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畫面結束,兩人的手分離開來,一時之間,哨兵與嚮導相對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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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鬆開了抓握的手,爆豪勝己呼出一口氣,往後坐了一點,用手掌按壓著自己的眼角,五指覆蓋在了額頭上,看起來好像稍微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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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個男人。如果遇到了指揮著污泥去傷害綠谷出久的那個男人,要用什麼手段讓他生不如死呢⋯⋯。嚮導稍稍恢復了冷靜,隱藏著自己的內心,思考著不像英雄方該有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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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個男人是誰,綠谷出久有了個猜想。老師曾經說過,有個恐怖的敵人,是被他破壞了容貌的。即便頭的一部分被破壞,那個人也沒有身故。而在綠谷出久被收為弟子的時間點,正是在歐爾麥特與那名敵人大戰之後。那也是老師身體變差,並且需要找他作為繼承人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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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那個混帳是誰了。」但是先開口的,卻是爆豪勝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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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仰著頭隱藏著自己的表情,用向下看的視線,望著綠谷出久。而哨兵慎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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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喜歡纏著你的瘋女人說過一些奇妙的話。她是個瀕死之人,用著亞空間維持著。否則,你也看到她的手被我打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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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正想問,小勝你肩膀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聽到了嚮導的回答,聰慧的哨兵飛速運轉著腦袋,略略猜想到是怎麼一回事,「那個亞空間,大概有著延長壽命、或治療傷痕的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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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虧那裡,讓我賺到了。那瘋女人曾經遇到了襲擊。在那場事故之後,被他們所謂的『老師』給撿了回去。你說死柄木弔提起的過往,也大概是一樣的模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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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渾身一陣惡寒。如果當年那個男人,就是他們所想的AFO,那麼自己只差一步,可能也會在絕望之中被『老師』給撿走。而如果表現得太過沒用,也許當場就死在了廢棄工廠。這麼說,還多虧了AFO跟小綠谷出久提了小爆豪勝己的事呢。要不是有小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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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分化成哨兵吧。在那次短暫綁架的事件之後,他住院了好長一段時間。全身的外傷,還有許多處的肌肉撕裂,都不是可以很快速復原的傷。體內的哨兵能力,在短時間高強度的使用之後陷入了沉寂。所以,當檢驗結果出來之後,那份報告指出自己分化成了哨兵,綠谷出久簡直難以置信。不是聽說哨兵有著強大的身體能力和復原力嗎?在那個時候的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仍然弱得像是一株小草。
所以他那個時候一直以為,污泥敵人是歐爾麥特打倒了,然後救下了年幼的自己。雖然這位老師也說了並非如此,但等到綠谷出久半信半疑地相信這件事,那又是在半年之後了。這半年內他養好了身體,被歐爾麥特收為弟子,開始了體能訓練。等到再次感受到哨兵的力量回到了經絡,他才開始有了實感。同時,聽說青梅竹馬分化成了嚮導,也在同一時間接受歐爾麥特的指導。
但,爆豪勝己沒有來醫院看過他。他聽歐爾麥特說,對方進了塔,離開原本的中學了。紀錄在冊的哨兵與嚮導,需要接受塔的義務教育。但如果不想跟青梅竹馬再次見面,老師也說可以讓他去別的支部。綠谷出久沒有答應,他還想再見到爆豪勝己,問問他為什麼沒有來醫院探望自己。所以在事件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塔內。
剛入塔內的時候,他還不明白究竟什麼是『嚮導』。直到在那次的射擊訓練,被過度累積的污染奪取了視野,而被爆豪勝己給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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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爆豪勝己並不在場,為什麼轟焦凍會說那些小綠谷出久,是青梅竹馬的污染原呢?原本綠谷出久以為,是在那個事件裡面,爆豪勝己看到了什麼畫面,才衝擊了心靈,導致精神圖景的傷害。所以,這麼說來,和污泥敵人並無關嗎?但他不記得在那個年歲,他有用著裸露的姿態、露骨的神情,出現在爆豪勝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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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聽說你的污染原是我。」哨兵決定不再迴避,直接指出他的困惑。這次的記憶迴溯,不只要讓綠谷出久搞清楚以往到底發生過什麼,還有想釐清為什麼爆豪勝己說『他在污泥事件後就誰都可以』、為什麼死柄木弔說『經歷了那樣的事件還能看向光明』,所以到底是怎樣的事件。明明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別人卻比自己清楚,而自己卻一頭霧水。
