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修傘】左右上下 - 【傘修傘】下

*對，他是上的後篇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DHx0QX35

*OO了個C，大概有錯字TOT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YZpIMF8J

00.

　　All is WELL.

　　我慶幸在岸上睜開的第一眼，便是與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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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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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醒不來？」

　　「我覺得他似乎在做惡夢。」

　　「惡夢？」

　　「醒不來的惡夢。最近太過勞累、無形的心理壓力……有很多種原因會導致類似問題。」

　　摸了摸葉修給汗沾濕的前額，她在心中開了些調養身體的藥材就撤回手。

　　讓他好好休息吧。

　　這是蘇醫師的結論。

　　她體貼地帶上葉修房間的門，假裝沒瞧見那傢伙裸露在被單之外，稍稍移動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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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前接獲電話的蘇沐橙提著包趕來他們租賃的公寓，幫葉修熬了碗熱藥粥放保溫鍋又張羅點吃的強迫蘇沐秋吞下後，他才端著剛煮好的咖啡，兩人面對面坐在餐廳小木桌前交談。

　　「八成為了最近新遊戲的設計草案吧？葉修接下總負責人，這兩天為了想不到適合的開場主題正發愁。」

　　退役之後蘇沐秋給陶軒挽留在開發部門，至於葉修把跑道轉換得徹底，除了偶爾寫寫遊戲月刊的攻略專欄，就是專心一致地將精神投進遊戲腳本開發上頭。

　　套他說法，老是玩別人弄好的不如自己搞一個去折騰別人。

　　於是兩個曾經矗立榮耀巔峰的退役選手，殊途同歸地走上開發道路。不過仔細一想，也不過是回到最剛開始的老本行罷了。

　　一開始她沒答腔，只是到外頭接了通電話後才回到座位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放下，一滴褐色落在白瓷杯墊上顯得有些醒目。

　　「哥，我總覺得你有些地方不一樣。」蘇沐橙微微傾身，大咧咧抓著自家哥哥的下顎端詳。

　　女人與生俱來擁有敏銳的感應。

　　蘇沐秋頓時產生刨根究底的赤裸錯覺。

　　「哪方面不一樣？」

　　「怎麼說，有股懷念的味道。」蘇沐橙調皮一笑。「就像十幾歲，沒有嘉世沒有聯盟，我們還沒能如此愜意的時候。」

　　目光溫柔繾綣，彷若透過他的輪廓在緬懷過往。

　　不得不說，直覺往往是正確的。

　　蘇沐秋來到這裡才不到一年，或多或少還是帶了十幾歲少年時期所保留下來的習慣。

　　比如動怒時還沒內斂到能將情感收放自如；比如說和葉修之間的爭執往往和之前成年的自己更顯幼稚。

　　「也許是妳憶苦思甜過頭了，傻橙子。」

　　雙唇張張闔闔，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頭，最後也僅僅說出違心之論而已。

　　他摸了摸蘇沐橙的髮絲。

　　蓬鬆柔軟的觸感就和幼年時期相去不遠，未經染燙、卻在陽光之下透出溫暖的大地棕色。他們簽約入聯盟的時候就把這小姑娘往好些的學校送，轉眼之，間現今學歷最能搬上檯面的是這條當年老跟在哥哥背後安靜微笑的小尾巴。

　　「或許喔，人在安穩的時候往往喜歡回憶那些艱困的部分。」蘇沐橙撐著臉頰「一來是告訴眾人，成功的表面都是汗水的累積；二來是犒賞自己，最基本而言我從那段經歷中挺過來了。」

　　差點忘了，小妮子大學副修專業還是哲學。

　　「這又是哪個哲學家的高見？」

　　「哲學家還不敢當，就是小女子的淺談體悟罷了。」眨眨眼，兄妹之間的對話終止在突然響起的門鈴下。

　　他盯著蘇沐橙看。

　　後者回應無辜表情一抹。

　　「這時間點誰會來？」

　　「我沒跟你說嗎？」蘇沐橙詫異：「剛才你打電話來，我和葉伯母正出席同個新醫療保護制度投資標案的說明會。」

　　可真巧。

　　我看是妳剛剛打電話通風報信去的吧？

　　去年聖誕節，蘇沐秋記著岳母的話把自家妹妹也帶去參加葉家的聖誕慈善義賣會。一襲黑色削肩晚禮服、在腦後盤了個鬆散隨意卻不失優雅的髮髻，搭配略施薄粉的端莊容貌和得體態度讓葉家二老都留下深刻印象。

　　更別說那張端出來足以閃瞎人眼的學歷。

　　『這輩子伯母只生兩個兔崽子，要有妳這麼個女兒想來也是不錯的……』

　　蘇沐橙笑嘻嘻沒說話。

　　當然也沒反對。

　　只是潛移默化自然而然，她和葉媽媽相處幾個月下來就像對親母女。

　　『伯母咱們不介意這些虛禮，妳怎麼待我我也是孝敬您的。』

　　於是好陣子葉修都打趣，蘇沐橙搞不好比自己和葉秋都還跟葉媽親。

　　前因後果梳理下來，蘇沐橙把她老人家請來看看生病中的兒子也算無可厚非。

　　「哥你別這樣，我相信等等你會感謝我把伯母找來的。」蘇沐橙笑得別有深意，甚至隱約像隻小狐狸。

　　嘖嘖，這到底給誰帶壞了這？

　　打開門鎖，大包小包端著東西的葉媽媽朝他揮了揮手。

　　總覺得有些頭疼。

　　「伯母好！」

　　背後的蘇沐橙探出半顆頭，他立馬把控場權全交給自家妹子負責。

　　「交給妳了。」

　　那堆東西估計都是拿來讓他們補身體的。先前提起他們倆在外頭租房子住，葉媽就常提起都是男人，對生活細節粗心在所難免。

　　老人家的關心常常變成嘮叨。為了逃避連珠砲似的攻擊，偶爾當當逃兵是可以被原諒的。

　　於是成為逃兵的蘇沐秋把防空洞設定在葉修房裡。

　　「捨得來照顧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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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門才剛闔上打算喘口氣，身後幽幽低啞的問句讓他嚇得一後背都是白毛汗。

