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他曾經也是業界首屈一指的名畫家,怎麼會落魄到今天這副模樣,每天混在這個骯髒腐臭的橋下,男人想不透。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RyvwS6BO1
好幾次他看著河面裡倒映的自己,甚覺得老天不公,既然給過他金錢和崇敬,為什麼又把它們給奪走。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W7dZD164l
每天他都在嘆息聲中醒來,拿著個破碗到天橋的盡頭跟著那些個破乞丐一同要飯,也不知道這種日子硬生生過了多久。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panVSKk6K
有一回他從瞌睡中醒來,碗裡的幾顆銅板中多了兩枚金光閃閃的硬幣,這兩枚硬幣在一堆黑色發銹的銅板中顯得特別耀眼。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wmXBfrI1
男人很確定這兩枚金幣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他小心翼翼的把它們從碗裡挑出來,放進口袋,一路走回橋下深怕被人瞧見。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fBlDEMOi
回到橋下後他把破碗放到一邊,從口袋掏出那兩枚金幣捧在手上,對著手心許一個願,他希望他能再回到以前那個容光煥發的自己,希望他能夠再擁有一次機會。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dbtBUcs1a
這次他會好好珍惜,不再讓到手的財產和頭銜白白溜走。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1hJcImRgR
這麼想著的同時,他把金幣朝腳下拋出:「如果上天同意我的請求,那麼就請給我兩個正面。」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RWGEm1S6O
毫無懸念,兩枚金光閃閃的人頭朝上,一次就中!男人嘴角揚起,把銅板從地上撿起,用袖子在上面抹了抹,然後再放回口袋,今天就這樣過去。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9PvtHgPW
隔天男人以為他會在從前居住的別墅中醒來,不過並沒有,他依舊是被橋下的濕氣和腥臭味擾醒,照例他嘆一口氣,拿起破碗拖著腳步往橋的那頭走去。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IJ1VobcPG
正中午烈陽灼曬,他盯著每個人的腳步,如果有人把銅板往他的碗裡扔,那他會稍微彎腰示意。陽光刺得他抬不起眼睛。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xXDI4czF6
他把碗放在視線看得到的地方,轉身到較為陰涼的地方打算把這時間的太陽躲過去。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0FcFhJI27
無聊間他拿起手邊的樹枝,在平整的泥地上開始作畫。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AfRFQXkXD
他常常會這樣做,僅管失去了一個作為藝術家的尊嚴,但他的愛好始終沒有改變,只是曾經被商業和物質遮矇了眼。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3aKpF2DFl
男人畫上一隻小貓,身體上有些類似虎斑的條紋,貓嘴裡咬著一條魚,魚還在牠嘴裡甩動,貓的眼神很認真,拼命向前奔跑,而牠身後不遠處正跟著一位拿著菜刀的魚販子,魚販子把汗杉掀到胸口,露出渾圓肥厚的肚皮,拿刀的手向上舉起,表情憤怒。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izHIzODio
這素材曾經是他很拿手的,他喜歡觀察底層的社會,畫出他們的一舉一動。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vI8vhzG4W
也許某種意義上這是他認為自己高高在尚的一種表徵,那時候他們總稱他為貧民畫家,現在想想,這稱呼真不吉利。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0pEydPz1u
男人隨意在周邊畫上了幾棵樹,他們跑來的方向隱約是人潮擁擠的市場,加上幾個小人和雨棚,再畫點絲絲細雨,這畫就算完成。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Ihx3vcRkR
畫完之後他滿意的看看自己的作品,然後站起來踢著沙土把畫掩埋,在陽光沒那麼刺眼後回到破碗處繼續打盹。
坐了將近半個小時,天空開始由晴轉陰,遠處雷鳴也逐漸逼近,本來豔陽高照的天氣,瞬間烏雲密布,有傘的人把傘撐起來,沒傘的人也開始小跑步,大家都想要躲過即將到來的這場壞天氣。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YyCyFsjOg
隔了幾步距離的其餘乞丐紛紛撿起各自的碗,準備提早「下班」,男人也不例外,嘆了一口氣拿起自己的破碗,接著被遠處的一聲怒喝吸引目光。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S1Lf0h586
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手舉菜刀,朝他這方向衝來,嘴裡一邊大喊「不要跑,天殺的你給我站住,誰快抓住他,快!」他還不明所以,腳邊就竄出一隻嘴裡咬著一條魚的貓,貓的速度很快,頭也不回的拼命往前奔跑。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4OWv50oe
