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來自:Playground AI依文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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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字命問到名字,絕對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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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上課學過,名字是字命最基本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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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鍾夏悅也聽到游學長提醒他們,連文閉的創作都會使用名字作為契約或是操縱的手法,因此不少傳說型的知名源字命都有使用名字字命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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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在外頭遇上傳說型字命,很容易被詢問名字,這時千萬不能回答對方,綽號都不行,甚至亂答都會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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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對終結者來說是沒差的,鍾夏悅看終結者一聲不吭地瞪著小女孩,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令她忍不住壞心地想,就算今天女孩沒被字命纏身,依照終結者的社恐,恐怕也這樣沉默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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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仔細觀察。」游陵辰趁委託人們目光集中在顏浩凌身上,細聲提醒新生們:「可以看出它的來源和效果。通常我們解決任務都是靠觀察,以想出適合的應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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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欸,真的好多山野傳說,我在網路上有看過。」柳芯澄一邊盯著客廳裡的黑色字命字讀起來,一邊揉自己的眼眶,明顯讀了容易眼酸,但她依然興趣勃勃地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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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到了。」雖然辛祺梧字讀能力相較不穩定,但他一直很認真地觀察,並翻手機查詢找到相應的論壇:「越裏層的敘述越久遠,我找到有10年前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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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林丹青因為還在埋伏,所以只能小聲提醒:「這種時候不可以找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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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字命從辛祺梧手機裡瘋狂湧出,呼應著裏面客廳的字命翻騰,他嚇得趕緊把帖子滑掉,手機還差點摔飛,但已經來不及,玄關陽台幾乎被黑色字命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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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新生嚇得縮在牆角,好在他們手上都拿著剛才游陵辰給的黃符,因此一時半刻沒有被纏身,黃符產生了彷彿大型泡泡的白色字命,像保護膜擋住了黑色字命的侵擾,但黑色字命實在太猛烈,使得泡泡字命越來越小,黃符也像支持不住地開始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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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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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陽台的黑色字命少了大半,好像無形之中有什麼吞噬了陽台的字命,雖然沒有全部消失,但失去勢頭的字命就只能逃到客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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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夏悅聽到熟悉的流水游動的聲音,忍不住問:「是銀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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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就聽到游水聲接近,指尖碰到鱗片的觸感,一張大大的魚臉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嚇了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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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巨大的魚頭輕輕撞她的手掌,好像在討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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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夏悅覺得心臟都要融化了。怎麼會有討拍的魚?牠是貓貓狗狗轉世嗎?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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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朱在討拍的同時,嘴裡還咕嚕咕嚕嚼著東西,吃得很開心的樣子。鍾夏悅仔細瞧,銀朱在吃的東西,看起來就像剛剛溢滿陽台的黑色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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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什麼嗎?」柳芯澄好奇地伸手摸過來,碰到銀朱的瞬間看見了巨大的金魚,也嚇一跳:「哇!怎麼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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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芯澄的聲音忽然像被消音了一樣,忽然說不出想說的東西,這令鍾夏悅想起自己曾想告訴爸媽關於學校的事,結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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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青悄悄推了推柳芯澄,暗示她往委託人的方向看,她才發現兩位家屬正注視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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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嗎?」李婦人擔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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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太對勁?這符忽然就黑掉了?」王婦人捏著黑掉的黃符,一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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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別擔心。」游陵辰微笑安撫,並再寫新的黃符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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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婦人除了擔心這邊,還擔心客廳的狀況:「裡面那位小師傅還好嗎?他⋯⋯好像一動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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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事的,可能還在研究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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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應了王婦人的疑問,客廳裡突然傳來霹靂啪啦的鞭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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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終結者一動不動,任由黑霧清掉多餘的東西,他只是瞪著小女孩,看她反覆問名字唱獨角戲。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鞭炮,忽然就毫不顧危險地將客廳炸得啪啪作響,嚇得小女孩們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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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小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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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太太馬上推開游陵辰,衝進客廳想救女兒出來,並大聲喝斥:「這樣會受傷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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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者皺眉回頭看了兩位太太一眼,神情冷峻,目光銳利,毫不客氣地說:「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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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在鍾夏悅耳裡,是多麼熟悉的兩個字,讓她想起剛入學時誤入了廢墟校舍,終結者在那吹口哨找字穢玩,然後就是對她冷言冷語了兩個字──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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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她已經知道終結者真正的個性,就是個臭臉社恐患者,所以她幾乎可以幫終結者翻譯,其實他心裡的意思八成是──「這裡太危險了,不要過來,你們快走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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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能力低落成這樣,活該被傳言成恐怖的終結者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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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位太太並不知情,被終結者的反應嚇得縮瑟了一下,然後火大起來:「你這個囡仔那欸安捏(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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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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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者的手包著字命,直接在王太太眼前捏爆撲來的黑色字命,臉和手濺了一些黑漬,在字者眼中看起來更像從兇案現場爬出來的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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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殺人犯還冷冷地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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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夏悅看得都有點被嚇到,趕緊反覆回憶終結者昨天被小語追著跑的模樣來平衡印象。