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藏真人將意念收回,掌心輕攬白鬚。”竟讓它們自行選擇?多亂來的做法?”
話雖如此,雙眼卻閃過一絲光亮。感嘆道”此子修煉一門相當獨特的功法。”
“可惜啊,可惜老夫與你無緣。”行至窗邊仰望著通明繁星,不由得又嘆了口氣”不過老夫倒可推你一把,未來造化如何,就靠你自己了。”
隔日,館藏真人的出現,讓姜墨辰確認昨晚那道意念氣息不是他人,正是館藏真人所發出的。對於書籍規劃,館藏真人並未說什麼,收取譯文後,館藏真人將通行證注入姜墨辰的意境中,這道通行證不僅是二閣的,一共通往閱仙閣二至六閣,除了夢境中無法踏及的七閣以外,可以說姜墨辰這次僅花不過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已超過夢境七年的待遇了。
不過那股意念,以及與夢境不同的待遇,都使姜墨辰有所警惕。他覺得有必要隱藏自身,若是被發現自己目前修為,不只會使人嫉妒,而且往後也不好行動,更別說天霞派本身內部還存在各個體系,要在這麼複雜的環境下,以一個普通弟子往上爬,實在不易。
“那段慘痛的記憶,妖魔界的種種,我都要完全歇止......”姜墨辰遠望著前方,景物依舊,他所見的卻是夢中種種。
再度凝神定氣,繼續修行。時間本就不多,他要加緊努力,修為突破會過於醒目不過姜墨辰並不在意,他多的是辦法隱藏。相反的若是修為不夠,無法晉階那才真的無法彌補。
※※※
測試當天。
碩大廣場,被測試學子擠得水洩不通,外圍圍觀著中高階弟子,他們冷冷看著這些躍躍欲試的測試學子們。
這些弟子們知道,測試測試學子的心境,正如過去的他們,誰不想一鳴驚人,只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不論前段班後段班,名額就只有那麼一點,一百人中成功者也許就那麼一人,眾多弟子也不過只有寥寥百人會進入先派。
他們要確認的是誰有天賦,若是有天賦又沒有什麼背景,這些弟子便設法將他們說服使其加入自己世家門下。倘若不然,或是早有世家者,最少他們知道這人好不好惹,或者天賦如何。未來,每個人想成為佼佼者,知道自己競爭者有多大能耐也是一門重要的課程。
姜墨辰凝望著眾多弟子,他眼前所露出的徬徨讓人誤以為他是個沒見過場面的無知井蛙。
並非姜墨辰刻意為之,大場面在夢境中不勝枚舉,更別說這場測試早在夢中就實行過一次了,然而如今他卻困惑不已。
是功法、或者九星的關係?他不懂自己身體出現什麼變異。
凝望著每個人,有些人彼此熟識互相交談著,氣氛嘈雜無比,然而每個人身上都旋繞一股色階,正是這些色階讓姜墨辰困惑。
色階大致可分紅橙黃綠藍,並且姜墨辰確定這色階僅有自己能看見,卻又不懂這所代表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姜姜姜姜,姜--墨--辰--”一道身影擠過人群不斷啷嚷著。
“嗯?”姜墨辰回頭一望,這人是薛海,和自己同鄉,克難時刻兩者曾相互扶持。”薛、薛海?你也來了?”
“我!我本來就來了啊,明明縣府測試時我就排在你後面,就是入學時我也走在你旁邊......”薛海有半分尷尬,又帶著幾分怒氣。”現在還是測試階段,我不算進入仙班,不過等等我就會拍胸口說我進了仙班的。”
姜墨辰淺笑回應,他注意的是那股色階,就在薛海口吻變化時,色階有些轉變。薛海本來帶著橙色色階,可是口吻改變,色階漸漸轉為紅色,沒過多久又變回橘色。
這讓他好奇,伸手往色階攬去,薛海注意到姜墨辰動作,誤以為他想和自己打照面,哪知道自己手才伸出來,姜墨辰卻只是劃過他身旁的空氣。
這算什麼?看不起自己?可是又不像?他在做什麼?薛海不解的看著自己的衣裳。
一切的轉變都看在姜墨辰眼裡。他大致理解色階大概是什麼,若是橙色為平靜或者驚喜,紅色則是憤怒或不滿,綠色應該是困惑與不解。這也是為什麼方才薛海會由橙轉紅後化為綠色,這些色階似乎蘊含著人類情緒用著簡單的色調轉變讓有辦法察覺的人理解。
如果簡化來說,橙為好的,紅為不好,綠為困惑,不過這也是粗淺化分,還有許多色階層次變化應該多解釋,還有另一些不在這三者中的顏色,姜墨辰還無法解釋。
“沒什麼,只是看你衣裳上纏了蛛絲,不經意的伸手將它撥開而已。”
“原來是這樣。”薛海釋懷的笑著,同時他身上的色階由綠色變回橙色。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答著,走往廣場中央的集會召集地。
“那是?”姜墨辰忽然停下,遠望著遠處瞇起眼來。
“怎麼?好......好美的姑娘......”薛海一同望去,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不到幾分鐘,薛海回神推了推姜墨辰”兄弟,你別想了,公孫世家並不是我們這些凡夫可以匹配的。
“嗯,”他若有似無的回應了一聲,宛兒......夢中那個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的身影,那個他單戀許久的對象,卻因為身分懸殊永遠無法靠近的存在,然而這次不一樣了.......。
“啊!她也在?”薛海發出一聲驚呼。
朝對方視線一同看去,只見不遠樹梢上,一名俏麗女子椅坐在枝上,手握一柄匕首於掌心把玩著。
夏語柔。
“又是個大人物,不過看來是真的。”薛海意有所指的說。
“什麼是真的?”