他低下身想幫忙抓卻撲了個空,貓的動作麻利,咻一下鑽進也在小跑步中的人群,不見了影。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lkYFk0mwP
中年男子又往前跑了幾步,接近男人的時候終於是停了下來,氣喘吁吁,他單手撐在膝蓋上,另一手拿著菜刀指向前方,嘴裡罵罵咧咧。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lPeyyHaE0
男人搖頭輕笑,直起身子準備回到橋下躲雨,在經過中年男子的時候他陡然停了下來,看向男子的扮相和他手上的菜刀,又回頭想尋找那隻貓的蹤影,可惜那隻貓早已不知去向。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CYcuII1hv
他回想起剛才他作的畫,不正是此刻的光景?!不過這種巧合,應該也算不上是奇蹟。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uBqg1ZRjb
回到橋下後他打算再試一次,這次他用沾著泥土和水的樹枝,在石頭上一筆一筆的畫著,這種方式很費勁,畫幾筆就要沾一些水,不過他更能掌控作畫的力度和顏色深淺。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5h0lFMbN7
這次他畫得很簡單,畫中一對母女,走在橋下,女孩穿著有花邊的洋裝,她手中拋出一把傘,表情很開心,看起來是故意要把傘向空中扔去。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CFHXyNUW6
身邊的母親穿著合身的長褲和襯衫,手中挽著一個小包包,她低頭看著女孩微笑,一手指向天空,而天空正在降著雪花,兩人的頭髮和肩上,都被飄落下來的雪花覆蓋。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IYitbDGhA
男人看著自己的作品,舔了舔嘴唇,這次他沒打算把畫擦去,而是要坐在那裡看看是否會發生什麼。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vmRvXwYu0
「如果這季節下雪,那就邪門了。」他盯著石頭上的畫,用手抹了抹下巴。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Utc5lDZrg
正當他等到快要放棄的時候,原本因為下雨就有些濕涼的空氣瞬間變得寒冷,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伸手摩擦著自己的手臂。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w3SDcGTp6
「哇!媽媽,妳看,是不是下雪了?」一聲女孩的驚叫傳來。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4KhmzbfV
「寶貝,真的是雪,真的下雪了呢,也太奇怪了吧。」女人的聲音也傳入耳邊。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k0jhpvm49
男人往橋的那頭看去,很快看到那對母女,女孩手上原本拿著的傘正被她丟了出去,女孩下一秒跳躍起來,在雪中旋轉身影。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ZWJcOobIS
身旁的母親雖然疑惑,但看到女孩那麼開心,她也覺得很新奇,看著女孩笑著。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e63nydi8a
橋上的路人也都感到不可思議,紛紛把手中的傘拿開,探手確認一下天空降下的是否真的是雪,一時間感嘆和驚呼聲四起。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LwXQOlqJP
男人發現了新大陸!他證明了這件事真的是個奇蹟!他把手伸進口袋,緊緊握住那兩枚閃著金光的硬幣,隨後也隨眾人在雪中歡呼起來。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cF3Eaa2Au
一旁的乞丐還在嘲笑他大驚小怪,不就是提早幾個月下雪,現在的氣候變遷本來就變得很是詭異。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KHVzjBo0Q
為了不讓旁人發現這個秘密,男人簡單收拾起自己隨身的幾樣東西,另外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落腳。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mBp4fdptT
隨後他拿著剩下的銅板到文具店購買了幾張圖畫紙和一隻鉛筆,他要畫出他人生新的篇章。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MwHgoZxsI
理所當然的,靠著作畫,男人重新恢復了他原有的財富和地位,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他都能夠靠著畫畫來取得。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2jPzTZCEI
他的畫已經不再是底層階級的人們和生活,大部份都是金銀財寶和高貴的交誼場所。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uXRGWY2df
人們現在稱呼他為「乞丐畫家」,因為他總是告訴大家,他是如何從一個天橋邊蹲著的乞丐,憑藉自己不放棄的精神和努力,一步一步找回當初的繁榮。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npBp4PMil
男人其實很想念家鄉,落魄之後他沒臉回去,和家裡的老母親失去聯絡,沒人找得到他,現在他重啟時光,也順勢把老母親接到大城市裡和他一起享受榮華富貴。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yVSGNzvkV
