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光 - 那一瞬間，我變成了不存在的人

—— 家瑜 ——

門沒關好。

休息室那扇房門，沒有關好。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cJ6kH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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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只是想敲門──想問湛霖要不要一起喝點熱可可，順便把今天加班時，她忘記的記事本送來。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tOWn4H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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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門縫裡傳出的聲音，讓我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喘息，混著壓抑的低語。

熟悉的嗓音，是她們兩個。

我以為是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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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的指尖不小心碰開了門縫，直到我的眼睛，在那一瞬間，像被命運摁著睜開，看清楚了──

湛霖伏在小佳的肩上，髮絲散亂，眼角泛紅。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jLEwIMjC
小佳微仰著頭，手貼著湛霖背後，指節顫抖。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rgbpj0t0
她們肌膚相貼、唇印未乾，空氣裡都是我從沒聞過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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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沒有發出聲音，但心臟好像就在那一瞬間，斷裂成了兩半。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退後的。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GS5vgJmG
不知道自己的手什麼時候鬆開了記事本，啪的一聲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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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眼淚，像不經允許地洩洪。

不是一滴兩滴。

是，整個靈魂的崩塌。

「……不可能……不是……」

我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leJPawJK
喉嚨被撕裂似的乾疼，胸口像是被釘入了冰冷的鐵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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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有任何人推我，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GJwXWGKs
但我覺得自己，從那個畫面裡被徹底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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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個幽靈一樣，無聲地轉身。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1BvYril7
腳步失了焦，撞上牆壁，手掌撐住走廊邊的窗戶，卻連玻璃的冷都無法讓我清醒。

「她們……怎麼……」

不，我不能怪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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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哪裡做錯了。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1sDQCtbo
是不是我太遲鈍？是不是我不夠成熟？是不是……

「……我果然是多出來的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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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自己怎麼走回辦公桌的。

只記得，回到桌前那一秒，我的手自然地打開了辦公電腦，點開辭職信的簽稿，調整好格式....。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Uuq8OP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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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她們的紙條最後一句，我寫上：

「祝妳們幸福。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妳們。再見。」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2FfKij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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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掉電源的時候，我在顫抖中親吻了記事本最後那一頁湛霖寫給我的話。

「我會一直牽妳的手，不管妳往哪裡跑。」

我小聲笑了。

「……妳沒牽住啊，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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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會讓妳幸福的，就算那幸福不是我了。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9Zi4PSca
就算，我要用整個自己，換妳們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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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變成了不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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