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會投舟舟的創挑,內容還會再改。
名字就先碼掉好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偷瞄了幾眼同樣倚在陽台牆邊對著天空吞雲吐霧的▓▓,終於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聽了先是疑惑地轉頭看著▇▇▇,再轉回來繼續盯著飄雨的天空,做出了回應:「…你的頭剛剛被雨淋壞了嗎?」
▇▇▇沒有回話,而屋內走廊傳來的洗衣機提示音適時地打破沉默,於是兩人便熄了煙走進屋裡,將洗好的制服晾起來。
其實這天早上是畢業典禮,此後他們不必再穿上這套制服。他們現在會在屋裡晾衣服,只是因為▇▇▇堅持要把淋濕的制服洗乾淨,而▓▓剛好沒有意見罷了。
▓▓一直不懂,為什麼看起來完全活在不同世界的▇▇▇,會跟自己攪和在一起。因此當▇▇▇不告而別時,▓▓並不特別意外,只是收起莽撞,漸漸穩重起來,遠離原本的社交圈,步入所謂的正常軌道,畢業、就業、結婚。
▇▇▇有著一頭微捲的、帶著灰調的淺金色頭髮,蓋住眉毛的瀏海幾乎要戳到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陰影,籠罩著陰晴不定的雙眼,淺灰藍色的虹膜像被微雲遮住的藍天,雪白的肌膚泛著稀薄的血色,隱隱透著或青或紫的血管,冷漠的表情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慵懶地模樣像是被迫在白天活動,但根本沒睡醒的夜貓子。
雖然▓▓自己也不是純種的日本人,但對他來說,▇▇▇就算在這種到處都是外國人的地方,也絕對是最特別的。要不是穿著傳統的詰襟制服又說著日語,誰會意識到▇▇▇也是日本人呢。
他們在一場校外發生的跨校鬥毆事件認識彼此,儘管初識時,都看到了雙方最暴躁激烈的一面,但不管怎麼說,▓▓都沒想過此生竟然會看到▇▇▇哭泣的表情,在他荒謬的一生即將結束的時候。
父債子還。
當父親的仇家從海外前來尋仇的那一天來臨,即使當事人早已離世,相貌與父親相似的▓▓還是以一種殘暴的方式,成了被償還的代價。當他發現對方特地用手機紀錄他們施暴的過程時,▓▓竟有那麼一點慶幸,慶幸遇害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家人。
他失去了逃跑的機會和反抗的能力,能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痛覺和血腥味。
▓▓對疼痛與血腥並不陌生,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未曾設想過自己的人生會以這種方式結束,而等待生命結束的過程,又是如此漫長。
也許是迴光返照,又或者是神明的垂憐?在▓▓覺得意識即將離開肉體的時候,痛覺突然消失了,甚至還能感覺到眼前的明暗,雖然他的眼球早已被破壞,再也不可能用視覺感知世界。
在一陣嘈雜的噪音後他終於能勉強睜開眼,只見▇▇▇哭紅了眼,赤著腳立在血泊中看著他。他穿著在這個季節略顯單薄的長袖衣褲,容貌與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幾乎一樣,只是身上多了些東西。像是頭上一對捲曲的角、角下形狀變得尖尖的耳朵,還有背後蝙蝠般的深色翅膀,像披肩似地裹著上半身。
▓▓突然覺得,從前那些教堂或童話故事裡出現的天使形象一定是錯的,天使的樣貌應該要用▇▇▇現在的模樣當作樣本才對。雖然像鮮紅地毯一樣鋪在柏油路上的爛泥,既不適合教堂也不適合童話,那些原本是施暴者的血肉。
▇▇▇終於對上▓▓的視線,抹掉眼淚,走到他身旁蹲坐下來,「…對不起、對不起。」
▓▓想說點什麼安慰那個俯身對自己道歉的人,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多做什麼,然後伸手替▓▓闔上了眼睛。
▓▓再次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時,他正背對著大地在空中飄浮著,來自背後的強光忽明忽暗,無數個沿著各自軌跡運轉的光點用不同的速度和傾斜角度旋轉著,像是光環一般,仔細看著光環,其中彷彿還有文字,耳邊則是幾乎隱沒於寂靜中,輕聲朗誦的經文,就像是在葬禮上會聽到的那種。
突然,背後的強光慢慢褪去,他感覺自己在光環的圍繞中緩緩落下,直到背部碰觸到一個冰涼的平面為止。一名女性的聲音中斷了經文的朗誦,「醒了?」
▓▓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眼前的女人似曾相識,「…___?」就算以前只在▇▇▇家見過幾次面,他們姐弟倆外型相似的程度卻讓人印象深刻。而現在,___甚至跟她弟弟一樣,耳朵尖尖的,頭上也長出了角,只是似乎看不到她的翅膀。
「不錯,還記得以前的事,」___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妙情緒,像一尾魚的鱗光在水面下掠過之後消失無蹤,「如你所見,現在的你,基本上不能算是人類了,除了跟重生有關的事,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ns 172.70.127.11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