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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橘。語

Apr 15, 2015

35

9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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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個體質。

什麼體質？

靈異體質。

但是我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我只感覺得到。

聽起來好像有什麼，但是老實說，長大後這能力越來越薄弱了。

我的外公年輕時在宮廟中服務，不是廟公，就是個義工，俗稱的乩童。

包含媽媽在內的阿姨們及舅舅，只有我媽跟小阿姨有類似的體質，但是她們也看不見，只是感覺很強烈。

也許是這個原因，所以我繼承了一些，我媽信神，卻不迷，她怕過於「神奇」的事情會讓我導致「入迷」，所以選擇關上我的窗。

像是選擇我的出生時辰，以及遠離宮廟的薰陶。

小時候我經常在獨處或是專注的時候感受到有人接近，但事實上什麼人也沒有。

以前我會跟我媽反應這樣的事情，但她總是罵了我幾句就轉走了話題。

但我不是笨蛋。

做母親的人總喜歡跟自己的孩子說：「妳是我生的，我怎麼可能會不了解妳。」

但母親卻忽略了，我們曾經相連十個足月，妳懂我的同時，我也懂妳。

這種「懂」是一種感覺，說不清楚，就是一種無語的了解。

於是我沉默，我傾聽，我觀察，我旁敲側擊。

用時間換取事情的原貌，在逐漸成長的過程中，我邊用成長累積的智慧理解事情，同時推測出以前的那些感覺到底是什麼。

後來我得到了結論。

一、外公曾經是乩童。

二、因為如此，我媽繼承了一些。

三、因為如此的如此，我也繼承了一些。

四、因為如此的如此的如此，那個別人連框架都看不到的窗，被刻意的關起。

不知道一般人得知了這樣的結論會有怎麼樣的行動。

因為好奇，所以再度開啟那扇窗？

還是會因為害怕，所以對於任何風吹草動而戰戰兢兢？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是以上兩者。

我喜歡文字，喜歡看，也喜歡寫。

所以在國中之後，用當時還笨重的電腦瘋狂地追尋有關「靈異」的文字。

高中之後，我開始書寫腦海中各式各樣的靈感。

不一定是跟「靈異」有關，任何的想法都會寫，我的資料夾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Word檔，檔名從一開始的精心設想，到後來乾脆不想想，老是用「123」、「abc」帶過。

到後來更簡便了，用「阿阿阿」、「喔喔喔」來帶過，在許久之後看到那些檔名，沒一個我可以馬上聯想起內容到底是什麼。

我只能一個、一個點開，慢條斯理地看完全文才能想起來那個「喔喔喔」或是「阿阿阿」代表什麼樣的內容。

喔，話題遠了，我們繞回來。

儘管我熱愛那些恐怖故事，但是我不會蠢到去碰觸那些事情，例如筆仙、碟仙之類的玩命遊戲。

我只是擁有極微弱體質，不是像擁有陰陽眼的人一樣，看見飄飄像看見行人一樣稀鬆平常，我也會怕，不想早早就被嚇死，換得一個英年早逝的美詞。

看看文字，看看影片，聽聽別人在電視節目裡的靈異分享，這是我的最大極限了，什麼夜遊、夜衝的還是算了吧。

不要嫌棄我弱弱的，我是真的弱弱的。

國中時期，家教甚嚴，去哪、做什麼都會被叮得死死的，我也不能做什麼太越矩的事情，雖然我也不敢太不守規矩。

高中之後，認識了也很愛文字的阿菻，和很愛看文字的玥，讓我又無止境地掉入文字的漩渦。

起初我跟阿菻比較好，跟玥真正熟識已經高二了，那時我們還進行著很幼稚的座位大風吹的遊戲，必須按照編排的方式去坐自己的位置。

班上的遊戲規則是將座位分別寫成許多張籤，用抽的方式決定妳這學期的生活區域，到底是前三排的十八層地獄，還是後三排的搖滾區，只有聽天由命。

這樣的遊戲規則自然無法確認自己的鄰座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就曾經坐在瓊瑤區，不過是激烈的現代版瓊瑤。

