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道是必然的直呼其名/2023新月創作獎入圍 - 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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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JuL

Apr 25, 2024

154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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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救了嗣朗，不是因為重情義，只是想稍微反抗一下冷漠又唯利是圖的自己而已。」

　　以這句話作為開頭，花怜漸漸恢復了平常與清之交談時的發言量。在無數發散的言語中，清之無意間向花怜瞥了一眼，卻因此愣住了。

　　「⋯⋯怎麼了？」

　　自己的問句遲遲沒有得到回應，花怜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啊，沒有。你剛剛說什麼？」

　　花怜幾不可見地微微嘆了口氣，將剛才的問句重述了一遍。在這之間，清之眼前又閃過剛才花怜的模樣。眼前的少年朝斜下方微微側著頭，瀏海一半勾在耳後，一半落在泛紅的臉頰邊緣；一手支撐著沙發座墊，另一手放在交疊的大腿上，清瘦的身子就像一支斜插在水瓶裡的梅花枝。

　　他知道花怜靠的不是體術，而是槍法。雖然也不是真的很瘦，但⋯⋯跟其他在道上打拼的人比起來，實在是太纖細了。當花怜站起身來，送他到門口時，他摸了摸自己藏在和服寬大袖子裡的手臂，感覺有對方的兩倍粗。

　　「⋯⋯一開始叫嗣朗名字的時候，他還很不習慣。」

　　話題不知為何回到了嗣朗身上，清之將手伸出袖口，握上門把，隨口說道：「那樣的話，不如你也別叫我羽柴了吧。」

　　話語脫口而出，經由對方微微張開口的寂靜，他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只是覺得不用那麼客氣也可以。」

　　他補充了一句，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門板。安靜的氛圍持續了好一會，直到他忍不住想開口道別時，花怜卻回應了。

　　「羽柴先生還是叫羽柴先生吧，不然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靠得太近。」

　　清之的心沉了一下，但還是沒事一般地轉過頭來，正想回話，卻發現花怜正露出他前所未見的表情。

　　雖然很微小，但他的眼睛稍微瞇了起來，唇角比平常勾起了一點。若不是從那雙眼裡流露出來的一抹哀傷，他看起來幾乎像在微笑。

　　原來如此。清之瞪大了雙眼。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

　　像被鬼魅牽引一般，像身處夢幻泡影一般，清之傾下身子，吻住了那對柔軟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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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夢初醒的時刻，窗外下著暴雨。

　　清之赤裸著身子坐在床邊，背對著毫無防備地睡著的花怜，抬手點起一根菸。

　　打火機點燃時，他彷彿又看見了當年那場大火。

　　這根菸抽得很慢，很長，一直燒到最接近濾嘴的地方，才逐漸熄滅。

　　將菸蒂放在床頭後，他拿起手機，傳送了一封訊息。再放下雙手時，他聆聽著淒厲的雨聲，不由自主地想起１３年前，在那條街上，和他一起羨慕著平凡人生的男孩，以及在河邊被人搖醒時，手裡那張早已沖爛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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