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母離異,駱曉汝向來不會在中秋節正日跟家人過節,他的母親只會在迎月找兒子吃個便飯。飯後,駱曉汝無所事事地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那差一點點的滿月,思考中秋節有什麼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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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年,容思齊怕他一個人寂寞,總會邀請他一起跟鄺彌鈺三個人到河畔賞月,他們喜歡每人提著一個燈籠沿河邊散步。過去是如此歡樂,今年大家卻各散東西,天人相隔,不知那個在台灣的人會如何渡過今年的中秋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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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聯繫,趁著節日跟他說句祝福也不為過吧,於是駱曉汝傳了通訊息給鄺彌鈺:迎月快樂~近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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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很快便給他回覆:迎月快樂。你沒說我也想不起今天是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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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忙到日子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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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還好。只是沒有注意日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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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齊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他仍在世時,鄺彌鈺總會在過節或紀念日給他驚喜,現在他大概只是刻意不去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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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那你中秋節打算怎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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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安靜了好久,當駱曉汝以為他不會回覆時,對方終於傳來訊息:或者去買個月餅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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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鄺彌鈺的回應,駱曉汝突然浮現一個念頭,沒過多的猶豫便大著膽子問鄺彌鈺:不如我過去跟你一起過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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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他會拒絕,又接著說:香港有三天連假正好想去短旅行,你願意招待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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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鄺彌鈺比預期中快回覆:有何不可?我租了新的單位,你可以住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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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旅遊就這樣成事,駱曉汝馬上準備,第二天一早便坐上往台北的客機。鄺彌鈺依舊約他在居住的地方附近見面,讓他先到單位放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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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不見,本來滿身澎湃肌肉的鄺彌鈺消瘦了,但臉依然好看。駱曉汝以前從沒認真看他的臉,當容思齊說他老公是全宇宙最好看時總是一笑置之,現在仔細留意他,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好看得望著他的臉時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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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鄺彌鈺會把之前的單位賣掉,駱曉汝並不感到意外,無謂觸景傷情。但現在的住所也過於簡陋吧!?兩房一廳的單位只有基本而平實的傢俬和電器,裝飾什麼的幾乎沒有,因此那唯一一盞色彩繽紛的紙製壁燈猶其搶眼,吸引駱曉汝駐足欣賞:「是在青境造的哪一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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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鄺彌鈺走近他身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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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點點頭說:「雖然意像模糊,但大部份發生過的事情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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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哦」了一聲便沒再說什麼,心裡慶幸當日沒跟小齊做出過於親密的行為,不然現在跟駱曉汝相處可能會感到尷尬,但他還是悄悄看了看當日親過的這雙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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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了兩盒月餅過來。」駱曉汝不希望二人之間又瀰漫著那沉重的氣氛,於是轉了話題,從行李箱中翻出月餅:「一個雙黃蓮蓉, 一個奶黃琉心,算是有點東西應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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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接過月餅說:「我也買了些台式月餅,看來我們今晚可以吃到撐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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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好奇地問:「台式月餅跟港式的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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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笑著說:「你今晚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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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駱曉汝是突然到訪,並不想打擾鄺彌鈺的日程,因此他堅持下午單獨外出逛街,晚上再在外面匯合一起吃飯和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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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駱曉汝走訪了幾個文創園區,其實他並不是對這些園區特別感興趣,只是想起思齊曾經推介過這幾個地方便想去逛逛,參觀的時喉,會有種與思齊結伴同行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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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思齊,你最後給鄺彌鈺寫的那封信裡提過希望他再找一個能與他共渡餘生的人,如果我日後有幸跟你老公在一起的話,你會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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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不覺已經逛到了傍晚,便前往跟鄺彌鈺約好的小店。早上他曾問自己有沒有想吃的東西,駱曉汝隨便挑了地道且不會太飽肚的紅燒牛肉麵,畢竟晚上賞月還有很多東西吃,於是鄺彌鈺便在網上找到這間網民十分推介的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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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駱曉汝對食物從來不講究,甚少會為料理刻意去尋找資料,而鄺彌鈺會這樣做,大概是因為容思齊總是喜歡到處嘗試新的餐廳,故習慣了為他的食物張羅。