在讀過記憶後,看著努力著的小時候的自己,的確是很慘烈沒錯,但是自己現在仍然好好的,身體也沒受到什麼永久性的傷害啊?青梅竹馬擔憂也就算了,但似乎不是一個嚴重到需要連敵方都為自己擔心⋯⋯呃⋯⋯羨慕?的事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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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雖然料到了對方知道了這件事,但需要直接討論這個話題,還是讓他覺得難堪。雖然講得隱晦,但綠谷出久應該看到了吧,那些被幻想出來的小綠谷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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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當年,到底看到了什麼?」聽說污染原的意象,即使在解開了心結之後也沒那麼容易改變。但如果去理解潛意識,也許可以減輕許多壓力。綠谷出久回想起,轟焦凍說過的『他和你一起或許是痛苦的』。過去也就算了,他不想要自己是爆豪勝己未來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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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歐爾麥特抱著你來找我。」知道逃避不了,嚮導回想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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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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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被他用披風包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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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用眼神催促青梅竹馬繼續說下去,但是爆豪勝己止住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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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小爆豪勝己看見了在布料底下,青梅竹馬殘破的身軀。白皙的皮膚上幾乎無一處完好,殘留著黏液、污痕與傷口。手腕有著勒痕,未著衣物的腿間,也殘留著像是觸手攀上去後而留下的長條痕跡,那樣的畫面在腦海裡烙下深深的印刻。歐爾麥特沒主動提起當時的狀況,而他也沒問。當日因為也曾與污泥敵人近距離接觸,於是小爆豪勝己也被送醫了。
在醫院裡度過的夜晚,因為消毒水的氣味與不熟悉的床鋪,他睡得並不好。翻來覆去後進入的睡眠,也被詭異的夢境纏身。他那煩人的青梅竹馬,被泥巴型敵人裹著而溶化了衣物,面色酡紅、雙手被強壓著。光裸的身軀是刺眼的白,小巧玲瓏的屁股上有著咬痕。
以一個正常的14歲少年而言,會感受到驚恐與自責,那是當然的。要是當時被抓的是自己,可能也會被敵人蹂躪。不過,在那其中,小爆豪勝己卻還感受到了其他的情緒。那樣的情緒讓他在睡夢中也無法安眠,全身充滿了燥動不安的熱度,一邊夢囈著一邊摩擦著雙腿⋯⋯
隔天早晨迎接他的是一團糟的內褲。
這真的太他媽的弔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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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伴隨青春期到來的,是分化成為了嚮導。紊亂的力量與荷爾蒙,讓原本脾氣就不好的小爆豪勝己更是一戳就炸。即便最開始知道自己分化為嚮導的時候,他是欣喜若狂的,但這個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發現,自從在醫院度過的那個晚上之後,他的青梅竹馬時不時會到他的夢中。帶著難耐的、充滿水光的表情,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流失著體液。一開始,覺得那可能只是創傷症候群,也許過了幾個月後,就不會再出現。但是甚至到了後來,他也會配著那些如同敗北廢物的表情,而主動流失著精力。即使自信如他,不容易被世俗的眼光所影響,他還是覺得這真的太他媽的不正常了。
直到六個月後,他才又再度在塔內看見了綠谷出久。
當他見到那張總是笑得靦腆的臉之後,那些僅止於夢裡見到的畫面,變得鮮活了起來。他的青梅竹馬是個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他在夢中見到的、虛幻的骯髒幻境。在綠谷出久經歷那樣的事情之後,他居然不顧慮對方的感受,而是將那些場景變成慾望的一環。強烈的罪惡感襲來,讓小爆豪勝己覺得無地自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看到對方,還是不想看到對方。在塔內一同接受訓練,意味著幾乎每天都會見到面,雖然哨兵與嚮導的課程不一定會合併在一起,但中午時間如果在食堂被對方看到,實習哨兵就會像是踩到令人不快的口香糖一般貼了上來,既黏人又煩躁。在塔內,也許因為其他同學都有著自己該專注的課題,來自他人的凝視變少了,以往會圍繞在小爆豪勝己身周,阻隔著小綠谷出久接近的人也變少了,這讓執拗的實習哨兵有了更多可趁之機。實習嚮導被迫著與青梅竹馬、還有與他自己的夢魘相處。
在成為嚮導的最初,實習嚮導還不知道開啟自己精神圖景的方法。在掌握了能力之後,才赫然發現精神圖景已經是那付德性。不過,在過了那麼多年之後,他也在現實世界與精神世界達成了平衡,習慣了白日與真人相處,夜晚再受到夢境侵蝕。只要不被發現就好,他能應付得來。
直到,前幾個月的某一天,青梅竹馬真的用著如他在夢境中所看見的那種神情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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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又回到了現在,青梅竹馬用著同一句話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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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告訴他,對你的愧疚與慾望,一直是我的罪惡感來源嗎?怎麼說得出口。
雖然回憶內的畫面,並沒有如爆豪勝己所想,走向最糟的發展。但自己內心的醜惡,還不足夠糟糕嗎?爆豪勝己害怕看到綠谷出久受到傷害,卻也怕自己會是造成那些傷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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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我的事了。我才想問,當年如果你在失去意識之前,就打敗了敵人,那為什麼你的污染原會是那樣的?」嚮導真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用問題來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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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有點模糊了。」哨兵向下看著自己的雙手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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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害怕那團臭東西嗎?」爆豪勝己小心地藏起字詞。親手打倒敵人的實感應該會留在手上,但可能它刻在綠谷出久心上的傷痕是永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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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在看到了爆豪勝己客廳的相框之後,哨兵覺得一直以來隱約存在的曖昧事物,突然有了實感。也許是這個物件給了他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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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污染原會是那樣的,我想是因為——」綠谷出久在爆豪勝己離開他的這兩天,終於意識到了那個事實。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地將咬字變得清晰。原本以為只是害怕著青梅竹馬的死亡或傷害,但他小看自己的貪心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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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不希望爆豪勝己離開他的身邊。
