飆速宅男（弱虫ペダル），福富壽一X荒北靖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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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了過去兩年的社團行程，早在剛放寒假之時荒北靖友就收拾好了行李回到老家，結結實實地在家裡窩了五天之後，才藉口要準備升學考試，帶著滿滿的物資、在新年的第二天回到學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mT0s1EHy
回到宿舍、放了行李之後習慣性地走到了掛著福富門牌的房間前，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於是在空蕩無人的走廊上清晰地嘖了聲，轉身往外頭走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Avy7aCcti
他知道福富壽一會在什麼地方。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YoGWVKbZ
沿著積雪的山路向上，他邊哆嗦著邊將臉埋進圍巾裡，已經好一陣子沒像過去那樣持續的運動，對於寒冷的抵抗能力似乎也下降許多。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DfGg4YBb
就連上次騎在這條道路上都彷彿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h96cJlHR
自十月隱退了之後他和同年級的幾個傢伙們仍不時會回到社團裡頭，一來是捱不住學弟的萬般請託、二來也是身體實在閒不住，出來在道路上頭跑個幾圈，這也才能夠穩住浮躁的精神——直到不停增加的考試與習題讓他們失去這樣的餘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nU4FG95C
這是他在箱根山上渡過的第三個冬天，也意味著他的高中三年在下一個春天來臨之時便要畫上句點。第一次在這條路上歪歪扭扭地騎著Bianchi的事情仍然歷歷在目，但去年十月的引退賽卻已經記憶模糊，而最近的一個夏天……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xw197Lnu
他還沒有準備好回顧夏天的事情。自開完檢討會後他就一直將有關高中聯賽的事情擱在一邊，一來是木已成舟多想無益、對於比賽的結果他再不願意接受也只能坦然，二來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挑戰事關未來、也沒有讓他再細細咀嚼那份憾恨的閒暇──更重要的是，他抗拒著去想像當這一階段的結果如此，事態還會往什麼方向發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vFprit3Y
索性不再多想，直接投身於日日的現實生活，任由情況自然發展，而荒北也已經打定主意接全盤接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sl8px6uA
包括他們的敗北、他們的引退、他們即將面臨的考試、以及他們即將分離的事實。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Yd02DzE8
當荒北靖友察覺了他對於福富壽一不正常的迷戀之時，便已經做好了這份情感大概不會有什麼進展機會的心理準備，也沒有特別對自己的行為做出改變。維持著現有的關係便已經足夠，他不敢再要求更多。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nwXJdg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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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久荒北便抵達活動室，掃雪車過去之後地面上又積起了一層薄雪，熟悉的建築物與空間都呈現一片銀白。踱著慢步走進停車場，即使是引退之後他們也依然沒有將車牽離社團，因此看到車架上的空缺便可以明白福富確實來過──或許是正在騎行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MKpSe8tV
這個冬天比起過去幾年都還要寒冷，直到現在都還再飄著小雪，禦寒手段盡出、全副武裝的情況之下完全不便於騎行，荒北看了空位旁的Bianchi，伸手撥去了上頭的積雪、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打消了騎上去的念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3GIyrVPd
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因此打電話給對方也不是考慮中的選項，於是他在活動室的門口坐下，一邊縮起肩膀、一邊咕噥著剛才應該先買個熱飲再到外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P6Z99dq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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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便聽到熟悉的機械聲響，原本差點倚著門睡著的荒北抬起了頭。果不其然，出現在雪地裡的是黑色的捷安特、以及上頭將自己嚴密地裹進防寒衣物中的福富壽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ZoLZ3Hxh
只差沒跳了起來，荒北出聲叫喚，而對方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朝著停車場靠近的同時也減慢了速度。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TDS19GYt
「小福，」福富在他面前下了車，而他迎上前去，仔細打量著對方的穿著。即使看得出長袖的車衣裡頭還穿著幾層緊身的衣物，他還是打心底地懷疑這種穿法的保暖程度。「這樣的天氣……不冷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BWTDLBtn
「我覺得很冷。」金髮少年一臉正經地回答，接過荒北從口袋中掏出的暖暖包。「不過開始騎車以後就溫暖許多了。你怎麼在這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0Ic96TdW
「在家裡待著就會怠惰，我還得要準備考試啊！我可不像小福你不需要考試就可以推薦上志願的學校吶！想說小福你今年沒有回家的話，就來找你讀書吧－－話說回來，為什麼你今年不回去？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要忙了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L7o0ps8h
「啊啊、是沒有什麼事情……不過今年過年父親和母親到了國外旅遊，所以我也就沒有回去的必要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5WxIWvFP
「欸？出國玩卻沒有找剛脫離苦海的兒子一起，這樣不會太過分了嗎？」對方動身將車放回停車架上，而荒北也跟著移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LCzXiJOv
「不，他們其實有問過我要不要一起，但我拒絕了……再怎麼說畢竟是夫婦倆的旅行，讓一個快要成年的兒子跟著也只是當電燈泡的份。」認真地回答著他的問題，福富露出了個像是苦笑一般的微妙表情。「還有……就快要畢業了，我想要盡量在這裡再多待上一些時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p1KDn5hE
荒北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直到福富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xSSwt0Qz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他問道，而荒北搖了搖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HdAYwWea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引退之後，雖然大多數時候仍然不苟言笑，但在日常生活中福富開始偶爾會表現出以他而言相當富有人味的神情。在以他們四人為中心、實際上多是由東堂或新開發言的對話之中，他有時會瞥見站在一旁的福富露出了帶著些許笑意的眼神，然而臉上的其他地方仍然沒有因此而動作。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1hDHboSU
「走吧、小福！這裡冷死了啊！真是的──既然你沒有事情的話就來陪我讀書、可以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qeH21vhr
「嗯，走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1pGp7u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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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富回到自己房裡更衣的時間荒北則在自己的房間裡頭清出了空間、架起了暖桌，在對方進到房裡後便先將他安置在桌前，接著自己又匆忙地初到了房間外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u66u20WH
