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形娜 - 歲首篇-15

「牠是去追那小子了吧，就說過不要自作主張，妳看妳，這下怎麼辦？」大叔說。

「怎麼會這樣……緣之線，連這微小的偏差都不允許嗎？」羅巧雯全身癱軟，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懊悔著。

「喂。」

「早知道就不要亂來了，如果我……」

「喂！」

「……對不起，是我得意忘形了。」羅巧雯拍拍自己的臉，勉強冷靜下來，緩緩起身，拍拍身上的泥沙。

「接下來會怎麼樣？我們該怎麼做？線……怎麼說？」大叔問。

羅巧雯深呼吸，緩緩睜開雙眼。

「……」

「如何？」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她輕聲地說，比起鬆一口氣，比較像是懊惱。

「什麼？明明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大概是停損吧，多做多錯，我想……我們回去吧，我累了。」

「要是因為妳，那小子出了什麼差錯……」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要我遵照緣之線的牽引的人不就是你嗎？現在我乖乖聽話也要聽你的指責？」羅巧雯眼淚不爭氣的噴湧而出，再次蹲下抱腿痛哭「我也不想啊……我又不是自願做這些的……」

「……終究是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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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電光在公車內激盪，娜娜已擊倒了不少野良，但公車已經傷痕累累。

「這樣下去公車會撐不住的。」我看看仍在熟睡的阿嬤，再看看因為車內照明被娜娜破壞而沒發現車尾異狀的公車司機「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那就這麼辦吧！」娜娜握住公車的金屬柱「既然把我們困在隧道結界裡，那麼我也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公車就像好萊塢特效一樣，車尾無限的往後方延伸，而車體內變得像火車一樣長，簡而言之這台公車變得像電聯車一樣。

還有這招的嗎？

「僅限封閉空間，而且這裡的靈力密度很高，我才能善加利用。」娜娜說。

這麼說也是，娜娜本來就是魔神仔，有展開結界的能力也不奇怪。

「這些野良這麼棘手的嗎？」我問。

「不，這些只是順便的而已，不知道為什麼整座山的靈體都在跟我們做對了，而且我可以感覺到……有個東西正在高速向我們逼近。」娜娜往後狂奔，試圖將戰線控制在遙遠的車尾。

雖說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但我姑且還是跟過去了。

「別過來！」太遲了，眾多野良們一眨眼就穿過每一扇窗戶蜂擁而入，眼看我就要被吞沒了「家威！」娜娜撲過來想抓住我。

忽然之間，車廂安靜了下來，野良們一哄而散。

而娜娜因為慣性則直接摔在我身上，算了，我也習慣了，這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痛……結束了嗎？」我扶起娜娜，揉揉我摔在地上的屁股。

