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九成九死神之紋的力量只有這樣,就不會被稱作是禁忌之力了。」
一股平淡的聲音猛然從藍眼老人耳邊傳出,讓他一時反應不及,但藍眼老人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感受到了顫慄以及興奮的感覺,。
此時,我的速度已經超過了血鏈,比其還要快上幾分,在藍眼老人閃過之後,便在其後接住血鏈,給予藍眼老人出奇意料的致命一擊。
藍眼老人全身的寒毛陡然豎起,他終於感受到一點致命的危機。
一刀揮下,料想中的血花噴濺卻沒有出現,一把劍從旁邊突然竄出,擋下這凌厲的一擊,藍眼老人也趁著這空檔,和風語拉開了距離。
「真是可惜,差點就讓我這老骨頭受傷了,如果不是你在動手前出聲,或許老夫真得付出一點血的代價呢!」藍眼老人輕笑,試圖打擊風語的氣勢,因為他發現風語的氣勢已經來到了頂點!
「不。」我搖頭,眼神的腥紅閃動著詭異的黑光,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能力閃開這一擊,如果你連我提醒之後都閃不開,那也沒打下去的意思了,你今天絕對要交待在這裡。」
「好狂的小子,不過我承認你有狂的資格,知道為什麼我一直給你機會,好幾次都不殺你只為了讓你施展出死神之紋最顛峰的力量嗎?」藍眼老人眼神微瞇,看向藍天,說道:「因為如果你不解放出最強的力量,那我怎麼能夠打的痛快,打的沒有遺憾?」
一股雄渾如大海的力量從藍眼老人的周身開始擴散,如漣漪般一層層盪漾。
藍眼老人望向真和歡戈所在的方向,無聲的說了幾句話。
「師公他說了什麼…?」歡戈看著如遭電擊的真,他知道那些話必然不太妙。
「師傅說…」真的嘴角微微顫抖,深呼吸後才又說:「看好了,你們這些娃兒,這是弒神者最強的戰鬥模式,至於能領悟多少就看你們了。畢竟,在每一位弒神者的一生之中,這招只能施展一次而已。」
「意思是…」歡戈看著遠處的藍眼老人,他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歡戈和藍眼老人相識不久,而後者對於一些事情的偏執讓歡戈很是不認同。
例如藍眼老人剛才所說的,有些時候犧牲小部分的人是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但歡戈對此並不認同,但就是這樣不將人命放在眼裡的老人,現在卻要燃燒他的生命去對戰,這個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師傅,請受弟子一拜。」真對著遙遠的藍眼老人,重重的跪下。
對於真而言,老人不僅僅是一位師傅而已,真要說的話,真甚至已經將他當成父親一般了。
一旁的歡戈看見真的行為,也跟著跪了下來。
「呵呵!此生真沒白活了。」藍眼老人看著真,露出罕見的溫柔,然後喝道:「看好了!」
一道長劍劃過手臂,噴出大量的血液,那是金黃色的血液。
「天道之血!這老人看來要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和你打了。」血凡一眼便看出來藍眼老人要施展出最終的手段,要生命的奉獻為代價催動天道之血!
漫天血花零落,藍眼老人突然張開嘴巴,用力的吸,將血霧又吞回身體裡。
藍眼老人的怪異舉動讓我感到強烈的危機,不再猶豫,我的身形暴射而出,不論對方有什麼手段,只要在完成前摧毀它,那就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麻煩,但在我距離藍眼老人還有十公尺時,一股磅礡巨力陡然傳出,將我震退十幾步。
「好強大的力量。」我看著全身染血的藍眼老人,那股危險的感覺越發強烈。
「沒想到呀…!竟然還能看到這種情景。」血凡深深嘆了一口氣,語氣裡充滿了懷念,他露出回憶的表情,說道:「當年,那位逼我到絕境的弒神者人類也是動用了這招才讓我受得重傷。不過,他的手法要高明多了,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卻能得到比現在這藍眼老人更強大的力量,以人類來說,他已經算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了,可以你現在的力量,要對付燃燒生命的弒神者,可不算容易呀!」
血霧緩慢的凝結在藍眼老人身上,然後形成一道道紋路,就像是我的死神之紋一樣,一層層的盤繞著藍眼老人的身軀,而藍眼老人的冷靜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衝動以及戰鬥的強烈欲望。
我將手向前觸摸,那一道無形的防護正在漸漸衰弱,那種強大的力量不停的匯聚到藍眼老人身上,而在這樣力量的灌注下,藍眼老人的面容竟然開始返老回童!
