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洛沿著水泥做成的小路要走回控制站。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CMsn1HqWV
途中經過了警衛群的哨點,一位士官注意到了走過身邊的羅洛,馬上轉身過來向羅洛行了舉手禮。他在哨點內的同僚和部下看到了,也都本能般從電視前站了起來並做出一樣的動作。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DV5Qu8GJ
面對這樣的陣仗,原本只想安靜走回控制站的羅洛,沒有選擇的跟著回禮。 羅洛因為習慣沒有正眼看他們。以舉手禮的細則來說這是不合禮節的。 但那些士官和士兵也沒有介意,至少表面上沒有,他們依然注目著羅洛直到背影出現為止。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KdIMtbP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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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又被當成壞人了呢?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sPNUTpmiU
羅洛感覺到了背後目光裡蘊含的情緒,得出了答案。 他沒回應施禮者目光的行為,理所當然的被當作了傲慢的上級和技術官科優越感的展現。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t5dijsqve
但那些人多此什麼也沒說。畢竟在這個科層和階級構成體制的地方,傲慢與優越,是上級和技術兵種的特權。 而羅洛是兩者兼具的身分,他的飛行連身服上繡著一朵空心的玫瑰花飾,代表他是一位准校的飛行員。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Iyf3oHBxz
所以某方面來說,甚至連回禮的必要都沒有,他大可以直接忽略的。剛才那些人裡面軍階最高的大概只是個上士,沒有半個軍官。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6zQk1ty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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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被施禮者,卻沒回應施禮者目光。 這反應的真實理由,羅洛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還在軍校時期就有的習慣,進入單位之後有越來越嚴重的傾向。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oq75r5c7Z
不過對於自己的感覺和想法,他沒有試著解釋過。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txWfUjByS
內心的想法和感覺,當中到底有沒有向他人說明清楚的價值和資格,他自己也不太確定,所以從來沒有試著組織適當的語言來說明,等到想說的時候,羅洛才發現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可以用來正確表達的詞彙,變成了無法開口的隱疾一樣。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kCUBOvH9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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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只是自作自受的結果而已。 但自己被人無謂的認定是個傲慢和優越的人,還是讓他有點難受。 可是想到這是個自作自受的結果,超然的情緒從心裡湧出,接著靜靜的流過全身沖刷掉了被誤解後灼燒般的苦楚。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EmHBYuUA9
自己的身體裡有著那樣的水流,蒼白寂靜的河。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AWNCYr0ab
過於高昂的情緒或是想法,會躍越超過水面並激起水花, 水花終究會消失的,而水面上的東西則是會被水流帶到遠方。那蒼白的水同樣也沒辦法留下。 真正剩下的只有河床上那些被淘選過的沉積物。 它們都有著沉重的內涵,所以沉澱在河床上一動也不動,那是最後真正留下的東西。也是真正活著的內在。 羅洛的身體有著這樣的河流,蒼白而寂靜。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867msBzzC
他走在基地裡面。 感覺到內在似乎溢出了,他感到了同樣的東西。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5Of1UTvU
接近無風日子裡的透明念想。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gNzsK7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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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實世界中的今天,也確實是個沒風的日子。大氣相當的穩定,抬頭能看見的天空裡沒有任何雲。 是一個相當適合飛行的天氣,也是個適合狩獵的日子。 那群人正在看某一台的連線新聞,其中有人把聲音轉大了。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DuhvvaI7b
結果羅洛在距離經過的哨點有了一段距離後,反而才聽到了新聞台播報的聲音。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m2wkkXE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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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另一端的聲音,在無風的空氣中傳遞著,清晰度無可避免的被阻力所拖累,但還是能斷斷續續的聽到。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LuW2zpAtU
聽到了海浪、後燃器的聲音... 特派記者也正喋喋不休的講著部隊的集結情形,機隊離艦後在上空組成編隊,兩棲登陸車和機械登陸艇的舟波集群。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ffNX4eR9M
羅洛跟遠方的人一樣。他們都在奔赴同一個戰場,即使相隔數十萬公里,他們的戰場是一片同樣的焦土。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YT84tyG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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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真的變了。」羅洛忍不住開口。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qXjKoRz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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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走進控制站台之前,看了最後一次天空。 空中沒有飛機編隊,地面也沒有掛彈和給電的地勤,遠方的塔台上也沒有人在指揮應答。 都跟今天的天空一樣,靜悄悄的、空蕩蕩的。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AI5sYhw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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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即使四周好像什麼都沒有,但羅洛還是感覺到了。那抹不開的濃重殺意。在什麼也沒有的白日蒼穹中,發出了滲人的低沉怒吼。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CJOYkLJ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