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動手!』穆粟的念頭以光速傳給了穆清。
不需要穆粟多說,穆清一直都在注意局勢的變化,當白面掐住守衛的喉嚨時,他同時揮舞著手上的匕首,一道白光倏而閃過,砍下了一條胳膊。
守衛疼到發狂,正欲大喊的時候,卻發現聲音卡在了喉嚨裡面,就像是硬生生被掐斷一樣,接著他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看見了一具無頭屍體正往後仰倒,他總覺得那背影有些熟悉,那…不是自己的身體嗎?
一顆頭顱撲通落地,濺滿了一地的鮮血,這一刀是穆粟砍下的,他知道守衛失去手臂以後一定會大喊,但是自己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弟弟,你當記一大功。』穆清在心裡呵呵笑道,同時迅速將黑色袋子的打結。
在剛剛穆清起了殺心的時候,穆粟突然以內心傳音跟他說了這個計畫,或許自己殺人的速度很快,但是仍然存在一定的風險,所以率先降低守衛的戒心是必要的,再加上白面肯定聽得到外面的聲音,就算不跟他事先串通,他也能夠做出最好的決定,在這樣種種的配合之下,守衛根本來不及反應就人頭落地了,也可以說是死的非常憋屈,他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成為了雙子殺手的刀下亡魂。
殺死這名守衛以後,兩兄弟知道事不宜遲,遲早會有人發現這裡的不對勁,所以也是趕僅動身離去。
當他們來到議會一樓的時候,卻發現大門口站著一個人-莫若河。
「…」穆粟在心裡嘖了一聲,同時故做輕鬆的走向大門口。
『弟弟,如果稍有異動,迅速解決這一位瘋子,他前段時日才受過重傷,現在只不過是一隻紙老虎而已。』穆清看見莫若河堵在門口時也有些錯愕,但倒是不以為意,如果莫若河沒有受傷之前,那自己兩兄弟還需要忌憚他,可是面對重傷的他就大可不必了。
『好。』
「二位,大半夜的從牢房裡面扛著一個大袋子出來,是想要做什麼呢?」莫若河笑嘻嘻的說道。
「莫若河,這應該跟你沒有關係吧!你不是受了重傷嗎?傷者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大半夜的站在這裡也很奇怪呀。」穆清一臉淡然,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的確與我無關,只是你們行跡實在可疑,不是嗎?」莫若河咧嘴而笑,那是一個讓人感到不悅的笑容。
「如果這個大袋子有什麼問題,那樓下的守衛豈會放我們出來?早就按響警報了吧。」穆粟揮了揮手,他說:「讓開吧,我們還有急事要做。」
「急事?什麼樣的急事讓你們如此著急?莫不是…」莫若河的眼睛轉了一圈,他盯著那個黑色袋子,說道:「莫不是裡面裝了個人吧。」
『哥哥,難道他…』穆粟表情忽然變的凝重。
『不一定,說不定他是在詐我們,這個傢伙腦袋也不算正常,常常會有一些瘋言瘋語,不用過度理會。』
「怎麼都不說話,難道是被我猜中了?」莫若河來到穆清面前,他看著矮了自己一大截的穆清,低頭說道:「穆大人,有些事情做了可是沒有回頭箭的,還請不要自誤。」
「莫若河,不要以為你父親是議會大佬,說話便可以口無遮攔、含血噴人。」穆清從莫若河的眼中看見戲謔,對於自己身高的戲謔,而這向來是他的地雷區,他一手抓住莫若河的領子,然後說道:「如果你要這樣蓄意挑釁,我不介意給你一個教訓。」
『哥哥,他是故意惹怒你的,不要上當了。』身為雙胞胎,穆粟自然在第一時間感受到穆清的心理變化,所以趕緊讓他冷靜一些。
『我當然知道,但是這傢伙擺明是要找碴,就算跟他好聲好氣也沒有用處。』
「我沒有這麼無趣。」莫若河搖了搖頭,他一把拍掉穆清的手,然後說道:「大半夜的我自然只想睡覺,可是莫須幽那傢伙卻又派我出來做任務,不然你們以為我願意?」
莫須幽對待莫若河並沒有實際情感,所以莫若河也從來沒有把他當作是父親,更確切的來說,莫若河根本不懂什麼是親情,他只知道你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你而已。
這一次,不用穆粟提醒,穆清已經率先出手了,莫若河雖然講的隱晦,但話裡的意思非常明顯,上頭早已經懷疑起自己兄弟倆了,莫若河在這裡等著也不是突發事件,他是專門針對的。
穆清的匕首在百分之一秒來到了莫若河眼前,但卻被他一把抓住,莫若河扣住穆清的手腕,他輕聲說道:「總算是露出馬腳了。」
「哼!」穆清左腳如同鞭子一樣,迅速的甩向莫若河。