當他端著熱茶與紙盒回到房裡時看到福富壽一正屈著手臂伏在暖桌的桌面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的模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1Jo8d3bY
一邊慶幸著自己走路與開門時沒有弄出太大的聲響，他悄悄地以腳跟帶上了門，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了桌上之後才輕手輕腳地轉到書桌旁，挑出預定的進度，接著回到了暖桌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99gNNzjb
這個時候應該心無旁鶩地讀書，然而這對於現在的荒北而言有些難度。一方面計算著不拿手的數學習題、一方面心思卻不停地溜向對面──福富看來是真的睡著了，即使荒北幾次不小心弄出了較大的聲響也沒有將他吵醒。穿上了厚而柔軟的連帽上衣，整個人看上去溫暖了許多；眉頭舒展著而睫毛隨著呼吸的頻率而微微顫動，靠在自己手腕上的睡臉相當平靜、而亦較他平常時的模樣來得更為年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QEZTK94E
只有睡著了的時候才看起來像高中生吶，小福。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l8qjD51a
當荒北察覺自己的分心之時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攤開的講義上頭，而是沉迷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對他展現出毫無防備的睡臉、他單方面愛戀著的對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aCtNYpXa
蓬鬆的短髮在臉上頭下了淺淺的陰影，他突然興起了伸手撫摸的衝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aSsiXrlg
在遭受到叨叨絮絮個不停的理智的阻止之前他便伸出了手，輕輕地撥弄著向外翹起的髮梢，雖然不是第一次觸碰福富的頭髮，但在這種氣氛、這種刻意為之的心境下心跳亦隨之加速，一如印象裡頭、意外柔軟的觸感搔刮著掌心，他著了魔一般地捨不得將手放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qjVN6PeB
然後福富低低地「唔」了聲，惺忪地半睜開了眼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gUHjX1CR
「……啊。」在這樣突然的情況下要裝作若無其事其實有些困難，然而即使心裡一時陷入了混亂，荒北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手縮回了自己的範圍。「抱歉、小福，把你吵醒了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dBeY40qK
「不、是我不好……唔、竟然睡著了啊。我睡了很久嗎？」對方一邊為著不需要道歉的事情道著歉、一邊從桌上撐起了身子，話語一度因為無法抑制的哈欠而含糊，而嗓音裡除了睡意之外也帶著些許暖意。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ZP2QwnYD
「沒有，不過就是十幾分鐘而已。」瞟向了牆上的掛鐘，荒北回答著福富的問題，同時謹慎地調整著呼吸。「如果很累的話就繼續睡也沒關係啊？等我遇上了問題的時候會再把你叫醒的。」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TlII96gk
金髮少年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沒有感覺特別疲倦……只是剛才不知道為什麼就輕易地睡著了。你邀我來是要替你解答問題的吧？在你努力的時候自己一個人休息也未免太不好意思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1BdwENIC
「嘛、你不想睡的話也沒關係，反正我大概很快就會開始向你問問題了吶！」才剛試圖集中心力在題目上頭便煩躁地抓起了頭，荒北咧起了嘴、揚起了聲音。「在那之前我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可以拿起來看喔，還是你要吃點東西？」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YDpOyWg6
「說起來，那個味道是……」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fmtmTYZl
對方以有些不確定的語調問起，荒北並沒有抬起頭，而是伸出了手指向放在桌上的紙盒，示意對方開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gu79SBQR
福富照做，接著肉桂與焦糖、以及微酸的果香便充滿了整間房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BFaF4QEZ
抬起了眼，一如預期地見到福富壽一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來，連聲音也激動地微微上揚：「這是……可以吃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Ud01E67h
「嗯啊，蘋果派……讓你在這裡陪我呆著、總不能不準備些東西招待吧？是我和老家的妹妹們一起在廚房裡研究半天做出來的，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吃吧！吃了順便告訴我感想，之後可能再做點調整吧！」他刻意粗聲粗氣地說道，若不如此他便會因為害羞而表現地太過緊張。「那裡有茶，就配著吃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QoPE6bka
對方道謝時的聲音幾乎沒有隱藏住雀躍，而他也勾起了嘴角。若福富能夠喜歡的話便再好也不過，而這麼做的另外個理由則是他也必須找個東西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否則光想著自己可能被對方直直地盯著瞧，便會對他的心理健康產生非常不好的影響。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dcpHUaza
「好吃！」對方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一邊說道，而他「嗤」地笑了聲而沒有做出其他反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8M9hjh8T
將習題做到了一個段落之後他圈出了幾個無法自己得出解答的問題交給福富，為了方便對方指導而索性坐到了身旁，努力不分心於在指面上移動的手指與近在耳旁的吐息；荒北仔細地記著對方所指點的方法，再一次自己進行演算，書寫下計算過程的同時手肘亦不時與一旁的少年碰撞。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ynndo9Ep
而福富突然在此時開口：「吶、荒北，你要吃一塊嗎？蘋果派。」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hjQGvckH
「嗄？等一下啊小福、等一下啊！」明明剛才才記了公式，在要用上的關頭偏偏又想不起來，荒北惱怒地齜起了牙。「等我把這一題……算出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VoT9j2uh
「但是是最後一塊了……現在不吃的話我怕等一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yqCOnpS0
從對方的語氣當中可以明白他是認真地為了如何處置最後一塊蘋果派而大傷腦筋。雖然他也對於自己所做的成品的味道感到好奇，但基於鬥爭心而與數學題搏鬥著的現在，他實在分不出心力與手去做別的事情：「想吃的話你就吃掉吧、沒關係！那本來就是要做給你的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DTiXLLxt
「不、不行！」明確地指出了對方心理掙扎著的點，似乎反而造成了反效果；福富的聲音轉為強硬，彷彿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讓荒北吃下這一塊點心。「這是你做的東西，我不能一個人全部吃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wORRAiNG
「囉嗦啊小福──唔！」原本還要開口繼續與對方的討價還價，沒料到就突然被堵上了嘴巴。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PzNwXjUH
馥郁的香氣直直撲上了口鼻，他抬起眼，看著福富正一臉儼然地拿著那最後一塊的派湊到他嘴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XSYHicUV
對上眼睛時可以確認對方此舉是完全的認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WgZrqy5l
以齒縫發出「呿」的聲響，他順從地張開了嘴，讓對方將派送進他的口中。咬下了一口之後，蘋果的酸香與焦糖的甜在口中蹦了開來、些許的肉桂中和了本來會太過膩口的甜味，而麵粉的香氣則在咀嚼之後隱隱透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IHc9y1bC
