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痛，令人感到難以負荷的痛。

萬里猙獰著臉，手腳被繩子束縛住，束在腳踝上，繩子的尾端緊緊纏在床頭。他試圖掙脫這條繩子已經二十餘分鐘，但是繩子依舊完好如初，即使他將手腕上的皮都給蹭紅了。

「給我把繩子解開！」

「你應該知道，這是不行的。萬里。」男人，也就是千程說道，同時放下手中的布，邁步往萬里走去。

「小時候就這樣，總是一副囂張肆意的模樣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把我耍的團團轉，現在想起來，那時真是誘人極了。好不容易才讓我找到你，你說我怎麼能忍呢？」千程往萬里下巴用力咬了一口，留下紅紅的牙印，隨後愉悅地笑出聲。

萬里疼得齜牙咧嘴，下體傳來的鈍痛感似乎因此分散了些，不過仍是無法忽略的刺激。

他現在幾乎全身赤裸，唯二還掛在他身上的便是搖搖欲墜的內褲與一雙黑色棉襪，而千程除了一條領帶折疊好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外，剩餘衣物完好無缺。

「十幾年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若是我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先給我鬆開繩子！」

說是這樣說，但是即使萬里絞盡了腦汁，卻也沒想起從前的任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很久很久以前，你傷透了一個小男孩的心。」一傷傷了17年。像是想起什麼事，千程閉上眼復又睜開，眼底的眷戀一閃而過。他把口袋裡的遙控器拿出，將開關轉到了最大，順便把正在強烈震動的拉珠往內又塞了幾顆。

「噫……」難以啟齒的部位被盡情攪擾， 令萬里絕望的是他居然無一點反抗之力，甚至身體開始出現不同於疼痛的感覺。陌生的酥麻感自末梢神經竄上大腦，使萬里什麼也無法思考，倒在床上任憑宰割。

好……好舒服……

萬里無意識地哼哼著，原本半挺立的兄弟也被刺激地豎直，顫巍巍地隨著主人身體的抖動而孤單地搖晃。

見到他這副被震動的快感刺激的眼神失焦的模樣，千程感到十分糾結，一方面滿意的是萬里是因為自己才露出這種表情的，一方面又想起多年前的事，覺得他背叛了他，如今被他壓在底下也是應當。糾結歸糾結，他欣賞之餘也不忘褪下自己撐得緊繃的褲頭與內褲，讓束緊的碩大得以放肆顯露在空氣中。

待萬里稍微緩過神來，看見的便是讓他大驚失色的景象——男人一手扶著尺寸驚人的男根，一手將鑲在後端的珠串往外拉，意圖將那怎麼看也塞不進去的凶器強行塞入他的後方。

「喂！你該不會想……唔……」拉珠退出所帶來的快感又是另一回事了。聽到自己發出的、如同女人嬌呼一般的聲音，萬里只想一頭撞死自己。

「很舒服吧？」千程親吻萬里的臉頰，伸出舌頭在顴骨處陶醉地舔了一下。

「唔……混……帳……」

「都這麼久了，筋肉應該都軟了才對。」萬里感覺到有一根不同於他體溫的物體侵入他的體內，肆意地按壓著，「我的尺寸有點大，剛開始可能會有一點難受，你忍著點。」

那你倒是別拿那根東西對準我的後面啊！萬里心中吐嘈，卻沒想到為了止癢的他，屁股不自覺地摩蹭床單的模樣更像是盛情邀請男人進入他的體內。

「真可愛……」千程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他不禁想，之後將他的男根狠狠鑲入後，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想到便做，他也不管萬里那處到底放鬆徹底了沒，逕自將勃發的巨大毫不留情地送了進去。

一股溫熱蔓延開來。

萬里知道他肯定流血了，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巨大上伏動的青筋，在極度的興奮下不斷地伏動顫抖。