　　只見葉修靠著兩層枕頭，一邊鼻子塞著衛生紙捲、大腿上還擱著運作中的筆記型電腦，十足十準備過勞死的模樣。

　　蘇沐秋看看他又看看地板，腦裡第一閃過的台詞叫做現在把這電腦砸了姓葉的會不會安分點躺下養病？

　　「睡醒了？哪裡還不舒服嗎？」

　　終末他只能收起這些不悅。畢竟現在天大地大病人最大，特別是平常沒看過他這麼狼狽憔悴模樣，再多想開口阻勸的話都只能幻化成溢出唇邊的嘆息。

　　他走到葉修邊上坐著，床鋪陷下的聲響讓對方還在鍵盤上飛速舞動的手指一頓，最後草草兩三筆結束段落，闔上筆記型電腦的屏幕蓋。

　　眼下有深深的陰影痕跡，洗白棉Ｔ背後宛若從水中給打撈起般給汗水浸濕得可以，古代所謂的病書生，現在找他去扮演絕對十成十能演出個精隨來。

　　「什麼時候醒的？」

　　「沐橙來前就醒了。只是怕你們有些話想單獨聊，就沒打擾你。」

　　蘇沐秋先是一臉詭異地看著他，隨後靈光乍現福至心靈，也摸清出這傢伙八成是清醒就惦記工作上的問題矛盾，不想讓他察覺就乾脆裝死不吱聲。

　　「那我還得感謝你的體貼呢，葉大少爺。」

　　「不客氣。」

　　果真是銅牆鐵壁般的臉皮，打不穿不打緊兒，連點薄紅都瞧不見。

　　「工作有頭緒了？」蘇沐秋默默轉移話題。

　　「有，我決定把這個地方修改成這樣，一開始登入遊戲選擇隨身式神，其數值會依照這項測驗的數據所得來作調配加總。」

　　他開啟程式檔案，試作登入畫面是黑夜中美麗的光點之河。

　　然後河上飄來一顆鳳梨。

　　蘇沐秋一楞，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已經開始思考該不會這場病已經把葉修的腦袋燒出問題了不成？

　　只可惜當事人沒察覺到任何不對勁，只是用類似報告學術論文期刊、那種嚴肅中透出狂熱的姿態繼續講解他的遊戲企劃。

　　工作狂。

　　這簡直是工作狂！

　　和打榮耀的專注相比之下簡直有過而無不及！

　　他伸手摸了摸葉修腦袋。

　　嗯，還是燙的。

　　他覺得需要有個強而有力的人手來處理他。

　　本來還有些疑惑的思路在這瞬間變得清晰，關於蘇沐橙在他離去時的笑容和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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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沐橙把你媽找來，等等自己去跟他說吧。」蘇沐秋終於理解自家妹子方才字裡行間的含意。「關於你生病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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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還眉飛色舞顯擺設計的葉修瞬間像是被敲了一悶棍。

　　橙子妳……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只不過是搶了妳哥哥而已！犯得著如此同室操戈嗎？！

　　至於他後來是怎麼在頭疼的狀況下邊安撫自家老媽，邊看他老人家眼眶含淚一臉疼惜地交代兒子三十分鐘都還不見消停之意。在旁邊喝咖啡嗑瓜子的蘇家兄妹表示：喜聞樂見；拍案叫絕。橫批：原來你也有說不出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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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

　　蘇沐橙吃瓜子模樣像隻小倉鼠，只不過笑得特別邪惡。

　　「我很好奇。」

　　蘇沐秋一臉好學不倦求解釋的真誠表情。

　　「因為我知道葉修在我們離開前已經醒了。」她一頓，笑意更深：「你房間放了台電腦，如果是他醒過來絕對是會確定自己信件有沒有順利寄出，人類都是得寸進尺的，他絕對會繼續方才未完成的工作。」

　　所以蘇沐橙乾脆一不作二不休，把伯母找過來鎮場子。

　　反正要是他猜對了，也剛好給葉修一個難忘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拿身體開玩笑；藥是猜錯了，葉媽媽好歹也是他娘親，哪有兒子生病得瞞著母親不給探望的道理？

　　「橫豎我都有戲看，不吃虧不吃虧。」

　　她笑得眉眼彎彎，刻意忽略自家哥哥那一張覺得自己受到傷害的苦悶臉。

　　這還是他那個天真無邪、每天送便當還喜歡跟在他背後跑的小尾巴嗎？

　　「我真慶幸妳是我妹妹。」

　　蘇沐橙偏頭，又笑得更加討人喜歡。

　　嘴邊浮現那小小的梨窩。

　　也許這小尾巴還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只是隨著時光變遷，長歪成了條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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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修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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