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即绝境 - 血色火光—冷静的疯子

　　玱贴着走廊墙根疾行，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啦"脆响。她瞬间后仰，一只信天翁的利爪擦着鼻尖掠过，在墙面刮出三道火星

　　「九点钟方向封窗！」青时的声音从班房里传出，玱旋身掷出组装刀，刀刃精准飞过窗户缺口，钉穿正扑向同学的海鸥，

　　鸟尸撞在黑板上，暗红的血顺着“全力以赴DSE”的标语缓缓流淌，

　　冲进班房时，林望正用课桌抵住摇摇欲坠的窗户，玻璃裂纹间卡着半截鸬鹚的喙，还在神经性地开合，

　　玱成功躲进班房与几人汇合，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喘息，她的指尖还残留着短刀的触感，耳边是玻璃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一边是狂暴的疯鸟群，一边是堆在一起的学生老师，难搞喔…

　　「好消息，缺口封死了」林沐抹了把脸上的汗，将最后一本辞典塞进通风管缝隙：「但坏消息，撑不了多久」

　　突然，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那声音由远及近，划破凝固的空气。青时第一个冲到窗边，发丝被骤然增强的气流掀起，

　　「再好消息，巡猎支援到了！」

　　螺旋桨的轰鸣撕裂夜空，机舱射出的第一发子弹精准贯穿一只俯冲的信天翁，紧接着弹幕如雨，疯鸟群在夜空中炸开朵朵血羽。

　　直升机在操场上空悬停，八道黑影顺着速降绳呼啸而下，战术靴砸地时溅起一圈血色水花，好看，如果不臭的话，

　　掩护他们进来，领队男子甩过来四个黑色装备箱，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转身防守门窗：「PCPT，请求交接指挥权！」

　　几名队员明显僵住了，面罩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谁想到传说中的最高权限代号，竟属于两个…在校女生？！

　　玱接住装备箱的瞬间，箱体自动展开，极速换上装备，防毒面具下亮起幽蓝的光标，她拍了拍领队肩膀：「干得漂亮，雀仔」

　　（「雀仔」是组织中对「巡猎」成员的昵称，代表着他们敏捷的行动能力。那名成员点了点头，迅速退到一旁，等待指令。）

　　玱紧接着说到：「PC接手。所有人掩护同学撤到后走廊，缩小防御半径！」

　　几人利落地给冲锋枪上膛，时的短发在螺旋桨气流中飞扬，她踢开卡死的安全门，

　　队员们条件反射般回复：「over ！」

　　虽然对许青玱和商青时的身份感到震惊，但在她们的指挥下，迅速恢复了冷静，开始执行命令，

　　同学们在队员的掩护下，有序地向后走廊撤退，疯鸟的攻击被有效地限制在了较小的空间内，正如预期，

　　玱快速打出手势：「A组三点钟方向交替射击，B组保护师生通过连廊」

　　许青玱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手中的枪稳稳地瞄准着空中的疯鸟，动作干脆利落，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击中了目标，

　　商青时则站在她身旁，负责掩护和指挥，确保撤退的路线不被疯鸟突破：「注意防守楼梯窗户！设化学充气掩体！」

　　（就是吃鸡里面那个临时墙）

　　一名队员低声对同伴说道：「没想到PC和PT这么年轻，她们的指挥能力简直无可挑剔」

　　同伴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是啊，难怪组织里对她们的评价那么高…有她们在，这次任务一定能顺利完成」

　　另一位不可置信：「那个是PC吧，头发较长那个……这换弹速度就算了，这瞬发点射…她不用瞄准的吗…？」

　　就在这时，一只疯鸟突破了防线，猛地扑向一名正在撤退的同学，

　　林沐眼疾手快，迅速调转枪口，一枪击中了那只鸟，鸟的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名同学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有序的射击声在走廊中回荡，子弹编织成密集的火力网，将扑来的变异鸟群阻挡在防线之外无法击进，