他不懂，他到底做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他真的想不起來，也沒辦法想。

「好緊。」像是嫌萬里還不夠羞臊，千程輕輕地加了一句，「好像還流血了呢，不過沒關係，待會操鬆了也就不會流了。」

千程說這話時，是湊在萬里耳邊說的。熱乎乎的空氣順著耳道震顫耳膜，讓他想躲也無可奈何。

「別說了……」他想用手來遮掩臉龐，卻發現雙手被綁得緊緊的，想動也不能動。

羞恥與莫名的憤怒彷彿給了他無盡力量，他使勁地撐起了身，也不顧下身仍與男人緊緊相連，一張嘴便往千程咬了過去。

「別急。」相對於憤怒激動的萬里，倒是千程翹著嘴角，看起來十分開心，即使他被咬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他將萬里從自己的肩頭上扳開，重新壓回床上，溫柔地、強硬地。

「誰叫你，讓我等了那麼久呢。」

好似時光回到了那年炎夏，他從睡夢醒來，鬧鐘依舊響著、床舖依舊雜亂，卻少了焦焦的煎蛋味，他沒注意，匆忙下了床，心裡想著他，手裡拿著昨天辛辛苦苦做的卡片，聽電視上的大姊姊說，今天是情人節，他不懂情人是什麼，只知道在這個特別的節慶，大家會準備禮物，送給最喜歡的人。

他滿懷期待與欣喜地開了門，跑向廚房，卻沒看到任何人，沒關係，或許是在廁所，可是，他再次撲了空，之後他在房子裡找了好多圈，可是就是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他，找不到他的萬里哥哥。

他想，也許萬里哥哥出去了，晚一點才會回來。

一等便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太陽下山。他肚子餓得咕咕叫，很餓，卻沒胃口，吃了幾口零食也就罷了。

『萬里哥哥……你到底在哪裡……不要再玩躲貓貓了啦……』最後，他坐在地上哭著，哭著哭著，哭累了便睡了著。他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哥哥牽著自己的手，不像平時的暴躁，而是好溫柔好溫柔地說著話：

『千程，待會兒哥哥就回來了，好好在這裡待著哦。』

他點點頭，乖乖地等了好久、等了好久，久到太陽下山又升起，久到他終於從夢中驚醒。哥哥不在了，他的萬里哥哥是離開他了嗎？

隔天一早有個陌生的阿姨來了，她一見到小男孩便激動地哭了，臉上精緻的妝全毀了，很是難看，她對臉上同樣沾滿淚痕的小男孩說她是他的媽媽，要帶他回家。

他懵懵懂懂的跟著阿姨走了，手裡攥著皺掉的小紙片，心裡是那個夢。

他跟阿姨回了阿姨家，阿姨家裡還有一個男人，阿姨讓他喊他爸爸，他喊了，男人卻紅了眼，緊緊地抱住他不撒手，讓他很難受。

男人的肩膀比哥哥的寬厚了許多，卻是不同的溫度。

之後的很多年，他還是會時常想起那個哥哥，那個拋棄他的哥哥，不論是午夜夢迴，還是縱慾宣洩。

從想念到思念，從思念到怨念，最終都成了憤怒。

彷彿永無止盡，男人開始了動作，一下一下用力地頂入最深處，雪白的床單沾上了紅，暈染開來。萬里迷糊間給讓翻了身，越發模糊的視線朦朧看見男人修長的雙手緊緊扣在自己的大腿上，壓出一道道紅痕。

「萬里、萬里、萬里。」

「萬里哥哥，你怎麼捨得離開呢？」

「你怎麼捨得丟下我呢？」

千程的聲音在他耳邊纏繞，揮之不去。

情潮如同一波一波的海浪，將萬里的一頭亂緒沖的零零散散。

千程伸出手，輕輕將萬里散亂的頭髮順回耳旁，他解開了萬里手上的繩子，愛憐地親吻上頭勒出的紅痕，與他十指交握，他的手很溫暖，就像以前一樣。

……至於哥哥忘了他這件事也就算了吧，只要未來哥哥能與自己永遠在一起，就原諒他。

長夜漫漫何其多，一夜春宵盡貪歡。

君情意亂誰方知？惟有顛鳳倒鳳時。

年少依情千程思，萬里長夢擾人眠。

情債最是不可還，但願長久無離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