好吃。他揚起了眉毛。雖然對於甜食沒有什麼偏好，但第一次做這樣的點心就相當成功，這點確實出乎他的意料。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H1xKalFd
「……說不定我其實是天才吶。」他低聲咕噥著，而聽到福富以鼻子發出了哼笑聲。他繼續從對方手上啃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u0Jcn4VB
時不時與對方目光相接，他不由得認為或許他也挺享受這種餵食動物一般的感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AYFMguV1
直到當牙齒咬下、感覺到異樣的觸感時他才意識到或許剛才便是最後一口，而仍探觸到甜味的舌頭所舐舔著的則是對方的指頭；荒北驀地抬起了頭，與露出些許訝異、但整體而言還是相當平靜的福富對上了眼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OWIqMAQ0
什麼啊、那個臉。相較於對方的平靜，他則是不由自主地因為剛才的意外而羞赧。自己也是馬上就沉溺進了那種太過旖旎的氣氛了啊！他有些懊惱地想著、然而對方的無動於衷則更令他惱怒。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P2l6h1zM
近乎自暴自棄地，他放下了筆、伸出手觸碰到福富的臉上，拂過了他的嘴唇。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而只是睜大了眼的時候，他收回了手、同樣抹過自己的唇角的糖漬，接著將那些指頭淺淺地含進口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D51ck2kx
「……你的臉上有碎屑吶、小福。」他硬是裝做若無其事地說道。不用看便知道自己已經紅透了臉──或許正像是對方現在表現出的模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YBC9r2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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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吃完了點心之後荒北還是繼續投入了講義裡頭；而福富還是和他並肩坐著，沒有被問到問題的時侯便拿了荒北房裡的漫畫起來閱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fNyCOQ5N
偶爾因為轉換姿勢而伸直了暖桌下的腳，便碰上了另外一個溫暖的東西；在苦思而不得解的時候荒北便窮極無聊地以腳掌敲擊著對方，而福富便會轉過身詢問他哪裡出了狀況。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mYVgTSel
一直到晚餐時間他們才離開了荒北的房間。仍然是新年期間，學校的食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開放，而又懶得冒著風雪前往一段距離之外的便利商店，於是利用販賣機買了好幾碗泡麵充當這一天的晚餐，滿腹澱粉與熱湯之後又繼續埋首於課業，直到彼此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便都呵欠連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m9itImOC
洗完澡之後看見福富又趴到了桌上，荒北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打著呵欠，走到了他身邊，居高臨下地揉了揉那頭依然帶著些許水氣的金髮。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gaeK3R8j
「要睡就到床上去睡啦，小福。」他哼聲說道。「自己走過去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Qusw7bi0
「嗯。」雖然以迷濛的聲音這樣回應著，但福富的動作也只是由桌邊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看起來沒有站起身的意思、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睜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1A543zMD
咋了咋舌，荒北將掛在自己頸上的毛巾放到了對方頭上，隔著毛巾用力地搓揉起他的頭髮，直到摸起來不再那麼潮濕之後便再度要對方到床上去躺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EcWZ0dVC
總算是順從地起了身，走到床邊坐下之後福富看著再度在暖桌邊坐下的荒北，問道：「荒北你呢？還不睡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CjA2yNmt
「等等吧，先把這個部份看完……呵……」雖然說著逞強的話，但他還是無法掩飾睡意對身體造成的反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7zjz8Ccg
「今天的進度已經有一些超前了吧？你今天已經很努力了，睡吧！」福富說道，並拍了拍他身旁的床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lMv1bicr
「沒關係──床就給小福你睡吧，我睡在暖桌邊就好了。」努力地對抗著睡意而不停地眨著眼，他看向福富與他的動作，雖然充滿了吸引力但也同等的危險──對於荒北靖友與他的決心而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KkbRuDJ1
「不行！」即使聲音裡頭充滿睡意，福富壽一的話語依然帶著不可反抗的氣息；這是他這一天第二次從這個人口中聽到了這一句話，而這讓他產生了非常不好的預感。「這裡是你的房間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YqKLHXNy
他還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但那道薄弱的防線立刻就被擊潰。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vyRU9Wlk
「到這裡來睡、靖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QBvU7QRw
潰不成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c74Js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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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好了一切雜務之後關上了燈，憑著鬧鐘上頭的螢光荒北穿越了黑暗成功抵達了自己的床邊，接下來的任務則更為艱鉅──他必須跨越福富的身體躺進靠著牆邊的位置。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umyOMm9I
先將手中的棉被丟出探路，接著伸手在床鋪上摸索著，至少確認了對方的腿在什麼地方，接著便是小心翼翼地跨過，而終於在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的情況之下抵達。他呼了口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CaIQ097v
然而才剛躺下他便發現自己放鬆的太早了一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q7G6eGgA
側著身躺下，荒北靖友發現自己的前方是一堵結實的牆，而身後則躺著福富壽一，洗完澡不久的身體散發著熱度，即使在一片黑暗中──不、正是因為在黑暗中，僅能倚靠體感的狀況之下更顯得那異樣的存在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8uor5xcX
放鬆，荒北靖友，放鬆。然後睡覺。他告誡著自己，深深地呼吸。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xKTlT6jI
但事情總是充滿著意外，就像高中聯賽的賽場一般。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aae82aP2
在熄燈之前福富還是面向著外頭躺著，然而隨著一連串的窸窣聲，當他開口的時候荒北驀地驚覺對方現在正面對著他：「『自己走去』……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吧？你記恨那件事情記恨到現在？」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NM7bMLJw
「──才不……為什麼現在突然說起那件事情啊？」一下子突發了那麼多狀況，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先為了哪件事情而動搖。「是說小福你不是要睡覺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YGApYrnY
「說起那件事情的是你啊……而我一直對那天的事情感到抱歉。」福富這樣說著，聽聲音可以知道對方與自己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這是男生宿舍裡頭提供的單人床，對於兩個怎麼說也算不上嬌小的男高中生而言本來就相當狹小，而荒北正背對著對方，持續嘗試著往牆的那一邊靠。「抱歉、靖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gIdn1wW5
