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国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父亲,嘴角扬起一个略显腼腆的笑:“爸,你就送到这儿吧。后面我自己能行。”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故作轻松,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行李箱拉杆,泄露出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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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昌业看着儿子,目光柔和却深邃,仿佛想将这最后一刻的画面深深刻在心底。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安国的肩膀,声音低而坚定:“国仔,爸信你。去吧,好好干。”他顿了顿,像是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鼓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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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国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值机柜台。他的背影略显单薄,却透着一股初生牛犊的倔强。柜台后的工作人员身着海军蓝制服,熟练地敲击键盘,电子屏幕上“东京成田机场”的字样在滚动,提醒着他即将踏上的旅程。雷安国从口袋掏出护照和机票,递过去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掩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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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昌业站在儿子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雷安国的背影上。他注意到儿子在与柜台小姐交谈时,语气温和而礼貌,偶尔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颇有几分从容不迫的气度。这让他稍稍宽心了一些——至少,国仔在人际交往上并不显得生涩,或许到了日本,也能很快适应新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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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机手续很快办妥,雷安国接过登机牌和护照,转身朝父亲走来。
“爸,办好了。”雷安国停下脚步,声音轻快,但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我得去安检了,你……回去吧,别在这儿等了。”他低头瞥了一眼登机牌,试图掩饰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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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昌业站在原地,双手仍插在西装口袋里,目光却像钉子般定在儿子脸上。他听出了安国话里的试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复杂却温暖的笑:“嗯,去吧。别磨蹭,安检排队可得点时间。”他顿了顿,声音放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国仔,爸妈在家等你的信。记住,凡事多想想,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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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国点点头,喉头微微一动,像是想回应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拖着行李箱,调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带。朝安检通道走去。
走到安检通道前那个熟悉的金属门框时,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站在远处,背对着一块贴满旅行社广告的告示板,双手插兜,静静地凝视着儿子。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孤单,却透着一股沉稳的坚韧。雷安国心头一暖,冲父亲挥了挥手,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想用这份轻松冲淡离别的沉重。
雷昌业见到儿子的挥手,轻轻点头,举起右手回了个简短的手势,嘴角笑意更深。他不愿流露悲伤,因为儿子即将迎接的,是光明的未来。雷安国穿过金属门框,转向左边,消失在米黄色隔板后的安检通道,再也看不见。
雷昌业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通道入口,直到那抹背影彻底隐没。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向大厅出口。启德机场的喧嚣如常,电话亭里商人的高声交谈、报刊摊前的讨价还价、广告牌下旅客的驻足流连,交织成一曲不变的都市乐章。远处,一架飞机的轰鸣划破天际,冲向云霄。雷昌业步伐沉稳,背影融入人群,带着对儿子的信任与期盼,迈向归途。阳光洒满大厅,喧嚣中透着一丝离别的静谧,仿佛在诉说,每一次告别,都是新旅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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