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經數個月的搏鬥,鐸祥逐漸掌握鬥技場上的技術,又或是該怎麽於凱旋與冥府賺錢的方式,在混跡打滾鐸祥像是找到自己的天賦所在,他的野蠻打法讓他勝多輸少,甚至達到可怕的七連勝,讓他同級的對手都不敢和他對戰。
在這幾個月也和基努配合打出幾場不錯的比賽,兩個人戰鬥上的默契也越來越契合,兩人主打一近一遠,也是勢如破竹,但也因此鐸祥到最後連主辦方都喬不出人來和他比賽。
而也正是如此,潘瑟眼見鐸祥達到了一個瓶頸,他提出了:「小鬼,去升階吧!」
「那啥?」鐸祥一臉茫然。
似乎早猜到鐸祥會有這種表現,潘瑟繼續說:「現階段的對手,對你來說沒有挑戰性,升階便是最好的選擇。」
「甚麼升階?」鐸祥依舊疑惑。
「為了讓比賽更加興奮刺激,大多競技場都會將角鬥士分級,而凱旋與冥府也不例外,大多觀眾都想看到廝殺的熱血而不是一邊倒碾壓。」潘瑟仔細的講解。
潘瑟又開口:「現在也是你該去對上更強對手的時候。」
「喔?有架打?」鐸祥興奮的挑眉。
「你這戰鬥狂小鬼,除了吃和睡,你就只知道打架。」潘瑟笑罵,但他對於自己這個徒弟也是非常滿意。
「我也只要會打架就好,其他事情另外兩個會搞定。」鐸祥無所謂的回覆,在上一次勇士武煉之後,鐸祥也清楚知道,自己就負責當個稱職的戰士,有實力才能護著另外兩人。
潘瑟看著眼前的少年也不說不出話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有覺悟就好,進階不是鬧著玩的,準備好再去報名吧。」
「我立刻去,謝啦大叔!」在潘瑟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鐸祥操起巨劍上肩就出發,留下一臉無奈的潘瑟苦笑著。
鐸祥腦海裡只想著再一次上場,在享受戰鬥帶來的澎湃與激昂,數個月沒有辦法找到對手甚至上場,讓鐸祥早已按耐不住激動,活脫脫的成了一個戰鬥狂,也不怪鐸祥找不到對手,與他同樣等級的角鬥士也大多是新手,水準普遍不高,抱著試試看心情的人遇上鐸祥這個上場就拼命的傢伙,光氣勢就輸了一半。
來到選手接待處,鐸祥和櫃員打了聲招呼:「你好,我要辦晉升。」
「了解,選手證明給我一下。」櫃員點點頭回應。
鐸祥交出自己的證明,那是一張有著青銅邊框的卡紙,上頭有著自己的訊息和對應的階級,青銅初階,而鐸祥從來沒注意過他自己的選手證明,這張卡也是一張魔法物品,但也僅是顯示訊息的基礎魔法。
確認了一眼鐸祥的選手證明,櫃員很快的拿出作業文件從中開始尋找適合的對手,很快櫃員找到了近期的晉升候選:「下午便可上場,七號競技場。」
鐸祥接回選手證明道謝,然後鐸祥興高采烈的離開,他已經迫不及待要上場,隨便吃了些乾糧就來到七號競技場等著。
已經在觀戰臺就位的潘瑟,緊盯著賽場中間,隨著角鬥士的等級提高,選手的質量也越加精湛,然而有些人終其一生也只能在原地踏步,而晉升無疑是鐸祥必須邁出的一步,也是他潘瑟的徒弟必須完成的一步。
隨著鐵柵門升起,鐸祥扛起巨劍興奮的往場內邁出步伐:「來吧!」
進場的鐸祥豪氣沖天,一人一劍在競技場正中央,抓了把滿是血跡的黃沙,這血腥讓他血脈噴張,熱血充斥他的身體。
「挑戰晉升來自東方擂台的半熊人少年,沒有後退兩字的狂戰士,鐸祥•珀爾!」隨著主辦方的介紹人高喊著鐸祥的名字,觀眾開始暴動。
鐸祥的打法十分野蠻,所以他的比賽往往觀賞性十足,也因此打開了他的知名度,可以說是在凱旋與冥府的低階場十分受歡迎。