「……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啊、小福。」即使自己不打算回想，自對方說起之後記憶還是自動湧現而出。「我只是順口說起而已，不要在意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Ug1tKeIk
那一個晚上他曾經懷抱著無比的喜悅與信心，然而殘酷地賽道還是將他實現夢想的機會奪去、甚至讓他們在最後一刻與勝利錯身而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6W9XDroZQ
那並不是誰的問題，小野田、真波、待宮……或者是福富；所有人都在賽道上頭為了自己與所屬的隊伍進了最大的努力，而在那樣極限的狀況之下，影響了最終結果的依然是機會與命運──他們最後並不走運，只是這樣而已。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ZcOrJpMJ
無法好好地調適心情則是他自己的問題。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LdEVDTFW
他無奈地發現自已現在已經毫無睡意。而對方似乎也是如此。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L6zonAb6
「我是知道的。你比其他人要更加努力好幾倍的事情、比其他人更期待看到我們的勝利、比其他人更想要和我一起到達終點……也比其他人要來得不甘心。」像是查覺到他的後退，福富的聲音更向前逼近，一直將他逼到極限。「抱歉、靖友，我……讓你放棄了你的目標之後、還是沒能達成你的期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6O3Sg1N4
「我、也想和你在最後的時刻一起抵達終點……對不起。」隨著低沉而略帶顫抖的聲音，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手臂從後頭靠近，環上了他的肩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eIjS7ug8
感覺到對方的顫抖、同時自己也無法控制住動搖。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2unpahKp
「……小福、你，真的知道嗎？」被環抱住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失去了言語與思考能力，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終於能夠重新組織起思緒。然而衝擊太過強烈，他已經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我的事情、我的不甘心、還有我對你……」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L9ulhJPW
「我知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OjRCfSZH
「你才不知道吶……小福。」對方的語氣低沉且逐漸平穩了下來，不知怎地他感到好笑；在被輕輕環抱住的狀況下他轉過了深，開始習慣黑暗的眼睛已經能找到那張臉孔、以及那對眼睛的正確位置。「我有多麼想要親自送你在其他人之前抵達終點……還有我喜歡小福你的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H4jlngck
「我知道。」對方回答，隱隱約約對上了那對眼眸，裡頭依然閃著那無比認真的光芒。「我也喜歡你。」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BYIl3IwY
更加動搖的情況下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地笑了出來，同時感覺到對方環抱著的那雙手收得更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IFndZbSg
「笨──蛋，你才不知道咧！我啊、可是把小福──福富壽一這個人當作是戀愛的對象看待喔！」明明是那樣的詞句，他卻忍不住以輕柔的、帶著笑意的語氣說出──既然已經告白出口，那不如就將自己的心意一次表現出來。「我知道小福你喜歡我吶，否則現在你就不會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了……但是那種感情是不一樣的啊！戀愛的感情、和隊友之間的情誼。」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Ym1Jqt5i
他也曾經以為自己對於那名少年的情感僅是雛鳥效應加上隊友情誼的複合體，直到前年的夏天、第一次反過來是由自己替對方做了些什麼事情開始，他才逐漸體會到其中的差距。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bDhdLRKr
「我說了，我是知道的。」面對他的這一番話，福富加強了口氣。「我……知道你以那種方式喜歡我的心情，所以這是我的回應：我也喜歡你，靖友……荒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nCLfJ5tS
「……欸？什麼？」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wGiDsiWl
小福他……是認真的。直到這時候才發覺對方和自己所說的正是一樣的事情，且全然不是在開玩笑──福富壽一不會開玩笑，即使他在那場盛大的敗北之後逐漸培養起了過去所欠缺的那些部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gi4KqyN8
意識到自己正面對著那個人的認真，直到這時候荒北才真正不知所措了起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KWpKW4sM
「小福……從什麼時候？」他顫抖著聲音問道，抬起手攀附到對方肩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RSN0hVUW
「高中聯賽結束的那時候……你抓著我的衣服、在社辦外頭大哭的那個時候。」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gwBckDwe
「大哭──嘖、才沒有啊！那種事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bD12hf7WO
「你有。一開始只是流著眼淚而已──就像現在這樣──但接著就開始抽起了鼻子、最後大聲的嗚咽了起來。」直到對方伸手觸碰到自己的臉頰荒北才發現眼淚不知在什麼時候擅自從眼眶流了出來，他本能地想要低下頭，但對方在那之前便將那些水痕撫去。「那時大家都哭成了一團……我也流了眼淚，但直到你那樣大哭之前我都沒有感受到那麼大的悔恨與衝擊。你……是為了我而哭的──而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tb4CPcsb
荒北靖友記得，當他揪住了福富壽一的車衣胸口、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哭泣之時對方也低下了頭。即使是在夜晚依然感覺很熱，而他們手臂貼著手臂、頭顱靠著頭顱，分享著彼此的不甘與顫抖。他還記得溫熱的液體不住滴落在髮旋上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g62rBi8A
「……哈！笨──蛋！」被舐去的眼淚很快又回到了臉上，他重重地喘著氣，抬起手攬住對方的後腦、朝著自己拉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LPXeY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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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吻充滿了淚水的鹹澀。腦袋已經無法思考，索性本能地在黑暗中探索著彼此的唇，張開了嘴任由對方侵入，互相吸吮著唾液與嘴唇。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JZKQ2iHm
在氣息即將被對方完全奪去、而本來黑暗的視野開始出現彩色之時荒北咬了福富的嘴唇，緊靠在一起的身軀可以感覺到對方一陣顫抖，但沒有就這樣輕易地將他放過。短暫的換氣之後是第二輪的親吻，這一次他意圖取得主導權，最後卻是鬥得兩敗俱傷。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BDEgtzFJ
他們在極近的距離之下深深地喘著氣，氣息吐在彼此的臉上，但誰也沒有別開了臉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RwiGMxfB
第三次僅僅是嘴唇的互相觸碰，對於他們而言，現下只要這樣就足夠。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5ihh7O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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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福。」手臂仍然環在彼此身上，荒北在入睡之前這樣囁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diu6Un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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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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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了過去兩年的社團行程，早在剛放寒假之時荒北靖友就收拾好了行李回到老家，結結實實地在家裡窩了五天之後，才藉口要準備升學考試，帶著滿滿的物資、在新年的第二天回到學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mT0s1EHy