如果訴諸言語,那會是一道有用的枷鎖嗎?還是會是一股反作用力呢?畢竟沉重得令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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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因為小勝。」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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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爆豪勝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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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的是,小勝受傷。」綠谷出久一鼓作氣地,坦白了他過往所感受到的恐懼。不說出來的話,對方是永遠不會懂的。然後,或許又會在危急的狀況下,再次踢開他。他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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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爆豪勝己的世界,太過絕望也太過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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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看你的精神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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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現在?」在綠谷出久坦承著他覺得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嚮導卻不合時宜地提起了別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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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你現在的清醒程度。」過了這麼多年,他的青梅竹馬居然也跟他說:『我最害怕的事情和你息息相關』,這叫爆豪勝己怎麼能相信。那這些年來他們到底在幹嘛?他也擔心,會因為嚐到一些甜頭而會錯意,擅自地空歡喜。要是那樣,跌落下來的空虛感會更大,他沒有自信不讓精神圖景內的狀況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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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醒。」綠谷出久感到有點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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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過來。」嚮導十分堅持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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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果這樣能讓青梅竹馬理解的話。哨兵再次往前坐了坐,算是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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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將兩手放上哨兵的頸側,將額頭貼上對方的額頭,釋放精神突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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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果真如他所想的,混亂到不行,爆豪勝己的一顆心沉了下去。泥巴團塊的污染意象不規則漫佈得到處都是,植物都死氣沉沉,再也看不出他之前劃分好的區塊。也不像三天前進去時所見,被轟焦凍照料得妥善,植被廣闊,神采奕奕地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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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變成這樣?」爆豪勝己在裡面邊走邊皺起眉頭,死水的味道蔓延。空氣中還彌散著極淡的煙硝味道,也許是因為他們說拆解了自己的精神體吧。除此之外,還有著令人討厭的安息香的氣味。由於急於追蹤爆豪勝己所在的位置,兩人那時候沒有太多餘裕清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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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都是小勝的錯。」哨兵委屈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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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我什麼事。」三天前看的時候還好好的,再來是兩天前與敵方交戰,然後自己就被擄了,接著就是今天又被劫了出來。怎麼看,他都不覺得不在綠谷出久身邊的自己,能夠有那麼大的能耐攪亂別人的精神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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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不在』的這個事實本身,就是哨兵的崩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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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踢開我。」爆豪勝己排除了哨兵,從哨兵眼前消失了,這是造成綠谷出久近期精神圖景大暴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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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我不覺得你有必要一起被抓。」爆豪勝己辯解著。嚮導已經有在反省這個部份了,並且也在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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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的戰力比較有效率。」