班上有個很主動的女生，打從進高中開始便知道她是一個表演慾極強的人，勇於表達，勇於表現，是我們第一個班代，也是瓊瑤區的女主角。

另外，男主角是班上永遠的第一名，更是校排第一名，聰明、謙虛、搞笑、很會運動，用文字來看他大概符合了百分之九十言情小說中男主角的條件，很多女生都暗戀他。

妳問我是不是也是女孩子中的其中一個，我可以篤定地告訴妳，我不是。

原因很簡單，我國中就認識他了，多少知道些許他荒誕的過去，對於我來說，他是一個太過真實的人，因為太靠近，所以夢幻不起來。

由於瓊瑤劇我只看過還珠格格，我們就姑且用五阿哥及小燕子來當作人設吧。

我跟小燕子高一的時候比較熟，後來因為族群的不同，也就沒再深交，就是維持表面上淺淺的交情。

至於五阿哥就真的只是同學而已了。

小燕子古靈精怪，也很主動，在我還沒來的及了解狀況的時候，她成功地纏上了五阿哥。

每節下課都是劇曲的開始，剛開始只是微小的劇情，像是擁抱或勾手臂，純情的跟什麼似的，就算五阿哥努力不懈地推開小燕子，她也同樣努力不懈地糾纏著對方。

這些戲碼看在我們眼裡只是覺得很好笑，更多的是可愛。

到後來，擁抱激烈了點，像是跨坐式的擁抱，五阿哥坐在椅子上跟別人談話，我就坐在五阿哥的斜後方，正在跟阿菻和玥聊天。

小燕子不知道去哪發瘋後，旋風似的衝進了教室，我只來得及看見她狂奔的身影，下一秒她跳上了五阿哥的大腿，正面抱住他。

想當然爾，我們全體傻住，五阿哥也不例外，下一秒便以推開強暴犯的方式將小燕子推倒在地上。

小燕子這專業的戲子很快速地演起了小媳婦被拋棄的戲碼，說著噁心巴拉的台詞，然後伴隨著落幕的上課鐘聲，結束這場鬧劇。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齣只有短短三分鐘的格格戲碼可是在我心裡大大的迴響了整整一個禮拜阿。

再來的戲碼就真的已經脫離了瓊瑤，進階成藍色水玲瓏了。

舉凡背後起跳，整個人攀上五阿哥，或是正面具攻擊性的無尾熊抱都是天天上演的戲碼，看得我們這些觀眾不亦樂乎。

這樣的鬧劇延續到了高三便漸漸停止了，黑板上大大畫著通往天國的倒數計時，讓戲子不再演戲，觀眾不再看戲，五阿哥也得以喘氣了。

後來他們有沒有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們都猜過，也詢問過她們朋友圈的人，但沒人知道真正的答案。

反正這場瓊瑤進化的藍色水玲瓏在大考來臨之際也就落幕了。

由此可見，班上座位大風吹的遊戲其實也不是那麼枯燥乏味。

高二初抽籤的時候，我難得跟阿菻隔了十萬八千里，來到了玥的身旁〈？〉，我跟阿菻的關係大概像是女女版的瓊瑤。

沒小燕子和五阿哥那麼激烈，但也不是那麼純情，只是永遠做什麼事都在一起，高中三年是真的完全形影不離，當然中間有過矛盾，但是那是題外話了。

跟玥開始有接觸之後，她開始以唐僧念經的方式，把我當成孫悟空，天天要我陪她玩Online，經過一整學期的奮力鑿壁，我終於答應她下載遊戲來玩，也就開啟了更多的深淵。

進入遊戲，加入公會，我認識了「瘋狂樂園」的每一個人，他們讓我在初次深入接觸網友十，就建立起了所謂對於人性的信任。

他們普遍年紀都比我們大，說話很搞笑，即使我上線的時候玥那個死丫頭常常不知道死去哪裡，我只能孤單練等，他們也會不忌諱陌生的帶著我跑。

這是我目前唯一長生的遊戲了，雖然後來收了，但是瘋狂可沒那麼容易散。

我們跳RC，跳噗浪，甚至轉進Facebook，讓彼此更接近的聊天，這些網友就好像是虛擬世界的家人一樣，可以信任，可以談心，可以很放鬆地在一起。

而我在瘋狂裡透過網友阿牛和冰冰認識了另一個被抓進來玩遊戲的人，阿寧。

她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是她開啟了我跟他認識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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