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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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一個一個進來,脫掉所有衣物,躺進水晶膠囊裡配合檢查。」實驗室裡負責對外聯絡的研究員向大家說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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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帝國的虛擬人每周都要去大黑民國研究院的實驗室接受檢查,原本在泰亨爸媽的監督之下一切安好,而如今泰亨爸媽遭到關押,研究院裡再無支持虛擬人權益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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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無論男女老幼都赤裸躺在密閉的水晶膠囊,被摸遍每一寸皮膚,腦部連接數條讀取腦波的線路,腦海浮現任何怨言或是語帶保留都會被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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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類高度相似的生理構造使他們被應用於人體試驗,其中一名虛擬人因不堪藥物副作用而出手毆打研究員,然而當他的拳頭還停留在半空中時就被懸浮手環釋出的高壓電電擊慘死,燒焦味瀰漫整間實驗室,裡面的研究員也沾染了刺鼻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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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燒焦味綿延至實驗室外,泰亨忽然間想到了最可怕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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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以輕描淡寫的語氣隨口敷衍了幾句,說是實驗出了點問題,「沒什麼,請下一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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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解釋清楚,否則我不會放他們進去。」泰亨將柾國、玧其與智旻,還有幾位大黑帝國平民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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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隱瞞不如直接恫嚇,研究員一五一十向他們坦承:「剛才那個虛擬人意圖攻擊人類,所以被懸浮手環的高壓電電死了。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我們在實驗室隨時能按下開關釋放高壓電,反正你們也拿不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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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當初為什麼不早講?」泰亨拳頭緊握,冷汗在掌心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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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自己的考量。」當初沒有告知高壓電的機制,是因為擔心虛擬人知道後會拒絕配戴,因此只說懸浮手環是類似身分證的東西。他們並不打算在毫無正當理由的情況下消滅虛擬人,所以採取被動消極的模式將危害人類的虛擬人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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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下了最後通牒:「你們再不進來,我們就要釋放高壓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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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大家都像被凍結般不敢往前邁進一步,只有柾國毫無畏懼地走至實驗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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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泰亨顫抖地抓住柾國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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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國側首,神情十分平靜,眉眼間溫柔滿溢,「我不害怕,因為我對人類並無惡意。」而且他的摯愛就是人類,他相信自己絕非人類的威脅,因此無論是測謊、讀取腦波、甚至是各種偵訊般的問話,他都能順利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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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亨的手最終被柾國輕輕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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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研究員要求大家一個一個進去實驗室,但至今一個人也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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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人類嗎?」這是人類最喜歡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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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討厭死了,我一定要報仇。」額角的疤痕雖已漸淡,但被人類小孩扔石頭的記憶卻抹滅不去,他與媽媽穿越來大黑民國後每天待在陌生的豪宅,被警告外面很危險不能出去,難得與號錫大哥哥去公園玩卻慘遭攻擊,孩子們還笑著說要消滅虛擬人成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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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毛骨悚然,他們從虛擬人孩童眼神中看見了最純真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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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檢查為了提升效率,研究員開放讓所有人一起進去實驗室,玧其與智旻始終十指緊扣,研究員也沒有要求他們鬆開手,只是鉅細靡遺地研究兩個虛擬人如何戀愛與交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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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跟人類沒兩樣!」研究員們以監視錄影的方式記錄了一切,就像在研究動物如何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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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怎麼辦?」一絲不掛的智旻蜷縮在玧其懷中瑟瑟發抖,而玧其也早已嚇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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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研究員緩緩步出研究室,要求在外等候的泰亨撥打視訊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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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全部過來實驗室,五十位都要到齊,否則院方不會放他們走。如果你們不在今晚八點以前過來,在場的所有虛擬人都會被懸浮手環電擊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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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我聽不到!」留在泰亨家吹冷氣,順便做晚飯的的南俊與碩珍聽聞此現況,故意假裝通訊連線中斷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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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研究員重新撥打視訊通話時,碩珍按捺不住滿腔嗔怒,反過來對著鏡頭大放厥詞:「你把他們都電死算了,我不在乎,無論你殺不殺他們,我金碩珍都不會饒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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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亨目瞪口呆,感覺一切都完蛋了,無論是膽敢出言威嚇研究員的碩珍,還是被關在實驗室隨時可能被電擊慘死的柾國、玧其和智旻,都只有死路一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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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珍說完這段話後雙手劇烈顫抖,手機也摔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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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放心,雖然不確定計畫完善與否,但現在一定能救出大家。」南俊從研究員的話語中捕捉到「在場」這個關鍵字,代表他們無法操控不在場虛擬人所配戴的懸浮手環。因此南俊與碩珍在佯裝收訊不佳的幾分鐘內討論出對策,藉由撂狠話讓人質們失去利用價值,再以冷血與憤恨的形象激起研究員更深層的恐懼,進而轉移目標至自己身上。當南俊試圖以大黑帝國國王的身分對研究院方發表這段宣言時,碩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過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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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出南俊所料,所有人質都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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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全部放回去,接著再一網打盡吧!」這是研究員們今晚的會議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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