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話 - 夢話：某學園　下篇

「怎麼？」問的人是莫媱，而她也坐了下來，三個人三個角。

「相柳跟飛廉最近鬧得很兇，剛去調解還被差點被打。」

莫媱與樓顥都驚訝的倒抽口氣，影歌揮揮手：「算了，慢慢處理。對了，你們都還ＯＫ吧？」

兩人都點頭，影歌笑得開懷，「太好啦！還有我就說吧！阿九沒什麼的！」

莫媱也跟著笑了，而樓顥看這樣子真的也沒什麼，也是放下擔心笑了出來。

看看牆上的時鐘，影歌抓起兩人陪他一起去晚餐覓食。嗯，影歌是玄鳥，所以這頓晚餐讓莫媱跟樓顥有點難以下嚥。

這次看著要送的公文，內容讓莫媱匪夷所思，上面寫走廊上禁止變大、操場禁止刮龍捲風、禁止水漫學校、各派系不準下結界占地為王之類的事項。

走到教室，只有九鳳一個人在。

莫媱輕敲一下門表示禮貌，九鳳沒說話，只是比了個手勢要莫媱進來。

「這是學校這次要宣導的事情。」把公文遞過去，九鳳接了，莫媱站著等他看完。

而九鳳只是掃了幾眼就把公文扔了，莫媱看了那份公文，有點浪費紙張的感覺……

「看過以後，有什麼問題嗎？」莫媱問著，這是例行公事。

九鳳沒回答，正眼沒瞧莫媱，莫媱也不在意，她投了一個笑緩解一下氣氛，「有問題的話，再跟我反應，我會幫忙解決跟上報的。」

說完，莫媱點個頭轉身要走，卻聽到笑聲，她回頭一看，是九鳳在笑，影歌學長不是說他是面癱？雖然只是淺笑，不過倒是也很好看。

「你很鎮定。」

莫媱完全轉了回來，她不太能理解九鳳的意思。

「沒人跟你換？」

「換什麼？」莫媱不解？

「你抽到我的籤。」九鳳說著，雖然臉上有笑，但是聲音一樣沉穩無起伏。

「喔，那個抽到就抽到啦，幹嘛要換？」莫媱笑著解釋，九鳳目光微微一閃。

「何況不相處過又怎麼知道呢？」

莫媱的話讓九鳳笑得更開了，她不知道九鳳為什麼笑，也沒特別想知道九鳳想的意義是什麼，莫媱向九鳳行個小禮就離開了。

「莫媱是嗎……」九鳳喃喃說著。

簽到完，莫媱準備回宿舍休息，今天她換條路走走，不然每天一樣不就膩死了。

校園很大，其實各教學棟之間的距離有點遠，所以常常會有學生趕課的情形發生，因為距離的關係，你會看跑的、爬的、飛得還有會瞬間移動的。

莫媱悠悠的散步著，想想等等回去小花花會說些什麼？算了，大概又是千篇一律吧。

走在林蔭道，不遠處，莫媱看到一團東西正在移動著。

她慢慢接近定眼看，那是……一隻麻雀，但是他很圓！非常圓！超級圓！

請想像，一個圓裝上鳥嘴、鳥腳跟一對小小的翅膀的樣子，要不是那個羽毛花色是麻雀的特徵，莫媱只會覺得他是一顆被做了裝飾的球。

小麻雀助跑，努力的拍動翅膀，成功大概離地三公分後，又掉了下來，一顆球很有彈性的彈了兩次，滾了三圈。

然後小麻雀又馬上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又努力拍著翅膀，那因為用力而瞇眼的豆豆眼都快擠出眼淚來了！

莫媱走了過去，蹲下戳了一下小麻雀，結果小麻雀又著地了！

「啊！！！都是妳啊！！我好不容易起飛一點了！！」小麻雀氣憤的說，但是礙於他那樣的體型，實在沒多少殺傷力。

莫媱笑了，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她真的覺得這個小傢伙好可愛，「對不起，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吧！」莫媱不敢笑得太過，慢慢把話說完後，看著小麻雀。

小麻雀歪頭一會兒說：「我要去訓導處告狀！」

「喔？」莫媱把小麻雀捧起來，往訓導處的方向轉去。

「我要告九鳳的狀！！」小麻雀厲聲，但是你也知道這麼小一隻的厲聲…嗯…還是很可愛。

「為什麼？」莫媱問，她好奇了，因為她正是負責九鳳那邊的校級幹部。

「因為他陰奉陽違！」小麻雀說的正義盎然，還挺了挺胸，雖然有點看不出來。

「嗯，九鳳在你後面，他非常得火。」莫媱才一說完，小麻雀整個嚇得彈起來，大喊不關我事啊！讓莫媱呵呵大笑。

後來莫媱表明自己是負責九鳳那邊的校級幹部，小麻雀立刻訴苦，因為妖派鬥得兇，小麻雀本屬於的妖派，與九鳳那派不合，鬥得極兇，而他們這種弱小妖怪，其實都只是依附在團體之下自保，小麻雀因為不成戰力，被逐出了原本的妖派，所以他才想去告狀立功看能不能回去。

