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反叛之劍：不敗傭兵的最後旅途 - 16.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吸血巫師

墜落時的高度說高不高，大約三層樓的程度，中間有不少遮擋物，植物的根系與土塊緩衝了一部分下墜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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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墜落時也被撞的七葷八素，連翻了好幾圈才落地，壓根沒空管西莉亞。緊接著一大堆土塊與碎木片隨後落下，高溫濃煙與粉塵彷彿有形之物一樣灌下，彷彿被從頭澆了一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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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轟鳴聲逐漸停息，只剩下喘息與咳嗽的聲音。

潮濕泥土的氣味，空氣中滿是雜質，還有燃燒產生的濃煙，讓人呼吸困難，嗆的人直咳嗽。

驀地裡，一道亮光劃破黑暗，微光照亮周圍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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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推開壓在身上的樹枝土塊，點亮一根照明棍。他落下途中護住頭臉，加上只是這種程度的撞擊，並沒有受傷。光亮下他看到一同落下的西莉亞正艱難的從土堆裡爬出來，於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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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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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暫且、沒事......」

西莉亞滿臉是血和與之混合凝結的土塊，額頭被劃破一道口子，血流如注，身上也都是擦傷，或許還有骨折，要多慘有多慘。

在濃煙中，她一邊咳嗽一邊想要拿出藥水，但打開腰包一看，裡面全是碎玻璃渣，流出的藥水浸濕了底部，只剩下一瓶解毒劑與一瓶治療藥水完好無損。羅亞默默地把自己的部分藥水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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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西莉亞喝藥水之際，羅亞抓緊時間觀察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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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面崩塌的關係，出口完全被堵死了，頭頂的部分全是高溫的木炭和土塊，雖然沒有在燃燒，但高溫的濃煙不斷滲入他們所在的空間，不出多久就會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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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落下的空洞離地面有點高度，想要挖洞出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就算出去了還有烈火與一大堆八腳蟲，情況不樂觀。

這個地方就像口井，但上寬下窄，四周全是坍塌的土壁。但羅亞用手在牆壁上摸了摸，發現其中一部份牆壁觸感光滑，仔細一看，這似乎是條人工地道，只是兩頭都坍方了，他們正巧被困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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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羅亞踢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低頭一看，居然發現一條土半掩埋的金屬軌道——那種在礦坑裡，專供礦車行駛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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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隱藏在這裡的人工地道上方似乎還存在一些天然空洞，再加地道上年久失修，於是巨樹倒塌的時候，把他們一路砸進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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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先生，怎麼辦，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在這個時候，西莉亞才終於搞清楚狀況，不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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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自己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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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把照明棍塞進她手裡，從魔法袋裡拿出幾張全尺寸的壓感式引爆符，把它們貼在坍塌坑道的一端，然後向西莉亞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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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先生，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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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過來一點，抓緊我。」

羅亞說著，自己也抓過西莉亞的腰。

「絕對不要放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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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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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要走了！」

說罷，羅亞發動魔道具的戒指，一次使用一天的份，同時發動三次魔法＜禁止通行＞。三張半透明的護盾在身邊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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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羅亞就抱起西莉亞就朝貼了引爆符的土牆猛撞。

瞬間爆發出的腳力把地面踏個粉碎，西莉亞覺得眼前一花，方向感喪失，瞬間襲來的加速度讓身體傳來一種失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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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護盾＜禁止通行＞在撞上壓感式引爆符的第一時間吸收了衝擊，但隨後又因為擠壓而將其引爆。

朝向羅亞這一側的爆炸衝擊被＜禁止通行＞悉數吸收，只剩下朝向坍塌坑道的衝擊沒有被影響，此時此刻，數張引爆符蘊藏的爆裂魔法被形成了精確的定向爆破，那足以把城牆都炸出一個窟窿的巨大威力把眼前的泥土砂石全炸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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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力量襲向羅亞，砂石的風暴在狂怒，得益於＜禁止通行＞的特性，羅亞毫無阻礙的繼續往前衝刺。即便視野被爆炸產生的無數粉塵掩蓋，但他也絲毫沒有停頓，直直衝進炸開的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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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隧道因為爆炸的威力而開始坍方，但羅亞以更高的速度向前狂奔，在延伸到黑暗盡頭的隧道裡長驅直入。