　　这边被定为安全房间的活动用品室内低年级的同学正鼓着勇气，透过门上的小窗子探视着外面，见是人，拉开一点门，

　　门内站满了学生，时看一眼他们：「关门！乖，等我们」

　　许青玱冷静地更换弹夹，眼角余光扫视着战场——防线暂时稳固，但弹药消耗太快了，根本抗不住，必须新的替代方案，

　　突然，腰间传来一连串急速的刺痛感，频率急促而尖锐，胡欣琳…就算死了也没办法阻止变异发生吗…

　　「啧」许青玱皱眉，一把扯过旁边战员身上的对讲机：「飞行员两人回复！有弹不？」

　　对讲机里传来飞行员略带困惑的回复：「？！啊、有，有是有……但只有不多，还有一把鸟兹满夹」

　　「够了」许青玱语速飞快：「掩护我，子弹射光后撤出范围待令！」

　　她转身对着最近的战员快速判定：「你换射几级，BA？」

　　「是！」

　　「补位，林沐提速」

　　「收到PC」「是！」林沐与战员2号立即顶上她的位置确保射击无漏，

　　众战员内心：那么快…就只有那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准确判定好我（2号）的换（弹速度）射（击速度）等级……她是怪物吗？

　　许青玱抢过一名队员腰间的医疗酒精，同时甩下腰间那个仍在刺疼的连接装置，

　　银色的PT-07连接装置在地上滑出几米，指示灯疯狂闪烁：「所有人专注交替射击！」

　　她厉声命令，声音穿透枪声，商青时瞥见地上的装置，瞳孔骤缩：「电传感？！」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厕所方向：「那个女生还活着？！」

　　但许青玱已经冲了出去，没有人回答她，其他人都比她懵：谁死了？谁又活了？

　　医疗酒精的瓶盖在她奔跑中被咬开，液体洒落在偏墙的走廊地面，在昏暗的走廊里划出一道刺鼻的湿痕，

　　直升机飞行员反应极快，立即调转枪口为她掩护，乌兹冲锋枪的子弹如同暴雨，

　　在许青玱周围形成一道临时屏障，将扑来的变异鸟群击退，为她越过走廊推进。

　　许青玱踹开厕所门，硝烟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最里侧的隔间门板正在剧烈震动，里面传来不似人类的嘶吼声。

　　「出来！」许青玱举枪对准最里的隔间，踢了踢女生躲着的隔间门，那女生立马开门：「学、学姐！」

　　便见刚刚还是学生样子的学姐已经换上专业装备，举枪对着里面的隔间，

　　门缝里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女生苍白的指尖刚碰到门框，那边的隔间门突然被一股巨力从内部撞碎，

　　“力量强化吗…”

　　木屑飞溅中，一个扭曲的身影扑了出来，那是胡欣琳，但已经不再是人类，

　　她的左眼完全变成了灰白色，皮肤下隐约可见蛛网般的灰色血管，原本左眼的眼罩不知何时已被扯掉，露出血肉模糊的眼窝，

　　最可怕的是她的动作，像提线木偶般不协调却异常迅速，

　　许青玱没有犹豫，在胡欣琳扑来的瞬间侧身闪避，同时一把扯过那个瑟瑟发抖的女生：「抱紧我！」

　　她单手托住女生的腿弯，另一手换枪连续射击，子弹精准命中胡欣琳的心脏，但对方只是踉跄了一下，又嘶吼着扑来，

　　「啧…打不死啊？」这么说着，将枪口对准眉心射击，子弹一出玱便转身，厕所门被她猛地踹开，破碎的铰链发出刺耳的金属吱吖，

　　「学姐你是怎么过来的？！」女生蜷缩在她怀中，惊恐地望着外面，变异鸟群如同翻滚的黑云飞满整个天空，

　　比刚刚更多了，可恶…

　　「嘘！」许青玱一把捂住她的嘴，耳麦里传来飞行员急促的警告：「弹药耗尽！重复，弹药耗尽！黑鹰已按示撤出外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玱笑了笑，走廊另一端突然亮起刺目的火光，