原來這種簡單的付出,已經可以令人感到窩心,容思齊在有生之年能找到一個這樣疼愛他的老公,駱曉汝著實為他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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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鄺彌鈺說想帶他去遠一點的湖邊賞月:「地點是客戶推介的,雖然有點偏遠,但勝在不會人擠人。」他走到自己的機車旁:「你會不會介意坐後座?不想的話我們可以去搭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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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望著這輛摩托,心臟開始噗通噗通亂跳,這樣不就意味著會跟他貼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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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看出駱曉汝的猶豫,無所謂地擺擺手說:「不喜歡沒關係,坐公車也很方便。」他正想打開車尾箱取物品時,駱曉汝趕緊說:「不是喔,我只是從沒坐過機車,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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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笑笑說:「那你有沒有興趣試試?」駱曉汝點點頭,於是鄺彌鈺讓他戴好頭盔後坐上機車的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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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駱曉汝坐好後帶點心虛地問:「等等我可以捉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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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打著了機車的引擎後說:「怕的話記得捉緊我,我會盡量開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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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開時,駱曉汝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故只捉著坐椅下的扶手,然而當機車上了公路開始加速後,他真的開始緊張,不習慣機車在路上無遮無擋地風馳電掣,手便不自覺地扶著鄺彌鈺腰側,期後又慢慢圈上他的腰,只是始終努力保持一定距離避免讓自己的身體挨上他,怕惹他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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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街燈不及香港那樣燈火通明,進入郊區後,基本上是一片漆黑,只有偶爾幾支已發黃的路燈,亦因為如此,中秋的月光特別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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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月亮又大又圓,好靚呀!」駱曉汝忍不住在車上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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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也抬頭看月亮:「真的~ 你看前面,我們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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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隱若透現點點星光,駱曉汝驚訝道:「是不是有人在那邊放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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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說:「對喔,我也準備了一些等等可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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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興奮,駱曉汝無意識地消除了二人間那幾公分的距離,圈緊了鄺彌鈺的腰:「我一直也很想試試放煙花,好開心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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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終於意識到自己緊貼著鄺彌鈺的背時,便決定不去刻意挪開距離,抱著自己喜歡的人在月色下飛馳,因車速而拂起的涼風帶著對方淡淡的古龍水香氣......這不是很浪漫嗎?,駱曉汝想偷偷享受一下這期間限定的浪漫,感概如果喜歡的人同時也能喜歡自己,那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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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鄺彌鈺從車尾箱內拿出一大袋東西,駱曉汝則幫忙舖地𥱊,然後把食物一一放在𥱊上:除了駱曉汝帶來的兩個月餅外,鄺彌鈺還準備了一盒雜錦裝台式月餅,芭樂,鳳梨,火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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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買了這麽多生果!」對於鄺彌鈺會準備這麽多,駱曉汝很是驚訝,鄺彌鈺卻說:「我們以前不是一直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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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呢~那時候容思齊十分重視賞月這活動,除了基本的月餅和水果外,還會張羅一堆小吃,零食和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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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鄺彌鈺又打開了另一個包裝袋,拿出十多個燈籠和數盒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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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最喜歡的風琴燈籠耶!」駱曉汝接過燈籠後開始逐一點燃蠟燭:「你還記得,這麽厲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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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一邊將點亮了的燈籠掛到樹上一邊說:「怎可能會忘記,那時小齊買完他指定的椰絲兔燈籠後,還到處幫你找單色的傳統風琴燈籠,我剛才也找了一圈才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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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鄺彌鈺刻意為自己尋找喜歡的燈籠,駱曉汝既開心又有點不好意思:「我也知自己麻煩,偏喜愛這種單色的,應該找了很久才買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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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說:「如果我找不到給你,小齊肯定不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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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扭頭看鄺彌鈺,他臉上掛著微笑,今天好幾次提到思齊時,他似乎都沒有特別悲傷,是不是開始能夠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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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駱曉汝的視線,鄺彌鈺望著他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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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趕緊把視線移回樹上:「掛滿了燈籠的樹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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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也看著樹:「你喜歡就好了~我也覺得很漂亮......我想說......