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的螺旋樓梯上傳來兩名男人的交談聲。
「你覺得還要多久才會結束?」
「不知道,但是我很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所以越快結束越好。」
「為什麼?我覺得這裡挺不錯的啊,而且這棟建築物的規模也比我們的駐地還要大,還有我剛才有去樓上看了一下,上面有一間房,裡面擺了好幾台彈珠台子,我試玩了一會,沒想到還挺好玩的!」
「但是你沒聞到空氣中的香莢蘭味嗎?」
「有啊,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味道?」
「沒錯……這味道讓我覺得很噁心,你看我的手腕,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兩名穿著相同款式的寬鬆風衣的黑人,一手持著衝鋒槍,肩並肩從樓上走下來,來到螺旋樓梯口的時候,其中一人停下腳步,一邊拉起衣袖一邊轉動身體,露出手腕給面前的同伴看。
「你對香水過敏?」
黑人正要開口回答,眼神餘光卻突然看到對方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正是方洛。
他躲在通道裡埋伏了許久,等到這兩名黑人走下樓梯時,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來一刀往眼前之人的心臟位置刺去,同一時間,金屬右臂順勢往前一伸,一記直拳打在另一人的脖頸上。
黑人露出疼痛的表情,用手摀著喉結連退好幾步,張著嘴不停發出沉悶的啊啊聲。
這時候方洛飛快地推開身前的屍體,搶在黑人扣下衝鋒槍的板機以前,一個箭步來到對方面前,手起刀落,結束對方的生命。之後,他蹲下來撿起其中一支衝鋒槍,又從屍體上摸出幾個彈匣,將槍枝背好之後,才轉過身打量整個大廳的環境。
他望眼看去,一具具屍體映入眼簾,清一色都是女性。
方洛神情嚴肅地走到其中一個屍體面前,蹲下來檢視死因。不是死於槍傷……可是身上也沒有看到其它傷口。妳到底是被什麼殺死的?他心想,每一個人的臉都扭曲變形,看來她們生前經歷了非常痛苦的折磨,可是為何我看不到任何的外傷?
難不成是毒氣?方洛想了一想,很快就搖頭否定這個猜測,因為他並沒有聞到什麼異常的氣味,而且剛才幹掉的那兩人,臉上也沒有戴防毒面具。
檢查未果,他立刻放棄調查這些人的死因,轉過身往螺旋樓梯走去。
二樓是個回字型走廊,方洛小心翼翼的走上來,映入眼簾的同樣是一具具屍體,但這一次有不少的死者是被人用槍射殺的。
他慢慢地往前走,一邊跨越腳前的屍體,一邊注意四周動靜,最後走到一道房門前。他輕輕推開房門,出現在眼裡的是被丟滿地的衣物,以及被刀子劃爛的床具,就連木床、櫃子也被人用暴力拆毀,整間房間凌亂不堪。之後,他又陸續走進兩、三間房間,每一間房都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這些人是有目的的,方洛猜想,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被人拿走,這表示搜索這些房間的人,並不是因為貪婪作祟,而是在尋找某樣東西。
他並沒有停留太久時間,馬上就離開這間房,前往其它地方。
不久後方洛來到一道半開的鐵門前,裡面傳出來的人聲,讓他及時停下腳步,沒有伸手去推門。他躲在門邊往裡面看去,裡面是一間廚房,空氣中還瀰漫著食物的香味,中間有一張長桌,上面原本擺放的鍋碗,被人給推到地面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有著紅頭髮的輕熟女性。他看見她的雙手被人用繩子綑綁,並且被一名白人強暴,周圍圍觀的人也都拉開了褲鏈,掏出陽具,往她身上磨蹭。
整間廚房充斥著男性淫穢的呻吟。
方洛並沒有像個楞頭青一樣,直接衝進去救人,反而是在思考該如何用手中的藍波刀,解決掉這些敵人。
這棟建築物裡不知道還有多少敵人,我還是不要用槍,免得驚動到更多的人來這裡。他一邊心想一邊將目光轉移到一面掛滿刀具的牆壁上。
