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晝庭的空氣清冷,走廊由白石砌成,陽光透過半圓拱窗灑進來,映在地板上泛出柔和的光暈。外頭的庭園種滿了銀色葉片的植物,微風吹過時會發出細碎如風鈴的聲音,寧靜得近乎夢幻。
當天下午,所有參賽者都收到了一份詳細的流程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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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晝庭聖杯之戰 比賽流程通告】
親愛的參賽者們:
歡迎各位蒞臨銀晝庭,參與這場以榮耀與欲望為名的試煉。以下為比賽第一階段流程說明:
- 比賽形式:團體賽(最多十人為一隊)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F8mK53KDo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kmpinlL8 - 地點:擴展靈域副本「無名戰場」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QyWg73gzx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Tn9wdimI - 開戰時間:四日後正午(第5日12:0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IKcjPfTzb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XmKM1QPVN - 勝利條件: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UkKvWIDx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7FxIFmWXv- 十小時內,每隊需在靈域中奪取並持有【權能之核】。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KQu447iva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ytrRLqy2n - 權能之核共有二枚,唯有持核隊伍才能晉級。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ViK5b1wb5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bwvtXymdr - 若持核隊伍成員全數結強制退出場地,權能之核將自動歸位。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139pbpf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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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小時內,每隊需在靈域中奪取並持有【權能之核】。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KQu447iva
- 特別規則: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FPlfZexgO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TQsZgT1QQ- 靈域內死亡不會造成現實死亡,但疼痛感、精神壓迫為真實體驗。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Td3uaYPH7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qOUI3ymQy - 被強制退出場地者視為淘汰。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6Zj1RG9UC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it9FlyaLK - 團體晉級後將拆分進入個人淘汰賽。