「來自西方的出口的晉升者,是遠在大陸東方的民族,拳法神鬼莫測,莫筱燕!」從西方出口處走出的是個子偏矮的女孩,後扎的辮髮,一身健康的小麥膚色,身上穿著的短袖長褲和靴子款式不同於鐸祥他們常穿的布衣,有著許多繩編的排扣,褲子腰部緊貼褲管寬鬆到了腳踝又是緊縛,一雙布鞋顯得輕盈。
此時的基努在得到潘瑟的訊息也抓緊腳步來到了觀戰席,看到這樣的比賽對手,一個比謐還要嬌小的女孩,這場晉升似乎十拿九穩,基努便放心的找了個位置緩緩坐下,雖說是晉升賽,但低階場次和難得會出現座無虛席的狀況,因此基努片刻便落座。
「請多指教。」莫筱燕雙手抱拳向鐸祥行禮。
鐸祥沒見過這樣的行禮方式,但也知道對方在問好,當即點了個頭:「你好你好。」
莫筱燕雙手前伸,一手向前一手在側腹,雙腳一前一後踏穩馬步,眼神瞬間銳不可擋,同時開口:「今日只分高下,不決生死。」
「別打死就對了吧?」鐸祥感到戰前的亢奮,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小看眼前的對手,握緊手中巨劍的握把,隨時準備出手。
「破綻!」莫筱燕低喝一聲,閃身就來到鐸祥身前,速度之快讓鐸祥根本來不及反應,側腹的後手配合著蹬步出手,前手順勢後收,流暢的發揮出身體全部的力道,一拳正中鐸祥的腹部正中,
從台上往下看就像是小孩打大人,兩人的體型差了十萬八千里,鐸祥面無表情的吃下這一拳,順勢把巨劍往身前的筱燕拍上去,可在出手的瞬間筱燕便早脫離鐸祥的攻擊路徑。
鐸祥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肚子被打的地方,雖然沒什麼大礙,但讓他驚訝眼前女孩的攻擊居然那麼有力,台上有些眼尖的觀眾包含潘瑟在內,都發現方才那拳看似對鐸祥沒有造成傷害,可在吃下那拳的時候,鐸祥後退了一步。
「唷,這我感興趣了!」鐸祥咧嘴一笑,他有模有樣的學莫筱燕擺出一樣的架勢,他無意識的動作讓莫筱燕感到無比嘲諷。
莫筱燕再次上前出拳,連續數個正拳碰撞在鐸祥的胸口和腹腔等部位,鐸祥依靠著優勢的肉體扛下攻擊,一拳反擊過去,可鐸祥的出拳在莫筱燕眼中就像是慢動作一樣,輕而易舉就躲過去。
鐸祥每一次的揮拳都勢大力沉,甚至有種空氣都因為威力震動的錯覺,但終究徒有其表,看似有模有樣的出拳對莫筱燕來說就是門外漢,鐸祥每出拳一次莫筱燕都能閃開回以三四拳。
「這是泥鰍吧!」越打鐸祥的表情越凝重,他完全碰不到莫筱燕,而莫筱燕的拳頭打在身上雖然沒有甚麼是資質傷害,可被感羞辱,在那麼多人面前被一個比他小隻的女孩打的沒法還手。
「唉!紅熊,不能打就投降!」
「太弱了吧,老子壓你贏耶!」
凱旋與冥府開出這場比賽的賠率,莫筱燕的賠率來到正三百的可怕數值,意味著競技場十分不看好,可現在的情勢變成鐸祥被單方面痛毆,不只觀眾急了,連主辦方都急了。
潘瑟看著鐸祥逐漸失去鬥志,開始從嘗試反攻到現在一昧的防禦,失望的嘆息:「唉,果然這小鬼沒從上一戰去認識到自己的劣勢。」
「給我過來!」鐸祥在挨揍一段時間,突然暴起向前熊抱,這一動作讓觀眾席瞬間沸騰起來。
鐸祥終於反攻,一聲怒吼向前猛撲,只有這一次成功,勢必會讓局面迎來翻轉,雙方的力量差距過大,大到鐸祥有機會一錘定音。
面對來勢洶洶的鐸祥,莫筱燕非但不恐懼,還正面迎上鐸祥,莫筱燕躬身雙手先行一步接過鐸祥的一隻手,順勢轉身借著鐸祥的力將鐸祥狠狠的翻摔,鐸祥只覺得眼前一花人就躺在地上。
「哼嗯。」一個悶哼,鐸祥努力爬起身來,他覺得身體中的每一塊骨頭都位移,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他難得感受到的無力感。
莫筱燕站在幾步外等著爬起身的鐸祥,她仍舊保持著攻擊架勢嚴陣以待,她的榮耀不允許追擊倒地的敵人。
