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看見鈴木初雪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她了。那好像在高一學期頭,具體是哪一天我已經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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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鍾情我覺得會是淡淡的愛慕,可是沒想到日復一日我變得越來越思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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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不同班的,學校也沒有什麼把兩班合併一同上課的課堂——簡單點來說,我和鈴木初雪毫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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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的一見鍾情只是類似憧憬的一種——就是覺得她的身姿凜然、有股淡淡的脫俗氣場、羨慕她在人際關係之中的距離感及氛圍感之類的。但是,原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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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變得奢求。渴望了解她更多、渴望站在她最近之處的人只有我、渴望在她心目中我的地位特別、渴望成為她心目中的唯一。這些都是在調查階段,在鼓足勇氣認識她之前我整天都在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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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她遲到在亡命奔跑的那刻,我知道是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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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原來人與人相遇、相識過後,渴求是會增加的。增加得不可收拾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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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聊過幾次天後,我才發現鈴木初雪比我想像中遲鈍、也沒有外表那麼冷淡。親切的感覺從她的話語裏提升。明明之前在調查時偷聽她與朋友的對話我也不覺得她有多麼關心她的朋友,所以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總感覺她對我的關心比其他人多。但我們是同性,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歡我的跡象,所以我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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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的感覺提升。我渴望自己可以更依賴鈴木初雪,更渴望鈴木初雪可以讓我依靠。不甘於與她只做朋友,甚至開始渴求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也是從這段時間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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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以為只是我的單相思。所以我一直都保持矜持,努力抑制自己的手不要變得不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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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雨中,鈴木初雪竟然試圖掀起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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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渴望觸碰她、或被她觸碰。本來我的身軀已經被雨淋得幾乎內裏輪廓表露無遺,就算她掀不掀其實也差不多——我不應該阻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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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初雪原來跟我一樣擁有想佔有我身軀的念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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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聽到她紊亂又誘人的喘氣聲,我是這麼想的。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從何時起有這個念頭,但她那雙眼眸彷彿下一秒就要吃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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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一直以來痛苦的單相思終於可以迎來結束,可是——我卻不知為何阻止了她進一步掀起我衣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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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從她當時的眼眸我只能看到一時衝動吧,沒有像我喜歡她的那種經過深思熟慮、抑或想好好珍惜她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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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很害怕。害怕她想佔有我身體的想法只是基於一時衝動、只是因為當時的我在她眼中很性感之類。我希望她想佔有我身體的想法是伴隨着她想珍惜我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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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聽見鈴木初雪下句的大剖白。我才驚覺,我好像錯了。鈴木初雪好像和我一樣,對我的執念越來越大了。所以我嘗試了。雖然害羞得要命,但還是跟她說了——「我又沒有說過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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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來的竟然是鈴木初雪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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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着「不可能」邊逃跑的背影使我幾乎徹底絕望了。既然鈴木初雪這麼不想面對我的感情,那我還是放棄好了。所以我也選擇了逃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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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越漸喜歡上的人、對其執念早已超乎我想像的人,又豈是能說放棄就放棄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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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台,我聽見了鈴木初雪與她朋友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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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知道了她對我最真實的情感,也知道了她打算向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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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先喜歡上她的,該主動表白的人應該是我。既然聆聽了她的真實情感,我也該告訴她我的真實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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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心意相通,終於——能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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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關係後,奢求也隨之而更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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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向鈴木初雪的每一秒,我都是想着身體接觸、怎樣才能擁有她。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在這方面慾求這麼高。可能是因為我自私地想物理上也徹底地佔有鈴木初雪、讓物理上也更清楚指明我在她心目中的主導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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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有她才能觸碰的持有物,她也是只有我才能觸碰的持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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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把人比喻為持有物不怎麼尊重,但能夠具體說明我內心想法的,大概就只有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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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能看見鈴木初雪制服下的全部,也渴望她能溫柔地對待赤裸的我。我渴望能看見鈴木初雪更多的表情,甚至在做⋯⋯「那種事」時的⋯表情。我想與她盡快踏上成人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