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深夜 波恩 西德政府最後防線
波恩的夜晚被火焰與槍聲撕裂,寒風中夾雜著濃重的硝煙與血腥味。阿登納政府的總部大樓——聯邦總理府——如今已成為一座孤島,四周被德意志救國聯盟的民兵與支持者團團包圍。黑鷹旗幟在街頭飄揚,聯盟的宣傳車用高音喇叭反覆播放戈培爾的演講片段,試圖動搖守軍的意志。
「德國同胞們!阿登納背叛了你們的選票!走上街頭,捍衛德意志的尊嚴!」
總理府內,阿登納站在臨時指揮中心的窗前,凝視著遠處燃燒的街道。他的臉色蒼白,但目光依舊堅定。身旁,國防部長與情報負責人正在激烈爭論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總攻。桌上的地圖標記著波恩市內的防禦陣地,但紅色箭頭——代表聯盟民兵的進攻路線——已經從四面八方逼近。
「總理先生。」國防部長聲音沙啞,「我們的部隊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邊防警察和忠誠的軍事單位勉強守住總理府周邊,但彈藥和人力都嚴重不足。聯盟的民兵人數遠超預期,估計超過五萬人。」
「盟軍呢?」阿登納轉身,聲音低沉。
「盟軍在科隆、法蘭克福、萊茵蘭一帶與聯盟的武裝力量交戰。」情報負責人回答,「但他們拒絕直接增援波恩,說這裡的局勢『太過混亂』,沒有明確支援我們的計劃。」
阿登納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看來,我們只能靠自己了。」他看向地圖,指著總理府周邊的幾條街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是我們的最後防線。無論如何,必須守住,直到盟軍改變主意,或者我們找到突破口。」
「總理先生。」內政部長忍不住插話,「聯盟的宣傳已經讓許多士兵動搖。剛才第3步兵團報告,有一個連的士兵倒戈,帶著武器加入了民兵。」
阿登納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就讓剩下的人證明他們的忠誠。通知所有部隊,這不僅是為了政府,更是為了德國的未來。如果納粹復辟,我們的國家將再次墮入黑暗。」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總理府東側傳來,窗戶玻璃被震得嗡嗡作響。情報負責人衝到無線電旁,聽了幾秒後,臉色大變:「民兵突破了萊茵河大橋的防線!他們正向總理府逼近!」
阿登納點頭,彷彿早已預料到這一刻:「準備戰鬥。所有非戰鬥人員撤往地下室。總理府不能落入敵手。」
波恩的街道已成為戰場,聯盟民兵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向總理府。他們的武器多為二戰時期的德製裝備:MP40衝鋒槍、Kar98k步槍、MG42通用機槍,甚至還有少量從黑市或舊軍火庫中弄來的Panzerfaust反坦克火箭筒。
火炮方面,他們部署了88毫米高射炮和75毫米步兵炮,雖然數量有限,但足以對政府軍的防線造成威脅。相比之下,民兵的重裝備極少,僅有幾輛改裝的卡車和從軍火庫搶來的四號坦克F2型。
政府軍的陣地主要集中在總理府周邊的幾條街道,依托臨時構築的沙袋工事和路障進行防守。他們裝備了美軍的化的M1步槍、白朗寧重機槍,以及少量美製M8裝甲車,但數量遠不如民兵的火力密集。士兵們疲憊不堪,許多人已經連續作戰數小時,彈藥和醫療物資即將耗盡。