　　商青时站在防线后方，手中的Zippo打火机划出完美抛物线，精准落入地上洒落的医疗酒精轨迹中，

　　火墙腾空而起，热浪扭曲了空气，变异鸟群发出凄厉的尖啸，攻势为之一滞，

　　许青玱趁机带着女生冲向防线，战术靴踏过燃烧的地面，火星在身后飞溅

　　「玱！」

　　商青时的焦急的喊声与一道异响同时传来。许青玱条件反射般转身，在看清头顶情况的瞬间，

　　毫不犹豫地将女生甩向身后的掩体，暴力但有效，女生惊叫着撞在沙袋上，被商青时一把拽进安全区域，

　　而天花板上，胡欣琳正以诡异的姿势爬行着，她的四肢关节反折，像一只巨大的蜘蛛，额头上的弹孔还在渗出黑血，

　　看到许青玱的瞬间，她猛地弹射而出落到玱前方：「砰！」

　　一记鞭腿重重踹在许青玱胸口，她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一边的窗户上落地滑出一段路，玻璃碎片如雨落下，

　　许青玱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的铁锈味，强撑着喊到：「保持防线！」

　　白痴商青时！别管我！

　　商青时：「马的点我名呢？！」

　　胡欣琳没有停顿，腐烂的双手直取许青玱咽喉，火墙开始减弱，变异鸟群的尖啸声又变得越来越近，

　　「必须尽快回掩体......」许青玱咬牙撑起身体，灼热的空气灼烧着肺部，

　　林望瞥见胡欣琳颈椎处暴露的灰白色脊椎，网络状撑破皮肤，灰白的骨下是泛着光一般的绿石，

　　「颈椎！打颈椎！」林望的喊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没有犹豫，许青玱已经动了，她单手撑地弹起，在胡欣琳扑来的瞬间蹬墙翻身，军靴狠狠踹在对方肩胛骨上，

　　碰响中，她借着反作用力跳上窗台石栏，一脚宽的石栏外是五楼高的悬空，脚下是火灸烧着小腿，

　　「学姐！」被救的女生尖叫出声，

　　「青玱！」「玱！」杨光照与陈浩，

　　许青玱充耳不闻。她在窄窄的石栏上疾跑，衣服下摆被狂风掀起，胡欣琳的利爪擦过她脚踝，在理石上刮出刺目火星，

　　“现在---”

　　奔跑中旋身，许青玱刚因抱着人而换成的格洛克枪口抵住那段暴露的颈椎，

　　胡欣琳的后颈，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颈椎第三节的蓝绿色结晶，

　　射击，晶体炸裂，子弹穿透变异神经中枢，胡欣琳的身体瞬间僵直，许青玱正要跳回走廊，火墙的减弱，鸟群再次突击，

　　变异的疯鸟利爪想勾住她，鸟喙直刺眼球，玱呼吸一滞，

　　一个燃烧瓶略过打中鸟头，在鸟群中炸开，商青时保持投掷姿势：「玩够没有？」

　　燃烧弹比酒精烧得更烈更久，现在走廊除了有火之外暂时安全，

　　许青玱趁机跃回走廊，落地时肋骨传来尖锐疼痛，她闷哼一声，被商青时架住胳膊拉进掩体：「肋骨断了还敢玩跑酷？！」

　　「咳--咳咳…再补一颗燃烧弹…」变异鸟群在烈焰前盘旋嘶叫，暂时被阻隔在外，玱扯下面罩咳出一口鲜血，

　　「你疯了？！」商青时一把揪住许青玱的衣领，声音却在发抖：「为了个非战斗人员差点送命！你是特战人员！不是解放军！」

　　许青玱擦去嘴角的血丝，从战术腰包掏出PT-07追踪器扔给她：「第七代原型机，你别说你的小玩意是挺好用的」

　　「谁问你这个了！」商青时气得眼眶发红：「你的肋骨起码断了两根！」

　　「好像是三」

　　被救的女生缩在角落，颤抖着递来一支肾上腺素：「学、学姐......」

　　许青玱把肾上脾，扯开被鸟血浸透的战术手套：「那东西的脑组织看到了吗？」

　　商青时脸色阴沉：「像不像我们在安山实验室见过的样本？」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三个月前那场秘密行动。Boss亲自销毁的灰蓝色培养皿，液体里悬浮的结晶状物...

