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世界,無聊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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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失望)難道上課就不能有趣點嗎?」我無奈又覺得理所當然的直視著前方一串文字的黑板,右手不停的在轉筆,每轉一次就掉一次。而左手也沒閒著,不停的用食指和中指捲動我那分岔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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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又開始再聊天了,而且每次都是聊這些話題,真是令人反胃。明明平常擺出一副嚴師的姿態,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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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繼續完成上次還沒完成的自然筆記吧!反正他上他的,我讀我的。」不耐煩的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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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瀏覽課本,翻找出重要的資訊。拿出藍色的原子筆在筆記的左上角標註了兩三行文字,隨後便又拿起黑色的原子筆在右下角處標記,還在筆記上頭用許多五顏六色,令人看了眼花撩亂的各色原子筆五花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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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頭苦幹了許久,時間的流逝彷彿如烏龜般緩慢,耳邊是多麼的清澈透明的,完全自動省略掉令我不悅的雜音,連呼吸聲的屏息住了,是多得令人感到舒適與暢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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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霈——!」似乎有個沉重且沙啞的嗓音呼叫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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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課程大概已經結束將近九成以上了,剩下一分鐘的時間就下課了。但老師肯定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講太多廢話了,再過片刻就要下課了,於是卯起來教書。看來又是要拖堂了。老師講得口沫橫飛,還行雲流水的抄了一篇雜亂無章的筆記,但我絲毫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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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辛苦整理好的筆記,頓時一股成就感從體內湧出,那股快要讓我失去理智的成就感,令我眼花撩亂,不停刺激著我的大腦。「我真厲害!竟然能把筆記做的這麼井然有序,看了讓人心曠神怡的筆記。我簡直就是神,是鬼神一般不可動搖的存在!」(是精神病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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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霈!」聲音摻雜著些許的不耐煩。接著伴隨而來的就是「噠……噠——!」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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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沉醉在我那本字跡端正,重點清晰明瞭,內容簡潔有力的筆記上。自動的與外界形成一道屏障區隔開來,形成一道以隔音砌成的環狀。不停的沉迷於筆記膝下,任誰也無法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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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霈——!!」這次的聲音摻雜著極度的不耐煩,方圓兩百里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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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活火山就在我面前噴發了,那蒸騰的熱氣使周圍的人都見而遠之,滾燙的岩漿更是使無一物能完好如初,只剩下殘破不堪。我仍是沉浸在我的世界裡。這時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下一刻卻會讓我如此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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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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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大砲伴隨著熱騰騰的熔岩俯衝而來,奔騰的猶如千軍萬馬般,與空氣激烈的磨擦後,便燃燒起,最終衝破空氣的阻力到達目的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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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從擊中的點開始往外蔓延開來,先是擊破口開始瓦解,還灑下了一幅壯闊美麗的鮮血饗宴,如血水般的從空中落下。「血——!?」那一擊的陣痛把我帶回了現實,鮮紅色的美味鮮血如水管破裂般噴出,瞬間染紅了教室。「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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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驚訝愣住了幾秒,隨後才搞清楚狀況。「原來如此,應該是因為老師叫我都沒反應,於是射一根粉筆想來叫醒我,但沒想到卻命中了要害吧!」瞳孔中逐漸失去光彩,全身癱軟無力,被粉筆擊中的部位還痛到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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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部一陣暈眩,過往的美好記憶片刻的駐足在眼前,腦中還閃現過媽媽那句意義不明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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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希望你能感到快樂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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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淚珠不自覺的從眼眶滑落,心中充滿著悔恨與無法達成承諾的遺憾。「吶…媽媽,我可能…可能,無法達成和你的諾言了……!真的…真的很抱歉!我就要這麼死掉了!」落寞、憤怒、遺憾的情緒縱橫交錯衝上了腦門,讓我無法好好的理性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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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到現在想這些都於事無補了,但在生命凋謝的最後一刻前,我只想回想著這些對此刻沒有助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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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那時我不那麼的做的話,或許現在……!」但在做決定時,沒有人知道哪個決定是完全正確,結局是引向對的那方。「可是我就會這麼死去嗎?我不要,我不想要!我不想什麼事都沒達成,什麼事都沒交出承諾,不想只活在這無聊的世界俄頃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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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越發激動,淚水有如洩洪水庫般的大潰堤,已經沒有言語可以形容這股飲泣的心情。即便極力掙扎,人類終究無法擺脫宿命的糾纏,該面對的事情還是要面對,世界是很殘酷的。即使不想相信,即使不想降伏於天命之下,但人類在命運前,又能做出什麼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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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餘光漸漸的淡去,世界黯淡的為我哀弔。之後,視線越來越窄,眼睛便緩緩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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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繼續留於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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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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