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偶?”魏政清像沒有聽清楚般又重複了一次歐陽恨玉說的話,歐陽恨玉心虛似的低下了頭,用著極輕的聲音說:“是,人偶。”凌風煙冷笑了一下看著白君離,眼中像訴說著:這就是你說的觀光?白君離清了一下喉嚨說:“看來此人偶對歐陽姑娘來說十分重要,非要尋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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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恨玉抬起了頭,雙眼發著光看著白君離說:“白哥哥說得太對了!這人偶伴我長大,如我手足般,但我竟把丟了,所以我必須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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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煙看著馬車行走時帶著的風景從身邊流走著,也沒有再去聽歐陽恨玉在路上不停說著自己的人偶如何漂亮,平日如何傾聽自己的心聲等等。馬車行走帶著微風,吹著凌風煙的墨髮輕輕地飄在與白君離之間,白君離看著凌風煙的側面,聽著歐陽恨玉的“肺腑”,心卻早已飄到凌風煙身上。他很想去探討凌風煙的秘密,總感覺他藏得很深的那個秘密與自己的記憶有極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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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著是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記憶有損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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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他家中養過一隻貓,樣子有點模糊。某天醒來時,白依離守在身旁,用著一種說不出的可惜與憐憫眼神看著自己,他想起了那天家中的貓還沒有進食,便要起來弄些吃的餵牠,可白依離輕輕地說:“貓,死了。”白君離錯愕地呆在床上,久久不能動彈,說來奇怪,他醒來時只記得養貓一事,卻對貓的樣子十分模糊,但聽到白依離說貓已死去時,眼淚卻自己流了下來。他驚訝地用指腹抺過臉頰的淚痕,笑著說:“我怎麼了?”白依離看著他的表情也漸漸地痛苦起來,那時白依離對他說:“哥,我想你活下來,你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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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離疑惑地看著白依離那痛苦的表情,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也沒有回應白依離,只是靜靜地把他摟進懷中,因為白依離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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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過去,白君離也沒明白當時白依離說的話,現在回想起來,怕是白依離也多少知道自己記憶有損的事。但他為何如此痛苦?他想去尋回那段失去的記憶,但內心深處彷彿有一把聲音不停地讓他害怕去尋找記憶,這種感覺遇到凌風煙後便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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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凌風煙如鬼斧神工雕刻般的側臉,默默地想:要再進一次識海嗎?但上次只因凌風煙靈力有損才讓他在識海上看到了一小段記憶,要再強行進行入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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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現在凌風煙的靈力比起那時候更弱,進入識海不是難事,但總感覺若是這種狀態強行進入識海,好像與背叛他無異般,還是打消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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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陽恨玉流水式說東說西的時候,馬車已到達了哈沙旁邊。他們一行人下了馬車,放眼望去是一片黃色的大沙漠藏於林木之中,而沙漠的範圍不算太大,從下馬車的位置可以隱約看得到沙漠對面的邊境。白君離給了銀子車伕,示意他留在原地等他們回來,一行人便在歐陽恨玉的帶領下向沙漠的中心邁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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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沙漠不大,但在出發前他們已備了些糧水以備不時之需。歐陽恨玉像一般年輕少女般,邊跳著步子邊領著白君離他們向沙漠中心前進。凌風煙喜靜,看不慣這種穿著裙子的少女在跟前晃來晃去,而且還吵得要命,他默默地走近了白君離,在他的耳側輕聲說:“有沒有禁聲咒,給她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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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離用青扇掩著嘴笑了笑,並沒有給凌風煙一個滿意的回覆,他只靜靜地把凌風煙眉頭深鎖的樣子收進了眼中,笑而不語。凌風煙看白君離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便冷哼了一聲與他拉開了距離,走到了魏政清身旁說:“小子,你懂符咒嗎?“魏政清一臉疑惑地看著凌風煙,凌風煙瞬間便懂了這劍修白癡的意思,又沉著臉與魏政清拉開了距離,走在白君離與他二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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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不泛有一些樹木殘枝,更甚還有一些動物的遺骨,這看似不大的沙漠像吞噬了周圍的生靈般佈著淒涼的景像。