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LLjVZ0j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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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域內死亡不會造成現實死亡,但疼痛感、精神壓迫為真實體驗。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Td3uaYPH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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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柒讀完後皺了皺眉:「二枚核心?也就是說……會有一半隊伍淘汰。」
「還有更慘的可能。」劉辰嘆了口氣
「或者——」陳宥傑笑得一臉壞樣子,「一隊全部搶完,剩下的……直接坐著等死了。」
我看完信,一臉懶洋洋地丟到桌上:「總之……先睡飽再說,打起來的時候,會累。」
陸默站在窗邊,低頭整理著他的絲線,聲音輕柔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銳利:
「好好準備吧,這不只是遊戲,也不會是場簡單的比賽。」
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他比了個手勢:「知道啦知道啦,首領大人~我們會乖乖聽話的。」
他沒有回話,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
你要是輸了,我可不會讓你回來。
「怎麼那麼多奇怪的限制⋯而且我連權能之核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說要好好準備啊。」陸默雙手環胸靠在牆邊,語氣平靜得讓人煩躁,「連自己要搶的東西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比賽怎麼打?」
我翻了個白眼:「你倒是說啊,那顆什麼核的,到底是顆蛋、顆球,還是顆……葡萄?」
「葡萄你是想吃吧。」陸柒一臉無奈,「我問過那個負責人,他說每一顆『權能之核』外觀都不一樣,會根據擁有者的能力自動轉換形態。」
「換句話說……它會根據你適合什麼模樣,變成什麼模樣?」我皺起眉,「這也太中二了吧?」
「還有更中二的。」陳言逸補充,「聽說『權能之核』本身會干擾靈域環境,擁有它的同時,你會獲得一種名為『臨時權能』的東西——類似技能加成。但這東西會讓你成為全場的靶子。」
「……欸?這根本是誰強誰死得快啊。」
「沒錯,這場比的不是誰最猛,是誰撐得久。」陸默抬起眼來,那種看透一切的眼神讓我瞬間閉嘴。
我把腦袋砸在桌上,悶悶地說:「那我可以不要搶嗎……?」
陸柒挑眉看著我:「那你就準備被淘汰吧。」
「唉……那我搶,但搶來給你們扛著,怎樣?」我朝陸默伸出手,「合作一下唄,陸默先生。」
陸默低笑一聲,像是預料到我會這麼說,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我的手背,眼神裡閃過一絲危險的溫柔:
「當然沒問題,只要你負責讓我……玩得開心就好。」
我:「……你、你是不是又想搞什麼精神控制的事?」
「我什麼都沒說啊。」他眨了眨眼,笑得一臉無辜。
這人真是不能對他太信任,信一點,就會被綁得死死的。
「反正每隊至少要有一個人有拿到權能之核就是了,對吧?」
陸默微微頷首:「沒錯,當比賽結束時,隊伍中必須有一人持有權能之核,否則即使活著,也不算勝利。這是這場聖杯戰的關鍵條件。」
我皺起眉頭,手指不自覺地敲著桌面:「那拿到的人不就變活靶子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有,還不群起而攻之?」
陳言逸替補說明,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無奈,「據說只要有人取得權能之核,整個靈域會出現波動,其他參賽者都能察覺哪個方向有人奪得了它。越靠近,感應就越明顯。」
我一臉「這比賽根本是地獄開局」的表情:「這設計到底是哪個腦袋壞掉的想出來的啊……那拿到核有什麼好處?buff 呢?」
「有,而且不止一種。」陸柒這次出聲,語氣稍稍嚴肅了些,「每一顆權能之核會根據『持有者的潛能』自動生成專屬buff,可能是力量暴增、防禦絕對化、瞬移能力、時間延遲、元素召喚……都有可能。」
「但有個前提——」陸默看了我一眼,語氣微冷「你撐得住。」
「……撐不住會怎樣?」
「核會反噬。」陳宥傑聳肩,「弱者拿了只會被炸掉。」
我整個人陷進椅背裡,喃喃道:「這是比腦子、比戰力、還比命硬的遊戲啊……」
陸默忽然湊過來,眼神裡帶著點玩味:「不然你以為叫聖杯之戰,是喝下午茶比誰優雅嗎?」
