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Lina的電話後,我馬不停蹄地趕往其所在的XX高中,並在校門口附近的一間咖啡廳內,點了杯咖啡等待著Lina,約莫過了半小時後,一名身穿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頭髮綁成包包頭髮型,戴著黑色邊框眼鏡,手拿著一份文件,看上去有著十足專業與冷豔氣勢的女人走進了咖啡廳四目張望,最後將目光停在了我身上,又再左顧右盼後,快步地走向了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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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替其拉開座椅後,默然喝了口咖啡,女人微笑著點頭向我道謝後,便順勢坐進了椅內,我拿眼睛上下打量著女人,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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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妳變裝過後,看上去竟跟雨晴小姐有著些許類似的神韻,與以往的妳比較起來,就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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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被我這麼一誇,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而後雙頰微紅,面露發自內心的淺笑,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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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大哥,你過譽了~我只是按照總經紀人指示去裝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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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喝了口咖啡,隨後正色道:
「所以,妳遇到了什麼問題?又取得了什麼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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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點了點頭,將文件放置於桌上,望著我正容道:
「此次我非常幸運的,代課老師這個身分所代理的任課班級,正是葉敏豪所待的班級,因此僅僅代理一到兩堂課的時間,就被我發現了很多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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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再確認我確實在專心聽著後,續道:
「葉敏豪所在的班級非常的混亂,三十多名學生裡,大概只有四至五名的學生在專心聽課,其餘的學生們不分男女,都非常的目無尊長,囂張狂妄,在課堂上大吵大鬧不提,甚至門外還會輪流站著一名魁梧的男性教官,用以保護該堂任課老師的人身安全,由此可見,葉敏豪所在的班級,就算不是最亂的,也一定與最亂的班級所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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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的歪了歪頭,問道:
「學校的教官,不就是權威的象徵嗎?為何教官不協助管控好課堂秩序,反而只是站在門外保護老師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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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搖了搖頭,帶著些許無奈的說道:
「無名大哥,您來到韓國還不夠長的時間,對青少年的理解並不夠深,尤其是面對到這種問題學生時,才是令學校的教職人員們最為頭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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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詢問的目光注視下,Lina解釋道:
「簡單來說,現在的青少年們,非常懂的利用法律上的漏洞,非常的狡猾,在我們國家自2011年禁止體罰的法令通過後,老師們或是在校的其他教育人員,基本上不能再以棍棒之類的器具懲罰學生,而也因為這項法律,在教導這群學生上變的困難重重,校園亂象也因此變得愈來愈嚴重,即便面對著學生的挑釁,但因為不能實行體罰,因此能應對的方式可說是根本沒有,就算有,也只能以校規進行無效的勸阻,久而久之,教師們在學校就變的非常沒有尊嚴與權威可言,也因為如此,再也沒有老師願意去認真的教導學生,學生也因此日益囂張,到了如今這種無法遏制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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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Lina解釋的過程中,我原本就已看似肅穆的眉頭愈發的緊鎖,到最後已完全緊皺在了一起,想不到,教育未成年這件事,竟變的這麼麻煩和痛苦,也難怪會出現像葉敏豪所在的班級,裡頭的那些學生,大概都是因為有了這條法律後而有恃無恐,才會形成今天這種局面,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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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除了這個之外,還有發現什麼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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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點頭道:
「這兩堂課裡,我時不時的觀察著這堂課的學生們,其中,有約莫五至六名的男學生,身上有著明顯的刺青,更是時常口無遮攔,行為粗暴,有的甚至還會豪不避諱的以有色眼光上下打量著我,或者其他堂課的年輕女教師,最主要的是,他們時常圍繞在葉敏豪的四周,似乎是他的好朋友,但我細看之下,卻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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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Lina打開了手機的相簿,點開了其中一張照片後,將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過手機一瞧,只見照片上的內容,正是Lina口中的那群有著刺青紋身的不良少年,還有被他們摟著肩的葉敏豪,但當我細審照片至葉敏豪的神情時,卻發現其照片裡的表情,看上去彷彿是在強顏歡笑一般,而那群不良少年雖一個個都掛著燦爛的笑容,但那一張張的笑容裡,彷彿隱藏的某種不欲為人所知的殺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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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有些微變的神情,Lina說道:
「相信您也看出端倪了,這只是照片而已,但我在現場看到的,除了照片裡他們那不自然的神情之外,那些紋身的男同學們,在與葉敏豪對話時,總是會刻意壓低音量,像是不想被其他人聽見一般,即便我已經很努力地想聽清楚他們再說什麼,但總是被其他同學吵鬧的聲音壓下去,所以我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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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機遞回給Lina,沉思道:
「假若我們能夠知曉他們的對話內容,或許對我們的任務發展會有質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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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皺眉道:
「問題是,究竟該怎麼做,才能確切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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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珠左右橫移,思考一會兒後,轉頭看著Lina說道:
「或許,有一個辦法,但得請妳在課堂上執行一個動作,這個辦法才能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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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點頭道:
「無名大哥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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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目光移向Lina的手機,一字字清晰的說道:
「如果妳能在課堂上,以錄音的方式將教室內的情況播放給我知曉,這樣我就能獲取我們需要的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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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神色一滯,有些不可置信的呆愣道:
「但....但是教室內非常的吵雜,又非常的混亂,即便我把教室裡的聲音錄音了下來,又怎麼能錄到他們究竟再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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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插兜,右小腿交疊上左腿膝蓋,輕鬆的道:
「我自有辦法,妳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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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愣了片刻,有些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而後又想起了什麼事一般,說道:
「無名大哥那裡呢?是否有查到什麼可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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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前者對視了一眼,淺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方才我已前往了妳所說的那個KTV,還有那個遊戲機店,確實如妳所說,那裡進出的人,大部分都是些不務正業,還有那些身穿西裝服的黑幫流氓,本來,我是打算直接進去KTV,看看能不能取得什麼線索,後來我還是選擇了相對容易進去的遊戲機店,但令我沒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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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ina的注視下,我再次將視線移向Lina的雙眼,續道:
「我沒想到的是,在那遊戲機店裡面,給了我線索跟情報的,是青龍幫的人,而管理那間店面的,也是青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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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愣然半晌,像是腦袋一時之間還沒轉過來一般,過了一會兒後,一對美眸才漸漸愈睜愈大,最後張大嘴失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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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代表,江南的地下勢力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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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點頭道:
「妳果然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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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睜大眼好半晌,而後才漸漸從震驚的情緒裡平復過來一般,就像是顆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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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葉敏豪所借的高利貸,就是與青龍幫所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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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無表情的點頭道:
「這是我們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但也無可奈何,事情已經發展成如此地步的話,只能想法子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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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不愧為夏雨晴身旁的得力幹將,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看了看手上的手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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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還得回學校去教課,沒辦法久留,無名大哥,妳對下一步有什麼頭緒或指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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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將口中的咖啡喝光後,坐將起身,頭腦冷靜的分析道:
「青龍幫目前已經統一了江南,但目前事情還未到無法轉圜的餘地,據他們告訴我的消息,代替李龍貴打理江南的,是他的心腹手下崔恆朝,此人和李龍貴一樣,與我有些許交集,只要能找到崔恆朝,或許整件事還未到太晚,葉敏豪捅出來的窟窿還有得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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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我轉頭看向同樣起身的Lina,續道: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筱君的爸爸,似乎並沒有與青龍幫有所往來,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她爸爸的名字,更不用說知道他的下落了,據此我們能知道的是,筱君的父親並沒有與青龍幫做任何的買賣,這是好事,但壞處就在於,我們得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去尋找筱君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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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點了點頭,說道:
「那麼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如同無名大哥所說,錄音下教室內的情況就好,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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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道:
「只有先知道了他們究竟與葉敏豪說著什麼,我才能去鋪我們接下來該走的路,因此錄音檔是非常重要的一環,我會去繼續尋找筱君爸爸的下落,到了晚上回酒店時,妳在告訴我妳今日的所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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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沉著應道:
「是,那麼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學校繼續進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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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對我鞠了個躬後,便拿起桌上的文件,快步離開了咖啡廳,看著其離去的背影,我突然心裡對夏雨晴多了一絲的佩服,的確如她所說,有了Lina的協助,事情的進展變的快速了起來,如果後續進展順利的話,興許一個禮拜內,便能完成任務回首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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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我便舉步前往了櫃檯,淡淡對著服務員說道:
