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mistext"和"sexting (but none)"之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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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南方的埃德金不常在家鄉看到都鐸式建築,只有在巡演時,在某些隱蔽的鄉村見過幾棟。
當達維斯父女第一次受邀到嚴達先生家,站在花團錦簇的前園時,綺拉超級興奮。
右側尖聳的磚疊山牆和柵格長窗,左側壯觀的石砌煙囪和圓拱前緣的正門,屋前一側還有棵比主屋還高的雲杉。這景象簡直就是從歐洲傳統童話故事插圖裡跳出來般。
贊柯站在敞開的實心木門前,帶著笑容迎接他們。午後斜陽照在帥氣的歷史老師身上,埃德金突然在腦中閃現出贊柯穿著白襯衫、馬褲和墨綠色開襟長袍,站在這棟屋子前的影子,看上去很適合他。但或許有更華麗的樣貌?
在埃德金胡思亂想著之際,綺拉將他拉到門前石板路上。
「歡迎兩位。」
「哇,這屋子真漂亮。」埃德金講不出更好的稱讚。
「謝謝。我也是在因緣際會下得以從前屋主購入,先進來吧。」
挑高的拱頂和裝飾性燈具,雕工細緻的樓廊扶手以及功能齊全的現代化廚房。這不是埃德金夢想中的房子,但他真的有些看呆了。
「贊柯!你家好酷喔!」綺拉開心地東瞧西盼,像隻小野鹿般跳耀。
「唉,綺拉,冷靜點。」埃德金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沒問題,綺拉開心就好。」
「你一個人住?」
「是的。我父母在我成年以前就離世了,所以我一直是一個人。」
金髮男子抿了抿嘴,他們認識至今過了一個四季,但這是埃德金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我很遺憾。」
贊柯搖頭,「他們的教導都在我的心中,是我人生的重要篇章。我明白生命便是如此,所以並不會特別遺憾,而是感謝你安慰我。」
這名也失去過至親的男人,他溫暖而明亮的黑瞳望著埃德金,後者感覺到自己被深深吸引著。埃德金很明白帥過頭的人會自帶不分性別的吸引力,但自己的心臟是越跳越快,快到他開始覺得慌張,明明是個普通的午後,明明是個普通的情境。
此時,綺拉拉住贊柯的手,迫使他轉過頭,不再緊盯著那雙藍瞳。
「你的家人呢?」
贊柯蹲下了身,捏了捏女孩的小手。
「他們從很久以前就去了更好的地方,所以目前家裡只有我。」
綺拉以棕色大眼看著贊柯,點點頭。「我知道了,跟媽媽一樣。」
贊柯看著這名女孩。綺拉的眼神過於透澈,他知道自己無須再多加解釋。
「但是一個人在家會無聊,我就不喜歡一個人在家。」綺拉看著站在一旁的埃德金。「贊柯可以當我們的家人,對吧,爸爸?」
贊柯順著女孩的視線向上望,看向藍眼的明亮黑瞳非常、非常認真地等著這個問題的答案,那足以讓空氣凝結,讓埃德金差點忘了呼吸。
「當、當然可以!就跟霍爾嘉一樣。」終於,埃德金吸了一大口氣,急忙吐出可以緩和那炙熱視線的字句。
「耶!贊柯是新家人!」綺拉開心的抱著贊柯的脖子,後者順勢將她抱起來,帶去參觀充滿工匠技術的老房子。
而這天埃德金第一次察覺的,自己對贊柯的感覺可能已經超越了一般朋友的程度。
後來的日子,雖然嚴達家是比較大,其他人也會偶爾來訪,更甚至他們也會去霍爾嘉家裡,但一夥人還是更常窩在埃德金的小公寓裡活動,因為綺拉喜歡大家緊密接觸的感覺。
就這樣日復一日,埃德金已經不會像一開始那樣動不動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應,現在他可以平靜的持續暗戀從朋友成為同事的贊柯,在懂得佩服贊柯的高教學品質同時,更加喜愛這個人。
同時,前爵士樂手也不是個木頭人,他早就從更多相處的線索中,感到贊柯也喜歡自己。這種感覺讓他感到欣喜和安心,卻也為彼此總是小曖昧又遲遲不戳破的情況感到困擾。
埃德金不敢說是因為,雖然大家都喜歡綺拉,他也自認長得不差,個性也很好,但總的來說,就是個帶著孩子又有點年紀的鰥夫。而贊柯又年輕又帥,似乎也頗有家產。他還沒定下來的原因只是,做人最重要的社交能力和心靈強韌度都不太優秀。
而霍爾嘉看著他們這樣子毫無進展又小心翼翼的度過四年,只想將兩個人都揍一頓,鎖進一間沒告白成功就出不來的幻想房間裏。
直到賽門•奧瑪的到來,讓埃德金得以轉移注意力,同時讓贊柯坐立難安,霍爾嘉才看到了一絲希望,加強了催促老朋友去告白的力度。
「我發現下週五是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四週年紀念日,如何,這夠浪漫了嗎?老古板。」
贊柯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點點頭。
「我會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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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柯邀請埃德金在週五晚上到自己家共進晚餐,而霍爾嘉也剛好說要帶綺拉去買新衣服,不要老爸跟著。
這天是9月9號,剛好自他們第一次見面後過了四年。是的,埃德金有在記日子。
黃昏時刻的嚴達家看上去更夢幻了。贊柯站在門前,穿著白色長袖襯衫、黑色西裝褲和牛津鞋,簡單、正式,配上那副身材和臉蛋,堪稱完美。明明是每天都可以見到的畫面,埃德金還是白看不膩。
反觀埃德金,就穿著海藍色的馬球衫和黑色直筒牛仔褲和駝色樂福鞋,非常休閒瀟灑。
「歡迎。」贊柯的語氣很正式,彷彿在歡迎第一次到來的賓客。
「欸,都認識多久了。」埃德金直接從贊柯身邊閃過,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贊柯在他身後笑了。「我改不掉。」