身後的坑道隆隆巨響，坍方帶來的濃煙夾雜著粉塵向他們襲來，宛如沙塵暴一般灌進整條坑道，風壓彷彿一堵牆推著他們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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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們順利的衝進坑道的安全域，爆炸並沒有引起坍塌的連鎖反應，只是讓周圍充斥煙塵。

羅亞用圍巾罩住口鼻，西莉亞也用衣物掩蓋，他們在滿滿的沙塵在隧道等了數十分鐘，這才讓瀰漫的煙霧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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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來想想該怎麼辦吧。」

羅亞在確認西莉亞平安無事之後說道。

「外面全是八腳蟲，不過至少待在這裡也不會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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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把手伸向頭頂，灰色的隧道天花板有一個正圓形的洞，洞口有一個拳頭大小，黑乎乎的看不出通往哪裡，湊近還能感覺到一絲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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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入一個空氣流通的地方全屬他們運氣好。誰都不知道這坑道建成多少年了，就算通風口全被堵住、坑道充滿瘴氣也十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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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順著這裡走走看了，希望前面有出口。」

西莉亞也抬手確認通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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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坑道每隔一段距離都設有一個通風口，因此空氣質量還勉強說得過去。坑道的牆壁全部都塗滿了一種灰泥一樣的東西，像是一種特殊秘藥，目前還不清楚用途，只能猜測是為了阻絕蟲蟻和樹根侵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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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裡平白冒出這麼一條坑道顯得相當奇怪，羅亞在半年前就來伊爾札勘查過，但也沒有聽說過有這個地方。

伊爾扎是相當新的城市，很多當年參與建造的人現在都還活著，如果當年還蓋了這條地道，一定有很多人知道，但就算問消息靈通的西莉亞，也是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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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聖托雷為了奇襲偷偷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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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穿過整個森林，只為了襲擊這樣的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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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西莉亞搖搖頭，拿出指南針看了一眼。

「但這是通往北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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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北方的話，就是遠離伊爾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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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是回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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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走下去一定會到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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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而且這裡也比外面安全。」

西莉亞說道。

「不知道費爾茲他們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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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是擔心自己就好。這裡也不能保證就安全，在外面的話，遇到危險至少還能逃跑，在這裡是能逃到哪裡去？何況他們那邊還有凡尼希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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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如果是凡尼希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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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羅亞的話，西莉亞似乎是安心了，但她卻點醒了羅亞，令他眉頭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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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八腳蟲來襲肯定是有人搞鬼，用秘藥引蟲絕非難事，就像羅亞想用引蟲藥揪出跟蹤者一樣，幕後黑手不出意料就是跟蹤他的那群人，他們也想用這類手法引起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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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就在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難不成認為這些蟲子能咬死羅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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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從札克那時就在監視他，一直跟著羅亞下山，來到伊爾扎。他們應該明白羅亞的真正實力才對。尤其羅亞現在裝備齊全，要是認真起來，龍都能打死，這點程度的魔物根本奈何不了他，跟蹤者肯定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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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那些人還是行動了。

如果說他們想將羅亞與其他人分開，那也太勉強了。就算把樹倒下來也當成是他們的傑作，也不可能有人預測到羅亞會跑到這個地道上方，然後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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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他們的目的其實不是羅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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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費爾茲等人是本地人，不太可能跟奇怪的組織扯上關係。但這次的隊伍裡除了羅亞之外還有一個未知因素，那就是凡尼希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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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是外來者，住過金黃昏旅店但又突然搬走，在隊伍裡隱藏著實力，怎麼看都像有隱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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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些跟蹤者的目標是凡尼希娜，那與她同行的費爾茲等人就危險了，西莉亞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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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有心幫忙，羅亞要挖洞出去也需要點時間。

