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汶被殺、海莉來探視小愛之間的空白時間,柳洙泗打電話給小愛,告訴小愛她得召喚惡魔。「沒有惡魔幫助,妳會成為伊蓮的傀儡,從此以後騙更多無辜的人去死。被關在牆壁都是吸音棉的房間,每天灌藥,伊蓮會用各種方式虐待妳,讓妳的身心維持崩潰狀態,說不定她會切斷妳的手腳讓妳逃不了。現在是妳唯一的逃脫機會,召喚惡魔,在這裡死去,否則就是餘生過著比妳做過的噩夢更可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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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掛斷,動搖的小愛最終選擇呼喚琉璃的名字,宣告自身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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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妳帶午餐來了。雖然過了吃飯時間,多少吃一點能補充體力。」柳洙泗以日常的口氣對小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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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見到柳洙泗,小愛有許多問題想問。你站在哪邊?你愛的是誰?海莉說的是真的嗎?你和哥哥的關係是?然而柳洙泗率先說:「我們小時候見過面,就是在馬祖。那時候妳很小,話都說不好。那時妳穿著水藍色的無袖洋裝,妳的哥哥每隔半小時就會幫妳塗防曬乳,所以妳的肩膀一點曬痕都沒有,臉卻很紅。橘子芬達是妳最喜歡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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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汽水。」小愛說的每個字都糊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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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的哥哥告訴妳碳酸會刮傷喉嚨,被他一直唸到大,妳才會討厭汽水。那時我們躲在陰涼的圍牆陰影下喝汽水,妳說妳不想被哥哥找到,要我幫忙把妳藏起來,最後一天,我們兩個自己搭船到其他島上。妳全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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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記得來過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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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很好操控,尤其冷用一輩子的時間改造妳。那時候的妳敢愛敢恨,長大後被洗腦成沒自信又優柔寡斷的膽小鬼。大學時再聽冷提到妳,妳就不再是我印象中的樣子。冷大學時沒認出我,在島上遇到時,記我名字的只有妳,我也沒跟冷說到我們早就認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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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記憶在小愛腦中重映,似乎是有這麼回事,人生第一次暈船,潰堤的淚水、一包十元的綜合糖果,哥哥和另一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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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洙泗的表情淡然得像是他在繪畫時、吃飯時、在路上走著時,除卻演講或扮演小愛的戀人等需要表情演技的情況,他都是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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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抱著一絲希望,近乎哀求地說:「你記得我,也想再看到我,因為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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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碎她最後的期待。「我大可在遇到冷時聯繫上妳。我沒有,因為我不在乎。我想見到妳,是因為惡魔。冷說他需要召喚惡魔,請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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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說:「所以,那時候你就知道惡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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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同枕共眠時,他假裝第一次聽到邪教與惡魔的事,溫柔地陪伴她。全都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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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願意親自召喚惡魔,但無論再突破妳的心防,妳還是不肯告訴我惡魔的名字,我只能逼妳召喚。海莉曾經看到穿著禮服的妳在島上進行儀式,那是隱士之家的未來,我利用那個預言倒果為因,說服伊蓮來島上舉行儀式,她們相信要這麼做才會走向正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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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她們的想法都可以操控嗎?他到底是什麼?小愛想用事前想好的狠話直甩在柳洙泗臉上,看到他的瞬間,氣焰又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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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麼會想要質疑他呢?怎麼看,都是他比她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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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她看到柳洙泗,都會產生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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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艾蜜莉見過面了吧,她是我介紹給冷的,不把召喚惡魔會死的事告訴冷也是我的主意。艾蜜莉把我當成她的兒子一樣疼愛,幫我完成願望。直到她覺得我走太偏,介紹伊蓮給我,讓伊蓮接手替我做事。艾蜜莉會幫助妳,有部分是因為這和我的願望不相悖。艾蜜莉也說不上『愛』妳,沒有人在乎妳。妳現在要做的事,是把島上的人全部除掉。就像妳夢到的,島裂開沉沒。照著我的規劃,妳可以一一擊破他們。我希望妳把我留到最後,讓我見證惡魔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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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要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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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知道我做出這一切的答案。可惜的是,現在我也不搞清楚自己的理由,等到惡魔毀滅一切,我才會理解,才有辦法告訴妳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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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話總是直擊她的內心。「先告訴我我們遇到時的事。」她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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