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交響詩》拷問官 - 【人】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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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人】

安安

Sep 30, 2020

88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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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這個女人是不是又懷孕了？』

　

　　『啊？Omaga就是這點麻煩，沒差、反正流掉就好了。』

　

　　『用打的？』

　

　　『對！用打的。』

　

　　『『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嘛。』』

　

　　失神的眼眸不斷律動的人影望去，被兩張爬滿扭曲惡意的臉龐攫獲──

　

　　「！」她自過往的記憶中驚醒。

　

　　被尼龍繩勒出新舊血痕的手腕隱隱作痛，拂過耳際的浪潮聲幾乎讓她以為自己還在那間洩慾倉庫，直至看見位於窗邊的黑髮男人的側影。

　

　　明媚的陽光在男人剛硬的臉部線條鍍上一層薄暈，在冰藍瞳眸倒入一抹柔色，骨節分明的大手捧了一本書，隨翻閱的動作發出細微沙沙聲響。

　

　　──猶如歲月靜好。

　

　　目光來到裹在男人頭部的紗布，她的思緒被拉回堆滿貨櫃的幽暗庫房。

　

　　和冰冷的貨物共享那片黑暗，偶爾亮起的燈光是即將迎來腦滿腸肥的男人（們）粗暴侵犯的訊號。

　

　　持續了多久？她不知道；何時開始的？她不知道；就連是怎麼落入這無間地獄都無法言之一二，被哄騙、囚禁、破身，像貨品般被輾轉各處，重複上演相同的暴行，家人的面孔在某個時期後變得模糊起來。

　

　　既然沒有被當作人看待，那麼自己果然不是人了吧──那是身心被死水般的黑暗吞沒前，作為人的她最後的想法。

　

　　任由海潮捲上，墜落、墜落……

　

　　某天〝咚〞地一聲，她有了一個傷痕累累的房客，送來這份驚喜的男人們離開前在房客身上多踹了幾腳，罵罵咧咧了些什麼，最後用力甩上閘門，躺在貨櫃之間的縫隙裡，她看著房客吐出一口血後翻過身來，臉上平靜無波，一點痛苦的表情也無。

　

　　她本以為這位房客和以前遇到過的別無二致，短暫地共享空間，後被帶走；發現她的存在，投以嫌惡的眼神並啐一口痰，後被帶走；或是發現了她，露出淫邪的爪牙強暴她，後被帶走。

　

　　殊途同歸。

　

　　第一次對上那雙冰藍眼眸，是她如承潮水拍打般，被壓著前後晃動時。

　

　　啊啊……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呢…………明明是冰塊的顏色，卻流露出一縷柔色。

　

　　早已停止了思考的她，沉寂許久的空白沙漠傳來一聲輕響──他在看什麼呢？

　

　　……倏地，溫熱的液體自模糊的視野中滾落。

　

　　──……怎麼會忘記呢？

　

　　那是、注視人的目光。

　

　　接下來發生的種種她已經記不清了，殘留腦海的最後一幕是黑髮藍眸的他在一群西裝人士簇擁中、朝自己遞來的手。

　

　　那人眸裡的冰川不像大眾印象中般懾人，反而令她甘願沉淪，任由冷冽的風吹拂肌膚，在雪中融化。

　

　　回過神時，她的眼底已然映上那抹冰藍，他倆無聲對望片刻，只見男人闔上書本，冷峻的薄唇微啟：「妳的父母從未放棄尋找妳的下落。」

　

　　聞言她不禁一愣，於男人說出第二句話的下個瞬間，泣不成聲──

　

　　「艾莎，妳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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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交響詩》拷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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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復生】

#2 【拷問官】

#3 【啼哭】

#4 【明亮溫暖的夢】

#5 【擁抱】

#6 【■met】

#7 【陽光】

#8 【拯救】

#9 【共感】

#10 【資格】

#11 【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