「結帳,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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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Lina分別後,我在江南的街道上四處走訪,觀察,每一間店面,每一間葉正格可能去的食堂,喝酒的地方,我都到處查訪了一遍,卻依舊一無所獲,即便遇到了鬧事的酒鬼,最後確認其身分時,也並不是她的父親,就這麼忙了一個下午,也是沒有任何頭緒,此令人困擾的情況,也令我一時想不到任何的解決辦法,就這麼像無頭蒼蠅一樣打聽到了晚上與Lina相約回酒店的時間,便只能先行回酒店與其做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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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了酒店,剛一入房,便看見了先行回到酒店的Lina,兩人略微寒喧互道了聲辛苦後,便直接切入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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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的所有能走的道的地方全部查訪了一遍,仔細觀察過了每個經過我身邊的人,事,物,但最後仍然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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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無奈的點了點頭,嘆息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要找到筱君的生父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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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身體挨往沙發背,仰頭朝向天花板,閉眼道:
「由於實在沒有頭緒,我下午有聯繫了雨晴小姐,希望她能提供給我一些線索,但她卻告訴我,筱君在提交基本資料時,就連緊急聯絡人那一欄都是空白的,無論如何詢問她,勸她,她就是不肯將緊急聯絡人填上她父親的電話,最後雨晴小姐在無奈之下,也只能暫時妥協,所以就連雨晴小姐那裏也沒有確切有用的線索能給我們,因此就算只限於江南,但要尋找她的父親,簡直堪比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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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語帶同情的道:
「出發前,總經紀人將他所知道的,有關筱君的家庭背景,和她所經歷的事通通告訴了我,聽過她的家庭故事後,我也能理解為何她不想在她的個人資料上留下與她父親有關的訊息,要是今天換做是我,我也會不想承認不想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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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後,Lina將目光轉向了我,說道:
「不過,按照您的吩咐,我將課堂上的情況基本上全程錄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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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我立刻睜開了雙眼,坐直了身軀,對著Lina道:
「拿來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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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Lina起身坐到了我身旁,我才接過Lina已打開了錄音檔案的手機,而她說的一點也不假,當播放鍵按下的那一刻,瞬間無數噪雜的嬉鬧聲,人聲,甚至是丟東西的聲音,和教官時不時開門的怒喝聲,一時之間,的確是無法聽到任何細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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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藉由這次的任務,我也想趁機測試,自身的一項令我到現在都還驚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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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播放的時間條拉回了開頭,再次緩緩閉上了雙眼,並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我的雙耳上,待我確定了注意力與精神已完全聚於聽力上,手便再次按下播放鍵,頓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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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噪雜混亂的錄音檔,頓時慢慢的如同影片剪輯的淡出功能一般,漸漸變的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人細膩聊天的內容,可雖說出現了如此驚人的轉變,但在人多口雜的情況下,一時之間也有些亂了方寸,我再次加大力度將精神與注意力凝聚在了雙耳,在專注力再次得到了提升後,人聲噪雜的感覺再度削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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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個關頭,我聽到了幾句雖不清楚,且斷斷續續的對話,但就是這麼一段對話聽似寥寥無幾的碎片式對話,卻在一瞬間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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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豪......欠我們的......還了幾.......再拖下去.......怪我們…….不要…….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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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覺的雙拳緊握,感到額頭青筋浮起,以我從在海灘甦醒到現在從未有過的專注,緊緊抓牢了這碎片般的斷續對話,精神已來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凝聚,剎那間,原本還碎片化的對話,在一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而在這最關鍵的瞬間,一段陰沉且語帶威嚇的話語傳入了我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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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敏豪啊,別說我們欺負你,前幾天你爸與我們見過面,沒想到他這個酒鬼沒有喝醉時,還是挺擔心你這個廢物兒子的,他與我們談了半個小時後,給了我們一個可以給你還錢的方案,我們哥兒倆幾個聽後,覺得這辦法還是蠻不賴的,事實上你也沒得選了,倘若你不接受這個方法,你就是等著一輩子坐輪椅還債,如何?你是想時限到了還不出錢而當一輩子殘障人士,還是想聽聽你爸開給我們的條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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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段話的最後一句結束的瞬間,我感到腦際轟然一震,緊接著一股劇烈的疼痛感毫無徵兆的襲來,而就是這麼一瞬間的疼痛,我的精神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專注,原本已被稀釋掉的嘈雜聲再次席捲而來,瞬間一切再次歸於原來的模樣,同時一股巨大的疲勞及虛弱感頓時湧了上來,我雙手一陣發軟,不慎將手機摔落在地,全身無力的軟倒於沙發背上,身上的冷汗不斷直冒,口中亦忍不住的不斷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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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被此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大驚失色,一把抓住我的臂膀,慌張地問道:
「無名大哥?!無名大哥!!無名大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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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ina的不斷呼喊下,原本劇烈的頭疼漸漸的消退,全身也開始慢慢累積回了力量,可整體還是很虛弱,這也是我首次知道了自己精神專注的負荷上限,同時也明白,方才我已然強迫自己超出了自己身體所能負荷的「重量」,所以才會有如此劇烈的負面反應,但值得慶幸的是,我的確聽到了有用的資訊,且極有可能是眼下最珍貴的唯一線索,我快速回了回氣後,滿臉冷汗的抬頭看向依舊一臉驚恐的Lina,劈頭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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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關於筱君爸爸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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