「……」她往車尾看去，綿延不絕的幽暗車廂就像是深淵，而深淵彷彿也凝視著我們「不，BOSS戰要來了。」

漆黑的車尾緩緩踏出巨大的獸足，批牙裂嘴的輪廓隱約可見。

「年獸？」我想起了昨晚的那一戰。

「……」娜娜皺起眉，放了一個雷電炸爆了一個電燈，但對方並未因巨響而感到動搖「不對……不太一樣。」

野獸往前狂奔，娜娜緊握公車的金屬柱不斷延長整個車廂，試圖拖慢牠的速度。

哇喔，是在拍奇異博士嗎？

『嗚喔！』野獸低吼，用力一踏，黑色的物體沿著足跡往外擴散，迅速的凝滯了本在不斷延長的車廂空間。

「嘖！」見野獸狂奔而來，娜娜把我往旁邊推開，舉起雙手採防禦姿態，眨眼間就被撲飛得老遠。

「娜娜！」

「痛！」

野獸奮力的撕咬，而娜娜雙手接住了牠的上下顎，使盡力氣撐著野獸的重量，不斷開闔的獸嘴近在咫尺。

「居然能壓制已經『降世』的我……」娜娜牙一咬，忍著被狠狠咬住上半身的痛楚，將一隻手伸入野獸的喉嚨中。

「！」

「給我乖乖躺下！」娜娜全身泛起電光，直接從內部進行電擊。

「啊嗚！」野獸驚呼一聲往後一跳，有點踉蹌的滾了幾圈，嘴裡還冒著煙。

有效！但在此時我更在意的是……

鮮血浸染了整個衣裳，娜娜一臉痛苦的抓著自己的手臂，衣服上滿是破碎的齒痕，從破開的地方隱約可見充滿洞口的身軀。

如果我去吻她，能再給予靈力治療傷口嗎？

「別過來！」察覺到我意圖的娜娜嚇阻我「我沒空保護你！」話才剛說完，野獸又撲了過來，但這次嘴巴緊閉著，僅僅只用利爪揮擊。

事已至此，且考量到娜娜的傷勢，看來同樣的招式無法再使用一次了。

她護著受傷的左手東躲西躲，已無力強硬接下任何攻擊，被切碎的椅子紛飛，好幾次我也差點被波及。

抓了幾次空檔，娜娜對著野獸放出了電擊，但頂多只是讓毛皮冒一些煙而已。

怎麼辦？這樣下去娜娜很快就會消耗掉靈力，而我什麼事都做不到嗎？

不對。

我還有能做的事情。

我摸著口袋裡那拿來練習用的LED燈。

雖然不清楚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但也只能試試看了。

娜娜踩著椅背跳起閃過一個斬擊，抓著吊環往上一撐又閃過一個追擊，落地往後側翻卻被尾巴掃飛。

「嗚！」重重的在地上翻了好幾圈「怎麼會這麼強……」

勉強撐起身子，手不停的發抖，而指尖隱隱約約得呈現半透明的狀態。

時間不多了。

野獸踢飛各種殘骸過來，娜娜閃過一個擊落一個卻躲不過第三個「咳！」這不知道已經摔了幾次，娜娜背靠金屬欄杆，上氣不接下氣，看著狂奔而來的野獸只感到絕望。

「我將在此終結嗎？」她眼神恍惚，游移了一下找到了我的身影「家威……？」

我眼神堅定，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將手機充電線插進手機裡，手握著USB端。

「難道你要……？」

如果說在LED燈的正負極住入靈力可以讓它發光，而且絕文也以此方式幫空拍機充電過，那麼……理論上這絕對能做到，而且娜娜的封印是透過手機與我有所聯繫，一定、一定可行！

靈力──注入！

野獸騰空一躍，重重下墜一個劈砍。

煙塵四起，片刻之間看不清究竟發生了甚麼。

有效？沒效？娜娜沒事嗎？

塵埃落定，野獸仍在原地，而娜娜她……雙手抓住了野獸的前腳！

本是傷痕的地方皆像結冰一樣冰封了起來，受傷的左手包著冰霜，泛著淡淡的藍光，而娜娜的白髮中也帶著些許的藍。

喔？白髮 + 藍色挑染 + 紅色服裝，這什麼愛國的色彩組合？

「冰……？事後再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野獸的前腳掙脫不開，轉而揮舞另一隻爪子，但娜娜也隨即用單手接住。

「！」

「不要太囂張了！」娜娜釋放出電擊，除此之外也同時將野獸的爪子結冰了一部分。

「嗚！」見狀不妙，猛力往後跳開，拉開了距離。

「如何？」對於使出新的招式，我感到相當興奮。

「……勉勉強強，冰跟雷，好像不是很好搭配啊。」娜娜甩了甩重新恢復行動力的左手，開闔手掌「而且兩種靈力混在一起亂成一團，不是很好控制。」

嗯……是啊，冰跟雷在物理上似乎沒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總之先下手為強。」

娜娜轉守為攻，快步奔向野獸，見狀，兩方雙雙躍起在空中撞成一團。

「吃我的百萬伏特啦！」娜娜先是將牠的皮凍了一層冰，接著狠咬開來，使勁就要往傷口放電，但冰跟雷的靈力混淆不清，電力使出沒多久便把傷口又冰封了起來「可惡！」

野獸揮下爪子，娜娜閃避後回敬一個踢擊，把牠踹飛了老遠，飛過我的眼前。

「嗯？」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既然直接電擊不行……」娜娜操起落在腳邊的金屬桿，像長槍一樣靈活甩動「用這個刺進去總不會電不了吧！」話語未落，一個飛身就要將金屬棒刺進野獸的背部。

「等等！」我衝出來攔住了她。

「幹什麼！？很危險耶！」槍尖停在我的眼前，嚇出我一身冷汗。

「等、等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

方才野獸飛過我面前時，我清楚的瞥見牠毛髮下的傷疤，儘管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但我認得出來，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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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可以殺牠，牠是阿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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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首篇-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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