感謝你尊誠飛過來,我本來以為今年不會再過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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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要多謝你願意陪我,我也以為今年要一個人宅在家裡過節了。」駱曉汝偷瞄了鄺彌鈺一眼:「可以這樣跟你一起過中秋,我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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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覺得心頭暖暖的,說:「我也是。」然後他拿出刀子坐下:「先吃點東西,待會我們再一起放煙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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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鄺彌鈺落刀之前,駱曉汝蹲下來整理𥱊上的食物:「我第一次在台灣過中秋,想拍照紀念一下。」他打開鄺彌鈺買的月餅盒子:「這些就是台灣月餅?!一顆顆像皮蛋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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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跟香港的很不一樣呢?特意買給你試旳。難得在台灣過中秋,當然要吃點有特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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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愉快地看著每一件台式月餅,再一次被感動:「想不到你會為我準備這麽多。」他拉拉鄺彌鈺衣角:「我們一起合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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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貼近駱曉汝擺好甫士說:「因為你是小齊很重要的朋友,而且多得你的幫忙我們才能好好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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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的笑容瞬間變得有點僵硬,明明是已知的事實,但親耳聽到由鄺彌鈺口中說出,還是小傷心了一下。從坐上摩托的後座開始,自己到底在妄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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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一把小刀,鄺彌鈺包辧了所有分切的工作,而駱曉汝童心未泯地將所有蠟燭點了一圈圍著地蓆和那棵掛滿了燈籠的樹。劇集中,男女主角會浪漫地砌出心型蠟燭,而他現在只敢砌出一個圓型的,他只想偷偷地妄想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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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食物下肚後,鄺彌鈺把準備好的煙火拿出來,駱曉汝興奮地拿起其中一款開心地說:「仙女棒耶!」說著已急不及待把仙女棒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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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說:「你跟小齊一樣,都這麽喜歡仙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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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說:「算不算是第一次玩呢?上次是思齊跟你在湖邊玩時,我像在夢境中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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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拿著仙女棒左揈揈右畫畫,鄺彌鈺看著他玩,覺得這樣的風景很好看。明明是同一張臉,但他跟小齊的表情動作完全不一樣,最初有點卑鄙地以為這樣與駱曉汝出行,可能會凝造出仍和小齊在一起的錯覺,但由於二人有本質上的差異,原來真的不會把他視作小齊,駱曉汝就是駱曉汝,跟那七天一起渡過的人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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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感覺到鄺彌鈺望著自己看,側頭問他怎麼了,鄺彌鈺笑笑也點了一根仙女棒站在他旁邊:「在想仙女棒是不是真的有魔法,可以令點燃著的時光變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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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把仙女棒湊近自己看著:「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柔和的火光產生出令人感到温暖的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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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彌鈺擔心小星火會焫到他的頭髮,緊張地拉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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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鄺彌鈺捉著手的駱曉汝又不爭氣地小心動了一下,而鄺彌鈺也不知何故心跳突然一陣急促,他想大概是因為過於擔心駱曉汝會出意外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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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們玩玩吃吃,不知不覺聊到凌晨,鄺彌鈺見駱曉汝那快要撐不開的眼皮,擔心他坐機車會危險,便叫他先小睡一會,駱曉汝「嗯」了一聲便挨著鄺彌鈺肩膀,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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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實鄺彌鈺以為他只是躺在地蓆上睡,不過這樣他也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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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的中秋帶著微風,鄺彌鈺怕他著涼,又沒有帶外套,便伸手把他攬在懷裡。再次聞到從駱曉汝身上散發出的海洋香氣,已經不再覺得陌生,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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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把頭挨在駱曉汝頭頂,望著月亮在心裡說:小齊,你離開後的第一個中秋節,我還是過得很好,放心吧。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否已經孕育在某個母體裡,準備重投這個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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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從温暖的懷抱中醒來,覺得頸有點酸,稍微清醒後才意識到原來鄺彌鈺也靠著自己睡,他知道對方對自己並沒什麼想法,但自己已經愈發喜歡這個男人,只是對方決定繼續留在台灣生活,自己又該如何跟他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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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懷內人兒的動靜,鄺彌鈺輕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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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曉汝點點頭,看到樹上的燈籠已熄、圍繞著他們的蠟燭亦已經燒光,四周只有零星人口,便說:「我們回去吧。」於是二人收拾好便坐上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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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前鄺彌鈺說:「如果覺得累的話就靠著我吧。」駱曉汝確實仍有點睡意,便順應自己的心意靠在鄺彌鈺背後並環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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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後,他們花了大半天時間休息,接著第二日在附近走走逛逛,午後駱曉汝便要往機場。雖然知道將來一定會再見面,只是誰也不知道相見的日子在什麼時喉。看著駱曉汝進入禁區,鄺彌鈺意外地發現自己有點不捨,大概是因為身邊又沒有了熟悉的朋友吧,他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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