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瑪莎用乾淨的布包裹著男嬰,仔細地檢查男嬰的狀況,確保他沒有受傷。男嬰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似乎對這個新環境充滿了興趣。她輕輕地撫摸著男嬰的臉頰,感受到他柔軟的肌膚和熱暖的呼吸。
艾倫說:「牛奶不多了,我明天再買點回來。」說過就把溫熱過的一碗牛奶放到瑪莎面前的桌上,又道:「這兩天,你就收拾一些行李,我們大後天就離開小鎮,一段時間後再打算。」
瑪莎望著他,說:「有那麼緊張嗎?就說我們在別處收養這孩子回來,小鎮的人不會疑惑太多。」
「我擔心的不是鎮上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幾百年來,人類都再沒有被巨人襲擊過,接下來肯定有很多鎮外的人來調查。」
「你說,這個孩子從哪裏來?」
「我也沒有頭緒,我還是不敢相信剛才的事……這件事甚至比巨人更荒誕,難以想像中央政府會將男嬰怎樣對待。」
「算了,就等將來答案會不會被揭曉。對了,你哪裏受傷了?」
「我沒有大礙,你才有受傷呢!」說著艾倫把瑪莎手中的男嬰抱到桌上,又說:「等一會,我再餵他吃奶吧。」
然後,艾倫讓妻子坐直,小心翼翼地掀開妻的衣衫,仔細檢查她的身體,只見右邊身體紅了一片。當他的手觸及她近腰間的肋骨時,他感受到了一處異常的突起,像是一根斷裂的骨頭。他的心猛地一沉,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別擔心,我在這裡。」他低聲安慰道,試圖掩飾內心的焦慮。
他輕輕壓了一下那根骨頭,妻子忍不住痛呼出聲,淚水瞬間盈滿了她的眼眶。「對不起,我弄痛你了。」他急忙說道,心疼地看著她。她微微點頭,咬著下唇,努力忍住眼中的淚水。
「你的肋骨斷了,我們需要找醫生來處理。我扶你回睡床,你先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艾倫去找醫生為瑪莎診治,只見小鎮上一片荒亂。原來,昨晚的火球破壞的不只城牆,還有其他好幾個碎片撞毀了鄰近的地方。
一時間,艾倫找不到醫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人正是路易斯的妻子:勞拉•朗。只見她淚流滿面,漫無目的地走路,身後有個兩三歲的女童一臉無知地跟著。
「朗太太,朗太太。」艾倫走到她身邊叫道。
勞拉一望見他,哭得更激烈,崩潰喊道:「為甚麼會這樣的!?為甚麼!?路易斯明明說過,昨天會早點回家和麗娜慶祝生日……」她跪在地上,雙手抱頭,聲音因哽咽而顫抖。「他怎麼會被巨人……」
「朗太太,勞拉……聽著,路易斯是一個英雄……」艾倫雙手搭在她肩上說。
「我不要他當英雄!我只要他回家!」她的聲音變得嘶啞。
「勞拉,這…的確很難接受,我們每個人都是。但你一定要撐住,為路易斯撐住,要把麗娜照顧好。」
勞拉其實也聽不進去,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一雙小手輕輕地拉著她的衣角。她轉過頭,看見她那不明所以的女兒麗娜,眼中充滿了困惑和擔憂。
她的心猛地一沉,淚水更加止不住地湧出。她努力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但內心的痛苦依然如潮水般湧來。她伸出手,將女兒緊緊抱在懷裡,感受到那小小的身體帶來的溫暖和安慰。
好一會兒,勞拉放開麗娜,親吻了她的小嘴一下。勞拉抹一抹自己的眼淚,抬頭道:「艾倫…………你和瑪莎還好嗎?」
艾倫邊扶起她邊說:「我和瑪莎很感激路易斯的犧牲,誠心的向你們道謝……但現在我要去找醫生,她的肋骨斷了……」
勞拉點點頭,緩緩地說:「醫生們應該都在忙…你來我家吧,家裏有些止痛的草藥,你帶回去替瑪莎敷藥吧。」
艾倫拿到草藥後,便趕著跑回家。一進門,就見阿比該抱著小皮特,坐在廳裏和瑪莎聊天。
「艾倫,阿比該來探望我們的。」瑪莎說道,表情有一絲憂慮。
「是嗎?…噢,阿比該,你沒有受傷吧?」艾倫帶點緊張地問。
阿比該看出兩人的不安,便道:「好了啦,我知道你們家裏有個嬰兒,瑪莎說了是收養的,我就會相信。怎麼要這樣忐忑的?你們有難言之隱不要緊,我不會多問的。」
瑪莎說:「嗯,阿比該,我們只是想低調一點……」
阿比該輕輕拍拍她後背,道:「明白了,明白了。總之,我不會多事,也不會告訴其他人。」轉頭又望向艾倫,說:「對了,你不是去請醫生回來嗎?」
「呀,沒錯!醫生全都在忙著傷患救治,我在…朗太太那邊取到一些草藥,可以幫瑪莎止痛。」說著,把草藥包打開,阿比該看見,就去拿熱開水,幫忙製作藥膏。
