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詩篇 - 第二卷一百零四、初次任務

吃過晚飯以後，我來到帥帳裡參加作戰會議。

「喲，軍師來了，歡迎歡迎，咱們都等著你為這場戰役出謀劃策呢，你有什麼妙計儘管說出來，可千萬別藏著掖著啊！」我一進入帥帳，歐文就語帶嘲諷地說，身旁的其他將領也都露出譏誚的笑意。

我尷尬的臉上發燒。該死！以後該不會每次開會他們都來這一出吧！

之後，格里弗斯、萊因哈特、理查德、愛德華、彼得等人也來了。開會時，我挑了長桌最末端的一個位置坐著，並且祈禱理查德還有萊因哈特千萬別讓我發言……

「明天一早，我軍將會進攻楓葉城。」理查德用手中的指揮棒在長桌上的地圖上比劃著，「大家都知道，楓葉城是奧戴亞卡領地的第一道關口，也就是說，此地是我軍進入奧戴亞卡領地的第一道屏障。這一仗想必會十分艱難，諸位有何良策，不妨直說。」

「父親你多慮了，雖然楓葉城駐守有魔動巨兵，但是守城的將領普利肯是個庸才，空有匹夫之勇，不足為懼！」歐文不以為然地說。

「你錯了歐文，」理查德搖了搖頭，認真地說：「普利肯確實不足為懼，但是據探子來報，這次普利肯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就是洛根的元帥，也是洛根麾下第一猛將溫拿•漢！」

此話一出，其他高級將領全都臉色大變，失聲嘩然。

「什麼？！」

「竟然連那個溫拿•漢也派到這裡來了！」

「這下可不好辦了！」

咦？從這些人的反應來看，這個溫拿•漢似乎是個棘手的角色。

這時，只聽彼得大大咧咧地問道：「什麼啊？溫拿•漢是誰，有啥了不起，大家怎麼都怕成這樣？趕緊吃條雞翅膀壓壓驚。」

其他將領露出鄙夷的神色，一名將領冷笑道：「你這傢伙居然連溫拿•漢也沒聽說過嗎？他可是足以跟萊因哈特大人並駕齊驅的猛將，以武藝高強跟忠義無雙而聞名於世。你連這點常識也沒有還敢自稱貴族，真叫人貽笑大方！」

彼得勃然大怒，啪地一拍桌子，指著那個將領罵道：「幹你老母！竟敢嘲笑本大爺！看老子把法杖插進你的屁眼裡堵住你那張噴糞的嘴！」

「你這粗人！你、你說什麼？」

這時候彼得已經拿出了法杖，用末端惡狠狠地對那個將領比劃著，嘴里大叫：「我插！我插死你！」場面讓人無法直視……

「夠了。」萊因哈特說，制止了彼得不雅觀的行為。理查德無奈地搖頭嘆氣，輕咳一聲，將所有人拉回到主題：

「諸位，楓葉城本就易守難攻，現在又有溫拿把守，想攻取要頗費一番功夫，不過幸運的是我們已經制定出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雖然風險很大，但是值得一試。」

「什麼樣的計劃？」格里弗斯問。

「明早我軍將集中兵力佯攻楓葉城的北城門。與此同時，我們會派一隊人馬暗中抄小路去東城門。」理查德說，「到達之後，我軍的內應會打開城門接應。如果一切順利，叛軍那個時候早已將絕大部分兵力調動到北城門與我軍交戰，城內的守備就會變得空虛。我們的人進入城中，趁機暗殺掉普利肯。叛軍一旦失去主帥，軍心就會動搖，變成一盤散沙。」

原來如此，這招就叫「裡應外合」！

「不過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溫拿。」理查德進一步解釋說：「溫拿是經驗豐富的老將，我們的計策很可能會被他識破。因此明日一戰，萊因哈特大人決定親自上陣，就是為了引溫拿出洞。」

「不知我們的內應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真的可靠嗎？」有人擔憂地問。

「是個僱傭兵。」萊因哈特說，「他很識時務，他拿到的報酬也足夠讓他在這段時間裡對我軍保持忠誠。」

「僱傭兵永遠都只忠誠於最慷慨的人。」格里弗斯笑著說，「我相信在拉斯伐瑞托帝國，沒有人會比萊因哈特大人更慷慨了。」其他人也附和地笑了笑。

又有人問：「那麼，派誰去執行這項任務呢？」

「這就是此次會議要決定的事情。」理查德說，「這項任務至關重要，而且途中很有可能對上已經察覺的溫拿。所以，人選必須具有隨機應變能力和領導才能，同時還要在武功上可與溫拿交手並能保證全身而退。我跟萊因哈特大人一時也沒有想出合適的人選。諸位，你們不妨毛遂自薦，或者為我和萊因哈特大人提供一些候選人。」

不過等理查德話一說完，全場變得鴉雀無聲。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說話。畢竟，雖然這的確是個立大功的機會，可同時也相當危險，誰也不願意為此賠上性命。

彼得突然豪邁地哈哈一笑：「聽起來很容易！萊因哈特大人，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彼得•帕芬坦索賽茲來完成吧！我保證提著那個叫普什麼的傢伙的人頭來見你！」

噗，我敢說他一定會搞砸……

萊因哈特不動聲色地道：「很遺憾。彼得你必須跟我們一起佯攻北城門。你太過耀眼，敵人一定會像發現寶石的烏鴉一樣撲向你，只有你坐鎮軍中，我軍才能有十足的把握吸引住敵人的大部隊，並保證這個計劃成功。你就不要再作他想了。」