「你改不掉的事可多了。」埃德金自顧自地走進餐廳,果然桌上擺滿了他所喜愛的菜色,卡布里沙拉、羅宋湯,以及鎮上最棒的麵包店出品的義式香草麵包。從空氣中溫暖的香氣聞起來,還有整尾的烤鮭魚在烤箱裡等著登場。
「哇,今天應該不是我生日,但我可以唱首生日變奏曲給你。」埃德金快樂地看著滿桌菜餚,和一座老派華麗的三燭台。
「我隨時都可以為你做菜,不需要等到特定的那一天。」
「是嘛。」埃德金拉開椅子自己坐了下來,似乎有些沒禮貌,但他知道贊柯根本不在意。「你的魚在烤箱裡待久一點會出事嗎?」
贊柯又笑了,埃德金的鼻子一向靈敏。「不會。」
「那就先坐下。」
贊柯聽話地坐下,看著埃德金隻手撐著下巴,漂亮的藍瞳直盯自己,卻隻字不語。幾分鐘過去了,歷史老師開始暗自不安,或許自己還是太躁進了,就算埃德金對自己有點好感又怎樣?他那麼活潑開朗又漂亮可愛,不可能就這樣接受一個無聊的男人的追求——
「我在想,要等你講完話再安心吃飯,還是先吃再說。」率先開口的人還是埃德金。「但已經等了這麼久,我要是再不出手,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埃德金將一手掌心放上桌面,「我喜歡你,是〈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那首歌的程度。可以嗎?」
贊柯安靜的點頭,只是盯著那隻手看瞧。
「請給我點反應,贊柯,還是說真的是我會錯了意?」
聞言,另一名男人終於伸出手,輕輕覆了上去。埃德金露出了笑容,拇指摩挲著對方的指節。「你怎麼會拖這麼久?」
「我不想操之過急。」感受著埃德金主動的親暱接觸,贊柯的心跳迴盪在耳邊越來越響亮,感到胃攪成一團,胸腔內的熱度即將融化了整個人,他希望自己的慌張失態不會太過明顯。
「好吧,你看上去很冷靜。」
「不,埃德金,你在我眼前時,我總是無法保持冷靜。」
埃德金抬起眉頭,看著一臉嚴肅的歷史老師。「我們對冷靜的定義真的很不一樣,你要跟我解釋一下嗎?」
「是的,我很抱歉,埃德金。我不夠有勇氣,一直不敢予你表達我的心意,儘管愛意隨著你的一舉一動而累積增長。基本上,我已無法想像往後的日子會沒有你在身旁。所以我越來越膽小,就擔心當我透露出不堪的情感時,你會選擇離去。」
「等、等等,喜歡我是一件讓你感到不堪的事嗎?」
「當然不是。」贊柯一個反手,換成他握住了埃德金的手指。「只是我從來沒有愛一個人如此久,又如此深,甚至感覺永遠無法結束。我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才好,那些充滿智慧的讖語和古諺都無法如以往般幫助我。」
「天啊,我們的聖騎士居然說自己不夠勇敢。」埃德金拿出了他們初見那天,自己戲稱贊柯的稱號。「要我開始細數你那些正義的小勾當來提振你的自信心嗎?」
「那些孩子們——」
「我都知道。別小看我在蘭辛最棒的酒吧裡混了三年的人脈。我不會干涉你的行為,畢竟那就是你想做的事吧。但我真是既驕傲又擔心。」
「謝謝你。」
埃德金看到贊柯的眼角和唇瓣都緩和了些,或許他真的很緊張。埃德金想,或許換個角度,自己可以看到更多細節。
「那話題該回到我們身上了。」埃德金站起身,走到贊柯身邊俯視著他,藍瞳映著燭光,看上去特別深邃。「你說道理時很厲害,讚美也令我開心。那你應該也知道當朋友升級成戀人時,第一件該做的事是什麼吧?」
贊柯點點頭,那種壓制著緊張的神態又悄悄回到他俊美的五官,以及指尖的輕顫中。
「埃德金,我可以吻你嗎?」
「噢,你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埃德金嘆氣,閉上眼,準備送上自己的人見人愛的美唇。
「我不敢妄自揣測你的心意,埃德金。但我知道我花了多久時間才鼓起勇氣向你開口,是3285天。」
埃德金睜開眼。「3200多——那是多久?」
「九年。」
金髮的男人困惑地眨眨眼。
「1996年,老人河,美洲女王號。」贊柯說出了答案。
金髮的男人睜大了眼,那是他第一次在百人面前表演的場次,原來從那時候開始,贊柯就看到了自己嗎?「哇,這真是,我始料未及。」
「是的。我夢想過你,但完全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你相識,埃德金,這也是我的顧慮。你失去的是深愛的妻子,你不願回首的過往,正是我不敢提及的契機。我本來的打算是不需要讓你知道這些,只要能待在你和綺拉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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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讓埃德金想到擁有美麗捲髮,個性豪放而體貼的席亞對自己說,她支持埃德金的夢想。要他別為了穩定薪水而選擇一個普通乏味的工作。他天生該在舞台上與旋律裡發光發熱。
但當時的埃德金認為,如此會無法給她與他們未出世的孩子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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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給我一切,只要待在我們身邊就好。』席亞笑著回應了埃德金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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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埃德金明白了自己真的很幸運,總是可以與喜歡的人相戀。他直接低頭吻上自己的新男朋友,打算之後再告訴對方,自己其實還蠻信命中注定這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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