回到宿舍、放了行李之後習慣性地走到了掛著福富門牌的房間前，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於是在空蕩無人的走廊上清晰地嘖了聲，轉身往外頭走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Avy7aCcti
他知道福富壽一會在什麼地方。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YoGWVKbZ
沿著積雪的山路向上，他邊哆嗦著邊將臉埋進圍巾裡，已經好一陣子沒像過去那樣持續的運動，對於寒冷的抵抗能力似乎也下降許多。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DfGg4YBb
就連上次騎在這條道路上都彷彿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h96cJlHR
自十月隱退了之後他和同年級的幾個傢伙們仍不時會回到社團裡頭，一來是捱不住學弟的萬般請託、二來也是身體實在閒不住，出來在道路上頭跑個幾圈，這也才能夠穩住浮躁的精神——直到不停增加的考試與習題讓他們失去這樣的餘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nU4FG95C
這是他在箱根山上渡過的第三個冬天，也意味著他的高中三年在下一個春天來臨之時便要畫上句點。第一次在這條路上歪歪扭扭地騎著Bianchi的事情仍然歷歷在目，但去年十月的引退賽卻已經記憶模糊，而最近的一個夏天……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xw197Lnu
他還沒有準備好回顧夏天的事情。自開完檢討會後他就一直將有關高中聯賽的事情擱在一邊，一來是木已成舟多想無益、對於比賽的結果他再不願意接受也只能坦然，二來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挑戰事關未來、也沒有讓他再細細咀嚼那份憾恨的閒暇──更重要的是，他抗拒著去想像當這一階段的結果如此，事態還會往什麼方向發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vFprit3Y
索性不再多想，直接投身於日日的現實生活，任由情況自然發展，而荒北也已經打定主意接全盤接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sl8px6uA
包括他們的敗北、他們的引退、他們即將面臨的考試、以及他們即將分離的事實。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Yd02DzE8
當荒北靖友察覺了他對於福富壽一不正常的迷戀之時，便已經做好了這份情感大概不會有什麼進展機會的心理準備，也沒有特別對自己的行為做出改變。維持著現有的關係便已經足夠，他不敢再要求更多。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nwXJdg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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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久荒北便抵達活動室，掃雪車過去之後地面上又積起了一層薄雪，熟悉的建築物與空間都呈現一片銀白。踱著慢步走進停車場，即使是引退之後他們也依然沒有將車牽離社團，因此看到車架上的空缺便可以明白福富確實來過──或許是正在騎行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MKpSe8tV
這個冬天比起過去幾年都還要寒冷，直到現在都還再飄著小雪，禦寒手段盡出、全副武裝的情況之下完全不便於騎行，荒北看了空位旁的Bianchi，伸手撥去了上頭的積雪、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打消了騎上去的念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3GIyrVPd
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因此打電話給對方也不是考慮中的選項，於是他在活動室的門口坐下，一邊縮起肩膀、一邊咕噥著剛才應該先買個熱飲再到外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P6Z99dq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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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便聽到熟悉的機械聲響，原本差點倚著門睡著的荒北抬起了頭。果不其然，出現在雪地裡的是黑色的捷安特、以及上頭將自己嚴密地裹進防寒衣物中的福富壽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ZoLZ3Hxh
只差沒跳了起來，荒北出聲叫喚，而對方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朝著停車場靠近的同時也減慢了速度。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TDS19GYt
「小福，」福富在他面前下了車，而他迎上前去，仔細打量著對方的穿著。即使看得出長袖的車衣裡頭還穿著幾層緊身的衣物，他還是打心底地懷疑這種穿法的保暖程度。「這樣的天氣……不冷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BWTDLBtn
「我覺得很冷。」金髮少年一臉正經地回答，接過荒北從口袋中掏出的暖暖包。「不過開始騎車以後就溫暖許多了。你怎麼在這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0Ic96TdW
「在家裡待著就會怠惰，我還得要準備考試啊！我可不像小福你不需要考試就可以推薦上志願的學校吶！想說小福你今年沒有回家的話，就來找你讀書吧－－話說回來，為什麼你今年不回去？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要忙了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L7o0ps8h
「啊啊、是沒有什麼事情……不過今年過年父親和母親到了國外旅遊，所以我也就沒有回去的必要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5WxIWvFP
「欸？出國玩卻沒有找剛脫離苦海的兒子一起，這樣不會太過分了嗎？」對方動身將車放回停車架上，而荒北也跟著移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LCzXiJOv
「不，他們其實有問過我要不要一起，但我拒絕了……再怎麼說畢竟是夫婦倆的旅行，讓一個快要成年的兒子跟著也只是當電燈泡的份。」認真地回答著他的問題，福富露出了個像是苦笑一般的微妙表情。「還有……就快要畢業了，我想要盡量在這裡再多待上一些時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p1KDn5hE
荒北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直到福富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xSSwt0Qz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他問道，而荒北搖了搖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HdAYwWea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引退之後，雖然大多數時候仍然不苟言笑，但在日常生活中福富開始偶爾會表現出以他而言相當富有人味的神情。在以他們四人為中心、實際上多是由東堂或新開發言的對話之中，他有時會瞥見站在一旁的福富露出了帶著些許笑意的眼神，然而臉上的其他地方仍然沒有因此而動作。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1hDHboSU
「走吧、小福！這裡冷死了啊！真是的──既然你沒有事情的話就來陪我讀書、可以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qeH21vhr
「嗯，走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1pGp7u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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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富回到自己房裡更衣的時間荒北則在自己的房間裡頭清出了空間、架起了暖桌，在對方進到房裡後便先將他安置在桌前，接著自己又匆忙地初到了房間外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u66u20WH
