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德高望重的醫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骸跟著奧雲向前行,但未見醫生有停下腳步的打算,他一直往屋外走去,意圖向大屋以外遠處的一個放置舊東西的貨倉走。
「嘿,等一下,醫生你想帶我到哪裡去?」骸看起來不算疑慮,他還開玩笑說:「現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候,你獨自一人把我帶出去,還不讓侍衛跟過來不是很可怕嗎?」
「大家都說宅裡很可能有殺人魔耶。」兩人已經走到了幽暗的草地上,向那個巨大老舊的貨倉走。
「閉嘴。」奧雲感到不耐煩的回頭對骸咧嘴。
「誰是殺人魔沒人比你清楚吧?骸。」他打開了貨倉的門,將骸推了進去,點起了放在裡面的燭台,有了光線,卻讓這個倉內看起來更陰森。
「醫生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骸看著那一點燭光低語,「我一點都聽不懂,我又不是警察跟莎拉•愛瑪。」
「別給我裝傻了你這個混蛋!」奧雲一把揪住骸的衣領,情緒看起來異常的激動,眼裡都泛起了血絲,「這個宅裡再怎樣想,有動機殺人的都只有一個人而已。」
「哦……?」骸表現很平淡,「如果你是想說我有的話,你不是也有嗎?醫生。」
「我說說看喔。」骸感到不舒服,他抬手一把揮開奧雲扯住他的衣服的手,對方感到疼痛的收了手,但是骸揮出的力度之大還是讓他感到自己有點站不穩。
「我跟少爺的關係被老爺知道了,包括你跟執事長都知道了,所以你理解老爺他對於這種違背道德的關係感到排斥,當然因為少爺是他的心頭肉,我便是罪加一
等。」
「然後你就感覺到害怕了是不是?你也怕被老爺發現?嗯?」骸輕聲說話,透過細微的光觀察奧雲的臉色變得難看,「被人發現你跟執事長之間那些不尋常的關係。」
「你怎麼……」
骸抬頭聞了聞這個貨倉的氣息,咧齒笑說:「我想你們經常在這個倉裡亂搞不止,還在漂亮的花園裡面搞不是?」
他當然不是聞到這裡有什麼似曾相識像他跟綱吉之間的味道,骸只是知道,這個貨倉的鑰匙只有那麼一把,而持有人就是執事長瑞克,你覺得瑞克有可能將鑰匙交給一個關係一般、純粹共事的家庭醫生嗎?
不過這不是他判斷的因素,而是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了當年在花園當中所窺探到,那兩個跪在地上交溝的人是誰,那兩人的身影無疑就是眼前這個人之一。
奧雲在喘氣,他沒想到他跟瑞克之間掩藏多年的事被人知道了,還是他認為最危險的人。
「所以醫生你怕淪落到跟我一樣的地步,所以你就殺了老爺,這樣你就安樂了。」
「你胡說!我才沒有殺老爺!」
「你剛才也誣衊我啊,醫生。」骸接著說:「我現在殺老爺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即使是殺了他,我依然只是下等僕人,已經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因為還有你們知道我曾經怎樣對待過少爺不是嗎?」
「……」奧雲聽到了骸提及自己跟瑞克依然知道這件事,他心裡突感到發寒,他抬眼看著骸,看到骸不知不覺間就站到他面前相當近的位置。
骸正在微笑。
「假若連你們都不存在的話,一切就成立了。」
奧雲看到了拳頭朝他的臉揍過來,他避開了,但是卻避不過接續而來的肘擊。手肘精確的揮到他的臉上,把他的鼻骨打碎,鼻腔中的血絲也破裂,鼻血汨汨流出。
「嗚……!」緊捂住鼻子,但是血實在流得太猛,都不斷從他的指間滲出。
「你再稍微等一下吧。」剛說完,骸就一拳揍到奧雲的臉上去。
……
完成工作的執事長瑞克剛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發現到放在桌上的一封信,他打開一看,是奧雲給他寫的,內容就是午夜時份讓他到貨倉那裡見面。
「欸……不是昨晚才……」瑞克一臉不好意思的將那封信很自然的燒燬──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的。
午夜時份,所有人都進入睡眠,這樣就更便於他行動,他很快就已經來到了貨倉,門鎖已經被打開,證明奧雲已經來了。
他輕輕的推開門,便看見了裡面的一點柔和的燭光──
「歡迎,瑞克先生。」瑞克聞聲轉臉,看到了門後站著個人,那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你怎麼在這……奧、奧雲!」在瑞克驚怕之下,他四處張望找另一個人,結果他是找到了。
不過是被繩子將兩手緊縛在背後,並站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臉上沾有鮮血的奧雲脖子被套上一個緊貼皮膚的繩圈,繩圈的一端繫著一條長繩,微鬆的穿搭過頭頂上的木樑,末端被揪在骸的手上。
這根本就是一副要吊死人的畫面。
瑞克內心掙扎了一下,他不知道是該逃走還是把人救下來。
「快…跑……」站在椅子上的奧雲看到被騙來的瑞克,他馬上就要他逃跑。
瑞克向後退了一步,骸就說話止住了對方的行動。
「瑞克先生,你現在離開的話,我就馬上殺了他。」骸抽出插在腰間的一把生了鏽的小刀,用其中一隻手拿著抵到奧雲的腰間,「那裡你看到嗎?」
骸指示著不遠處的一堆木板上,燭台的旁邊放著的一枝筆和白紙。
「……看到。」
「別那麼害怕,其實我只是想要你幫忙做點事情,等做完了,我就會放了醫生還有你。」骸展露笑容,「進來,把門關好,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首要事。」
看到骸手中的刀沒有離開過奧雲的肋下,瑞克實在沒有辦法棄他的情人而去,他聽令的走了進來,並把門掩上。
「很好,麻煩你到燭台那邊去。」骸說:「請你寫一封辭呈,是屬於你的還有醫生的,離職原因隨你喜歡寫什麼就寫什麼,最重要是你要將你的職位指名給我。」
「等、等一下!為什麼我必須這樣寫!我並沒有要離開──」瑞克轉頭,只看到骸露出笑得過份燦爛以致看起來很可怕、不自然的表情。
「不要跟我開玩笑,現在我說要你們離開,你們就得離開這裡,再說,根本就是奧雲先生逼迫我不得不這樣做的,是吧?你的愛人一直在說我是個殺人犯,我心都要寒了,這樣的人還配當醫生嗎?你怎麼都不跟新生嬰兒說:噢!你們這些小魔鬼都是折磨母親的虐待狂呢?」
「我沒有誣陷。」奧雲的尊嚴讓他再度喊說。
「……所以…老爺是你……殺的……」瑞克顫著聲音問。
「你想知道?那等你寫好信了,我就告訴你吧。」骸拿小刀在椅背上輕輕敲著,目前來說他還算顯得有耐性,但是拖得太久他就不確定有沒有時間跟人細談了。
瑞克終於開始寫起信,他一邊寫一邊冒著冷汗,很怕會寫錯字,又很怕在寫的時候骸會對奧雲動手,所以他寫著寫著就不時抬頭看向骸那邊。
「你有位很好的愛人呢,醫生,我喜歡的人現在只會用腳來踩我的手,很殘忍是不是?」骸輕喘,沒辦法分辨那是生氣還是亢奮,「不過那真是可愛又纖細的腳踝……」
用這種腳踝來踩他,不就跟勾引他,要自己侵犯他一樣嗎?怎麼分別了一年這種變態又淫蕩的想法一點都沒改變了?
「……」奧雲不知道骸在說的是誰,但他只覺得骸這個人很噁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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