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聽說妳知道產物的存在，也曾和雷雨先生碰過面，是嗎？」花櫻先生瞇起雙眼，語氣一時之間變得嚴肅。
我在腦中簡單的想起當時見到雷雨先生的情景，那還真是讓人不太願意回想的記憶⋯⋯
「是，不過當時發生的事情，我⋯⋯」不太記得了。
「啊啊，」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花櫻夫人輕輕的點點頭，接著才緩緩開口道：「是嗎。」
坐在一旁的紅梅不知為何，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和銀蓮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無姬，接下來這段話我不知道妳能不能接受，不過⋯⋯我們一定要跟妳說。」
繼上次從天清城回來之後，我就好久沒再看過紅梅這副緊張的模樣。
這一切彷彿就像剛才溫馨的氣氛真的只是一場夢，馬上就被此刻的嚴肅取而代之，消失殆盡。
我點點頭，接著紅梅直視我的雙眼說，「還記得『海蒼銀行事件』嗎？空當時說在第十三號金庫裡存放了被私藏著的產物，空去的時候產物已經被別人取走了，但是比他還要早去的我們只有看到銀子。」
「對，是有這回事。」我淡淡的回答道，「不過，⋯⋯不是已經將產物取走並且砸碎它了嗎？」
語畢，宣示著情況不妙的沈默在剎那間竄入了空氣之間，形成了一道足以將腳下安穩的地面碎裂的力量。慢慢的，一絲絲的，破壞著眼前所剩無幾的和平。
紅梅為難地低下頭，銀蓮嘆了口氣。接著兩人發揮了如心電感應般的默契，一口同聲的說道，「那個私藏產物，並不是真的產物。」
喔⋯⋯蛤？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什麼叫做私藏產物並不是真的？
「呃⋯⋯這件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銀蓮搔了搔那櫻色的頭髮，皺著眉頭，有些慌亂的開口解釋道，「就是呢，怎麼說呀？海蒼正統的『產物』是像藍色寶石般的東西，用於傳送物體至不同空間！但是呢，『私藏產物』，就是爸媽他們研發的那個，被放在金庫裡的產物，它的用途比較不一樣！」
嗯⋯⋯銀蓮，你太緊張了，重點都沒有說清楚啊。
「簡單來說，一般『產物』的用途是將物體傳送至不同空間。不過那些空間是事先設置好的，換言之他們沒有辦法將物體傳送到未知、沒有規劃過的地方，那個傳送終究也只是被限制住的而已。」
花櫻夫人簡潔明瞭的說完後，微微一笑，像是在表達產物只不過是件不需要擔心的東西而已，「但是『私藏產物』的作用不同，它的傳送路線是隨著物體，或著使用者而改變的，也就是說它並沒有像『產物』的那般限制，而是比較隨心所欲的。」
喔⋯⋯可是怎麼就說是假的了呢？
「產物現在已經有在科技工廠裡使用了。你們應該有看到，那用於樓層之間上下傳送，可以說是少數成功的實驗品。雖然產物的運用範圍因為限制關係還不能太大，但是因為海蒼工作人員不需要有那麼多的走動，所以我們還是保持著那套真的用起來還是很麻煩的系統。」花櫻先生說到這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似乎真的很不喜歡科技工廠裡的通道系統。
「那為什麼不換掉這套『產物』系統呢？不是很麻煩嗎？」銀蓮追問道。
「是因為『產物』，還沒辦法做到『私藏產物』的效果，而他們並沒有『私藏產物』⋯⋯的關係嗎？」如果我沒猜的話，私藏產物應該是花櫻夫妻涉嫌背叛海蒼風險的底牌，所以確實能力應該要比一般產物來得好才對。
花櫻先生點點頭，似笑非笑地說道，「沒錯！私藏產物之所以叫做私藏產物就是因為它是我們私藏的產物啊！」
喔⋯⋯蛤？
我似乎聽懂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聽懂。
還有啊話說，您是在繞口令嗎？
「不過紅梅，妳說⋯⋯砸碎了的產物並不是真的產物，和我可能不能接受這件事⋯⋯是什麼意思？」是的，目前他們所說的，關於產物的那一切，我大概都明白。不過唯獨這件事，我不懂。
就產物而言，私藏產物確實不是真的，但是這和我能不能接受又有什麼關係？
接著又是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沉默，直到紅梅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開口說，「應該這樣講⋯⋯假如那時他取走的是真貨的話，那麼現在的私藏產物就不復存在了，當然除非爸媽想再去做一個。不過問題是，他拿走的⋯⋯是個假貨，真的私藏產物現在還在我們手上。換言之他當時砸碎產物的動作一點用都沒有，畢竟那是假貨。」
「也就是說，他直到最後一刻，做的事情，都沒有任何意義。」銀蓮的這句話，瞬間把我帶回了當時的情景，玻璃般破碎的聲音、雷雨的怒吼、緊接著是一片硝煙彈雨⋯⋯
「謝謝妳啊，小無姬。」
直到最後一刻，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毫無意義的⋯⋯？
都是，毫無意義的⋯⋯
「謝謝妳啊，小無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讓它就這麼終結。
這究竟是惡夢的句號，還是美夢的收尾？
現在，就連這麼簡單的解答，我都不願知道。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l6oZ9E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