三人走進睡房,先讓瑪莎脫去外衣側臥。阿比該看見她突起的骨頭,說:「我要先把這塊骨推回去,你要忍著。」
瑪莎點點頭,艾倫坐在床頭緊握她的手。阿比該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雙手,然後漸漸加力按壓斷裂的肋骨,試圖將它推回原位。
「啊!!!」瑪莎立即痛得哭出眼淚。
阿比該說:「瑪莎,堅持一下,不要亂動。」瑪莎依然痛得掙扎起來,阿比該也無法準確下手。
「寶貝,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艾倫低聲問道,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那天你穿著那條藍色的裙子,笑得那麼燦爛。」
「閉嘴!艾倫•喬納森•肯特!」瑪莎怒吼道,艾倫一時也不敢再講甚麼。
阿比該禁不住笑了一聲,又道:「瑪莎,這孩子看來都九個月大了,你們想好了孩子的名字了嗎?趁現在想想吧!」
瑪莎停止抽動身體,想了想,說:「孩子的名字?我有想過,男的就叫……呀!!!」隨著她尖聲一叫,阿比該已發力把突出的肋骨推回去。
瑪莎回頭瞪了阿比該一眼,又嘆了口氣,道:「嗄嗄…克拉克。」
艾倫說:「克拉克?我們的兒子叫克拉克?」
瑪莎點頭,微笑道:「是的,克拉克•約瑟夫•肯特。」
艾倫摸摸妻子的頭髮,說:「老爸還在的話,一定很高興孫子跟隨他的名字。」
兩天過後,小鎮的秩序逐漸恢復平靜。艾倫因為妻子的傷勢,決定延後離開的時間,只讓她和克拉克留在家裏。憲兵團派出了調查小隊到來了解情況,請目擊者講述經歷,艾倫亦被邀請。
艾倫來到鎮中心,已搭建了一個臨時辦公營,居民在排隊口述事發報告。有些憲兵則在詢問駐屯兵鎮上各種情況,但臉上顯得漫不經心。這時,艾倫看見鎮長與一名穿住一件高檔嘅深色長風衣的男人交談,他手上戴住閃亮的金戒指,舉止優雅,有兩名憲兵跟隨左右,明顯地位顯赫、非常富有。但他深邃而冷靜嘅眼神中,令艾倫隱約感到深謀遠慮的氣息。不遠處,有個男孩在小鎮標誌性的紫葉樹下看飛舞中的蝴蝶,衣著同樣光鮮,也認得不是小鎮的人。
此時,那個男人也轉過頭來,與艾倫四目交投。他跟鎮長輕說兩句,就向艾倫走過去。近距離望著,他的眼神犀利,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場。
「肯特先生,我聽說你近距離遇上巨人。」男人說道,語氣冷靜,但眼中充滿了好奇。「你能告訴我更多細節嗎?」
艾倫微微皺眉,試圖保持冷靜:「這是從天而降的悲劇,是兵團班長路易斯犧牲才阻止了巨人入侵。請問你是?」
男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並沒有放鬆警惕:「從天而降?你指的是火球?聽說有很多人目擊到有墜落的物體,你確定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艾倫堅完說道:「沒錯,我沒看到。你知道,農民的生活很簡單,我們關心的是耕種和收成,而不是天上的事情。」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懷疑的目光,但他依然保持著那份優雅:「好吧,肯特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或者有什麼新發現,請務必告訴我。你知道,我對這些現象很感興趣……而且我感覺到我們還會再見面。」
艾倫勉強一笑,目送男人走開。男人向紫葉樹那邊叫喊道:「雷克斯,你在幹甚麼?上車回家!」
那個叫雷克斯的男孩捧著雙手跑過去,說:「父親,你看看!」打開掌心,裏面有隻彩色鮮豔的蝴蝶。
男人一看,二話不說,一手把蝴蝶抓住揑碎,幾片破碎的羽翼,無聲地墜落在地上。男人拿出手帕,把手擦乾淨,然後隨時把手帕丟給身邊的憲兵。
男人吸一口氣,對呆住的雷克斯說:「永遠不要浪費時間在毫無利益的事。」說罷,就往一輛豪華的馬車走去。
艾倫把一切看在眼內,明白到小鎮從此不再平靜,大都會區甚至首都區的目光,都可能會落在小鎮上。他和妻子自此在鎮上生活得很低調,盡量也減少不必要的交際,讓克拉克慢慢成長。他們悉心照顧克拉克,教育他做人處世的道理,而最重要是控制自己的驚人力量。然而,隨著克拉克越漸長大,他對自己越多疑問,也越感到孤獨。
直到一個晴朗的冬日,七歲的克拉克正在農場附近玩耍。他看到一個紅頭髮的小女孩和一個黑皮膚的男孩在樹下玩耍,兩人正努力把一隻困在樹上的小貓救下來。
克拉克走近時,紅頭髮的小女孩勇敢地說:「我可以爬上去的!」但她爬到接近樹幹最高點,就滑了下來。
克拉克立即伸出援手,衝前把小女孩接住。小女孩和小男孩看著這個陌生男孩,臉上露出了驚訝和欽佩的表情。
「哇,你真厲害!」小女孩說道,眼中閃爍著光芒。「我叫麗娜,這是皮特。你怎麼叫?」