從倒地爬起身的鐸祥露出了笑容,充滿著濃濃的熱情,他感受到渾身酸痛,但他很開心,無比的熱血沸騰:「再來,我遲早抓到你!」
鐸祥上前出腳,他的腿十分粗壯,如同一顆橡木朝著莫筱燕衝撞過去。
「絕對不要對技巧差太多的對手出腳。」莫筱燕冷靜的盯著鐸祥的前蹬。
莫筱燕流暢的低身,流水般由下而上架開鐸祥的前蹬,順勢推出再一次將鐸祥摔倒在地,這一次不如上次一般重摔,鐸祥倒地後連忙翻身站起。
「太有趣了,希望基努看的夠仔細,對他肯定很有幫助。」鐸祥單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腦子想的是以後還能靠基努可怕的肢體學習力來一場這樣的刺激感,想到他就恨不得在讓莫筱燕多發揮一些。
「再來再來!」鐸祥再一次上前攻擊。
鐸祥的每一次攻擊都被化解,不是非摔倒就是被架開,可鐸祥卻越挫越勇,哪怕全身傷痕累累都繼續勇往直前,鐸祥不知何謂恐懼,何謂退卻,但技巧的差距終究不是蠻力可以彌補,鐸祥已經氣喘如牛,單手撐著膝蓋雙眼仍緊盯著莫筱燕。
「佩服,能跟你打這一場是我的榮幸。」莫筱燕說著向鐸祥抱拳行禮。
鐸祥喘著氣點點頭:「我也是,可是......」鐸祥有隻手從第一次倒地之後再也沒鬆開過,而此時鐸祥緩步靠近莫筱燕。
「比賽還沒結束!」鐸祥向前出手,一直抓握的手裡頭握著一大把黃沙,鐸祥將這一大把黃沙想莫筱燕拋去。
鐸祥已經在競技場打滾了半年有餘,雖說他一直都是正面迎擊,但這不代表他沒學到東西,尤其是競技場內常用的小招式,他可是學到了精隨。
莫筱燕看到黃沙飛濺而來,一時間措手不及。
「喝啊!」鐸祥一聲大喊,高舉右拳,猛地就往莫筱燕砸去。
「不好!」台上的潘瑟突然站起身子,看上場內一臉訝異。
場上的鐸祥依舊保持高舉右手的動作,但卻遲遲沒有下一步,而莫筱燕不知何時已經出手,正拳緩緩的抽離鐸祥的腹部,隨著莫筱燕抽離自己的右手,鐸祥眼白一番昏死過去。
下一刻場上歡聲雷動,主持人高聲吶喊:「莫筱燕,成功晉升青銅階鬥士!」台下觀眾也跟著爆起吶喊,當中有的一夜暴富,也有輸到脫褲子的存在,但都不影響這一次比賽給人的訝異。
潘瑟坐回座位感嘆道:「沒想到還是孩子就摸到鬥氣的用法。」潘瑟回憶最後那一拳,莫筱燕在一瞬間將鬥氣纏繞上拳,正拳如同大砲轟出,鐸祥的手還高抬空中時,莫筱燕的砲拳便已正中鐸祥的腹部,也是這一拳讓鐸祥徹底失去意識。
基努在莫筱燕出拳的那一瞬間也愣住了,他看清楚莫筱燕的出拳方式,他成功複製了那一拳的動作,但他可以保證,他的力氣絕對沒可能擊倒鐸祥,哪怕鐸祥完全不設防也一樣。
是賽後,鐸祥回到醫療室早就回覆意識,他僅是被擊暈過去,並沒甚麼明顯的外傷,但他知道這是他輸的最慘的一次。
「基努,你有看到她怎麼出拳的嗎?」鐸祥看向早已在一旁守候的基努問道,
基努點點頭又搖頭:「看到也學會了,但我做不出來也做不到那樣的成效。」
「那是鬥氣。」潘瑟從門外走進來,他看到鐸祥沒有喪氣,這樣的狀態也讓潘瑟也一絲欣慰。
「但你們的差距不是鬥氣能彌補的。」潘瑟又補了一句。
「我知道,教我吧!」鐸祥看向潘瑟眼中堅定。
潘瑟點頭,眼前的孩子擁有極好的戰鬥本能和直覺,憑藉著這樣的本能他能擊敗多數敵人,但也僅是尋常敵人,當對手懂了些技術,上一次的傑夫,這一次的莫筱燕,都讓鐸祥吃了虧,這一次鐸祥終於願意正視自己的弱項。
「下一次,我一定會晉升!」鐸祥握緊自己的拳頭,他迫不及待在與莫筱燕來一場,又或者是更強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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