結果被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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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嚮導!我可不會放任自己的哨兵遇到危險!」換來一個綠谷出久埋怨的眼神,彷彿在說著『你少拿著身份來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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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的哨兵』這個形容詞又讓綠谷出久聽著覺得十分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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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勝說不欠我了。」哨兵可憐兮兮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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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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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你在我眼前被抓一次,我還你總可以吧。」嚮導沒好氣地說。原因也跟歐爾麥特說的一致。當年無法拯救小綠谷出久,也是爆豪勝己自責的心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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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別再那樣做了。」哨兵頓了頓,再次認真地說,「我不希望小勝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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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你再說一次,你說你的污染原意象是因為我?精神圖景亂成這樣,也是因為我?」嚮導沒有正面回應,隔了好幾句對話,爆豪勝己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剛剛綠谷出久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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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小勝又不相信我。」綠谷出久不願再次明說,只是拐彎抹角地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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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前這個白痴哨兵是在說,造成他精神圖景污染的原因,竟然和自己是一樣的?關鍵的因素,都綁在對方身上?所以,在上一次提出精神交融的時候,綠谷出久才談到了關於自己什麼死不死的話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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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污染原會是那樣的,是因為當年看到了重傷的你。我從此之後害怕看見你受傷。」爆豪勝己又回到了之前哨兵對他的詢問。兩人都閉上眼睛的此刻,或許比較容易說得出口。既然如此,如果試著解釋自己長年以來的夢魘,對方能夠明白嗎?自己能夠解釋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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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但是⋯⋯」這下換綠谷出久吃驚了。受傷是一回事,但爆豪勝己的污染意象可不僅只有『受傷的綠谷出久』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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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能原諒,因為看見那樣的你,而興奮的我自己。」嚮導簡直要咬碎了自己的牙,艱難地說出更驚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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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安靜了一會兒,分開了緊貼著的額頭,抬起手伸到背後,另一隻手從下面拉著衣服的腰間的布料,將特戰服位於背上的拉鏈給拉了下來,並且迅速地脫去了上衣。這套衣服發揮著它優異的性能,即便與敵方交手了兩次,也好好地保護著綠谷出久。他的上身除了一些瘀傷以外,並沒有實際存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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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爆豪勝己仍然閉著眼睛,一邊在林地上方浮空巡視著被害的範圍。聽到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挑起眉毛不悅地問。現在不是在講重要的事情嗎?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了令人羞恥到想要挖個洞鑽進去的事實,結果這個臭書呆子又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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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你看,我沒事。」哨兵抓著對方的手臂,搖晃著要他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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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一睜開眼睛,簡直要被白花花的肉色給閃瞎了眼。這傢伙真的是瘋了,爆豪勝己愕然想著。哨兵空出的一隻手,在自己光裸的胸膛上拍著摸著,好像在表達自己並沒有受傷,所以不用再為了自己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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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興奮什麼的,小勝你在說什麼啊⋯⋯」哨兵有點害羞,又有點自暴自棄。因為如果對方真的對這具身體感興趣的話,就不會在過去每一次疏導的時候,都板起一張毫無興趣的陰沉臉吧⋯⋯看都看那麼多次了,事到如今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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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抬起頭來,卻看見青梅竹馬的瞳孔縮小,瞪大眼睛,透膚的紅潮從脖子爬上了耳尖與面龐。
