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你仰望星辰》 - 第二十二夜目

那是發生在幾天後的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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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凌不知是喝醉了還是瘋了，居然真的對我實現了數日前洗澡時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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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把我撲倒在床上，口唇貼近我的雙唇，緩緩掀起我的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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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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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沒有說多餘話，只是看着我一臉正經地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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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跳得很快，甚至比凌每次的心跳加速都更要快。快得像快要喘不過氣來，還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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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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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顫抖得床單也在明顯抖動。即使整個人都抖成這樣、即使緊張驚怕的情緒如此明顯，我還是沒有反抗。只是堅定地看向凌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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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說過會配合她的，我必須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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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凌想要的話⋯⋯就算是我的第一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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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一副不顧一切般堅定的樣子，凌像沒癮了一樣表情放鬆並嘆了一口氣。她沒有進行更進一步的動作，而只是把手放在原位、也就是我胃部處的肌膚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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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那⋯⋯沒有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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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說過會配合凌的。所以⋯⋯如果我的身體能給予你溫暖的話，請盡情對我做你想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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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有半點反抗或拒絕，並以一種堅定不移的語氣這麼說道，像想讓凌感受到我字裏行間的認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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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最近的聖那太順從了，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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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這麼說着，把掀起了的睡服蓋回去，為我重新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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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要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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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繼續說道並轉過身背對着我睡在我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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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剎，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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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不起般、又像大失望般，不屑又悲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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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只是把我說過的話實踐出來而已，這樣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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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這麼疑惑地想着時，凌像忘了什麼般又轉向我，拿起我的手後便又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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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跟着凌側躺着，而且半只手都在她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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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姿勢上有點辛苦，但我還是任由凌擺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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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把我的手指逐隻張開，使我從握拳的姿勢轉為攤開手掌的姿勢。一邊像這樣玩弄我的手，凌一邊以不大不小的聲音徐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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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聖那因為同情我，而配合我想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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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像把積累已久的話語好不容易吐岀來一樣，我感受到凌在說出這句話時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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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原來凌，是這麼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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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之所以想配合她、或帶給她溫暖，好像真的打從最初開始就出於同情——因為我覺得至今為止她的內心受太多傷了、因為我覺得她肯定到現在都還在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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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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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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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一切，都只是我自私地強加於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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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在努力幫助她，到頭來原來我只是在給她加上另一個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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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覺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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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跟我待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甚至比勉強自己跟其他同學待在一起更、更、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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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這背影，我第一次感受到自身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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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流奪眶而出，一點一滴掉落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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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怎樣做？又該如何面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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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不斷不斷滴落。雖然沒有哭出聲，但已經無法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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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對不起」也說不到，我真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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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眼前的背影明明很靠近，卻如同天上星辰般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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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這麼辛苦的話，為什麼又要勉強自己跟我待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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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那的第一次，還是獻給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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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着，凌把我的食指放進口中，如嬰兒般吸吮着我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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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明明口上這麼說着身體還是誠實地向我透露着渴求和不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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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麼可愛呢，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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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傾注一切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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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的雙唇潤滑，每下吸吮口唇都不會黏着手指。手指被她的唾液包圍，感覺黏稠又奇怪的。能感受到她的舌頭在舔弄我的指尖，也能感受到她整齊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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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般來說我都應該會覺得噁心，可是現在我卻任由凌任性地隨便吸吮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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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不覺得噁心，更多的是——根本沒有心情理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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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喜歡的人」⋯⋯我真的會遇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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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至今所做的一切、自顧自地想的一切煩惱，全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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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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