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短篇集 - 陌生、冰漾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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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陌生、冰漾

Noir

Oct 24, 2011

3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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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都一樣，沒有例外。」緩聲道出，咫尺之間的距離。

【陌生】

　　你看著對方的那漠然，沉默不語。

　　或許是種錯覺，褚冥漾微仰起了頭，看不太清楚逆著光線的冰炎就現下的表情是如何，也許在那聲低喚的呢喃聲語可以知悉幾分。不僅僅於憤怒、而帶了些許慾望的色彩。

　　墨色。

　　那是他唯一可以形容得出的詞彙，不似於自己眼瞳和髮絲的無彩度顏料，而是那近墨而趨於無的抽象意味。就像是黑夜籠罩著天空，一片的玄色帶來的靜謐氛圍讓他不自覺地瑟縮了身驅，伴隨著冷風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冷顫。

　　好冷。

　　他低喃著，聲嗓細微地就連風吹動一地的葉落都輕意地掩蓋過去。他就像是逃家的孩子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找到蹤跡一般，沒有辦法去思索為什麼，而呆愣出神地看著對方其實根本看不清的臉龐。

　　「褚。」他再次不自覺地收起了雙臂的力道，感到害怕而恐懼蔓延。不僅僅侷限於對方的那聲言語，而夾帶了對方的聲語的深沉。

　　學長。

　　簡單的兩字，雙唇才緩然想開口，卻在對上對方那雙漂亮的火紅色彩時，卻又無法輕易地脫口而出那簡單也不過的喚語，只是跌坐在地、任由那擦傷的痛楚明顯退去後，褚冥漾才被冰炎忽然拉起的動作給一併拉回了思緒。

　　「褚。」再一次的聲嗓想起，耳膜裡頭的鼓譟一再地打擊著自己，溫柔的聲調過份地不帶任何真實性。彷彿自己眼前的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於自己眼前，因為熟悉、所以陌生。

　　不似平常的那個人，他不自覺地如此思忖著。

　　瘋狂的想法、無知的思緒、空白的動作。

　　這些就是構築他為什麼會再這森林裡頭，跟那個人、黑夜裡頭僵持不已。

　　最終還是回到了黑館，被重重地推倒在床上，疼痛感蔓延不止。褚冥漾感到雙眼酸澀想哭，可卻不得任何淚水流出，只知道對方的那般沉默動作無疑就是對自己憤怒的表現。

　　不安感無端流敞了整間房，他倒忘了自己究竟有沒有睡著、還是只不過徹夜無眠至今。

　　「褚。」那人推開了門，遞上了他所熟悉不已的早點，經過幾天的折騰下來，沒有半分食慾的他只是搖了搖頭。在仰起頭對上眼前人的神情時，褚冥漾忍不住隨時撇開了那目光，炙熱、卻矛盾地冷然。

　　就如同冰與炎的關係，相斥、卻矛盾地在眼前人實現。

　　隨後被狠狠地咬上唇齒，上唇被對方啃咬的力道能夠依稀嚐到那數於他的血液鐵鏽滋味，微腥甜的味道讓他稍稍地皺了眉心短暫，可那僅此一瞬，在他還未能反應過來時。

　　「褚。」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足以讓他感到鼻間微酸、而眼眶泛著霧氣。

　　冰炎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揉著眼的逞強動作，一語也不發。舔舐著雙唇間方才品嘗到的腥味，似乎自己的血液也正在叫囂不已著，想狠狠地、將對方給完全地佔有住，而吞噬血肉的那般瘋狂。

　　雙耳還能夠依稀聽見對方的低喚聲，可冰炎不為所動、只是保持著原有的動作，俯瞰著對方低頭的那卑微姿態。

　　他伸出了食指挑起了少年的下頷，仰望的角度、近乎他跟那人的距離感一同。

　　遙遠得很，即便他們試圖填補那段可能性的空缺。

　　「我恨你。」冰炎忽地開口說著，褚冥漾倏地感到恐懼、深切地令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雙肩。

　　攤開的手掌心上頭，沾上了幾滴水珠、是淚還是錯覺，分辨不能。

　　「褚。我恨你。」而後又重複了次，口吻裡頭明顯的厭惡讓他忍不住想逃開這一切，可動作卻不能同步地、回應他的思緒反應。

　　最後他只能微仰起頭看著對方，唔聲勾起那學長兩字的脣形，眼神裡頭的不解或許有傳達到眼前人的那雙漂亮的紅瞳，可冰炎沒有回應他的疑惑，只是撇開了目光、若有所思。

　　明顯的。

　　「學長。」少年只能吐露出這簡短的兩字，輕喚。

　　歉詞還未伴隨聲帶脫口而出，冰炎便緩聲阻斷。

　　「恨透了你刻意假裝的毫不在乎，恨透了我卻沒能發覺。」忍不住伸出手想搆住對方的衝動，被他微伸出右手的那當下給阻攔了住，隨後只是回應著對方：「我不並恨你，我只恨我自己。」

　　「我們都一樣、沒有例外。」他輕緩地落下了音，勾起了嘴角的微揚。

　　自己會不加思索地就逃離了近一禮拜的時間，褚冥漾只是無來由地想為自己的衝動下了道不經大腦的註解，他跟冰炎之間的差距很明顯、卻又似乎相容地重合了彼此的性格。

　　只不過、只不過……，這三字反覆地被他咀嚼在喉頭裡。

　　缺角了那塊需要坦明的話語被一再地被人遺忘著。

　　少年拭去眼角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過頰。

　　低語著那鑰匙。

　　「再見。」就像是一場短程旅行般，褚冥漾無來由地有著這樣的錯覺。

　　揮別著那些可能的情愫、可能的錯誤、可能的未來。

　　「再見。」冰炎低應著，口吻裡頭的隱忍、溢於言表。

　　那是他們彼此約定好的、第一日。

　　陌生。

　　直到第七日，彼此都在試探那如毒癮般的愛情，可能分手的後來、會如何疼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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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短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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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rentend、冰漾

#2 陌生、冰漾

#3 終焉、冰漾

#4 螺旋、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