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顆由宮音向下移動、失了速無法停止的滑音,音符最終落在了密密麻麻的高音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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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僵直的身子緩緩鬆開,吐出一口微小的氣,齒貝咬掉唇上多餘的皮,他板起雙手,熨平梁卿凌亂的領子,覆繭的指頭掠過梁卿燙紅的嘴巴,少年的眼眸是那麼純淨、無憂慮,如空靈的一弦清脆響亮,置身瞳央的他原形畢露,消瘦得似瞬即散盡。他試圖抵抗,反而招致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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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垂眸凝視良久,淡墨的眼睛閃爍不止,柳先生吐出一口氣,那似是憋住已久的氣,他輕輕搓揉梁卿灼熱的耳垂,緊接著以唇覆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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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卿身形顫動,明亮的光采頓時溢滿整室。梁卿適才明瞭一個真正的吻是如何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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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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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兩片唇瓣互觸,卻像冰火相融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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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潤柔軟的舌頭捲起千堆雪,淡淡的清香瀰漫在唇齒間,直到寒冰逐漸消融,梁卿才有雙腳著地的實感,細碎的喘息打在臉上,他壓上柳先生的腰部,有樣學樣回吻對方,唧唧復唧唧,美好而熱切的低喃隨聲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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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之際,柳先生撫去他額間落下的汗水,他滿臉通紅,像剛泡完溫泉渾身滾燙,尚未冷靜下來旋即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梁卿頓覺羞赧,迅速向後退,迴身遮掩下面立起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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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搭上他的肩膀,柔聲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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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卿一手覆上胯下,一手阻擋對方關切的眼神,只是一個吻……他分明什麼也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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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瞟一眼,柳先生便知梁卿為何尷尬,羞紅著臉、不知所措的模樣與自己少年時代的記憶重疊,他心知初次面對內心該有多麼惴惴不安,於是挽過梁卿的臉頰,問:「這很正常,不需要感到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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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不能就這樣出去。」梁卿臊得不敢直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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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請僕人搬來冷水桶會令人起疑,眼下沒有別的法子,柳先生說:「或許……你能自己……解決?床可以借你,我去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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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卿迅速抓住柳先生的手,無助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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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坐著休息,等等就消了。」柳先生輕拍他的頭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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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我……沒辦法。」梁卿扭著身子,扯動對方的衣角,細聲細語復言:「先生能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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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不長不短的指甲陷進手心。課堂快結束了,待會若是其他僕人前來見到這副模樣會作何他想?柳先生深呼一口氣,既然如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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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卿聽見四弦拉緊後「啪」地斷掉的聲音,跳起的琴弦猛然打到他的臉,細密的刺痛扎得他腦袋一片空白。他點頭,柳先生闔緊門扉,領他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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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著對身體不好,你若害怕的話,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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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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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襴離腰,柳先生享受他全然的信任。跪在雙腿之間,撩開袍衫的下襬,修長的手指覆上梁卿蓬勃的陽物,柳先生仔細觀察梁卿的表情,一雙巧手規律抽動。他微微張口,零碎的呻吟不由自主飄出,柳先生像在彈奏一首煽情而不俗媚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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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指繭磨蹭稚嫩肌膚,纖細的指甲繞著龜頭打轉,一陣陣如浪般的快感穿腦衝天,梁卿雙腿抵著床緣忍耐,可終究忍不住喊出聲,他迅速摀住嘴巴,潮紅的臉上佈滿驚恐,柳先生撥開他的手,以半蹲的姿勢覆唇,吞下所有零星低吟,豆大的汗珠順著頸項滑下,剎那間,眼尾仿若染上一層浸濕的薄霧,他咬破了柳先生的嘴角,一道濃濁的液體漫向前方,沾上精白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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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太短促,梁卿的大腦頓失依靠,直到他回過神來才感到丟臉,寧願這一切未曾發生,他縮在床角,築起一道牆,蹲在一隅思索方才所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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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捻起乾淨的帕巾,一個指節、一個指節擦拭乾淨,他注意到了一旁籠罩陰雲的角落,從抽屜揀選一張乾淨的方巾,折疊整齊,未露出任何多餘的皺褶,「把身子擦乾淨吧,免得出去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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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卿鬱悶地接下,拭去那些濁白的精液,柳先生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麼,柔聲勸慰:「第一次難免過於急促,以後多嘗試幾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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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先生往後會跟我一起嘗試嗎?」他整理好儀容,揪出對方話語中的毛病,心裡不再那麼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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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一時語塞,「今日之事到此打住……你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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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突如其來的疏遠,令梁卿心中的焦躁再度浮出,「我說過很多次,我已經不小了,個頭都比你高了,這種事我難道沒自己做過嗎?我是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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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卿指頭上的厚繭硬生生撕下好幾塊,他看著柳先生淡得幾乎沒有色彩的眸子,原本的衝動瞬間煙消雲散,「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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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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