不愧是萊因哈特大人，撒起慌來面不改色！

彼得聽到萊因哈特在誇自己，頓時飄飄然起來，撓著後腦勺，裂開大嘴哈哈大笑道：「原、原來是這樣。哈哈！太過耀眼的人不論到哪裡都不方便，真沒辦法，誰讓我是被三大主神垂青的男人呢，哈哈哈哈！」

「……」

眾人面面相覷。彼得這傢伙，該說他臉皮厚呢，還是頭腦太簡單了呢？我懷疑他的腦袋裡除了吃、睡和玩女人以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忽然一個將領斜睨著格里弗斯，不懷好意地道：「格里弗斯大人智勇雙全，剛剛到來便當上了將軍，想必就算對上那個槍法如神的溫拿也不在話下吧？」

緊接著，其他那些之前因為格里弗斯的傲慢而討厭他的將領立刻紛紛開始煽風點火。

可惡，這些人擺明是想推格里弗斯去送死！

格里弗斯卻只是淡淡一笑，「若理查德大人跟萊因哈特大人同意的話。」

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那些人沒想到格里弗斯居然會真的答應，全都一臉的驚疑和不敢置信。

「什、什麼？莫非你…？！」

「你是說你有把握戰勝溫拿嗎？！」

「別開玩笑了，裝模作樣也該有個限度！溫拿的武功可是僅在萊因哈特大人之下啊！」

總之，這些人七嘴八舌地炸開了鍋。

格里弗斯完全不理會他們，望向理查德。理查德輕撫鬍鬚，看起來很高興，也許格里弗斯本來就是他心裡最佳的人選吧。「你真的沒問題嗎？格里弗斯。你別忘記，軍中無戲言啊。」

「只要你們兩位能夠同意。」格里弗斯這次並沒有露出狂態和一絲一毫的傲慢之色，似乎這種事對他來說根本不足掛齒。

理查德很滿意「嗯」了一聲，用目光詢問萊因哈特的意見。

萊因哈特點了一下頭。

理查德隨即道：「那麼，這項任務就交給格里弗斯了。格里弗斯，明天一早我會點三十名好手聽你指揮，你還可以再挑選兩個人。」

「我只要埃唐代啦隨我同去。」

哈，不出所料。

「可以。埃唐代啦，你身為軍師，要盡力幫助格里弗斯啊！」

「我會的，請放心吧，理查德大人！」說完我瞧了一眼格里弗斯，他剛好也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歐文這時候忽然道：「父親，請讓我也跟隨格里弗斯同去！」

欸？

格里弗斯不禁多看了歐文一眼，不過自然是理查德的反應最激烈：

「不行！這個任務不適合你，你不能去！」

歐文不忿地道：「為什麼？」

「因、因為太危險了！」

「哼，那又如何？而且父親也說過吧，此行未必會碰上溫拿。再者，我身為元帥之子，怎能一直縮在陣中毫無作為？這令別人怎麼看我？」

「這……」理查德一時語塞，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便說些過於寵溺兒子的話來。格里弗斯這時說道：「理查德大人，我看你就不妨答應歐文少爺吧。你不必擔心，一路上我定會好好保護他的。」

歐文瞪著格里弗斯，怒道：「呸！本少爺不需要你保護！我之所以會想和你一起去，是因為你狂妄自大，怕一旦對上溫拿你應付不來，誤了全軍的大事！」

「唔，你說得也對。那麼明日就有勞歐文少爺為在下保駕護航啦。」格里弗斯輕描淡寫地說。

第二天清晨，我、格里弗斯還有歐文帶著三十名好手（其中包括哈里森跟羅賓）整裝待發。

格里弗斯身穿一套緊身的黑色甲胄，上面雕刻有金色的精美繁複的藤蔓、枝葉和花朵的圖案，肩披繡著一隻雄鷹的披風，腰繫武士刀，胯下一匹千挑萬選出來的寶馬良駒，配上一頭金發和俊美十足的面貌，惹得一旁的那些女兵全變成了無思考能力的花痴，尖叫連連。

其實今天歐文（臨行前我偶然間看見理查德苦口婆心地囑咐了他很多話，搞得他很不耐煩）這身打扮也非常耀眼，他一身華美的金色甲胄，胯下一匹豐神俊朗的白馬，顯得風度翩翩，彷彿吟遊詩人的故事裡才會出現的高貴騎士。遺憾的是，他跟格里弗斯一比就相形見絀了，這令歐文十分氣惱，不時朝格里弗斯投去嫉妒的目光。

至於我……咳，算了，還是別說了。

「你們準備的如何？」格里弗斯看了看我和歐文。

「隨時可以出發！」我道，說起來這等於是我第一次上戰場，心裡真的好緊張。

歐文高傲地冷哼一聲：「格里弗斯，父親和萊因哈特大人都很器重你，你可千萬別搞砸了！鷹剛飛起來就被人給射落，那可是很丟人的。」

「戰馬總是被人類利用，去打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戰爭。」格里弗斯慢條斯理地說，「你知道嗎歐文少爺，每次當戰馬的屍體狼藉戰場的時候，鷹都會在天上嘲笑它們。」

歐文瞪了格里弗斯一眼。

格里弗斯不以為然地微微一笑，隨後一夾馬腹，彷彿展翅高飛一般沖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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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百零四、初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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