在萊茵河大橋以東的一條街道上,政府軍的一個連正在與民兵展開激烈交火。聯盟民兵躲在廢棄建築和翻倒的汽車後,用MG42機槍瘋狂掃射,火舌在夜空中劃出致命的弧線。政府軍的機槍手試圖壓制對方的火力,但很快被一枚Panzerfaust擊中,爆炸的衝擊波將沙袋工事炸得粉碎。
「後退!退到第二道防線,快!」連長卡爾·奧爾吼道,聲音幾乎被槍聲淹沒。他帶領士兵撤向一處臨時構築的街壘,試圖重組陣型。然而,民兵的攻勢如潮水般洶湧,數百人從兩側的巷子裡衝出,手持MP40和手榴彈,發出震天的喊殺聲。
「開火!」奥爾下令,M1步槍的連射聲響起,數十名民兵倒在血泊中。但後方的88毫米高射炮開始轟鳴,一發炮彈直接命中街壘,爆炸的碎片將奧爾身旁的幾名士兵炸飛。他的左臂被彈片劃開,鮮血染紅了軍服,但他咬牙爬起,繼續指揮。
「呼叫支援!告訴指揮部,我們需要裝甲車!」奥爾對著無線電大喊,但回應只有斷斷續續的雜音。盟軍的通訊干擾已經開始,政府軍的指揮系統正面臨崩潰。
---凌晨1點 總理府外圍
總理府東側的防線已經崩潰,民兵的先頭部隊距離大樓僅有500米。政府軍的M8裝甲車試圖反擊,但一輛被Panzerfaust擊中,燃起熊熊大火,另一輛則被困在狹窄的街道中,無法機動。民兵的火炮不斷轟擊,將總理府周邊的建築炸成廢墟,濃煙遮蔽了星空。
阿登納站在指揮中心內,透過窗戶看著遠處的火光。他的副官剛剛報告,北側的防線也岌岌可危,聯盟民兵正在用105毫米榴彈炮轟擊政府軍的陣地,試圖打開缺口。
「總理先生。」國防部長走進房間,聲音中帶著絕望,「我們只剩不到2000人的有效戰力。彈藥即將耗盡,醫療站已經滿員。如果再沒有援軍,我們撐不過天亮。」
阿登納轉身,目光如鋼:「那就戰鬥到最後一刻。總理府是德國民主的最後象徵,不能讓納粹的旗幟在這裡升起。」
「但士兵們已經動搖了!」國防部長激動地說:「許多人聽信了聯盟的宣傳,認為我們在背叛人民。他們不願意再為一個即將垮台的政府賣命!」
阿登納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那就讓我去前線。我要親自對他們說話。」
「這太危險了!」情報負責人驚呼,「民兵的狙擊手已經潛入附近的高樓,您一露面就會成為目標!」
「如果我不去,」阿登納冷靜地說,「我們就真的完了。準備一輛車,我要去東側的陣地。」
---凌晨2點 總理府東側陣地 最後的演說
在一片斷壁殞地間,阿登納的裝甲車停在一處臨時指揮所旁。爆炸的火光映照著他的身影,士兵們驚訝地看著這位年過七十的總理走下車,步伐雖然緩慢,卻帶著無可動搖的決心。
民兵的火力仍在持續,MG42的掃射在夜空中呼嘯,子彈擦著沙袋飛過,激起陣陣塵土。阿登納在幾名衛兵的護送下走上一個臨時搭建的平台,拿起擴音器,對著陣地上的士兵喊道:
「德國的士兵們!我是康拉德·阿登納,你們的總理!」
他的聲音在槍聲中顯得微弱,但每一個字都充滿力量。士兵們停下動作,轉頭看向這位老人。
「我知道你們疲憊,我知道你們懷疑。但我要告訴你們,這場戰鬥不是為了我,不是為了這個政府,而是為了德國的未來!」阿登納的聲音漸漸高昂,「德意志救國聯盟不是你們的救星,他們是納粹的幽靈!他們用謊言迷惑了人民,但我們不能讓歷史重演!」
士兵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阿登納繼續道:「我知道你們聽到了他們的宣傳,聽到了他們承諾的統一和尊嚴。但我要問你們:一個建立在暴力和謊言上的國家,能給你們真正的尊嚴嗎?一個將你們的孩子送上戰場的政權,能給你們真正的未來嗎?」