我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吐槽:「不如直接叫權能飢餓遊戲算了。」
陸柒笑出聲:「其實還挺貼切的。」
我仰天長歎,然後回過神:「所以我們現在就該決定誰最有可能撐住權能之核對吧?不然搶到了結果反噬,直接死給大家看?」
陸默雙手插在口袋裡,輕描淡寫地說:「不急,等開戰第一天再說。先看看誰活下來——比較實際。」
「……這團隊合作真讓人暖心啊。」
我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像是被這一連串荒唐規則搞到精神衰弱,懶洋洋地說道:
「算了,交給你們,不要讓我來。」
陳言逸在一旁挑眉笑了笑:「你這態度真的很像路邊NPC,知道嗎?」
「不當主角也挺好啊,活得久一點。」我翻了個白眼,轉身靠在椅背上,一副死也不想參與爭奪的模樣。
陸柒雙手抱胸,看我一眼道:「你這種人就是比賽一開始躺平,等打完突然一刀補掉對手的人吧?」
「哇,我在你心中這麼卑劣嗎?我感動得要哭了。」
陸默看著我,笑意藏在眼底,慢條斯理地說:「放心,我會讓你到最後也不用出手的,親愛的」
我頓時後頸一涼:「……不要叫得這麼自然行不行。」
「不行。」
「現在先討論誰拿那個鬼東西吧。」我懶懶地說著,靠著椅背,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神飄向窗外。
結果話音剛落,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視線落在身上,轉過頭,發現——
所有人都在看我。
一臉「你說得對,那當然是你拿」的那種理所當然的表情。
「……你們是在看誰?」
陸柒抬起手,指著我:「你。」
「……我???」
陳言逸無比誠懇地說:「畢竟你才是我們這裡少數看過小說、又可能知道權能之核用法的人吧?給你是最合理的。」
我瞪了瞪眼睛,看著劉辰,語氣帶著一點不爽:「首先,我看過小說,但我忘了;再來,我看起來像是知道那東西怎麼用嗎???」
劉辰聽了,先是一愣:「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最有機會拿到,畢竟,你的經歷比我們多。」
「經歷多?別開玩笑了,我現在連怎麼用那玩意都不知道,萬一真拿到手,搞不好還是給自己帶來災難。」我說完後,還特地瞪了眼陸默,「你不過是想讓我去碰,然後你自己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吧?」
陸默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如果你不想拿,也沒關係。反正不管是誰,都得碰上那個東西。」
陳言逸忽然笑了,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物,開口道:「說得好像這東西是災難一樣,不過…也許你有辦法解開這個謎。」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他。
「算了,就我拿好了。還是先討論別的,最起碼先想清楚拿到權能之核後怎麼應對。萬一真的拿到,也許還得想個辦法避免它給我們帶來麻煩。」我重新坐好,語氣轉為冷靜。
「那就交給你決定了,畢竟你知道的最多。」陸柒輕描淡寫地說,卻也帶著一點玩笑的意味。
「對啊。」陳宥傑點頭補刀,「而且你最擅長嘴砲的,適合吸引火力。」
「……謝謝你喔,我會考慮讓你先衝第一波。」我冷笑。
陸默倒是笑得愉快,還很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有我罩你,別怕。再說了,你不拿,我可不想讓別人碰那個不穩定的東西。」
「……你就說你早就想塞給我對吧?」我咬牙。
他笑而不語,眼裡閃過一絲明顯的惡意。
我捂臉坐回椅子上,發出一聲絕望的呻吟:「我果然就不該開這個話題。」
——權能之核,就這麼被「民主」地交給我了。
「每場比賽權能之核的數量都是固定的嗎?」
陸默眼神微動,像是早就預料我會問這問題,他慢悠悠開口:「通常每場比賽只會釋放出一到兩個權能之核,但不一定每場都有,有時候還要看那場比賽的規模和條件。」
我聽完立刻皺起眉:「這種重要資源還要靠運氣?那萬一一場只有一顆,還被別隊搶走怎麼辦?」
「所以才要動腦啊,」陸柒懶懶地說著,手上轉著她的小刀,「要嘛搶,要嘛騙,不然就等著其他人用完後撿現成的。」
「也可以合作,先拿到手再反悔。」陳宥傑笑著補了一刀。
我翻了個白眼:「你們這群人心眼也太多了吧。」
陸默看著我,語氣平靜:「這種比賽本來就沒什麼公平可言,權能之核只是放大的試金石,它不只是一個能量來源,它的存在會讓人暴露、被盯上、甚至被追殺。」
我愣了下:「所以我們不只要搶,還要想好怎麼藏。」
他點頭:「更重要的是,誰來藏。」
氣氛一時安靜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我抿著嘴,慢慢轉頭盯著陸默,語氣危險地說:「你該不會……早就想好是誰了吧?」
