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的悲壮气氛尚未散去,新的危机接踵而至。
“将军!不好了!粮仓……粮仓出事了!”一个粮官连滚带爬地冲到周晓阳面前,面无人色。
周晓阳心头一紧,立刻带人赶往粮仓。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但并非失火。打开粮仓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最外层的麻袋看似完好,但赵锐用刀尖一挑,里面流出的并非白米,而是掺杂了近三成的沙石!再往里检查,几袋所谓的“精粮”,破口处露出的竟然是喂马的麸皮!
“混账!”赵锐怒不可遏,一把揪住粮官的衣领,“说!怎么回事?!谁干的?!”
粮官吓得浑身筛糠:“小的……小的不知啊!前几日清点还好好的……军师,对,谢军师前日带人来查验过,说……说一切正常……”
谢明远?周晓阳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须发皆白、总是捧着本古书、满口忠君爱国的老军师形象。他是庞敬举荐的人,平日里负责文书、后勤,在军中颇有威望。
“谢军师何在?”周晓阳沉声问。
“回将军,军师……军师一早说去城西查看水源,还未归来。”一个亲兵回答。
就在这时,城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声。周晓阳带人赶过去,只见一群士兵围在护城河边,水面上漂浮着一顶熟悉的貂皮帽——正是谢明远的!
“军师!是军师的帽子!”士兵们惊呼。
“快!打捞!”周晓阳下令。
然而,打捞上来的只有帽子,不见人影。护城河水冰冷湍急,谢明远年事已高,凶多吉少。
“将军,此事蹊跷!”赵锐凑近低声道,“军师刚查过粮仓,粮仓就出问题,接着人就……会不会是……”
周晓阳没有说话,目光扫过周围士兵惊疑不定的脸,又看向远处北狄连营。粮草掺假,军师失踪,韩七的威胁……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军中有内奸!而且地位不低!
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现代企业管理经验告诉他,当务之急是控制局面,稳定军心,同时暗中调查。
“传令!”周晓阳声音沉稳,“粮仓之事,严密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外传,违令者斩!赵锐,你亲自带可靠人手,秘密清点所有存粮,重新登记造册!对外就说……军师失足落水,正在全力搜救!”
“末将领命!”赵锐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将军的反应比他想象的更冷静果断。
回到帅帐,周晓阳独自一人,对着地图沉思。粮草是命脉,现在只剩下三天口粮,还掺了假,实际能支撑的时间更短。内奸不除,后患无穷。谢明远是死是活?他的失踪和粮仓掺假是否有关联?庞敬的影子似乎无处不在。
他想起游戏里一个被删减的设定:潼阳关内有一条秘密水道,通往关外。或许……可以利用这个?
“将军。”帐外传来赵锐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有发现!”
赵锐带进来一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少年,正是火头军的小学徒,小六子。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油布包。
“将军,小的……小的在护城河边洗菜,看到……看到军师落水的地方漂过来这个……”小六子哆哆嗦嗦地呈上油布包。
周晓阳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被水浸湿的账册,还有半块造型奇特、非金非木、刻着复杂纹路的令牌——正是大纲里提到的“半块龙骨钥匙”!账册上,清晰地记录着几笔来路不明的巨额“损耗”,经手人签章处,赫然是谢明远的私印!而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用颤抖的笔迹写着几个小字:“庞……通敌……粮……水……”
周晓阳瞳孔骤缩。谢明远不是内奸?他是发现了什么,才被灭口?这半块龙骨钥匙又是什么?庞敬……果然是他!
“小六子,你立了大功!”周晓阳郑重道,“此事绝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赵锐,安排可靠的人保护他!”
“末将明白!”
内奸的线索指向了更高层,粮草危机迫在眉睫,手中握着半块神秘的钥匙和谢明远用命换来的证据。周晓阳感到压力如山,但眼神却更加坚定。这场仗,他不仅要打赢北狄,还要揪出背后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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