看到爆豪勝己的表情,哨兵啞口無言,尷尬地低下頭去。什麼?那是什麼表情?綠谷出久感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但是,卻看見在對方換上的寬鬆的居家褲內,有著明顯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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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小勝不是在開玩笑。綠谷出久無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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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把衣服穿好。」爆豪勝己想用一貫的作風強硬地指責,無奈配上他現在的表情,變得一點氣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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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每一次疏導,多少都有心理準備,最後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一邊做,會一邊在心裡數著質數,好讓自己專注於工作上。但這一次可說是突然被襲擊,心理防線未設立的爆豪勝己,正面吃下了哨兵的挑撥,效果十分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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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哨兵絞著手指結結巴巴地問,「但、但是我已經長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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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換成爆豪勝己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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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像以前那樣瘦弱可愛了。」知道有些人對可愛的小貓小狗會有殘酷的施暴幻想,以前的自己慘白又瘦骨嶙峋,可能對於某些特殊嗜好的人而言,正中他們的好球帶吧。綠谷出久試圖同理著別人的癖好。小爆豪勝己那麼暴力,也許就喜歡像自己以前那樣的、好欺負好入口的羊羔吧,但現在自己也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小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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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我又不是戀童癖!我只是——」嚮導氣結,差點一口氣換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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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只是什麼?」哨兵用他那張無辜得可以逼死人的臉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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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你——操!」臉已經紅透的嚮導被他腦迴路特殊的青梅竹馬弄得暴躁了起來,血氣湧上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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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不信!」綠谷出久從這句話中品出了一點意思,但聽到對方連髒字都飆出來了,火氣也跟著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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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挖出來的真心被對方否決,爆豪勝己更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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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導的時候你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哨兵一臉委屈,哭喪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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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像你那麼不要臉!」也不想想每次不分場合就要發情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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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你說我不要臉!還不是小勝害的!」綠谷出久沒想到還被扣了不要臉的帽子,簡直羞憤交加,原本沒想要怪罪在對方身上的,被對方這麼一說,也忍不住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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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害的,我是在幫你好不好?!」每次還不都是這傢伙自己無法解決慾望,才一臉難耐地跑來,要求疏導、還有其他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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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裡面留下那麼多東西!」哨兵講完之後,自己卻無法承受地紅了整張臉。為什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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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爆豪勝己每次帶給他的爆炸性疏導都在撼動他的精神世界。將植物毀盡並不是太大的事情,但是爆炸後的碎片和氣味,那些粒子已經徹底地融進了綠谷出久的精神圖景。他的水、他的空氣、他的土地,每一分每一寸的構成,都是因為爆豪勝己的滋養而存在。一開始並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哨兵,卻放任青梅竹馬在自己的世界裡面遊走,也在那條溪旁清理著一切污穢。
所以,事實上,並非像爆豪勝己一開始所想的,以為綠谷出久和OFA之間的相容性出了問題。問題就只在於,他對別人的精神圖景干涉太深,深入到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氣味。在哨兵本身帶有私心的情況下,實在無法承受爆豪勝己一次次給他的刺激。