對方可是能長時間跟蹤羅亞的人，還能操控大規模魔物，趁現在發起攻勢，費爾茲他們早就死了；換個角度來說，如果，費爾茲他們現在還沒死，那短時間內應該都不會死吧，也就不需要急著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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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管他們了......既然作為冒險者，那肯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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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先生好嚴格啊，不過說的也是，就算我們趕過去，應該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西莉亞以為自己理解了羅亞的想法，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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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他們就不再說話，只是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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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兒，頭頂斷斷續續出現了光線。光線不是地表照進來的光，而是被鑲嵌在坑道天頂，發著黯淡藍光的礦石。

礦石勉強能照亮腳下的路，但亮度非常低，有些甚至已經不發光了，兩人於是仍拿著照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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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照明棍的光照下，而剩餘的地方都被黑暗所吞噬，彷彿只剩腳下一點土地，而身後與眼前的空洞隨時會竄出令人恐懼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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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洞洞的坑道中行走，眼前只有一道又一道支撐的木樑，一成不變的景象不斷延伸到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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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道幾乎是直線向前延伸的，走了很久也沒有遇到岔路。

腳步聲在隧道裡形成回音，就連呼吸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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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三個小時後，眼前景色依然沒有變化，此時西莉亞終於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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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羅亞先生......可以先休息一下嗎？」

她有氣無力的說，腳步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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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不久前因為服用過藥水，現在已經疲憊不堪。

與神之血不同，使用一般的治療藥水會消耗不少體力，加上守夜的關係，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休息過，連走了兩三個小時的路後差不多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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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那麼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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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靠著牆壁坐下，喝著水壺中僅剩的一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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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困在坑道中，不過食物跟水還不需要擔心。

＜造水＞的魔法羅亞也會，雖然以他的魔力，能使用的次數有限，但供兩人飲用還是綽綽有餘，隨身攜帶的乾糧還可以撐上兩三天，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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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水之後，兩人吃了些東西就靠著牆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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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休息了一會，西莉亞冷不叮的問道：「對了......羅亞先生用來製作爆炸的道具，那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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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不睡？」

羅亞此時正雙手抱胸，低著頭閉目養神。回答希莉亞的時候，也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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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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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身為冒險者，在該睡的時候快速入睡難道不是基本技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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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概因為我是兼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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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就當作是在講床邊故事吧，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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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習慣！？難道說，羅亞先生習慣講床邊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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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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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羅亞先生......會講床邊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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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突然興奮起來是怎麼樣，有力氣的話我們就繼續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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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起......但是，總覺得跟羅亞先生的形象不太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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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想不想知道？不想的話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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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請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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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羅亞嘆了口氣，說道：「妳想問的是引爆符吧，妳從沒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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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來沒有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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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就是乖小孩。引爆符就是能發動爆裂魔法的卷軸，有很多種類，是光持有就會被判刑的違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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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突然就......羅亞先生難道不怕被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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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被抓了，那妳就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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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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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挺常見的，持有的人到處都是，只要不隨便拿出來根本就不會被查到。當初之所以被禁止，就是因為做成陷阱很難發現。聽說曾經在暗殺的圈子裡泛濫成災，還弄死了某國的國王。不過就算整治多年，現在還是很常見，一般黑市都有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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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樣子禁止了不是也沒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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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還是有用的，本來會被規則限制的就只有普通老百姓而已。就算今天被禁的東西很顯眼，很容易搜查出來也一樣，那些貴族自不用說，幫派之類的人如果有門路，什麼東西都能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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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說起來，費爾茲用的神之血，也是這種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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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者可是靠個人武力討生活的職業啊，擁有幾件違禁品也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怕危險的話，把冒險者都趕出這個國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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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這樣也太極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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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再次蔓延開來，不過這並不是話題中斷的沉默，而是休息中的沉默。

但是西莉亞靠著牆壁安靜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羅亞先生，還醒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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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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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伊爾札以前流傳的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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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也頓了一會。