陣地上一片寂靜,只有遠處的炮聲仍在回響。阿登納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士兵:「我請求你們,為了你們的家人,為了你們的信仰,為了德國的民主,戰鬥下去!即使我們今天失敗,歷史也會記住你們的勇氣!」
這一刻,士兵們爆發出低沉的吼聲,有人舉起武器,有人擦去臉上的血污。他們的士氣被重新點燃,即使明知希望渺茫,也決心與總理站在一起。
然而,命運並未眷顧他們。就在阿登納準備走下平台時,一聲清脆的狙擊槍響從遠處傳來。子彈精確地擊中了阿登納的心臟,他踉蹌了一下,鮮血從嘴角溢出。衛兵們驚慌失措地衝上前,試圖扶住他,但總理已經緩緩倒下。
「不!總理!」連長奥爾衝到阿登納身旁,試圖止血,但傷口太深,鮮血如泉湧。
阿登納抓住奥爾的手,用最後的力氣說道:「別……放棄……德國……不能……落入……納粹之手……」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終於閉上了眼睛。西德總理,德國民主的最後捍衛者,就這樣兒戲地倒在了波恩的戰場上。
---凌晨3點 總理府陷落
阿登納的死訊如野火般傳遍了政府軍的陣地,士兵們剛重新點燃的士氣瞬間崩潰。許多人扔下武器,選擇投降或逃跑。聯盟民兵趁勢發起總攻,數千名武裝人員從東、北、南三個方向同時壓向總理府。
東側陣地上,奧爾帶領最後的幾十名士兵死守一處路障,但民兵的火力太過猛烈。MG42機槍從多個方向掃射,手榴彈如雨點般落下,陣地很快被炸成一片火海。奧爾被一枚榴彈的爆炸波及,倒在血泊中,意識模糊間,他看到黑鷹旗幟在總理府的方向升起。
北側的防線同樣難以招架。民兵的75毫米步兵炮集中轟擊,將政府軍的M8裝甲車全部摧毀。失去裝甲車支援的步兵被民兵的衝鋒淹沒,許多人在混戰中被MP40近距離射殺。
南側的陣地是最後崩潰的。民兵用改裝的半履帶車和四號坦克衝破路障,搭載的MG42機槍和75毫米火炮瘋狂掃射,政府軍的陣地被撕開一道巨大的缺口。民兵隨後湧入總理府的外圍庭院,與最後的衛兵展開白刃戰。刀光劍影間,鮮血染紅了草坪,衛兵們逐一倒下。
凌晨3點30分,聯盟民兵衝進總理府大樓。政府官員和非戰鬥人員早已撤往地下室,但民兵毫不留情地破門而入。槍聲和慘叫聲在走廊中迴盪,聯盟的旗幟最終被插上了大樓的屋頂。
波恩淪陷了。
天色漸亮,波恩的街道上滿是殘骸與屍體。總理府的大樓雖然屹立未倒,卻已成為聯盟的戰利品。黑鷹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在宣告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戈培爾站在總理府的陽台上,俯瞰著這座被戰火蹂躪的城市。他的身旁,歌德倫·希姆萊靜靜地站立,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知道,這場勝利的背後,是無數人的鮮血與犧牲,但對她來說,這只是計劃的第一步。
「教授。」歌德倫輕聲說道:「阿登納的死是一個強烈的信號。人民會將他視為烈士,但也會將我們視為解放者。」
戈培爾點頭,冷笑道:「烈士?不,他只是這個時代的陪葬者。新德意志的歷史,將由我們書寫。」
遠處,聯盟的宣傳車開始播放新的廣播,宣告「德意志救國聯盟的偉大勝利」。民兵們在街頭高唱舊日的軍歌,慶祝他們的解放。
波恩的戰火雖然熄滅,但與科隆的英軍、法蘭克福的美軍、還有萊茵蘭的法軍的戰爭,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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