當他端著熱茶與紙盒回到房裡時看到福富壽一正屈著手臂伏在暖桌的桌面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的模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1Jo8d3bY
一邊慶幸著自己走路與開門時沒有弄出太大的聲響，他悄悄地以腳跟帶上了門，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了桌上之後才輕手輕腳地轉到書桌旁，挑出預定的進度，接著回到了暖桌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99gNNzjb
這個時候應該心無旁鶩地讀書，然而這對於現在的荒北而言有些難度。一方面計算著不拿手的數學習題、一方面心思卻不停地溜向對面──福富看來是真的睡著了，即使荒北幾次不小心弄出了較大的聲響也沒有將他吵醒。穿上了厚而柔軟的連帽上衣，整個人看上去溫暖了許多；眉頭舒展著而睫毛隨著呼吸的頻率而微微顫動，靠在自己手腕上的睡臉相當平靜、而亦較他平常時的模樣來得更為年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QEZTK94E
只有睡著了的時候才看起來像高中生吶，小福。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l8qjD51a
當荒北察覺自己的分心之時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攤開的講義上頭，而是沉迷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對他展現出毫無防備的睡臉、他單方面愛戀著的對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aCtNYpXa
蓬鬆的短髮在臉上頭下了淺淺的陰影，他突然興起了伸手撫摸的衝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aSsiXrlg
在遭受到叨叨絮絮個不停的理智的阻止之前他便伸出了手，輕輕地撥弄著向外翹起的髮梢，雖然不是第一次觸碰福富的頭髮，但在這種氣氛、這種刻意為之的心境下心跳亦隨之加速，一如印象裡頭、意外柔軟的觸感搔刮著掌心，他著了魔一般地捨不得將手放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qjVN6PeB
然後福富低低地「唔」了聲，惺忪地半睜開了眼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gUHjX1CR
「……啊。」在這樣突然的情況下要裝作若無其事其實有些困難，然而即使心裡一時陷入了混亂，荒北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手縮回了自己的範圍。「抱歉、小福，把你吵醒了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dBeY40qK
「不、是我不好……唔、竟然睡著了啊。我睡了很久嗎？」對方一邊為著不需要道歉的事情道著歉、一邊從桌上撐起了身子，話語一度因為無法抑制的哈欠而含糊，而嗓音裡除了睡意之外也帶著些許暖意。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ZP2QwnYD
「沒有，不過就是十幾分鐘而已。」瞟向了牆上的掛鐘，荒北回答著福富的問題，同時謹慎地調整著呼吸。「如果很累的話就繼續睡也沒關係啊？等我遇上了問題的時候會再把你叫醒的。」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TlII96gk
金髮少年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沒有感覺特別疲倦……只是剛才不知道為什麼就輕易地睡著了。你邀我來是要替你解答問題的吧？在你努力的時候自己一個人休息也未免太不好意思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1BdwENIC
「嘛、你不想睡的話也沒關係，反正我大概很快就會開始向你問問題了吶！」才剛試圖集中心力在題目上頭便煩躁地抓起了頭，荒北咧起了嘴、揚起了聲音。「在那之前我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可以拿起來看喔，還是你要吃點東西？」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YDpOyWg6
「說起來，那個味道是……」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fmtmTYZl
對方以有些不確定的語調問起，荒北並沒有抬起頭，而是伸出了手指向放在桌上的紙盒，示意對方開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gu79SBQR
福富照做，接著肉桂與焦糖、以及微酸的果香便充滿了整間房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BFaF4QEZ
抬起了眼，一如預期地見到福富壽一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來，連聲音也激動地微微上揚：「這是……可以吃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Ud01E67h
「嗯啊，蘋果派……讓你在這裡陪我呆著、總不能不準備些東西招待吧？是我和老家的妹妹們一起在廚房裡研究半天做出來的，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吃吧！吃了順便告訴我感想，之後可能再做點調整吧！」他刻意粗聲粗氣地說道，若不如此他便會因為害羞而表現地太過緊張。「那裡有茶，就配著吃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QoPE6bka
對方道謝時的聲音幾乎沒有隱藏住雀躍，而他也勾起了嘴角。若福富能夠喜歡的話便再好也不過，而這麼做的另外個理由則是他也必須找個東西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否則光想著自己可能被對方直直地盯著瞧，便會對他的心理健康產生非常不好的影響。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dcpHUaza
「好吃！」對方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一邊說道，而他「嗤」地笑了聲而沒有做出其他反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8M9hjh8T
將習題做到了一個段落之後他圈出了幾個無法自己得出解答的問題交給福富，為了方便對方指導而索性坐到了身旁，努力不分心於在指面上移動的手指與近在耳旁的吐息；荒北仔細地記著對方所指點的方法，再一次自己進行演算，書寫下計算過程的同時手肘亦不時與一旁的少年碰撞。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ynndo9Ep
而福富突然在此時開口：「吶、荒北，你要吃一塊嗎？蘋果派。」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hjQGvckH
「嗄？等一下啊小福、等一下啊！」明明剛才才記了公式，在要用上的關頭偏偏又想不起來，荒北惱怒地齜起了牙。「等我把這一題……算出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VoT9j2uh
「但是是最後一塊了……現在不吃的話我怕等一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yqCOnpS0
從對方的語氣當中可以明白他是認真地為了如何處置最後一塊蘋果派而大傷腦筋。雖然他也對於自己所做的成品的味道感到好奇，但基於鬥爭心而與數學題搏鬥著的現在，他實在分不出心力與手去做別的事情：「想吃的話你就吃掉吧、沒關係！那本來就是要做給你的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DTiXLLxt
「不、不行！」明確地指出了對方心理掙扎著的點，似乎反而造成了反效果；福富的聲音轉為強硬，彷彿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讓荒北吃下這一塊點心。「這是你做的東西，我不能一個人全部吃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wORRAiNG
「囉嗦啊小福──唔！」原本還要開口繼續與對方的討價還價，沒料到就突然被堵上了嘴巴。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PzNwXjUH
馥郁的香氣直直撲上了口鼻，他抬起眼，看著福富正一臉儼然地拿著那最後一塊的派湊到他嘴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XSYHicUV
對上眼睛時可以確認對方此舉是完全的認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WgZrqy5l
以齒縫發出「呿」的聲響，他順從地張開了嘴，讓對方將派送進他的口中。咬下了一口之後，蘋果的酸香與焦糖的甜在口中蹦了開來、些許的肉桂中和了本來會太過膩口的甜味，而麵粉的香氣則在咀嚼之後隱隱透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IHc9y1bC