莫媱聽了，輕戳了小麻雀，「傻孩子，你這樣沒憑沒據，只會開罪九鳳吧。」

小麻雀聽了莫媱的話後，垂頭喪氣，開始大哭：「可是我不想落單啊！！每隻妖怪都比我大是哪招啦！！！」

看著大哭的小麻雀，莫媱輕碰他的頭說：「以後你跟我一道走吧，我們一起上課，如果你願意的話，值勤也一起來吧！」

小麻雀聽到莫媱的提議，整個豆豆眼都亮了起來，一直說莫媱是大好人，然後訓導處不去了，改往教務處改課表去了，然後莫媱送小麻雀回宿舍，嗯…他的室友是一隻貓妖，難怪他壓力會這麼的大……

這幾天上課下課，莫媱多了一個伴，一隻圓滾滾的麻雀小妖，也因為莫媱的關係，他破例進入校務組，跟莫媱一樣成為校級幹部，與莫媱一組負責九鳳那邊。

那天，小麻雀在莫媱的頭頂上，緊張的跟大家問好，白頭翁第一個飛過來歡迎他，笑笑也過來把他捧在手上，讓眾鳥瞧瞧打招呼，小麻雀感動之餘，又哭了一場。

「所以你開學就跑去加入了金翅那邊？」白頭翁問著，表情略帶傻眼，連笑笑也是，不要說笑笑了，其他有在聽的鳥，也是一樣的表情。

「你白癡啊！！」白頭翁爆出一聲怒吼，小麻雀嚇得往莫媱懷裡鑽，而笑笑趕緊抓住白頭翁，以免他把小麻雀啄得滿頭洞。

「你也不看看那邊都是猛禽耶！！！！」

「我只是不想落單啊……」

「不想落單也用點腦子！你這隻笨麻雀！！」

「可是我沒想這麼多……」

「這樣很危險耶！！你被吃了怎麼辦！！」

聽到白頭翁的最後一句話，小麻雀衝過去抱住白頭翁了，笑笑笑得好開心，然後白頭翁一直罵小麻雀笨蛋，其他的鳥倒是也過來，拍拍小麻雀，說這陣子辛苦他了。

笑笑指指其他鳥妖給莫媱看，莫媱環伺一番，才發現，九鳳這裡都是小鳥，所謂的小鳥就是非猛禽類，唯一可以壓制猛禽鳥妖的，大概只有九鳳了。

莫媱對九鳳似乎有些許別的想法了，然後看到玩鬧一起鳥妖們，聲音啾啾啾，有點吵雜，但是聽得出來他們很開心，而九鳳像是一個寧靜的避風港一般。

查覺到莫媱的目光，九鳳也直接的對視，莫媱給了一個笑臉，九鳳則依然面無表情。

莫媱記得上次他看笑過，手比嘴吧劃弧，九鳳倒是撇過頭去，讓莫媱有點措手。

「莫媱，快帶我回宿舍找阿貓！白頭翁說可以跟我的室友換房間！」小麻雀興奮衝到莫媱面前的說，白頭翁在一旁成扶額貌。

笑笑把小麻雀捧起來：「我陪你們去吧，莫媱也在這裡待再等一下吧。」笑笑說完就走了，然後眾鳥也跟著飛去了，坦白講，一群鳥低空飛還滿壯觀的，莫媱想。

教室裡只剩下莫媱與九鳳兩人，沒人先開口說話，就這麼靜著。

過了半小時，小麻雀那群鳥還沒回來，莫媱打算離開先去看看，起身才要開口──

「那隻麻雀不是要妳等嗎？」九鳳開口了，莫媱笑了笑還是站了起來。

「只是想去看看如何。」

「你很關心？」

「都是朋友嘛！」

九鳳看著莫媱，發現這個姑娘喜歡微笑對人，似乎也不會替人預設立場，預設嗎？那不是就他人對他做的事嘛。想到這裡，九鳳對莫媱揚起淺笑。

對於九鳳的笑，莫媱自然也是笑開回應。

「不管怎麼樣都要相處才知道呢。」莫媱笑著自語，這句話在九鳳心裡泛起了一波漣漪。

過不一會兒，小麻雀回來了，換宿成功，他好開心，說還好有遇上莫媱，不然應該過不了這個學期之類的，一群鳥吵吵鬧鬧，好不快樂。

笑笑也同莫媱說：「阿貓看到一群鳥過去，把他都嚇傻了呢！呵呵！」

莫媱看了時間，說該回去簽到了，就把小麻雀捧起來放到肩上去，她們兩人與眾人暫別，臨走前，莫媱不經意得對上了九鳳的眼，好像有點溫度了。

最近的校務組氣氛低靡，因為相柳那邊聯合了蛇妖與飛廉對上，大妖欺小妖的事情層出不窮，組員互相支援還要兼顧課業，實在是像蠟燭兩頭燒，何況第一次驗測又要到了，大家都很累。