“公孫小姐和夏小姐不合的事情啊?聽說過去很要好,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忽然沒有交集,有人說她們愛上同一個男人,有人說只是彼此不合,諸多猜測都沒有答案,不過唯一確定的是沒有人見過她們再有交集。”
“......”姜墨辰沒有回答。遠望著夏語柔,他見到與常人不同的東西,夏語柔身上環繞一圈暗粉色色階,不只是這色階與大多人不同,其他人的色階都是一圈迴路,夏語柔的色階卻有所通往,順著那條不斷延伸的通路望去,一路連接到公孫宛兒身上,公孫宛兒也相同呈現暗粉色色階,兩者色階交接之處有一道灰色色階,中央呈現黑褐色。
這是什麼意思呢?剛剛的理解,每個色階都應該有著一定的意思,她們本身的色階,以及那條串聯兩人的又分別代表了什麼?
“各位學子,今天是進階測試。請唸到名子的學子前往講台中央進行測試。”忽然響起的聲音打斷姜墨辰思考。本來中央聚集的學子朝兩旁散去,中心化作一道圓。
“終於......要開始了!”薛海壓低聲音,雙手緊握,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
廣場中央傳來學子的姓名,該位學子上前兩旁人群會自動讓出走道,不過測試完畢的人多半垂頭喪氣一臉陰鬱。
因為測試結果出來是否合格將會馬上公佈,成功者進入內庭,未過關者才會走下台階。
“公孫宛兒。”
那人喚了宛兒的名子,此時就連附近的高階弟子都張大了眼睛,只見少女輕步走去,眾人注目下毫無壓力。
姜墨辰的位置看不見測試的過程以及結果,不過他知道宛兒會通過,語柔也是,兩者都是雲龍班的一份子。
“完了完了,到底是考什麼?要是考我不擅長的怎麼辦?我可不想回去阿!!”薛海急得跳腳。
“第一測試是要你將靈力平均分佈在全身,目的是靈力的運用,以及靈力多寡,這些可以靠後天修練增加,第二測試的是本身的資質,第三是體魄。”
“原來,等等?”薛海狐疑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了解?”
“誰知道,我厲害啊!”姜墨辰似笑非笑道。
“敷衍,八成先花錢打聽了”
忽傳一陣哀號,一個學子從中央台階滾了下來,任誰看到他那雙燒紅的像豬蹄嗙的雙手都感到頭皮發麻。
“這這這......這是什麼測試啊?不會是酷刑吧?墨辰你的情報會不會不準?”
“第一場測試,測試導師就會依你的靈力告知你合不合適接下來的測試,當然因為尊嚴與世家面子等諸多原因,有些人會硬著頭皮繼續。第三測試是將手放到滾燙的油鍋中,不只要有一定肉體韌性還要有相當的靈力控制,否則就是那樣了。”
“薛海--”
台上忽然響起薛海的名子,他整個人跳了起來,緩步向前,肩膀因緊張而繃緊。
“你就放寬心吧!你一定會通過的,照平常心就可以了。”姜墨辰朝他後背推了一把。
“嗯,當然,小哥我可是天才”薛海用力的點頭,大步往前走去,明明剛剛姜墨辰拍他時,他足足跳了一丈高。
薛海越過人群消失在他眼前,在夢境裡他不知道薛海究竟有沒有通過,不過姜墨辰希望他能夠通過。
望一眼圍觀的高階弟子,姜墨辰心有不快,那個雙手被燙傷的學子因為尊嚴所以強迫自己,這些人卻笑得開懷,天賦再高、修為再深,若沒有同理心,根本不該修仙,或者被稱為人都不該。
台上之人又叫了下一個學子的名子,薛海並沒有回來,這樣就最少證明他已經通過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此處本來水洩不通,如今人數少了許多,就連圍觀的高階弟子也離去打多了。
“'姜墨辰”
終於叫到他的名子了,姜墨辰大步向前,踏上臺階。
“請試著讓靈力匯集全身,形成一道透明隔膜。”測試導師道。
天賦方面他相當不足,這是夢境中測試的結果,若想前進雲龍班,勢必在第一試煉和第三試煉抓緊分數。
姜墨辰動用靈氣,不下多久一道渾圓隔膜環繞於他周身,透明隔膜緊密勻稱,完美無缺,連測是導師也半晌說不出話。
“嗯,你的控制能力相當高深。姜同學請試試這個,只要將靈力注入即可。”回過神的測是導師說道。
“是的。”姜墨辰答道,天賦這關他早就知道結果了,沒有抱任何希望,也就順其自然的將一絲靈力注入晶石之中
注入些許靈力,晶石慢慢匯聚出一絲光亮,光亮隨後越發光明,猶如灼目耀眼的太陽一樣。
自己認知截然不同的變化讓姜墨辰大吃一驚,急忙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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