好吃。他揚起了眉毛。雖然對於甜食沒有什麼偏好，但第一次做這樣的點心就相當成功，這點確實出乎他的意料。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H1xKalFd
「……說不定我其實是天才吶。」他低聲咕噥著，而聽到福富以鼻子發出了哼笑聲。他繼續從對方手上啃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u0Jcn4VB
時不時與對方目光相接，他不由得認為或許他也挺享受這種餵食動物一般的感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AYFMguV1
直到當牙齒咬下、感覺到異樣的觸感時他才意識到或許剛才便是最後一口，而仍探觸到甜味的舌頭所舐舔著的則是對方的指頭；荒北驀地抬起了頭，與露出些許訝異、但整體而言還是相當平靜的福富對上了眼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OWIqMAQ0
什麼啊、那個臉。相較於對方的平靜，他則是不由自主地因為剛才的意外而羞赧。自己也是馬上就沉溺進了那種太過旖旎的氣氛了啊！他有些懊惱地想著、然而對方的無動於衷則更令他惱怒。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P2l6h1zM
近乎自暴自棄地，他放下了筆、伸出手觸碰到福富的臉上，拂過了他的嘴唇。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而只是睜大了眼的時候，他收回了手、同樣抹過自己的唇角的糖漬，接著將那些指頭淺淺地含進口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D51ck2kx
「……你的臉上有碎屑吶、小福。」他硬是裝做若無其事地說道。不用看便知道自己已經紅透了臉──或許正像是對方現在表現出的模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YBC9r2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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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吃完了點心之後荒北還是繼續投入了講義裡頭；而福富還是和他並肩坐著，沒有被問到問題的時侯便拿了荒北房裡的漫畫起來閱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fNyCOQ5N
偶爾因為轉換姿勢而伸直了暖桌下的腳，便碰上了另外一個溫暖的東西；在苦思而不得解的時候荒北便窮極無聊地以腳掌敲擊著對方，而福富便會轉過身詢問他哪裡出了狀況。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mYVgTSel
一直到晚餐時間他們才離開了荒北的房間。仍然是新年期間，學校的食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開放，而又懶得冒著風雪前往一段距離之外的便利商店，於是利用販賣機買了好幾碗泡麵充當這一天的晚餐，滿腹澱粉與熱湯之後又繼續埋首於課業，直到彼此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便都呵欠連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m9itImOC
洗完澡之後看見福富又趴到了桌上，荒北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打著呵欠，走到了他身邊，居高臨下地揉了揉那頭依然帶著些許水氣的金髮。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gaeK3R8j
「要睡就到床上去睡啦，小福。」他哼聲說道。「自己走過去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Qusw7bi0
「嗯。」雖然以迷濛的聲音這樣回應著，但福富的動作也只是由桌邊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看起來沒有站起身的意思、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睜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1A543zMD
咋了咋舌，荒北將掛在自己頸上的毛巾放到了對方頭上，隔著毛巾用力地搓揉起他的頭髮，直到摸起來不再那麼潮濕之後便再度要對方到床上去躺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EcWZ0dVC
總算是順從地起了身，走到床邊坐下之後福富看著再度在暖桌邊坐下的荒北，問道：「荒北你呢？還不睡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CjA2yNmt
「等等吧，先把這個部份看完……呵……」雖然說著逞強的話，但他還是無法掩飾睡意對身體造成的反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7zjz8Ccg
「今天的進度已經有一些超前了吧？你今天已經很努力了，睡吧！」福富說道，並拍了拍他身旁的床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lMv1bicr
「沒關係──床就給小福你睡吧，我睡在暖桌邊就好了。」努力地對抗著睡意而不停地眨著眼，他看向福富與他的動作，雖然充滿了吸引力但也同等的危險──對於荒北靖友與他的決心而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KkbRuDJ1
「不行！」即使聲音裡頭充滿睡意，福富壽一的話語依然帶著不可反抗的氣息；這是他這一天第二次從這個人口中聽到了這一句話，而這讓他產生了非常不好的預感。「這裡是你的房間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YqKLHXNy
他還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但那道薄弱的防線立刻就被擊潰。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vyRU9Wlk
「到這裡來睡、靖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QBvU7QRw
潰不成軍。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c74Js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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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好了一切雜務之後關上了燈，憑著鬧鐘上頭的螢光荒北穿越了黑暗成功抵達了自己的床邊，接下來的任務則更為艱鉅──他必須跨越福富的身體躺進靠著牆邊的位置。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umyOMm9I
先將手中的棉被丟出探路，接著伸手在床鋪上摸索著，至少確認了對方的腿在什麼地方，接著便是小心翼翼地跨過，而終於在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的情況之下抵達。他呼了口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CaIQ097v
然而才剛躺下他便發現自己放鬆的太早了一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q7G6eGgA
側著身躺下，荒北靖友發現自己的前方是一堵結實的牆，而身後則躺著福富壽一，洗完澡不久的身體散發著熱度，即使在一片黑暗中──不、正是因為在黑暗中，僅能倚靠體感的狀況之下更顯得那異樣的存在感。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8uor5xcX
放鬆，荒北靖友，放鬆。然後睡覺。他告誡著自己，深深地呼吸。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xKTlT6jI
但事情總是充滿著意外，就像高中聯賽的賽場一般。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aae82aP2
在熄燈之前福富還是面向著外頭躺著，然而隨著一連串的窸窣聲，當他開口的時候荒北驀地驚覺對方現在正面對著他：「『自己走去』……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吧？你記恨那件事情記恨到現在？」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NM7bMLJw
「──才不……為什麼現在突然說起那件事情啊？」一下子突發了那麼多狀況，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先為了哪件事情而動搖。「是說小福你不是要睡覺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YGApYrnY
「說起那件事情的是你啊……而我一直對那天的事情感到抱歉。」福富這樣說著，聽聲音可以知道對方與自己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這是男生宿舍裡頭提供的單人床，對於兩個怎麼說也算不上嬌小的男高中生而言本來就相當狹小，而荒北正背對著對方，持續嘗試著往牆的那一邊靠。「抱歉、靖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gIdn1wW5