而她旁邊的柳芯澄和辛祺梧就真的被嚇慘了,默默靠社長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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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位太太看不到字命,只是本能地感覺到恐懼,下意識地後退,然後才注意到剛才跟著跑進客廳但聲音都被鞭炮聲掩蓋過的游學長,乖乖被游學長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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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太急了,擔心你們出事,話說太快,其實他沒有惡意。」游陵辰安撫兩位婦人:「別擔心,那不是真的鞭炮,是驅邪道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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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太忍不住抹了一下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好像在奇怪自己感覺被什麼濺到,一摸卻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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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婦人則冷靜下來,仔細看客廳,確實沒看到鞭炮的碎屑和煙,也沒有炸痕,似乎因為炮聲太大,而有種看到鞭炮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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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欸,我們也是太著急了。」李婦人冷靜下來後,又恢復有點鄉土口音的國語,直率地道歉:「你們帶音響來放鞭炮聲嗎?太逼真了,好像真的一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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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鍾夏悅眼中既能看到煙,也能看到鞭炮火光和炸得四散的紅色炮屑,李太太的話讓她更確定剛才的鞭炮是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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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文閉自己就找出解釋了,她不禁莞爾,尤其看到游學長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讓她忍不住撇過頭,以免不小心被委託家屬發現她快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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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仔細看鞭炮字命,來自於報導過年放鞭炮祈福的新聞。讓她深深覺得自己長見識了。說的也是,新聞那麼多人看,的確就能作為知名源字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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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難怪要用鞭炮。」辛祺梧此刻不敢再用手機找資料,甚至手機都關機了,只能繼續認真觀察和努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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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繼續看更多一層又一層黑色字命的敘述,可惜現在很多都被煙遮住,只能憑不久前的閱讀印象,小聲和同學交談:「剛剛讀到其中一個敘述寫關於山上有人失蹤的傳聞,怎麼找也找不到,但施放鞭炮後就找到人,傳聞山上的魔神仔怕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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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芯澄反而困惑,加入竊竊私語:「但是這裡不是山上,而且現在沒有人失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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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其實光這點就很奇怪,老師說過字命通常都出在相關地點,遠離相關地點就會變得薄弱。這樣來說這個字命應該是在山上使人失蹤,但沒有成功,那現在到山下應該已經變得微薄才對。」辛祺梧盯著那煙霧中仍然氾濫整個客廳的字命,還在努力解出更多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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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芯澄也在思考:「是還有看到有小孩去山野河邊回家後,突然得憂鬱症的傳聞敘述,但現在受害人的反應也不是憂鬱。更何況已經放鞭炮了,是不是應該要有點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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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夏悅感到一陣心虛,她只顧著看熱鬧,沒想到同學們這麼認真,因此也趕緊認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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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有消散一些。」鍾夏悅細聲說:「但還有更多的⋯⋯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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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消散,所有人一起看,發現其實黑色字命確實消散不少,或是說看起來變得很不一樣,現在這字命看起來比較白一點,而且有點像上面寫了一些零散的字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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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野傳說的敘述不見了,現在怎麼看⋯⋯」三個新生感到一陣茫然,不曉得字命怎麼變成另一個字命:「這是⋯⋯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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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鍾夏悅也看懂為何兩個小女孩身體會不自然地抖動,而且兩人手還握在一起。之前因黑色字命影響而使環境太黑,現在亮了點 ,因此他們看清楚了,那兩個小孩手握在一起,在玩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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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陵辰站在委託家屬身旁,沒聽到新生們的小聲討論,但也看到了狀況,馬上跟李太太說:「不是因為去山上的原因,是因為她們玩了筆仙。之後最好不要再提跟山上相關的怪談,避免狀況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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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收到新生茫然眼神的林丹青則小聲解釋:「實際上是筆仙的字命,但可能因為他們以為是去山上的原因導致的,自己去找了許多山野傳說的資訊,甚至可能去拜拜、或找民俗師父處理時都這麼說,誘發本來就有字命成形的山野傳說字命附著在筆仙字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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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夏悅震驚,但不忘降低音量:「那不是連講鬼故事都會產生字命?字命這麼好產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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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都無法產生字命的辛祺梧遺憾地垂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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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的意思是說字命應該不可能這麼好產生的吧?」鍾夏悅趕緊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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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息源字命當然很難產生,剛入學的新生沒創造出來是常有的事。」林丹青溫和地說:「不過流傳很廣的故事很容易形成知名源字命。確實就連說鬼故事都會產生,但是通常很快就消散,不會造成太大影響,文閉通常不會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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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像那兩個小孩已經被筆仙字命纏上的話,這些針對性猜測產生的字命就很容易附著上去。就形成這次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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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新生怔怔然,看著客廳裡的顏浩凌,不知道接下來他會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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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筆仙字命並沒有給任何思考時間,一股無形的吸力吸住顏浩凌的手,將他拉向兩個小孩手中高速移動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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