母親是他的畫中唯一發皺的老人,也是他唯一的軟肋,無論他畫中人如何享受,身邊總是會跟著一位慈祥的老婦人。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zeut3YmDz
有天男人突發奇想回到天橋上,看著曾經的「同事」跪在與以往相同的地方對著路人哈腰鞠躬,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領帶,裝作沒事的走過去,一腳踢開其中一個人面前的碗公。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81elhtgmg
「對不起呀先生,擋到你的路。」乞丐緊張地說道。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pRE9uP9OJ
「唷呼,是你呀,你認得我嗎?」男人站在面前看著那乞丐慌張撿起撒出的銅板。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pRWVI5KbN
「呃,你是….」乞丐看了他許久,突然神色一變。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zDMfZH0dx
「是我呀,你忘了嗎,我們還一起要過飯呢。」男人左右看了下走過的路人,嗓門加大。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YAI3yoUhb
「啊,是…是你。」乞丐把頭撇低,面色難堪。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1tLIuVnsr
「喏,拿去買些好東西,你看看你穿這什麼。」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OK6E3MhMe
男人不看他,隨手掏出兩枚銅板往路邊一丟,乞丐彎著腰去給撿回來。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iFK62tcoF
回到別墅男人拿起畫筆,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該畫些什麼,自己該有的都有了,想了許久,決定該把舊帳給算一算了。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rN7NBszCU
他把之前債主落魄的模樣畫了出來,男人則站在階梯上,看著那些人狼狽地把手伸向他,跪地鞠躬,眼裡還含著淚水。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yUF1zKkrM
男人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大笑起來,隨後他想起了那個賤女人。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wXu48krvC
那個他有錢有勢時用酒精把他騙上床,又用懷孕逼他結婚,然而她根本沒有懷孕,在婚後還和別的男人偷來暗去,甚至和其他人暗地挪用他的資金,在緊要關頭拿了全部的錢跑了。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zsd3Ngad
他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很大原因都是拜她所賜。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tedCawf6l
「這種賤貨,就不該活在這世上。」男人咬牙切齒。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dc6MpMS45
他憤憤地拿起畫筆,畫出躺在地上的女人,女人雙目圓睜,表情驚恐,手腳呈不自然的彎曲,臉上血流滿面,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貌,一輛車子停在路邊,後面還有煞車痕跡,圍觀的人措愕,捂住嘴巴看著地上已經沒氣的屍體。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uAzlT2VF3
「賤女人,妳去死吧!」男人放下畫筆,這幅畫他打算自己好好珍藏,這是他偉大的作品。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6mMvG180R
這天男人打算去領獎,這個獎自然也是他畫來的,他畫出了一個好天氣,還有市長親自授予的獎盃和獎金,場上不少來自國外的嘉賓,很多已經是世界知名的畫家還有藝術組織人員,他會在頒獎台現場完成一幅作品,揚名立萬。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DzxrToMbO
頒獎結束後他開車準備去到他給媽媽買的第二間房子,男人的媽媽習慣了一個人住,她不想太造成兒子的負擔,於是男人也只好依她,並承諾每天來陪媽媽一起吃飯。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w3uBdpKcN
在快要接近目的地時,煞車突然壞了,不論男人怎麼踩都煞不住正在下坡的轎車。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lZSeH5kVH
「怎麼可能,這車上禮拜才換的。」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KTKwz44Yl
男人低頭看了眼煞車板,再抬眼時已經來不及了,一個女人被他撞飛出去。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T9hN67Uj2
情急之下他大轉方向盤,整輛車子撞進一旁的店鋪,車身嵌進整間店面後才停下來。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xZL1sQPXx