「師公他…,變年輕了!」見到此種情況,歡戈忍不住驚呼,這種只存在於小說裡面的情節,竟然在他眼前上演。
「師傅的生機越來越強大了,或許是因為那種力量吧!」真的聲音微微嘆息,世間哪有真的能夠毫無代價的返老還童,代價是生命呀!
「這樣的師公應該能贏風語吧?相較之下,師公給我的危險感覺更加強烈。」
真陷入沉默,以往的他或許能快速給出答案,但這位名為風語的少年實在是無法以常理度之,能夠以凡人之軀承受死神之紋九成九的力量灌注,真的只是平常人而已嗎?
「小子,你叫作風語吧?」藍眼老人突然問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頭。
「那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吧!記好了,我的名字是通探。」藍眼老人說出自己的名字時,表情非常的自傲。
「我會記住的。」我的眼神中突然浮現一絲冷靜。
「沒想到你小子總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開始掌控死神之紋的力量了。」
我的適應能力,就算是血凡都感到心驚。
一般來說,常人只要沾染到些微的死神之力,便會喪失理智和逐漸失去生機,就算是我已經達到無情道大成,並且走向有情道的實力來看,也斷然無法承受死神之紋超過六成的力量,但我不僅承受住了,而且還能施展出來,在死神之力的侵襲之下,反客為主,將其掌握,這等作為,在血凡看來相當不可思議,也令得血凡開始懷疑風語或許並不是單純的凡人之軀!
「最後的勝負,不知為何呢!」通探微笑,一步踏出,只餘虛影留在原地。
我微側步伐,一道劍影穿過,通探距離我竟已不足一尺,我左手抓著血鏈,往通探的腦袋猛砸而去,那種力道讓人毫不懷疑,要是被砸在腦袋上,腦袋肯定會像西瓜一樣爆裂,噴出一堆紅色汁液,可通探卻不是平常人,自然不會讓我將血鏈狠狠的砸在腦袋上。
通探往後翻轉,雙腳由下往上踢在血鏈上,將力道轉移,也讓我的平衡出現一點微妙的不平衡。
單手撐地之後,通探微旋身體,便再度朝我暴射而來,一連串的動作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即便是我也根本來不及將平衡再度抓回來,只能依靠旋轉力將血鏈再次甩向通探。
砰!巨大的撞擊聲響起。
我有些狼狽的往後翻滾,而通探卻只退後二步。
「看來還真是有點棘手了,好強大的對手。」抹掉在嘴角上的些微血跡,我的嘴角浮現一抹微笑。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通探道。
「看來小打小鬧對於我們彼此都已無任何作用,下一擊就將決定勝負,終結一切,我死則你們視為眼中釘的死神代理人消失,你死則人類可能陷入你們所謂的危機。」我的話語有些諷刺。
「你可別搞錯了。」通探聽得此言,卻是搖頭,他笑道:「我不是為了什麼人類未來的安危才和你一戰的,也不會為此而去犧牲我的生命,我僅僅只是對於我此生最強的對手,獻上我最強的戰力及尊敬,不想留下任何遺憾而已。」
「嗯!我明白了,我也不會留手的。」我微笑,全身的黑氣瞬間濃烈了起來。
「風語!你是要使用死神附體?」血凡深怕風語不知道使用這招的後果,特別出言提醒。
「如果不用這招,是打不倒他的。」
「可是…,這樣你會失去一半壽命,值得嗎?反正他已經注定要死了,你也沒有必要和他死嗑吧?」
「如果不這樣做,我總覺得心理會不踏實。」我燦笑,夾雜著很多奇妙的情緒,是濃濃的戰意導致我這樣做,又或者是對於這位老人的尊敬呢?
「算了,隨便你吧!反正我相信你自己知道怎麼拿捏分寸。」
「真的是全力以赴了呢!」
通探舉起右手,周遭的氣流開始隨之擺動,像是受到某種力量牽引一般,以某個點為中心開始環繞,能量開始壓縮成一顆紫色球體,膨脹後便壓縮、再膨脹後又壓縮,周而復始。
「好濃郁的能量球體,你要是被打到,小命可就不保了。」
「被打到嗎?」
在我身後的血凡幻影也逐漸轉淡,融入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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