九尾狐學姐趴在桌上休息，嘴裡嘟嚷著：「我不要考試。我不要考試。我不要考試……」

「妳一直講他還是會來！」影歌沒好氣的說，他不擔心考試，他只覺得相柳很煩，九個腦子沒一個聰明的，只想著鬧啊吵得，他的太陽穴都在微微抽痛。

「兩位學長姐，辛苦了！」莫媱各遞上兩杯茶水，貼心的讓九尾狐學姐的尾巴耳朵又豎了回來。

「還是我家媱兒好。不會像某人講話討厭！」九尾狐學姐喝了口茶，白了一眼給影歌，影歌倒是懶得跟她計較，回了白眼倒也沒回話。

莫媱見兩人相處不禁好笑，表面針對，不過要幫忙的時候，倒都義不容辭，頗好。

小麻雀慢慢飛了進來，最近他跟白頭翁學飛，學得不錯，上下課跟來組裡都沒什麼問題了，雖然慢，至少有進步！

「莫媱，九鳳找妳。」小麻雀有點怯怯的說，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只是沒有點破。

莫媱點頭說：「我等等就對去。」

「現在啦……」小麻雀小聲的說，好像莫媱不快去會怎麼樣似的。

莫媱一臉疑惑的看著小麻雀，小麻雀則是垂頭看別的地方，影歌倒是開口：「阿九既然急著找就快去吧！」

連影歌學長都催著，莫媱起身把小麻雀撈起，「你陪我吧。」

「可是──」小麻雀驚慌失措喊道，而莫媱雙指夾著小麻雀的喙笑著說：「不得有議。」

看著一人一鳥離開，影歌笑著心中有譜，九尾狐學姐則是滿頭霧水。

一樣走到平常聚會的教室，一進去只有九鳳一個人在，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找莫媱的人也是他。

九鳳看了一眼小麻雀，小麻雀抖了一下。

莫媱把小麻雀放在桌上，開口問九鳳：「怎麼了嗎？」

不等九鳳回答，小麻雀立刻說他要去洗手間，就飛走了，看得出來他似乎很急，不過還是飛得很慢就是。

「找我？」莫媱問著，看著今天的九鳳臉部線條竟柔和了一點，淺笑掛臉。

「有沒有對象？」

蛤？莫媱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什麼對象不對象的？！而九鳳看著莫媱的反應，淺笑加深。

「妳有對象嗎？」九鳳一字一字說也一步一步接近，兩人距離拉近，九鳳很高，大概有１８０以上吧，莫媱不得不仰頭看著他。

碰的一聲，響徹校園，莫媱立刻轉身跑出去教室，心想：出事了！

「莫媱！」停住回頭，是小麻雀，莫媱撈起放肩，不過小麻雀開口問她不是聲響，而是：「九鳳說了嗎？」

「什麼？」

小麻雀緊抓莫媱，以免狂奔的她甩落自己，「所以你聽到聲響就跑出來了？」

「都出事了，不趕過去不行！」莫媱理所當然的回答，捨棄樓梯，直接跳樓著地，往出事點跑去。

「九鳳會暴怒的啦！！」小麻雀大喊。

為什麼九鳳要暴怒？莫媱腦中閃過疑問，但是很快的消失，趕往事發點是首要！

到了事發點，沒有妖怪互毆，沒有什麼爆炸起火，什麼危險都沒有──

只有水球大戰。

是的，就是水球大戰。

相柳一方人馬與飛廉互丟的，兩邊還哈哈大笑，蛇妖很努力的在製作水球，啊！看到影歌學長跟九尾狐學姐也在裡面，笑得好不開心啊！

莫媱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的心情應該怎麼解釋，小麻雀已經目瞪口呆了，然後莫媱退後轉身，慢慢離開現場。

正要起步，一道黑影遮光，引得她抬頭一看，一隻黑色的鳳凰逆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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