　　「补燃烧弹，所有人整休，倒计时燃烧弹时间，准备撤退」

　　玱下令，燃烧弹的火光在走廊里跳动，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紧绷的神经，

　　整休中的掩体突然被耳机里刺耳的电流声划破：「----嗞--PT收到请回答---嗞---」

　　商青时猛地按住耳麦，嘴角扬起：「终于接线了哈！」她朝许青玱挑了挑眉：「不用扯着嗓子用对讲机喊了」

　　耳机那头，后勤人员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报告前线...支援已到...大车队...能载人...重复...大车队能载人...」

　　「在石栏边补火」许青玱眸光一凝，直接打断：「直接把车塞进来」

　　「什么？」后勤一愣，而在场的战员补了两颗燃烧弹确保覆盖，

　　「我说」许青玱一字一顿：「把、车、开、进、来」

　　时看着大家：「时间掩体火力都不够，但是我们需要把师生都送下去，如何」

　　许青玱的目光盯着活动道具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数着剩余的弹匣数，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

　　一个危险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声音很轻，但带着狂徒的决意：「时，你带他们分批撤，从后楼梯走，小队交给你，我来断后」

　　商青时猛地转头看向她：「你他妈又想干什么？单人火力你拿什么断后！」

　　「那么多人…篝火晚会哪够看，高低得给个烟花吧」只见她打开活动房的门：「学弟，帮忙拿个音响」

　　「……艹」商青时也不知道该给好什么反应好：「这破学校最好能抗得住」

　　许青玱没有理会，只是从时的袋子中拿走了一个巴掌长的玩意，默默倒计时，她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两分钟后，玱从楼上下来：「去吧」

　　商青时转身揪住玱的领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要是出不来，我就上来把你炸出去的骨头捡回去喂咪酱！」

　　许青玱轻笑一声，推了她一把，拎着手提音响转身翻出掩体走出走廊：「记得挑块好看的骨头，咪酱颜控」

　　火墙正在减弱，玱按开音响，疯鸟依旧是用视力和声音定位，隔着火墙看不清，但声响会引它们锁定方向，

　　也就是说火墙消失的瞬间，在视线下的玱会成为第一目标，回头隔着走廊与他们对望，抬手点头再指出，

　　商青时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拉着杨光照与陈浩冲向疏散队伍，

　　「所有人听好！A组在前护送第一批师生下楼，B组殿后！包围保护学生！林望去把低年级那帮小鬼扛起来跑！」

　　地面震动：「卧槽！」

　　陈浩从楼梯缝隙往外看，瞳孔骤缩，三辆改装过的重型卡车直接撞碎了学校正门的石柱，钢铁车头狰狞地犁进大厅，

　　轮胎碾过疯鸟尸体，血浆迸溅，车顶焊接着旋转式喷火器，蓝白色的火舌扫过空中扑来的鸟群，焦臭味瞬间弥漫，

　　车门“砰”地弹开，跳下来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后勤队员，打头的男人扛着霰弹枪，冲楼梯口吼：「PC！车塞进来了！人呢？」

　　大部分的鸟还还上方没下来，男人正不解呢，就见商青时带着人下来：

　　「不用担心疯鸟冲进没空间闪避了！人叠人也行！给老娘把车塞满了！」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惊叫到：「他妈的一人火力断后？！」

　　一人断后不是没有，但这种挡防线都要几人交替着火力压制的情况，一人断后，基本上等同于犧牲一人当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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