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吟詩作樂 共譜戀曲
太皇太后回到太和殿,心急如焚對張祐道:「今日王睿大人身體微恙,送高檔藥材至中山王府。」
張祐持拂塵在椅子來回擦拭去灰塵道:「聖后別著急,先坐下喝杯茶,臣已命人交辦此事,藥材食材都會送到中山王府。」,奉上一小杯茶給太皇太后。
她看著張祐微笑道:「新平王辦事向來體貼入微,不需本宮開口就知心意,這是別人做不到的事。」
門外廊道發出「咳!咳!咳!」,王睿穿著精美絲綢漢服,臉上雖略有病容,但整個體態仍英姿颯爽,讓人不禁回眸多看幾眼。當他走進寢室內,張祐先行禮再默默離去。
「睿哥哥身體不適,今日暫停吟唱,速請太醫來看診。」
「燕妹妹不用擔心,我只是受點風寒,太醫徐謇已把脈開藥方,必能藥到病除。今生難得遇到知音、知心與知己,我們一起來吟唱當世流行的《羅敷行》、《孔雀東南飛》、《木蘭詩》、《飲馬行》等樂府詩!」
「睿哥哥,這些樂府詩都唱膩了,咱們一起來吟唱漢代的一首五言詩《青青河畔草》」,她嬌滴滴猶如少女般的笑靨。
「《青青河畔草》這首詩歌音調富有自然平實美,歌詞寫出少婦渴望愛情,渴望夫妻相依相偎與互相尊敬的平凡生活,這是燕妹妹的心聲嗎?」,王睿嘴角上揚深情親吻她的臉頰。
「我來彈古箏演奏,咱們一起吟唱,一起降妖驅病,一起克服病魔與心魔。」
兩人卿卿我我同坐在一把古箏前,王睿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一起吟唱,她手指在琴弦上靈活飛舞張揚,一聲聲的音符從指尖流瀉而出,時而如潺潺河水流淌在幽幽山谷,低音迴旋纏綿悲切;時而如波濤洶湧的江河,滔滔不絕勢不可擋,音律充滿激情蕩漾;時而如毛毛細雨滴落在丹光瀲灧的湖面上,濺起一層白濛濛的霧氣,宛如飄渺的素紗,餘音古樸柔和優美。
兩人眼波多次交流,一曲接著一曲彈奏吟唱,琴韻歌聲完全浸潤在心靈深處,音符共譜憐愛的樂章,穿越前世今生的相遇、攀越傳統禮教的藩籬,曲終十指相握,。
她靠在王睿的肩膀上道:「睿哥哥,我雖擁有大魏最高統治權力,是殺伐果決的女人,但每當在夜闌人靜時,苦澀的孤寂侵蝕我,莫名的不安淹沒我,其實卸下強勢的外表,回到真實的自己,我和其他女人一樣,內心也有柔軟、體貼、善良、慈愛的一面,也很期待有人來愛我、憐我、陪伴我。」
「咳!咳!咳!一個人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取決於她的睿智才能、處事態度、言行舉止,不是女人或男人的差別;我雖是男人也和妳一樣期待有人來愛我、憐我、陪伴我;我有堅強的一面,也有溫和的一面,如同妳有陽剛的一面,也有陰柔的一面;人都是陰陽同體,同時擁有理性與感性的面貌。」
「睿哥哥意旨咱們要做剛柔並濟的人,不分男女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慾、陽剛溫柔、理性感性、愛人被愛的權利呢?」,她雙手環抱他腰際,頭靠在他的胸膛。
王睿右手撥一根琴弦,彈一個單音道:「男人可以處理國事,女人同樣也可以處理國事;女人可以操持家務,男人同樣也可以操持家務。所以男人能做得事情,女人也能做;男人可以做得事情,女人也可以做;男人願意做得事情,女人也願意做。這是能與不能、可以與不可以、願意與不願意的問題,不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
她伸手摸著王睿曲線優美的下巴,輕撫著他的鬍鬚道:「錯!你說錯了。有一件事情,女人能做,但男人不能做,猜猜看哪一件事情呢?」
他想了一會兒,摸著自己的鬍鬚道:「女人能做,但男人不能做,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情嗎?」
