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贏就咬你 - 第五十章被拉走了

第五十章被拉走了

Jun 10,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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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呈被拖回家後，煬霏就站門口，丟了件外套給他，語氣懶得解釋：

「簽名，你要是不去，我就當你同意了。」

煬呈沒動，只盯著她看。

她回望他，眼神裡沒有一點耐性。

「怎樣？你以為你真的能打出個結果來？被他關著當寵物你很爽是不是？」

煬呈開口，聲音啞得像被火燙過：

「我自己會處理……你沒必要……」

「你要處理什麼？把自己操爛然後再找我求救？」她冷笑，繞過他去翻行李袋，頭也不回地補了一句：

「我在拳館訓練你那麼多年，不是訓練你變成這樣。」

他沒回嘴，但連呼吸都沉下去了。

—

他第一時間是想逃的。辦完護照那天傍晚，他一個人走了三站路，想去找溫霖，想確認自己是不是還能留下來。

他蹲在診所門口等到燈關，人才慢吞吞地走出來。溫霖一看到他，神情明顯一僵。

煬呈站起來，直視他。

「我不想去美國，你幫我說服她。」

溫霖沒回答，只看著他肩膀尚未癒合的傷，過了幾秒，才低聲說：

「你真的還想回去找唐曜？」

煬呈沉默了。

溫霖眼神放軟了一點，像在試圖緩住他的火：「如果你只是想打拳，哪裡都可以。」

「但你如果只是……想讓那個人看你一眼，那你就不只是打拳了。」

他沒有說得太重，也沒有責怪。但煬呈眼底開始泛紅，他沒出聲，只是指節慢慢握緊。

下一秒，煬霏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語氣冷得像剛打完十個沙包：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他。」

她大步走進來，抓住煬呈的肩，眼都沒抬地對溫霖說：

「你最好把你那套『給他空間』的爛溫柔收起來。」

「你都陪在他身邊了，他還能跑去找唐曜，你覺得你真的有照顧好我弟？」

溫霖眉頭緊了一下，沒反駁。

煬霏這才低頭看向煬呈，聲音壓得低：

「你想恨我就去恨，但你要是留在這裡，過一個月就不是我送你出國，而是我幫你收骨灰。」

煬呈咬緊牙，背肌整片繃死，想甩開她手，卻一寸都沒掙開。

她的力道不重，語氣卻像釘子：

「別逼我用綁的。」

—

三天後。

降落的瞬間，機身抖了一下。

煬呈睜開眼時，舷窗外是一片灰白的雲，像還沒解凍的冰水，凝在他視網膜上。

他沒睡，只是閉著眼，把那幾天的事反覆在腦裡繞。唐曜的聲音、手扣上鎖的感覺、還有最後那句「你現在還不配知道我要什麼」，全黏在記憶裡一層一層剝不掉。

煬霏坐在他對面，沒開口，自顧自翻著手裡的紙本筆記。

機艙氣壓像壓在胸口的拳頭，讓他一整路呼吸都不太順。

直到入境檢查前，她才冷冷撂了一句：

「那個地方，你最好閉嘴多做事。不然被揍了我不幫你縫。」

—

拳館坐落在洛杉磯東側的舊倉區，鐵門剛刷完漆，地板擦得乾淨卻還是聞得出老木板的味道。

一進門就是壓迫感。

煬呈不是沒看過大型訓練場，但這裡的氣氛像手術室和戰場交疊——所有人都低頭練拳，沒人說話，沙包聲、計時器滴答、繃帶摩擦聲交錯著，好像連喘氣都得計算節奏。

「煬霏。」

有人喊她名字，是個五十出頭、戴鴨舌帽的男人，皮膚黝黑、下巴有疤。眼神一掃過來，煬呈就感覺那不是打招呼，是掃描。

她點了下頭，把煬呈往前推半步。

「我弟。麻煩你。」

男人沒說話，只上下看了他一遍，接著轉頭朝場中央喊了一聲：「來個人帶他去測反應、掃骨架、弄報告，今晚就排sparring。」

煬呈皺眉：「我剛下飛機。」

「你要留下來，就要先證明你撐得過這裡第一晚。」男人頭都沒轉回來。

「這裡不是你姊的地盤。」

煬霏沒出聲，也沒幫他。

煬呈站在原地，指節暗自繃著。

背後的門已經關上，空氣裡全是濃濃的汗味與皮革、消毒水混在一起的氣息。

這裡沒人知道他是誰，沒人知道他曾經在某場比賽上差點打進主賽日。

沒人在乎他跟誰睡過、誰教過他、又是被誰放棄的。

這裡只看一件事——

你能不能撐得住那個沙包，撐得住那個對手的拳頭，撐得住自己沒被操垮的腦。

煬呈慢慢吐氣，走進人群裡。

他的腳步不快，但沒一絲猶豫。

他知道，他不能再只會打。

他要學會——怎麼活著走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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