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貞節烈女 不侍二夫
林文繡落水感覺有人緊追其後,她頭也不回拼命往前游去,當面具人抓到她的小腿時,她立刻一腳踹開又繼續往前游,此時面具人衝出水面,吸一大口氣再沈入水裡,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她的身旁,並肩同游一會兒,突然面具人抓住她的腰身,她使出全力用雙腳踢踏面具人的腹部,抵死不從,好不容易掙脫面具人的控管範圍,她浮出水面吸一口氣再沈入水裡,加快速度拼命往前游去,面具人始終緊緊糾纏在她的後面。水裡經常暗藏著螺旋狀向下旋轉的水流,她不小心被捲入了漩渦裡,一時失去重心再次被抓到,面具人用魁梧的軀體完全包裹她的身體,並任由她使命掙脫拳打腳踢,利用兩人身體的力量抵擋湍流不息的漩渦,當她被漩渦轉得七葷八素,最後暈眩倒在面具人的懷裡,見到她失去意識安穩下來,面具人嘴角微微往上翹,流露出善惡難分的笑容,用濕漉漉的雙唇貼進她的唇瓣,輕輕撬開牙齒渡氣給她,四片唇瓣彷彿呢喃囈語,隨著流水恣意飄流到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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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奇山兀立,群山連亙,蒼翠峭拔,山中雲霧繚繞,輕飄飄、細膩膩的輕拂著水氣,讓一天一地,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浮來浮去,被層層白霧壟罩著,這種看不透、摸不著的朦朧美,宛若仙境,不知歲月,只緣在此山中。鹿角面具人抱著已不醒人事、臉色蒼白、全身濕淋淋的林文繡,來到松柏蓊鬱的隱密處,讓她平躺在柔軟的綠茵上,他輕拍她的臉頰一直沒有反應。面具人脫下身上濕淋淋的鹿皮及衣裳,打赤搏趕緊生火取暖,烘烤鹿皮直到半乾狀態,才覆蓋在她的身上,速迅卸下她的上衣,再架起幾根樹枝烤乾自己與她的衣服、馬靴、履鞋,不斷地跑到空曠草原大聲吹哨。須臾,一匹披著鹿皮的馬奔馳過來,面具人雀躍不已迎向前拍拍馬頭,取下馬頭上乾燥的大鹿皮,換上原先蓋在林文繡身上的半乾鹿皮,再幫她卸下長褲烤乾,他光著上身背靠著一顆柏樹幹上,讓林文繡的頭躺在他的大腿上,輕撫著她的額頭、臉龐、雙手傳導體溫給她取暖,面具人總是對著昏昏沉沉,失去知覺的她,流露出淺淺的微笑。
暮雲四合,餘輝已盡,夜幕低垂,銀河星星點綴著寂靜的天空,林文繡甦醒過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鹿角面具人正看著自己,嚇醒慘叫一聲,山中回音悠遠,馬上起身又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趕緊拿著鹿皮遮住玉體,怒瞪面具人相當羞憤道:「你是誰?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她看到面具人身上有一把刀,憤而握住刀柄拔出刀身,正要朝向自己胸部刺入自盡,面具人立馬搶下寶刀,低聲道:「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救妳一命,妳還沒感謝我,烈女就要這樣死去,我很吃虧。」
她氣得全體顫動,淚眼婆娑道:「《易經》記載:『恒其德貞,婦人吉。』,貞,女子尤重貞潔,即是『不改嫁』、『不失身』,遵守『從一而終』與『一女不能事二夫』的教條,對婚姻忠心不二,謹守貞節。這是儒家禮教,今日發生傷風敗俗之事,我無臉苟活於世,懇請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妳有夫君了嗎?」,面具人壓低聲音問道。
「我還沒有夫君,但我頭髮已繫上紅纓,這是漢人的婚姻習俗,表示女子已有心上人尚未結婚,紅纓要在結婚那日由夫君取下,綁在兩人剪下來的小撮頭髮上,意喻雙方是『結髮夫妻』。」,林文繡淚水像珍珠滴落,摸著頭髮上的紅線。
「我現在也可以幫妳取下,綁在我們倆的頭髮上。」,面具人微笑伸手要取下紅纓,她頭閃開一邊,聽到輕浮的話更生氣,摀著雙耳道:「無恥之徒!穢言污語!我無臉再見心上人,活著如行屍走肉一般,不如讓我死了。」
「妳很愛未來的夫君嗎?」,面具人看著林文繡低聲道。
