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kn6N0vF2
整個房間只剩閱讀燈散出柔和的黃光，照在白色書桌邊角，照在那本靜靜放了許多天的筆記本上。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dUf3My2Z
湛霖本來只是想找一張便條紙，打算記下她突然想起的夢境細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fAGceV8r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倒筆筒，紙張滑開，才發現那本薄薄的手札，封面那行熟悉筆跡：「我看見湛霖的那些時刻」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Ve6Hr0cu
她愣了一下，沒動。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pPEqbD8p
指尖停在封面邊緣，像是在問自己——現在翻開，會不會太早？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dX0piDle
會不會太痛？
但她還是輕輕地，像撫摸傷口一樣，掀開了那一頁。
──是她。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Qfa2GGbV
是那個「她自己」。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6uZvAPUSi
第一頁，是家瑜畫下的她坐在窗邊，抱著膝，睡意微沈的樣子。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8bo5R6kA
旁邊用圓圓扭扭用力的字跡註解：「我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妳，就是我今天活下去的理由。」
湛霖楞楞地盯著那行字，指尖不自覺地摸了摸那張畫裡的線條，像是要確認：那真的是我嗎？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LpzHvtdj
她翻到第二頁。
是她在沙發上咬湯匙，眼神放空，剛吃到喜歡的甜湯那一秒的模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t1liQme4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HcsMLcSN
「她不說話，但我知道這口她喜歡，我以後還想煮更多讓她偷笑的東西。」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p6wga6yQ
接下來一頁一頁──是她眉眼低垂時的靜美，是她洗完頭髮亂翹卻皺鼻笑的模樣，是她假裝不在意卻偷偷握緊拳頭的姿態。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1oKywuff
那些不是被侵害的、不是崩潰的、不是沉默的她。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bh3mxGso
而是……被看見、被描繪、被愛著的她。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acBTFmGs
她忽然感覺到眼眶很熱。
熱得幾乎難以呼吸。
她輕輕笑了一下，笑得有點傻，有點顫，有點不習慣。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QKzHgskZ
但那的確是噩夢之後，她第一次笑。
不是勉強的，不是逞強的。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5lt8JTd8
而是，像一滴光從深井裡落下——砸開黑水，泛起漣漪。
她把筆記本闔上，轉身從抽屜裡取出一張便條紙，用那支熟悉的筆，寫下一句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9MkNjgOi
「我也想看見妳的樣子。」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apunU4Bi
「不是妳照顧我的樣子，是妳最自然、最安心、最會笑的那個樣子。可以讓我畫畫看嗎？」
她把那張紙貼在筆記本最後一頁，合上，再輕輕放回原位。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QJRIMS9Z
手指抚過封面時，她輕聲說了句：
「謝謝妳，還願意看見我。」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AcJup4U7
那晚她睡得很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jYsOHpW8
沒有驚醒，沒有噩夢。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iepJXEs2
只是夢見自己，和一個穿著淺藍色圍裙的家瑜，一起坐在陽光下，畫彼此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