她稍微仰頭癡癡看著他,充滿少女的嬌憨道:「就是『生子女』嘛!這件事只有女人能做,但男人永遠做不到。」
王睿突然哈哈大笑道:「咳!咳!沒錯!沒錯!說的好!生子女只有女人能做,男人永遠做不到。女人比男人多一項能力,就是傳宗接代,如此女人比男人應更受尊敬與重視。」
她洋洋得意道:「上古鮮卑族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屬女尊男卑的尊母文化,而華夏漢族卻是男尊女卑的文化。」
王睿憂心道:「自從公元四三九年太武帝先後滅了五胡十六國入主中原統一北方,但各民族之間一直存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本位思想,排斥其他民族生活習慣與文化風俗,胡漢文化極端不同,彼此存在歧視,時常發生爭執衝突,導致叛亂事件層出不窮,要促進胡漢民族融合,求同存異是不容易的事。」,她起身幫他倒一杯熱茶,再回到相互擁抱的姿態,
「拓跋鮮卑是少數遊牧民族,如何統治多數進步的農耕漢族,是複雜且棘手的問題,但絕對不能重蹈崔浩『國史之獄』之覆轍,我幸得許多漢臣的輔佐,一直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但胡漢衝突仍然不間斷。」
「在歷史長河裡始終潛藏一個看不見的規律,神秘支配著各民族的融合,就是一個落後的野蠻民族終究要被自己所征服的先進民族所消滅,尤其少數的拓跋鮮卑想要統治多數漢民族,必須加快漢化的進程,與漢民族並駕齊驅,大魏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不被消滅的命運。」
「自從第二次臨朝稱制以來,我在八議大臣輔佐之下,重視農耕、減輕刑罰、尊崇儒術、移風易俗、廣納諫言、整治吏治、設郡國學、皇宗學、四門小學等不遺餘力推動漢化,但胡漢文化仍存在深層隔閡。」
王睿輕拍她的肩膀道:「咳!咳!太武帝非常驍勇擅戰,開疆擴土只要打敗對方,就可以取得土地、城池、財物;而各民族國家諸如語言、文字、生活、習慣、風俗、文化等的融合,它是聽不見,看不見,摸不到,更不可能一蹴可幾,它須要的是時間延續融合的命脈,才能世世代代承傳下去。」
兩人相談甚歡,從個人嗜好一直聊到國家大事,欲罷不能,她對王睿一往深情,如膠似漆交纏在一起,突然親吻王睿的嘴,他的臉馬上閃開側一邊道:「燕妹妹是母儀天下,治理朝政,皇帝年幼,地位猶如一國之君,哥哥擔心自己患了咯血症,讓妳染病,陷朝堂不安穩,等我康復後,再好好安慰妳的寂寞芳心。」
太皇太后噗哧一笑嬌柔道:「睿哥哥不能食言喔!我等你把病養好,再盡情享受你的溫情。」,她牽起王睿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膚慰。
王睿灼灼熱火的雙眸道:「燕妹妹,不知不覺天色已晚了,咱們再吟唱《孔雀東南飛》,哥哥先回王府休息,咳!咳!咳!康復後必再來訪共吟唱詩歌傳情。」
又到曲終人散,太皇太后含著情意綿綿的淚光,再度緊緊擁抱王睿腰際道:「太和殿永遠為睿哥哥敞開,燕妹妹的心永遠牽掛守護睿哥哥,祝福睿哥哥早日康復。」
「張祐拿本宮通行令,一路護送王大人與金銀珠寶安全抵達中山王府,避免他人撞見。」
張祐拱手作揖道:「遵旨!臣另備高檔藥材、補品、食材均備齊送往中山王府。」,太皇太后點頭微笑,從窗櫺往外看王睿的官轎,沈重輾壓泥地留下深深車輪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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