「……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啊、小福。」即使自己不打算回想，自對方說起之後記憶還是自動湧現而出。「我只是順口說起而已，不要在意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Ug1tKeIk
那一個晚上他曾經懷抱著無比的喜悅與信心，然而殘酷地賽道還是將他實現夢想的機會奪去、甚至讓他們在最後一刻與勝利錯身而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6W9XDroZQ
那並不是誰的問題，小野田、真波、待宮……或者是福富；所有人都在賽道上頭為了自己與所屬的隊伍進了最大的努力，而在那樣極限的狀況之下，影響了最終結果的依然是機會與命運──他們最後並不走運，只是這樣而已。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ZcOrJpMJ
無法好好地調適心情則是他自己的問題。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LdEVDTFW
他無奈地發現自已現在已經毫無睡意。而對方似乎也是如此。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L6zonAb6
「我是知道的。你比其他人要更加努力好幾倍的事情、比其他人更期待看到我們的勝利、比其他人更想要和我一起到達終點……也比其他人要來得不甘心。」像是查覺到他的後退，福富的聲音更向前逼近，一直將他逼到極限。「抱歉、靖友，我……讓你放棄了你的目標之後、還是沒能達成你的期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6O3Sg1N4
「我、也想和你在最後的時刻一起抵達終點……對不起。」隨著低沉而略帶顫抖的聲音，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手臂從後頭靠近，環上了他的肩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eIjS7ug8
感覺到對方的顫抖、同時自己也無法控制住動搖。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2unpahKp
「……小福、你，真的知道嗎？」被環抱住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失去了言語與思考能力，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終於能夠重新組織起思緒。然而衝擊太過強烈，他已經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我的事情、我的不甘心、還有我對你……」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L9ulhJPW
「我知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OjRCfSZH
「你才不知道吶……小福。」對方的語氣低沉且逐漸平穩了下來，不知怎地他感到好笑；在被輕輕環抱住的狀況下他轉過了深，開始習慣黑暗的眼睛已經能找到那張臉孔、以及那對眼睛的正確位置。「我有多麼想要親自送你在其他人之前抵達終點……還有我喜歡小福你的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H4jlngck
「我知道。」對方回答，隱隱約約對上了那對眼眸，裡頭依然閃著那無比認真的光芒。「我也喜歡你。」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BYIl3IwY
更加動搖的情況下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地笑了出來，同時感覺到對方環抱著的那雙手收得更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IFndZbSg
「笨──蛋，你才不知道咧！我啊、可是把小福──福富壽一這個人當作是戀愛的對象看待喔！」明明是那樣的詞句，他卻忍不住以輕柔的、帶著笑意的語氣說出──既然已經告白出口，那不如就將自己的心意一次表現出來。「我知道小福你喜歡我吶，否則現在你就不會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了……但是那種感情是不一樣的啊！戀愛的感情、和隊友之間的情誼。」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Ym1Jqt5i
他也曾經以為自己對於那名少年的情感僅是雛鳥效應加上隊友情誼的複合體，直到前年的夏天、第一次反過來是由自己替對方做了些什麼事情開始，他才逐漸體會到其中的差距。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bDhdLRKr
「我說了，我是知道的。」面對他的這一番話，福富加強了口氣。「我……知道你以那種方式喜歡我的心情，所以這是我的回應：我也喜歡你，靖友……荒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nCLfJ5tS
「……欸？什麼？」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wGiDsiWl
小福他……是認真的。直到這時候才發覺對方和自己所說的正是一樣的事情，且全然不是在開玩笑──福富壽一不會開玩笑，即使他在那場盛大的敗北之後逐漸培養起了過去所欠缺的那些部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gi4KqyN8
意識到自己正面對著那個人的認真，直到這時候荒北才真正不知所措了起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KWpKW4sM
「小福……從什麼時候？」他顫抖著聲音問道，抬起手攀附到對方肩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RSN0hVUW
「高中聯賽結束的那時候……你抓著我的衣服、在社辦外頭大哭的那個時候。」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gwBckDwe
「大哭──嘖、才沒有啊！那種事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bD12hf7WO
「你有。一開始只是流著眼淚而已──就像現在這樣──但接著就開始抽起了鼻子、最後大聲的嗚咽了起來。」直到對方伸手觸碰到自己的臉頰荒北才發現眼淚不知在什麼時候擅自從眼眶流了出來，他本能地想要低下頭，但對方在那之前便將那些水痕撫去。「那時大家都哭成了一團……我也流了眼淚，但直到你那樣大哭之前我都沒有感受到那麼大的悔恨與衝擊。你……是為了我而哭的──而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tb4CPcsb
荒北靖友記得，當他揪住了福富壽一的車衣胸口、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哭泣之時對方也低下了頭。即使是在夜晚依然感覺很熱，而他們手臂貼著手臂、頭顱靠著頭顱，分享著彼此的不甘與顫抖。他還記得溫熱的液體不住滴落在髮旋上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g62rBi8A
「……哈！笨──蛋！」被舐去的眼淚很快又回到了臉上，他重重地喘著氣，抬起手攬住對方的後腦、朝著自己拉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LPXeY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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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吻充滿了淚水的鹹澀。腦袋已經無法思考，索性本能地在黑暗中探索著彼此的唇，張開了嘴任由對方侵入，互相吸吮著唾液與嘴唇。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JZKQ2iHm
在氣息即將被對方完全奪去、而本來黑暗的視野開始出現彩色之時荒北咬了福富的嘴唇，緊靠在一起的身軀可以感覺到對方一陣顫抖，但沒有就這樣輕易地將他放過。短暫的換氣之後是第二輪的親吻，這一次他意圖取得主導權，最後卻是鬥得兩敗俱傷。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BDEgtzFJ
他們在極近的距離之下深深地喘著氣，氣息吐在彼此的臉上，但誰也沒有別開了臉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RwiGMxfB
第三次僅僅是嘴唇的互相觸碰，對於他們而言，現下只要這樣就足夠。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5ihh7O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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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福。」手臂仍然環在彼此身上，荒北在入睡之前這樣囁嚅。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diu6Un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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