歐陽恨玉在一處佈著石頭的地方轉悠著說:“應該在這附近,我記得這些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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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政清聽到後,低著頭在各處尋找著那人偶的蹤影,白君離則利用了咒術,用黃沙捏了數個人形出來,讓人形去尋找著,凌風煙環著雙臂看著他們三人為尋找一個人偶而埋頭苦幹,冷笑了一下便到附近轉悠了起來。他走到了一塊埋在黃沙之中的巨石上坐下,盤了腿打起坐來。白君離看著好笑,便讓黃沙小人繼續尋找,自己則走到了凌風煙身則坐下,像是守著他一樣默而不語。忽然凌風煙的頭靠在了白君離的肩膀上,白君離會心一笑想:果然又睡了過去。他長長的睫毛映入白君離的眼中,有種說不出的美態,也有種想去觸碰他的衝動。白君離輕嘆了一口氣心道:你怎麼又是這種毫無防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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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恨玉找著人偶,偶然看到了靠在一起的二人,驚訝地走到魏政清的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說:“魏哥哥,原來白哥哥他們是這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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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政清一臉疑惑地看了看歐陽恨玉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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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恨玉繼續說:“你看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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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政清順著歐陽恨玉的視線捕捉到了那坐在石上的二人,笑了笑說:“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經常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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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恨玉用著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魏政清,張口想說什麽,卻被突如奇來的一陣大風刮起的黃沙吹到嘴里難受得很。那風漸漸地大了起來,強風橫掃著整個沙漠。白君離擋在凌風煙身前把他喚醒,凌風煙醒來看到白君離擋在前面,而且周圍刮著大風,已意識到發生什麽事,便立即站了起來。一行四人躲在了那巨石後面減少風吹過來的風勁,但長久下去也非良策,他們便開始環顧起四周來。魏政清在不遠處看見一處彷彿石洞的地方,便示意白君離他們看去。白君離看見那石洞,便轉過頭來與凌風煙的眼睛對上,凌風煙點了頭說:“去那避一下。“四人便從巨石後開始向石洞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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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勁之大彷彿能把人能吹走,吹起沙漠的黃沙打在他們的臉上。魏政清說了句:“得罪了。”便摟著歐陽恨玉的肩膀把她擋在自己身則向山洞挪去。白君離則把凌風煙擋在風沙之中,摟著他的腰前進。四人好不容易頂著風沙進了洞口,但身上已佈滿了黃沙狼狽不堪。魏政清鬆了手退開了兩步,向歐陽恨玉拱了手說:“在下無意輕薄,請歐陽姑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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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恨玉紅著臉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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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煙一進來,便用力把白君離的手從自己腰間拿開,皺著眉說:“你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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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離則一臉無奈地笑了笑說:“外面刮著大風,我滾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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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煙也懶得理白君離,四人均拍打著衣服身上的黃沙,白君離念了咒,手中出現了一個光球,照亮著這山洞的內部。只見此山洞向裡面一直延伸,光球發出的光線不足矣把裡面一同照亮,白君離拾起了地上的一顆石頭,用力向黑暗中扔去,良久才聽到石頭掉到地上的清脆聲。魏政清靠著光線在洞內打量著,在一處石壁中看到了兩個古文字,他看了良久也看不出是什麽字來,便向身後的白君離說:“這壁上刻著兩個字,但在下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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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離走近了石壁,摸著那兩個圖案般的文字,想了想,便喚著一臉事不關己拍打著黃沙的凌風煙說:“風煙,這兩個字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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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煙一臉不耐煩地走到白君離身旁,順著白君離的目光向那壁上的二字望去,臉上出現了震驚的表情,他口中喃喃道:“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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