一分鐘後,方洛衝進了廚房裡,在第一個人的目光投射過來以前,搶先一步將藍波刀刺進距離最近的一名白人體內,之後右手抓住另一名男人揮過來的拳頭,用力將之折斷。
方洛趁男人發出慘叫之時,一臉厭惡地抬起腳用力的往對方下體踢去。他最痛恨的罪犯,其中一種就是強姦犯。他心想,這傢伙若是直接殺掉,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接著雙手用力一推,讓男人撞向後面的兩名同伴。
這時候一名站比較遠的黑人,抓起了放在流理台上的槍枝,抬起槍口準備要開火之際,空氣中突然傳來咻——的聲音,下一秒他的額頭上就倒插著一把藍波刀。
同一時間,先前被自己人撞倒在地的兩名男人,這時候都已經爬了起來。其中一名個子較高的男人,轉身跑去撿槍,另一名體型魁武的壯漢,則是撲向了手無寸鐵的方洛。
我不能讓他拿到槍!方洛沒有迎向衝過來的男人,而是往掛著刀具的牆面跑去,他飛快的取下一支菜刀,往要撿槍的男人投擲而去,在刀子切進對方的頭顱時,他的肋骨也被趕來的壯漢重毆了一下。
這一拳打的方洛差一點喘不過氣,要命的是對方的拳頭還有經過改造,能夠發出電流,電的他兩腿發軟,半跪在地。
壯漢抬起拳頭,用力揍了方洛的右臉一下。
方洛感覺臉頰麻木,嘴裡有血味。我必須反擊回去!他抬起右臂,揮拳反擊男人,但卻被壯漢用手掌給接住,隨後又是一股電流傳來,不但電的他整隻手無力下垂,就連意識都開始飄然模糊起來。
他咬緊牙關,死命地讓腦袋保持清醒,左手握緊成拳,冷不防的往壯漢的胯下揍去。
壯漢「噢」的一聲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這時候方洛拾起地上的一個平底鍋,狠狠地往壯漢的臉上搧去。鏗鏘一聲,好幾顆又臭又黃的帶血牙齒應聲而飛。
壯漢一手摀著嘴,發出一聲模糊的吼叫,然後伸出手抓向方洛的肩膀。但早已經有防備之心的方洛,整個人往旁邊滾去,拉開與壯漢之間的距離之後,立刻重新爬起來,快步往黑人屍體的方向跑去。
一陣刺耳的金屬聲響起。方洛伸出右手,徒手拆下了一台冰箱的上層門,然後轉過身往已經追趕上來的壯漢臉擲去。他丟冰箱門的目的,並非是要傷害對手,而是要爭取時間。
與此同時,側過身閃躲冰箱門的壯漢,回過頭時,發現方洛已經從黑人的頭顱上拔出了藍波刀。他的腦海中浮現起同伴被飛刀射死的那一幕畫面。
壯漢警覺起來,抬起右臂護住腦袋。
方洛的確是有要射飛刀的打算,只是一看見對手的舉動,便打消了這念頭,改成反手持刀,一邊不停擺動身體,一邊試探性地揮刀。這傢伙的雙手是有改造過的,肯定不怕銳利的刀鋒。我必須要小心不能讓刀子被奪走!他心想。
此時兩人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渾然沒有發現長桌上的紅髮女人已經不見蹤影。
廚房裡突然響起了震耳的槍聲!
方洛被這突然的槍響給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找了一個障礙物掩蔽身體,一直到聽見一個女性的嗓音飆罵出一連串的髒話,才從冰箱背後探出頭來。他看見紅髮女拿著一支衝鋒槍,朝著已經死去的壯漢掃射,尤其是對方的下體,完全被子彈給打成一團血色爛肉。
她轉過身,一邊換上新的彈匣,一邊將槍口對著最後一位,也就是那名被方洛折斷手的男人。槍口噴出了明眼的火光,傾瀉而出的子彈一下子就把男人的下體打的血肉模糊。
一身赤裸的紅髮女,發洩完心頭之恨以後,才停下手,抬起頭看向方洛。「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還是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我叫方洛,是你們的團長委託我來這裡調查這棟樓失聯的原因。」方洛從冰箱背後走出來,自我介紹完之後一臉正色問道:「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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