「為什麼……會聯想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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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持有違禁品就會被抓……故事裡也有人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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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神奇的腦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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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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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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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其說是傳說，比較像是是伊爾札真實發生過的歷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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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西莉亞開始說起了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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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札恩王國為了研究新型的魔導通訊裝置，以對付北方的敵人，以及當時還存在的南方戰線，當代國王決定在西北邊境建造一座隱蔽小城，專門作為研究與製造的地方——這個小城就是伊爾札，而那個傳聞中的魔導通訊儀，則是聳立在中央廣場的大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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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通訊儀，簡稱「魔通儀」，其原理西莉亞也不懂，只是聽長輩說好像跟魔力礦脈有關。據說伊爾札的地底深處就有這麼一條礦脈，選址此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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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地點已經定了，建造就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一開始建城所需要的勞力來自附近幾座城市的貧困人口。國家會向附近城鎮招募，並且提供居所與糧食，吸引這些人到伊爾札定居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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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多好辦事，沒幾年城市建設就已經告一段落，研究也正式開始。但好景不長，北方的衝突加劇導致軍費吃緊，以及魔通儀某些致命的缺點一直無法克服，政府於是凍結研究，並且取消了長期對城市的投資與物資運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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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伊爾札城還不能自給自足，如今的開拓村也沒有建立起來，物資都需要外界補給。一旦政府停止歸給物資並撤出研究人員，伊爾札的冬天就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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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居民都是從其他地方招募來的貧民，根本沒有商人會願意來這裡銷售商品，即便有，多半也只運輸糧食過來，因為其他商品根本沒人買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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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府停止無償補給糧食物資後，第一代城主立刻向附近城鎮與大貴族尋求協助，但他只是個平民出身的男爵，戰爭時期，沒錢沒勢又有誰肯理他？實在沒辦法，城主只好組織居民建立起開拓村，嘗試自給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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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森林存在著危險魔物，城內沒有冒險者，為了保護開拓村只好讓獵人與士兵冒死掃蕩。因為物資極度匱乏，也沒有治療師，受傷生病了，就用一些偏方治療，能不能好全憑運氣。一到冬天因為缺糧缺物資，凍死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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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代城主為了城市傾家蕩產，耗時數年才讓城市慢慢走上正軌。也由於平民出身的城主加上當時的艱困，奠定了伊爾札今天實力主義至上的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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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那樣艱難的時期，城裡出現過一名傳奇人物。

此人頭戴面具，身穿長袍，自稱是之前魔通儀的研究者之一，退出研究團隊後獨自留在伊爾札城，希望能為城市奉獻一己之力。

由於他精通魔法與藥理，被人稱為大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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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雖然形貌可疑，性別、樣貌、種族、年齡皆不詳，但他在魔法與藥學方面的知識對伊爾札來說無疑是一場及時雨，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也是由於受到他幫助的人太多，很多人心懷感激，甚至將被一些人認為是神的憐憫而派來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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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師在累積了一定聲望之後，在伊爾札開設了一間藥鋪，以低廉價格為人治病，位置就在鐘樓的一樓，原本研究人員的休息室。因為魔通儀計畫廢棄之後鐘樓就空了，既然他自稱是原研究人員，方便起見就給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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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師在城內招收徒弟，培育人才，也發布草藥採集的委託，徵求有能力的人協助。

因為當時能採集草藥的獵人較少，進森林也危險，大巫師偶爾還會親自進入森林採集草藥。大巫師入森林從不攜帶武器，只隨身背一個竹框，一把鐮刀。經常一去就是幾天不回來，但每次回來都完好無損，還帶著大框珍稀草藥，宛如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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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年，伊爾札漸漸建設起來，蓋了冒險者公會，招收的徒弟也都分家獨立，城市走上正軌，需要他的地方就少了。

大巫師仍然保留著店舖，並且轉而生產高價值的藥水，販賣給冒險者與駐城軍，賺了不少錢。這些藥水只有他才知道配方，連他的徒弟都沒有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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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景不長，有人忌妒他名利雙收，舉報他是吸血鬼，又說他冒用神明使徒的稱號，實在是大不敬。

