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煙與追憶 - 章節七

經過一小段時間，我們來到沃克家門口。

沃克家是三層樓的獨棟房子，外面用漆成白色的木柵欄當作圍牆，因為很常重新刷漆，所以絲毫不見白漆有掉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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柵欄圍起的地方就是沃克家的庭院。庭院很大，填滿一片碧草，也有幾朵白花夾雜在綠草間。

大門前的草地上特地鋪好一塊一塊的石板，供人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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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茲卡、柔伊姊姊好!!」

現在用稚氣又令人憐愛的聲音呼喊我們的，是沃克的妹妹，威夏。

今年才五歲的她，用小小的身軀活潑地揮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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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只有我沒有敬稱」

「哈囉! 威夏」

我在旁邊抱怨著，柔伊則是蹲了下來朝威夏揮揮手，然後威夏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抱住了柔伊。

溫暖的場景讓我不經懷疑，柔伊是不是有某種吸引小孩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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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威夏很少親近我。不過，好像也很少親近她哥就對了。

嗯，應該是害怕男生吧。我決定先這樣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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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威夏，為什麼妳站在大門外呢」

我向威夏問到。

「因為媽媽說，要我站外面擋人」

「擋人 ?」

「嗯，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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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柔伊兩個完全不知道有擋人這件事，柔怡率先開口問道。

「威夏，姊姊問妳唷。是要擋甚麼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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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伊一邊問著，一邊輕輕的用手摸起威夏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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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姊姊這樣的」

「咦，為、為什麼是姊姊這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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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夏的童顏童語反而很有傷害，彷彿是柔伊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在她們兩人在對話時，我餘光看見了芊惠的身影從大門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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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媽媽說這是傳統，不是我們家族的女性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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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這樣子的啊」

柔伊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接著換我在旁邊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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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插進了對話，朝威夏說:「蛤，所以不是妳們家的女生沒辦法進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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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媽媽說的」

「咳嗯....等等喔威夏，就是說啊。芊惠姊姊在裡面嗎」

「嗯嗯」

威夏肯定的朝我點了兩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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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威夏。芊惠姊姊她啊，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唷」

「等等! 小惠她不知道嗎，威夏沒跟小惠姊姊講嗎?」

因為過於驚訝，柔伊也朝威夏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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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沒有說，因為媽媽要我不用跟芊惠姊姊說」

「阿~~」

我與柔伊很有默契的，發出心領神會的聲音。

「柔伊」

「嗯，該走了對吧」

「咦，為什麼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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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夏的聲音突然變得大聲，柔伊急忙的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面，向威夏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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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威夏，痾..該怎麼說。啊，姊姊跟哥哥等等有事，所以要先去忙。啊還有我們來的事情可以不用說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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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嗎」

「嗯，不用說唷。那我們就先走囉，掰掰」

在我們準備先行一步，有道聲音從大門的方向傳來。

那是最不該出現之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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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柔伊! 茲卡! 你們怎麼來了」

芊惠在後方，如此問到並且走了過來。我們的先走一步計畫，完完全全的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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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嗨芊惠! 那...個，我們來看一下而已」

我轉過身，柔伊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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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進來看看嗎! 」

芊惠的琥珀色的眼睛一亮，完全不知情的模樣讓我們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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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啊..芊惠」

「我們等等有事了所以可能要先離開」

我快速的幫柔伊說完理由，接下來只能祈禱芊惠先放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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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是嗎，我本來想說來得話能幫我幾個忙。啊但是沒關係，我還是可以自己做的。不過妳們來都來了，不先看看沃克再走嗎。他快穿好衣服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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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思考有甚麼理由能用在現在時候，待在我們中間的威夏用她稚氣的小眼睛，看了看我們，接著她說出了最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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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惠姊姊，因為柔伊姊姊不能進去。所以她們要先走了」

她拉了拉芊惠的裙擺，這麼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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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在我心中閃過這樣的詞彙。

「誒!? 為什麼，柔伊不能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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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媽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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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夏好像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嚇了一跳並摀住嘴巴。雖然很可愛，但她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的模樣，讓我不知如何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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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伊，妳為什麼不能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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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那...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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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支吾吾的柔伊，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在手掌上敲下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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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那..那個來了。所以我不能進去，不是很多傳統都這樣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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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感覺到她在害羞，從我這個角度去看的話，會發現她稍紅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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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是這樣嗎，但是啊柔伊。我也那個來喔，而且我也問過伯母了。

她跟我說，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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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惠在笑，那是沒有笑意的微笑。

我們完全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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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柔伊，為什麼不能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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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該說是威壓嗎。芊惠散發著不可以騙人的壓力。

該逃跑嗎，我閃過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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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 怎麼這麼多人在外面呢」

從芊惠後方，又是大門的位置，一個促成這局面的人總算走出來了。

沃克老媽撥開門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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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誌性的大波浪橘色長髮被綁成馬尾，頭上戴著綠格子式的頭巾。

手上拿的鍋鏟與身穿酒紅色圍裙的模樣，感覺才剛從廚房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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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見我們，以及芊惠的表情了。

