「呼——呼——」暖風拂過面頰,祁逢樂抱著許孟嵐御劍前往白洛山,只見前方不遠處有著連綿不絕的山巒,其中最高的那座山峰穿過了雲霧,彷彿白首老人,沉穩而不食人間煙火地座落在那裡,再往進,依稀可以見到一株株白綠相間的尖矮樹和數隻不明生物,忽然,一隻奇異的大鵬鳥從身邊飛過,其身長三千尺,潔白的羽毛彷彿宣告著它的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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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澤兄,你來的正好!我快堅持不住了。」無垠開始晃動,祁逢樂哈哈笑道。「抱歉⋯⋯是我太重了吧?」懷中的許孟嵐捂著臉尷尬地說道。「沒有的事!是我修為不夠,支撐不了太久的御劍飛行。」祁逢樂急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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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們要不要上來了?要聊回去再聊。」若澤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它雙翼朝後收起,朝兩人靠了過來,祁逢樂二話不說便抱著許孟嵐跳了上去,一落背,許孟嵐便立刻從祁逢樂身上下來,兩人抓住若澤巨大的羽毛,它一振翅,四周便彷彿變成了一道道青白的光束,一眨眼,一個壯觀的四合院便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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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一落地,許孟嵐便暈頭轉向,一頭柔順的秀髮變得亂七八糟,祁逢樂心疼又好笑的替他順氣,道:「若非我剛才抓住你,你早就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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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孩子沒有修為嗎?你這沒良心的,怎麼沒先跟我說。」若澤驚訝地說道。「我⋯⋯我忘了。」祁逢樂尷尬地笑了笑,正好此時江懷思被其小女江筱嫣推了過來:「你回來啦?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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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午好,在下姓許,名孟嵐,是逢樂的朋友。」許孟嵐拱手作揖道。第一次瞧見許孟嵐正經模樣的祁逢樂頓時覺得很新奇,他介紹道:「這是我師傅和師姐江筱嫣。師傅,這是許公子,由於一些因素,我希望可以讓他住在我那邊,懇請師傅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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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懷思沉默了一會,道:「許公子,請恕我無法馬上同意。」「師傅!」祁逢樂急了,正要開口,便被許孟嵐擋住:「閣下的考量在下非常能夠理解,只要給我一天,我便會證明自己對您和逢樂是無害的。」江懷思對這名來路不明的年輕男子還存有戒心,但見他神情誠懇,洞察犀利,便同意讓其先進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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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隨我來。」眼前這名年輕女子穿著俐落,馬尾高束,長相也十分俏麗,倒是跟祁逢樂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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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這次出去了好久,我還擔心你有個三長兩短呢!」「師姐,妳留點口德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許孟嵐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他還是保持著完美的笑容,一路安靜恭順的跟著進了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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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院,江懷思讓幾人入座,並詢問道:「許公子從何而來?如何與逢樂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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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您是否問太多了⋯⋯」祁逢樂有些擔心,然而許孟嵐並不介意,他如實說道:「在下來自皇城綺夢館,為一名清倌。」祁逢樂有些意外他會直接說實話,然而,更加意外的是江筱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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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倌?師弟,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再去那花街柳巷嗎?而且這還是個男的!」「筱嫣。」江筱嫣頓時站了起來,發覺自己失言,便急忙道歉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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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姑娘有此疑慮是很正常的,在下乃為逢樂所救,故相識,我們在青樓內僅有飲酒暢聊,未行苟且之事。」「什麼苟且⋯⋯」江筱嫣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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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所以,是逢樂救了公子,是吧?」江懷思問道,許孟嵐便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三言兩語便帶過了自己的事,而著重在兩人如何齊心協力逃離烏鬼巢,祁逢樂又如何帶自己離開綺夢館,他深知,這時候表現得越真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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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在聽完兩人的故事之後,江懷思對許孟嵐的信任程度便微微上升了一些,他又問了一些日常瑣碎的事,許孟嵐皆回應得十分完美,這時,他已經參雜了一些非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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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江懷思又問了一句:「公子覺得⋯⋯人生而為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聞言,許孟嵐一愣,然而他不慌不忙地開口應道:「人生而為人,不為任何事,只是沒有選擇,就像萬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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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思以為對方至少會說出一點什麼大道理,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答案,他笑了:「你跟逢樂還挺像,不過這小子可說不出這樣有哲理的話。」「師傅就別挖苦我了。」祁逢樂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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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公子。」「是。」「想請你試一件事,不難,便是感受周遭的氣流,並將之想像為任何讓你覺得舒適的事物。」江懷思說得十分籠統,祁逢樂和江筱嫣卻察覺到師傅的意圖,他們對視了一眼:「師傅這是要強人所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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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許孟嵐並未退縮,他有從祁逢樂那聽說一些靈氣什麼的,便深呼吸了一下,接著安定下心,全神貫注地感受自己的毛孔,他感覺到了空氣中有許多飽滿的水氣,便試著想像自己暢游在水中,就這樣過了一刻鐘,沒有人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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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驚呼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赫然發現,自己右手掌心上方飄浮著一顆小小的透明水球,水球頓時掉落到地面,形成一灘水漬,所有人都嚇到了,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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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沒有修煉過?」江懷思有些不敢置信,又道:「你有沒有興趣進入我們師門?」許孟嵐跟祁逢樂互看了一眼,祁逢樂難以掩蓋興奮之情,許孟嵐卻墮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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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月亮不知道躲哪兒去了,那人粗壯的身軀壓在瘦弱的少年身上,他大大的眸中溢滿了驚恐,「撕啦——」華麗的錦袍被扯開,露出少年稚嫩的肌膚,惡魔將痛苦永遠的留在了他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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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我能保護自己就好了。」這是許孟嵐失去意識前,想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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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你怎麼了?師傅一說完,你臉色就越來越難看,接著便突然昏倒,差點沒把我們給嚇死。」睜開雙眼,許孟嵐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木製的床板上,周遭佈置簡單卻不失大氣,床邊有一個書桌,祁逢樂正坐在那書桌前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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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沒事的。」許孟嵐邊說邊坐起身來,他不太記得剛剛想到了什麼——「不要回想。」他腦中浮現出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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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請進。」「許公子,身體還好嗎?」來人是江懷思,他有些愧疚地看著許孟嵐,許孟嵐連忙起身道:「我只是有些疲憊,實在抱歉,讓各位受驚了。」「那麼,方才的答覆⋯⋯」「拜見師傅。」許孟嵐單膝跪地,堅定地說道,江懷思微笑道:「歡迎你,孟嵐。」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dsvdQsMK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