「他出生高貴,文武全才,我配不上他,將來是否能結為夫妻,對我而言不重要,只希望將他小心翼翼地藏在內心深處,默默守護他、惦念他、照顧他,把他刻在心裡頭,永遠不忘記就足矣!」
「妳幹嘛愛得如此卑微呢?既然不期待結為夫妻,幹嘛為他死去呢?」,面具人嘴角上揚道。
「你這種輕薄無禮之人,是不會瞭解的。這是一股出自內心對貞潔的堅持,與至死不渝的承諾,我寧願別人辜負我,也絕不辜負別人,今日我失身於你,已無臉再見任何人,更沒有活下來的理由,懇求你讓我自盡!」,林文繡以堅定口吻道。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又隱隱約約聽到呼喚聲:「皇上!皇上!」、「文繡!文繡!」,林文繡氣若游絲欲回應時,被面具人摀住嘴巴,在她耳邊低聲道:「妳現在這樣能見人嗎?要自盡,也得先把衣服穿好,曝屍於荒郊野外,死得真難看。」
她驚覺自己身上只有鹿皮蔽體,雙手搓揉著鹿皮,低頭掉下淚水,他又趕緊拿著粗樹幹打滅火焰,眼前一片漆黑,取下烤乾的衣服拿給她穿,低聲道:「妳不要哭了,剛剛我救妳上岸,心急如焚擔心妳失溫死了,救人如救火,才幫妳卸下衣服烤乾,但我發誓我什麼都沒看到,因為山中雲霧瀰漫,想看也看不到,我也沒做任何非禮之事,妳沒有失身於我,也沒有辜負妳未來的夫君,不必自盡了。」,林文繡狠狠瞪了他一眼,低頭不語。
面具人等到外面馬蹄聲、呼喊聲漸漸遠離後,又重新起火,在暗淡的微光下,已著裝的林文繡走到馬前摸一摸馬鞍,輕拍金鍊馬靴的塵土,輕撫尚在烤乾的衣裳,走到他的身旁遞上衣裳與馬靴給他,蹲下來道:「皇上,為什麼要戴著鹿角面具來嚇人呢?」
他原本看著熊熊烈火,轉頭伸手搭在她的肩膀微笑道:「怎麼認出我呢?」
林文繡頭靠在他的肩膀道:「第一、這匹馬是皇上最愛的赤兔馬,您落水後牠還能找到主人,真是一匹神駒,牠的馬鞍留有皇家的符號;第二、我曾幫陛下整理過這雙金鍊馬靴,但這還不足以證明您是皇上;第三、最重要且最關鍵的是,您的衣服留下我獨一無二的刺繡。雖然您故意壓低聲調變音,但這三樣證物,我幾乎可確定您就是皇上,肯定無誤。」
紅紅的火焰不停舞動,若隱若現照映在倆人的臉龐,他終於摘下鹿角面具,深情款款看著林文繡,雙手緊緊環抱著她,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裡,她雙手輕輕搥著他結實的胸膛,撒嬌道:「您真的好壞,壞透了,害人家真的不想活下去了。」,拓跋宏含情脈脈望著她道:「沒想到妳是一位貞節烈女,柔弱的外表隱藏剛毅無比、至死不渝的守貞情操,真令我感動不已。」
林文繡撫摸他高挺的鼻樑道:「為什麼戴鹿角面具來救我呢?」,拓跋宏撥弄她額前的瀏海道:「秋天是鹿發情季節,各隊伍有些人會頭戴鹿角面具,身披鹿皮,隱藏在圍圈內的密林深處,吹起木制的鹿哨號角,模仿雄鹿求偶的聲音,雌鹿聞聲尋偶而來,其他野獸則為食鹿而聚攏,此時是圍獵最佳時機,通常圍獵者都要披星戴月,穿過萬獸滋生的茂密叢林,鹿能否聞聲而至也需要靠運氣,整個圍獵過程相當辛苦,也算是軍事演練之一。我首射五箭後,便騎著赤兔馬,快馬加鞭奔馳,甩開緊跟在後的侍衛,隱藏在叢林裡給自己和赤兔馬換鹿裝,再騎回來找妳,正好看到宇文肱糾纏妳,本來要教訓他一頓,豈知妳緃身一躍入懸崖,我想救妳也奮不顧身跳崖,妳在水裡不分清紅皂,對我拳打腳踢,現在全身都是難分難捨的傷痕,我只是想和妳獨處,傾訴相思之苦,竟然如此困難,身為皇帝一舉一動受到眾人矚目監視,好像被關在鳥籠供人觀賞的金絲雀,對別人而言是賞心悅目,但對這隻金絲雀而言,全身通透完全沒有隱私、自由,活得好可憐……。」
林文繡聽他的敘說相當感動,未等他講完,用雙手抬起他的下巴,輕輕的親吻他的唇瓣,他以饑餓似密密實實地吻壓她的雙唇,汲取她口中的甘甜,吮吸她柔軟的舌尖。她先前用禮教、禁慾、克制、孤寂築起層層的堤壩,已攔不住內心起伏不定,波濤洶湧的海嘯,都被眼前這個熱情的男人一一摧毀潰堤氾濫成災,徹底抹滅她的理智,勾起她燎原的慾望,彷彿世上最烈的情藥,徹底毀滅最剛毅的人。懵懂的愛意,熱烈的癡纏,本是年少男子情竇初開的土壤,加上女子深情溢流的澆灌,勾起兩人積壓已久內心獸性的慾望,激烈交纏,耳鬢廝磨,呼吸急促、慾火熾熱,他掀開她的衣襟,托高雙峰輕揉慢捻渾圓的雙乳,再以強健的手勁捏擠,兩片唇瓣壓在乳頭上啾啾地吸吮,在她雪白的肌膚留下深淺不一的吻痕,她沒有拒絕完全癱軟在他的懷裡,享受他恣意妄為的搓揉愛撫,兩人感到欲仙欲死的陣陣酥麻與觸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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