也是因為有人親眼見到他抽取病患血液，認為什麼研究疾病都是謊言，其實就是把病患當食物，還說他製作的藥水其實都是試作品，目的是把買家當實驗對象等等，甚至連自稱是魔通儀的研究者也是騙人的，否則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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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傳的滿天飛，即便在那個時候，席捲整個大陸的吸血鬼狩獵還未開始，被舉報為吸血鬼也是很嚴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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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與其他種族就是獵食者與食物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和平相處，懼怕或者憎恨吸血鬼的人也有很多，事情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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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報上真名又不願意摘下面具是無可否認的事實，連他的一些支持者都難以為他辯解，給人的神祕感變成了恐懼，人們對大巫師的崇拜逐漸轉變成了被欺騙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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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大巫師被逮捕並扔進監牢，他所擁有的藥鋪也被查封。

因為事情鬧太大，城主甚至親自調查了大巫師的藥鋪。據說第一代城主蒙受大巫師許多恩惠，只是迫於壓力只好出此下策，希望調查結果能稍微為大巫師平反，調查結果也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問題，但眾口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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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當時城主打算把大巫師發配到遠方勞動，好藉機把他放了。然而就在監牢的審訊官打算揭開大巫師的面具時，大巫師用魔法將在場的人束縛或迷昏，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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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罪潛逃，這下污名是洗不清了。接著就是通緝令，而伊爾札的大巫師，就成了吸血的大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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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故事還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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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巫師消聲匿跡後幾年。有人說在大森林裡看過帶著面具的吸血巫師，說親眼看見他殺死可能會襲擊開拓村的魔物，也有在森林活動的冒險者在危急時刻被拯救的事傳出，因此吸血巫師在冒險者之間的評價逐漸成了像守護靈一般的存在，不過在其他人眼中還是令人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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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伊爾札經歷了一場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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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疫情嚴重到滿街都是死人，人們用馬車載著死人出城火化，然後埋進土裡，但瘟疫卻沒有停息，不斷有人死亡。那時就有人看到吸血巫師出現在城門邊，把一瓶藥水交給門衛，說是能夠拯救生病百姓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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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門衛不信，但死馬當活馬醫，實在沒有辦法，就把藥水稀釋分給生病的人喝，沒想到還真的有奇效，大多病人只要一滴的量加水稀釋，喝下去就可以治好瘟疫。事情傳開之後，滿城百姓排隊領藥，瘟疫的事就這樣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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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過後，吸血巫師的評價又從谷底走上巔峰，但卻在也沒有人見過吸血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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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説它是傳說，倒也未必。伊爾札建城也沒有多久，經歷過那個時期的人大多還在，因此吸血巫師的事蹟真實性很高，就連第二代城主，也就是現任城主約翰．布萊奈特男爵都曾經派人搜索過大森林，但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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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現在吸血巫師的下落也一直是個謎。而他是誰，為什麼要隱藏身分，其本身的謎團也從未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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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爾札出生的孩子都是聽著這樣的床邊故事長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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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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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組織叫做「巫師會」，但凡追求真理，窮盡魔導之人，多少都會聽過這個名字。

「巫師會」是秘密組織，內部管理鬆散，但絕對是魔法圈子裡最出名的組織，據說很多學者和著名的魔法師都是巫師會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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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故事中所說的那些人是巫師會的成員，那這確實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巫師會」的成員遍布各地，都是為了追求真理，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幹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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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札才歷經兩代城主，不過三十幾年的時間，也許吸血巫師還活在森林的某處進行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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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亞告訴他這個故事，是在暗示這地下坑道搞不好也事出自吸血巫師手筆吧。

不過為什麼建造，以及如何建造，這樣的疑惑仍然無法獲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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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想了一會兒，也沒得到答案。見到西莉亞已經沉沉睡去，於是自己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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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吸血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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