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世界,無聊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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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血……!」「怎麼了?○霈同學死了嗎?」耳邊傳來了許多吵雜的聲音,以及魔音傳腦的尖叫聲,令人覺得煩躁。「○…○霈…霈……!你怎麼會……?」某位同學甲崩潰的連說話都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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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色的美麗鮮血,不停的從我被擊中的心臟流出。教室充滿了濃濃的鮮血噴泉和悲傷恐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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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對雙眼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恐表情,甚至有些人的表情已經因害怕扭曲的不像人形。而有些人則害怕到放聲大叫,四處逃竄。還摀住眼睛,不敢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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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發青,表情凝重。猝不及防的事情,難以接受的事情,兩者深深的打擊著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人不例外。恐怕這件恐懼經過了好幾年都無法抹滅掉,會根深蒂固的烙印在腦海裡,成為一輩子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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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一臉驚訝地凝視著我,欲言又止樣的,似乎是驚嚇過度而導致全身僵硬,一步步的往後退,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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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啦!沒有人會想到只是單純的用粉筆提醒,沒想到卻走到這個地步,心中勢必充滿錯愕吧!」我將會死去,老師也會因此背上過失殺人的罪名,出現故事裡才會發生的荒唐滑稽之事,像鬧笑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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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報紙版面應該是報導著『某位導師因射了一根粉筆,恰巧命中學生要害而死亡。』的這種新聞吧!」實在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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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也真是悲慘啊!最後一刻見到的竟然是已經年過半百的老師,而且還是那無趣的,使我討厭的班導,最後一刻竟然不是見到帥哥!讓我親自見到○航本人一面也好啊!」我模糊不清的視線捕捉到的竟是那個害死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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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傷心欲絕時,兩個熟悉的面影出現了。分別是我的兩個摯友,「菀將」以及「知榭」。他們一臉擔心的望向我,眼淚看起來要洩洪了,嘴裡還不停地嘶吼著。「不可以!妳不可以就這樣死掉了!(因為妳還欠我五百塊)絕對不可以死!」那股撕心裂肺的吶喊不禁令我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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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霈,不要啊!」「不行,妳不行死啊!妳這個笨蛋!」教室內一夕之間聽到許多人挽留的心聲。是純樸,發自內心,不帶點任何虛偽的真心。知榭的話語,喚起了我一直以來對他執念的情愫。「都已經是九十九次告白了,雖然拒絕我了,但還是仍關心我。就是因為這樣,都是因為你那該死的溫柔,我才會愛上你,遲遲放不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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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情緒爆發。「……不要再讓我愛著你好不好!這樣我會更捨不得離開這世間,會痛苦到生不如死!」(雖然本來就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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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聲)呵——!(無奈與失落感交雜)我死前最後的轉瞬也不讓我寧靜點、安好點嗎?」我帶著不得已和悲哀的微笑,哭笑不得的流出溫熱的淚水,用盡還留有些餘溫身體的最後一口氣吐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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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期待新奇事物呢?」「○霈,抱歉,我不喜歡妳!」「○霈,妳怎麼換了新髮型了?」「你要善盡你班長的職責,不可怠惰鬆懈!」「你今天真幸運呢!有○航的直播喔!在晚上喔!」「○霈,希望你能感到快樂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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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死明明也是新事物,是不平凡的事,但為何我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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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腦中回放的記憶像跑馬燈一樣。如今已經成了歷史了,那時的每個場景歷歷如繪的呈現眼前,明明是那麼長的一段故事,但讀起來卻絲毫不拖泥帶水,像是一眨眼前才發生的事。現在,我也即將走,成為歷史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鬼哭神號般的從體內自然的竄出,即便喉嚨已經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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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事物熟識,漸漸培養出了感情,花了不少時間去經營關係。說要放手,哪有那麼容易!」深陷其中,無法抽離,不願抽離開來。「啊——!我真的必須現在死掉嗎?不能讓我再活久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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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春風吹拂著我漸漸失去體溫的身體。像是媽媽的聲音般和藹,像是媽媽的笑容般溫柔。輕輕的撫慰著我的身心,暖呼呼的,是不想失去的燦爛事物。血色緩緩的消逝,噴灑而出的血液也漸漸凝固,如今留下的只剩過不久後將會腐爛的身體。拚命的伸出手,最終還是逃避不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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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流下了最後一滴淚珠,心裡還不斷希望自己能活下來,嘴裡呢喃著。「如果…我能繼續留於這世上……」話還未說完,我就便在眾人的簇擁下,絕了最後一口氣,就這樣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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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撕心裂肺的怒吼也喚不回來人的生命。但即便知曉,仍期望這感情用事能否挽回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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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共鳴,感覺身體正在旋轉,意識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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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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