可是爆豪勝己在綠谷出久面前,總是又表現得那麼克制,讓哨兵以為是在強迫青梅竹馬替自己疏導,而有了罪惡感。他們彼此擦身而過,直到現在才接近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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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的疏導,加劇了你的副作用?」嚮導的臉色變得可怕,這聽起來像是在質疑著他身為英雄的專業,綠谷出久料想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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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話說到一半,哨兵的嘴唇卻被銜住了。與其說像是一個吻,倒不如說是一隻惡狼捕獲了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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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次試試。是因為我的疏導,你才變成那樣的?」那張潮紅,但又凶神惡煞的臉佔據了哨兵的整個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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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沒——」哨兵被青梅竹馬的氣勢壓倒,試圖轉過臉,避開對方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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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呢?」他伸出犬齒,啃咬著對方的臉頰,「你臉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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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太近了!」嚮導爬向他,將哨兵不斷向後逼退。而且到底在說什麼,你自己不也羞恥地紅著一張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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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先把衣服脫掉的人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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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勝先講奇怪的話!」綠谷出久想反駁,殊不知臉一轉向正面,嘴巴又被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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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將舌頭伸進他上排牙齒的內側,惹的綠谷出久一陣雞皮疙瘩。
然後,哨兵赫然發現對方正拆著他特戰服的皮帶,意圖扒下他的褲子。於是他也不甘示弱,扯著爆豪勝己T恤的下襬,將那件衣服從對方背後翻了上來。兩人都被熱度和慾望焚燒著大腦,在他們之間已經發生過的、熟悉又陌生的感受,比起上次,更加清晰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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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短暫地離開,迅速地自行脫去了衣服,然後又貼合了回來。爆豪勝己一邊親吻著綠谷出久,一邊將他托了起來,讓青梅竹馬跪立著,並且爽快地把對方的內外兩件褲子一起拉了下來。在隔著居家褲看見對方腿間的事物的時候,綠谷出久就已經無法自控地硬了起來。這下毫無遮掩地,將他羞人的部位全部暴露於空氣中。
事到如今,他也不會再問著對方『你要幹什麼』這類做作的話語。就只是不發一語地,忙著用舌頭勾著對方的舌頭,用著動作來掩飾害臊,也將嚮導的褲子向下拉扯。爆豪勝己還坐在地上,讓哨兵動作顯得不那麼順暢,哨兵抗議地唔了幾聲於他的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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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的一隻手從後方環著綠谷出久單邊的大腿,掰著他腿縫間的肉。哨兵也終於從不知為何不甘不願的青梅竹馬那裡將褲子拉下了一半,但卻在這個時刻,他感到腿間有液體順著大腿流了下來。
那是,今天稍早另一名嚮導的產物。現在和著他自己因興奮流出來的體液,而再也夾不住,因為青梅竹馬的動作流了出來。
他覺得渾身一陣冷意。
爆豪勝己看著他的腿縫,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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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半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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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咬著下唇,渾身不可自控地發抖起來,覺得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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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逼你的?」見他不承認也不否認,嚮導接著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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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是因為為了要找小勝——」哨兵急忙否認,想解釋卻覺得無濟於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訴諸言語都像是無力的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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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迫的那就好。」爆豪勝己卻是這麼放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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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用嘴吧⋯⋯」考量到爆豪勝己的潔癖程度,碰到第三者的體液一定不在他的容許範圍內,綠谷出久頹喪地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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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他可以我就不行?」嚮導卻是重新將人提了上來,手心摩挲著光裸的腰窩,一邊啃咬著對方的頸側,一邊說著。
「讓我進去,廢久。」炙熱的吐息噴在了哨兵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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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靠著精神圖景內的整地,光是這聲呼喚,又讓綠谷出久覺得血液重新滾燙地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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