克拉克露出腼腆的微笑,說:「我…我…我叫克…克拉…克,很…很高興…認識你們。」
皮特說:「克拉克,你可以把小貓抱下來嗎?」
克拉克抬頭一望,輕鬆地跳上樹,把小貓抱了下來。
皮特呆看著他,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噢…我爸說我從小就吃很多東西,所以力氣比較大。」克拉克搔著頭說。
「克拉克,你在幹甚麼?」回頭一看,正是父親艾倫。
艾倫走了過來,說:「麗娜、皮特,你們怎麼來了。」
麗娜從克拉克手上接過小貓,說:「艾倫叔叔,我和皮特玩耍時,聽到小貓的叫聲,剛剛克拉克幫我們救了小貓。」
艾倫點點頭說:「是嗎?好吧,你們快回去,要好好照顧小貓,幫牠保暖。」說畢,就拖著克拉克回家。
「再見,克拉克!謝謝!」麗娜在身後喊道,克拉克也回頭跟她揮揮手。
回到家中,艾倫拉著克拉克在廳裏,說:「克拉克,你還記得我們說過你需要學會隱藏你的能力,不可以隨便展示出來嗎?」
「但是,爸爸,我是幫他們救了小貓咪,我有做錯嗎?為甚麼要隱藏?」
「我知道你想做好事,但世界未必會理解你的能力。你必須學會控制,否則可能會帶來危險。」
「我只是想認識……朋友,這也不對嗎?」
這時,瑪莎也走過,說:「克拉克,做好事沒有錯,但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爸媽好開心有你這個善良的孩子,但你亦需要懂得保護自己。」
艾倫說:「剛才他遇到的是麗娜和小皮特。」瑪莎點點頭,又抱緊了克拉克。
幾天後,瑪莎在廚房忙碌地造著蛋糕,雙手靈巧地攪拌著麵糊,散發著陣陣甜香。克拉克站在一旁,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媽媽的一舉一動。他看到瑪莎將啡色的碎片倒進麵糊中,然後小心翼翼地攪拌,臉上掛滿了期待和興奮的神情。
「媽媽,你今天做的蛋糕好香呀!那些啡色的是甚麼?」克拉克欣喜地說。
瑪莎微笑著看了看克拉克,溫柔地說:「那些是巧克力,是種很珍貴的古老食材,待會兒要好好品嚐呢!」
克拉克充滿期待地點了點頭,心裡猜想着巧克力的味道會是怎樣。
過了一會兒,蛋糕終於烤好了,瑪莎將它取出來,放在桌上讓它冷卻。她趁著這段時間,到睡房挑選了一件乾淨、鮮亮的襯衫和深藍色的吊帶褲為克拉克穿上。
克拉克問道:「媽媽,為甚麼我要換衣服?」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瑪莎就拖著克拉克去開門。當門打開時,他驚訝地發現,門外站著的就是麗娜,後面還有一個婦人。
「生日快樂,克拉克!」麗娜高呼,手中還捧著一份禮物。克拉克驚訝地道謝,又看著媽媽。
瑪莎微笑道:「克拉克,今天是你生日呀!我和爸爸邀請了麗娜和皮特來和你慶祝,這位是麗娜的媽媽勞拉。」說罷就邀請他們入屋。不一會,艾倫也回到家,同行的還有皮特一家三口。
瑪莎在廚房忙碌著,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大餐,有香噴噴的烤雞、色彩繽紛的蔬菜沙拉,還有她最拿手的蘋果派。客廳裡,大人們聚在一齊,愉快地聊著天。
克拉克說:「爸爸,我想和他們到外面玩。」
「好的,玩一會兒吧,吃晚餐前要回來。」他又湊近兒子,輕聲說:「要記得小心不要展現自己的力量。」
三個小孩花園裡開心地玩耍,追逐著,歡笑聲此起彼伏。他們跑來跑去,享受著這個特別的下午。克拉克心裡充滿了喜悅,第一次感受到家人以外帶來的溫暖。
在這天起,克拉克就和皮特、麗娜成為好友,每日一起上學、玩耍,分享彼此的秘密和夢想。雖然有時候克拉克會感到孤獨,因為他無法完全向好友敞開心扉,但他也明白一直謹慎地隱藏自己擁有超能力的秘密是為了保護自己和他人。
而每當他和皮特、麗娜相聚,看到他們無憂無慮的笑容,克拉克都會提醒自己這個秘密的重量。他學會了在日常生活中控制自己的能力,保持低調,確保不會因為一時的疏忽而讓秘密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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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情報:
人類於六百多年前見證神降臨,帶領他們到這塊大陸上居住,遠離巨人。他們透過搜集幾千年的遺跡,發現以前人類曾經戰勝過巨人,便以當年的三個英雄命名城牆,最裏面的是阿爾敏;中間的是米卡莎;最外面的是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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