她說著『啊~~』，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讓嘴裡的紙菸都剝落了煙灰下來。

「伯母! 我可以問件」

「阿~~柔伊、茲卡。你們要幫我買東西對吧。」

在芊惠想提問時，沃克老媽拍了下手，朝我們說到。

她堅定的眼神朝向我這，我也大概知道該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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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對對對，等等要買東西」

「誒，茲卡他們等等要幫您買東西嗎」

「沒錯，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還好他們有準時過來，不然我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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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老媽回應的很快，我不經佩服她的臨場反應。

但還有一件事還有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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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惠在此時問道:「我可以問一件事嗎」

「妳問吧」沃克老媽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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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柔伊能夠進來嗎」

「當然可以啊，為什麼不行。嘿柔伊，過來吧」

「咦，真的? 可是...」

「沒事沒事，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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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伊顯得有些猶豫，但沃克老媽仍溫柔的朝她招手示意。

並且在芊惠轉頭背對自己的時候，沃克老媽偷偷的眨了好幾次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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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柔伊還是慢慢地過去，接著，踩進了大門。

就在大門內一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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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不是說了可以進來嗎」

「嗯是這樣嗎...抱歉柔伊，我剛剛還懷疑了妳」

「沒事沒事，剛剛是我的錯。我誤以為我自己不能進去而已」

「是這樣嗎」

「嗯!是這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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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芊惠與柔伊說話時，

沃克老媽看向了我，並扭頭示意我過去一趟，而我也慢慢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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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惠、柔伊。妳們能陪威夏玩一會兒嗎，在庭園玩就好了，她感覺很無聊呢。我接下來要拿錢給茲卡，等等再請柔伊妳跟茲卡幫我買東西囉，總之就是這樣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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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走吧威夏，我們要玩什麼呢」

「啊我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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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逐漸從旁邊遠去，我走到沃克老媽面前，小聲問道。

「話說，傳統上沒關係嗎」

「嗯!? 什麼傳統。」

「就是，不是家族女性不能進去的那個」

「哦~那個啊。放心吧，那是我跟我女兒誇大的說法」

「蛤，什麼誇大的說法，那是假的?」

「不是，算一半一半。家族女性不能進去的傳統，事實上是未婚女子不能進去看見沃克的意思。傳統裡是不能見到儀式行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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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是這樣嗎，這樣子為什麼要跟威夏誇大的理由我也大概知曉了。

看威夏天然呆的個性，跟她說不要讓所有女生進去就好了。這樣還比較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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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虧妳敢讓柔伊進去呢，要是沃克跑出來怎麼辦」

「這個倒是沒問題，畢竟我剛出來時就拿鐵絲把他房間門給綁死了。因為我在裡面聽到動靜了嘛，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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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好像有聽到’放我出去，我要上廁所! ’的拍門聲。

嗯，應該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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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接下來要買什麼。我想快點把柔伊帶走，不然等等她看見沃克」

「嗯很好! 自己的女孩兒當然要顧好囉」

「閉嘴」

「沒大沒小，你想吃冰嗎」

沃克老媽突然向我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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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想請你們有賣剉冰的豆腐店買豆腐回來，啊會多給你們錢去吃剉冰。」

剉冰嗎，我想了想。雖然今天天氣不熱，但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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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覺得可以，豆腐要買幾塊」

「幫我買五塊就好，來吧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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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手掌，沃克老媽塞給我一個黑色的小零錢包。

還蠻有重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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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帶柔伊去哪裡喔」

沃克老媽對我使眼色，那是開玩笑的表情。

「當然不會」

我則義正嚴詞的為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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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快走。不然等等柔伊看見沃克後，你又要對我生氣了」

「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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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前去找柔伊，看她們剛離開的方向，感覺是在庭園的最後方的位置。

走到後面後，果然跟我猜想得差不多。她們就在庭院後方，

而且好像在玩編花圈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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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編的，好厲害。花的材料我猜是使用旁邊隨意生長的白花，但柔伊快編出一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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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去問怎麼編織的，因為柔伊看見了我，大概也知道要走了吧。

她起身跟威夏與芊惠說了聲再見，就走向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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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走了對吧」

柔伊向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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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該走了」

我也很快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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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陪你們走到柵欄門好了」

芊惠則跟了上來，如此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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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快到柵欄門口時，芊惠開口說道。

「幸好呢，你們剛來的時候啊，聽見什麼柔伊不能進來。我一開始還以為有那種不是這個家族的女性就不能進來的奇怪傳統呢。還好沒有! 那就這樣啦，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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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惠這樣說道，我們也向她說聲再見後，馬上離開去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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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伊」

我向柔伊說話，感覺冒出冷汗來。

「嗯，小惠超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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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約而同的，都感受到了芊惠的可怕。

並打算之後都不要提起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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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專區:

芊惠超可怕的。

最近在努力寫了，因為想先拚拚看把書出版。所以最近轉去寫另一部感覺更可能受到出版社青睞的故事。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4rZEl8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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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預估逐煙與追憶大概會有八萬字左右。但現在我開始覺得只會有六萬字左右的成品了。為了把他們的故事寫得更漂亮，我會努力一點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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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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