他勾唇一笑,眼神深得像看穿我一樣:「嗯哼。」
———比賽當天
我靠在牆邊,看著眼前的場地抽選儀慢慢運轉,銀白色的光芒在每一次旋轉中閃過,反射在眾人臉上。氣氛比預想的還要緊張——畢竟第一場比賽不只是試水溫,還關係到我們能不能搶下權能之核。
我瞥了陸默一眼,小聲說:「假設一場比賽有三組隊伍,我們至少拿到兩個核就對了,然後其他人就負責清光其他隊,拿核的那個人負責藏好就好。」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分工明確,我喜歡。」
陳宥傑站在一旁伸了個懶腰:「問題是抽到什麼場地啊,萬一是森林那種,我可不想再被蟲子爬一身。」
劉辰聳肩:「我寧願是平原,至少打起來一目了然」
陸柒翻了翻場地資料:「其實這些場地都有一定規律,有城市廢墟、沼澤、遺跡、雪原、還有迷宮型地圖……但也會有特殊場地,比如有幻覺效果的那種。」
我嘆氣:「拜託不要那個會有幻覺的,我不想一邊打架還要面對自己的恐懼。」
就在這時,抽選儀停止旋轉——光芒凝聚在中央,緩緩投射出這一場的比賽場地名。
【第一場場地:靈域】
「⋯⋯」
投影上閃過那兩個字,全場瞬間靜了三秒,然後炸開了鍋。
「⋯⋯哪個人運氣這麼好?給我出來負責!」我咆哮出聲,臉色都綠了,彷彿下一秒就能衝上去把抽籤機拆了。
陸柒皺著眉,嘴角抽動:「靈域啊⋯」
劉辰說道:「那不是會讓人出現幻覺、重現內心創傷的場地嗎?」
我抱頭蹲地:「拜託!我最不想面對的東西就在這裡欸!」
陳宥傑默默舉手:「你之前不是說什麼‘這些場地對我們有利’?」
我瞪了他一眼:「我說的是那種會讓敵人迷路的地圖,不是會讓你看見幻覺的地圖!」
陸默倒是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低聲說:「……會重現最深層的恐懼與記憶,對部分人來說,這裡才是真正的修羅場。」
他看向我,那眼神像是在提醒我——你之前在森林裡看到的,不過是個開胃菜。
我咽了口口水,轉頭看著所有人,努力擠出一個笑:「……好消息是,至少我們先知道有多難打。」
「壞消息呢?」陸柒問。
我沉默了兩秒,然後幽幽地說:「我們要在這鬼地方搶兩顆權能之核。還有,我的精神防禦力是F」
我看著即將開啟的靈域入口,雙腿像被灌了鉛,怎麼也邁不出去。
「我不想去靈域……我不想去……」我聲音顫抖,像是被掐住喉嚨,「面對恐懼什麼的⋯我不想面對……我不要……」
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壓得我喘不過氣。那森林裡的幻象,那早已埋藏的記憶,還有那個笑著朝我走來的人影……我不想再看見了。一次就夠了。
陸柒伸手想拉我,我卻反射性地甩開。
陸默沒有動,只是站在我面前,靜靜地看著我。
他眼裡沒有嘲笑,也沒有不耐,只有一種近乎冰冷卻無法忽視的平靜。
「你怕,是正常的。」他開口了,語氣平靜得像在講天氣。
我不說話,只是咬著牙,指節發白。
他慢慢靠近,蹲下來看著我,語調低了些,像是夜裡撫過耳邊的風:「但你要記得一件事,」
「——你不是一個人。」
我怔住,抬頭看著他。
「那場森林的惡夢,你是自己一個人撐過來的。」他說,「這一次,你有我們在。就算你要崩潰,也不是一個人崩潰。」
「你可以怕,但你不能退。因為——你早就已經踏進來了。」
我喉嚨哽住。
不是因為他說了什麼安慰的話,而是因為他什麼都沒說,卻什麼都讓我懂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來,手還在抖,但聲音總算穩了一些:「……那等一下你要走在我前面。」
陸默彎了彎唇角,像是預料到我會這樣說,聲音低低的:「好,我走前面——不讓你看見那些你不想面對的東西。」
靈域的大門緩緩開啟。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靈域的入口像是一面由黑霧編織成的薄紗,當我們穿過的瞬間,整個世界像是被什麼東西扭曲了一樣。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全然改變——
四周的空氣濃稠得像是能擰出水來,天空沒有光,卻泛著幽綠的光暈。頭頂是一圈圈旋轉緩慢的暗影裂縫,像是在天幕中被什麼東西撕開的傷口,從裂縫中不時滲出低沉的呢喃聲,聽不清內容,卻讓人頭皮發麻。
地面是黑色濕土,踩上去像沼澤,會輕輕地「咕嘟」一聲往下陷。遠處偶爾能見到扭曲的枯樹,它們的枝枒上吊著形狀古怪的繭,每一顆都微微顫動,像是裡頭有什麼東西正在掙扎。
我們身邊飄著一道道看不清形體的幻影,從側邊滑過時能聽見一些模糊的聲音,有哭泣、有哀號、有像是自己在對自己說話。
——那不是幻覺,而是靈域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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