「該死!」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SiVxRWCEM
窗外尖叫聲四起,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受傷,用力踢開已經變形的車門後,他環顧被他撞擊成一片狼藉的四周。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sVIQIo2G
「剛好像撞到人了…」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hAQbJJW7
他踩過地上的碎玻璃往外面走去,看到圍觀群眾圍著一個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女人,大家對著他指指點點,有人拿起手機撥打救護專線,他撥開人群往地上一看,那人正是他的前妻。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t9Gtx5gIP
前妻的模樣和他的畫裡如出一輒,已經沒有了呼吸,但圓睜的雙眼彷彿在盯著男人一樣,驚愕還帶有憤怒。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Vm5nUCUIX
男人雙腿一軟,差點站不穩,身後又傳來一陣驚呼。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dvi0fChwt
「車底下還有一個人!」有一位老先生大喊,眾人忙跑過去。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4d6wO572u
輪胎底下一隻血手探出,手指還在抖動,但很快就不動了,牆角還散落一個紅白色的花布包。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8i4MjcIgq
男人認得那個包包,那花布白是媽媽從鄉下帶上來的,城市人已經沒有人再用這種復古傳統的款式,但他此刻希望這只是個長得很像的包包而已。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kuNvlzH77
當眾人合力抬起車子,把他媽媽從車子底下拖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崩潰了,他雙腿再也無力支撐攤軟的身體,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WngMxX5W5
幾個月後的天橋底下,男人又在嘆息中醒來,絕望的他看向天空,什麼力氣都沒有,在旁人的眼裡,他已經瘋了,每天行屍走肉,拿個破碗在市場和天橋附近遊走。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qwwBjWVut
有時候他自言自語,或是對著路人咆哮,而那兩枚錢幣,也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他心裡什麼期待、什麼想法都沒有了,現在只是單純活著,對生命已不抱任何念想。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gB2PJ1C54
某天他照樣到處遊走,隨意挑了顆大石頭坐下來,嘴裡喃喃,喊著媽媽。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p3aIyVhjD
撇眼間他看到另一側的石頭,上面有人塗鴨,畫得很不講究,應該是隨意畫的,但他看得出畫上是一個乞丐,躺在地上嘴巴張開,手指著天上,旁邊還放個破碗,路過的人正對著他指指點點,還有小孩子拿石頭丟他,這塗鴨彷彿正是他現在生活的寫照。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qbq76NHgA
一日他扭傷了腳,躺在街上曬著太陽,路人都嫌棄他身上的味兒還有他瘋瘋巔巔的樣子,不想太靠近,不久後一個西裝革屨的男人停在他身邊,俯視著他。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aVqtPlveR
「嘿,你認得我嗎?」西裝男人對他說道。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VcwAWiPC9
「不認得。」他看也不看,眼睛直直瞪著天上。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WAD8yz6q
「不認得就算了,我順路來謝謝你啊,謝謝你那天給我的兩枚金幣。」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KwBmMNGd3
男人想到什麼坐起身子,朝那個人看去,西裝男一臉清秀,手上拿著公事包,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眼神睥睨,他想他認出他來了。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UjhBF20Kh
西裝男踢翻他裡面什麼都沒有的破碗,用腳撥到馬路的另一邊,嘴角往一邊上揚,然後從口袋拿出兩枚金光閃閃的硬幣,往空中拋了拋隨後接在手上。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GeCijRux2
「你保重啊!我就不在這跟你瞎攪和了。」西裝男一邊把玩手上的硬幣,一邊離開。
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EeLkP47Ta
有些人,即使給了你一百次機會,你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而那些選擇成就的,就是你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