莫若河放開了穆清的手腕,同時一個後躍,拉開彼此的距離,如果是以往,那他會採取以命搏命的打法,任由穆清踢在自己身上,但是他同時也會一拳揍在穆清身上,保證誰都佔不了便宜,但是現在卻是不行,因為他非常明白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況,如今的身體只剩下全盛時期的三成而已,畢竟李浩的暴雨細針威力可不是吹出來的。
穆清迅速退到穆粟身後,就像影子一樣迅速融入他的後面,一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穆粟則是將黑色袋子放到一旁,進入了作戰狀態,從剛剛的情形看來,他判定出莫若河的確受了重傷,否則剛剛哥哥肯定無法這麼輕易的退回。
「你們果然想要叛變。」莫若河鼻子抽動了一下,他笑道:「其實我根本沒想過相信你們,畢竟這裡血腥味太重了。」
對於莫若河來說,他可以輕易的聞到血液的腥味,而且每個人的血味對於他來說都不相似,剛剛穆家兩兄弟從地下一樓出來時,他就聞到一股細微的血味了,之所以和穆家兩兄弟嘮嗑這麼久,也只是想看看他們多會裝而已。
穆家兩兄弟不想和莫若河多說廢話,立即展開了激烈的攻勢,畢竟這裡可是議會,再拖下去,恐怕敵人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
反過來說,科學院距離議會其實並不遠,只要能帶著白面走出議會,他們就有信心逃過議會的追捕。
莫若河左閃右躲,輕易的避開穆速的攻擊,他在提防的反而是那會神出鬼沒的穆清,畢竟那才是雙子殺手的精華所在,更何況只要穆家兩兄弟打不倒自己,他們自然也無法帶人離開,所以莫若河並不急躁。
「你們的時間可不多,雖然現在時間很晚了,但是遲早會引起騷動的。」莫若河笑咪咪的說道。
『該死的傢伙。』穆清當然知道莫若河是刻意這樣說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罵他。
穆清眼神凌厲,在穆粟的掩護下竄進了莫若河的影子之中,同時手握匕首,直接捅向他的後背,只要一擊得手,就能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莫若河查覺到從背後傳來的殺氣,但是要轉身已經來不及了,畢竟前邊還有一位穆粟在動手,他只能右手伸向後背,以肉掌抓住匕首。
匕首刺穿莫若河的手掌,穿出一個血窟窿,可是莫若河毫不在意,而是反手一扯,將穆清從影子裡面拉了出來,同時一腳用力的往他身上踩下去。
穆清的力氣根本不大,被莫若河這樣一拉,當即失去重心跌在地上,這是他第一次刺殺失靈,或者說這是因為莫若河根本沒有痛覺,如果是一般人被刺穿手掌,肯定是疼痛難耐,反應也會停滯那麼一霎那,而穆清就會趁此拉開距離,重新回到穆速身後,可是莫若河被刺穿手掌就像是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連半秒都沒有停頓。
穆粟心中大駭,同時長刀刺向莫若河的心臟,這是攻敵所必救,為穆清爭取躲避的時間,可惜穆粟還是誤估了莫若河的行動,他依然是一腳重重踩下,同時微微側身,他根本沒打算避開這一刀。
穆清挨了莫若河一腳,當即慘叫出聲,他覺得整個胸腔都塌陷了,這莫若河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而莫若河也被穆粟一刀刺穿肩膀,灑出大量鮮血。
莫若河舔了一口嘴唇,雖然他不會疼痛,可是失血導致的暈眩卻無法避免,他在和李浩動手時就已經大量出血了,現在又被刺穿右手掌、左肩膀,可以說是血流成河,臉色迅速變的蒼白,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倒下了。
「真是虎落平被犬欺。」莫若河第一次主動後退,自己拔出了刀子,鮮血由洞口汩汩流出。
穆粟則是來到穆清身旁,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知道穆清身受重傷,莫若河那一腳至少踩斷他的肋骨、胸骨等,胸腔整個陷落,前胸就快跟後背貼在一起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穆粟知道就算他們打贏了莫若河,穆清也算是交代在這裡了,因為他根本無法一個人帶走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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