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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星稀,夜風徐徐。原本應當也是在平靜與安寧中度過這一晚的OX小鎮,此時卻瀰漫著死亡及血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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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微弱的光線,可以發現這小鎮駭人的景色。居民們面帶驚恐的屍體,不是被隨處丟棄,就是被拆得支離破碎,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大小不一的屍塊、內臟,和血液噴濺的痕跡,更是佈滿了每一棟建築物和每一條街道,本應乾淨溫馨的景象全無,說是人間煉獄,則一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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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其中最為嚇人的一景,是一名正在啃食著幼兒屍體的少年!閃著赤紅血光的雙眼,透的盡是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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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實在太美味了……」少年露出底下的獠牙,大肆撕下溫熱的血肉並咀嚼,彷彿在享用世界上最頂級的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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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模樣,雖然因為微弱的光線而無法看個清楚,但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眼白,竟然是如墨一般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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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中,好像還可以在風裡,聽到他的喃喃自語:「這麼點份量,就算沒有其他“同伴”來分食,最多也只能過個兩三天吧。畢竟我可是個大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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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總算是甩掉那些他媽的條子了。」一個年約20上下,手持巨鐮的高大黑髮青年,大口喘氣。他身穿帶著血漬的褐色連帽外套和豔紅的長褲,臉龐和雙手以繃帶層層包裹,一對帶著煞氣的雙眼,左眼是琥珀般的色澤,右眼卻如炭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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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天色不早了,而且札克最好也靜養。我們找個地方落腳吧。」說話的是一個金髮藍眼,年約12、3歲,宛如洋娃娃的漂亮女孩。她身上的無袖白洋裝,已經泛黃並帶著污漬。及腰的髮絲凌亂,美麗的藍眼,呈現毫無生機的死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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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真麻煩!不過就是些子彈擦過的傷而已!」札克嘖嘴。他從小到大,已經很習慣身上負傷。他也習慣把傷放著讓它自己好,壓根沒有過護理傷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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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輕忽。萬一札克感染了,會容易生病……」女孩抓著他的衣袖,「要是你到時候不能順利殺了我……我會很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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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老子才沒有弱到那種地步!妳的表情,倒是再多一點啊,瑞依。」札克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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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上次看到的地圖,再往前走個一哩,可以到一座規模不大的小鎮。今晚就選在那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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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妳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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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藏,終於來到了預定的地點。他們才剛抵達小鎮,便發現了不對勁。這小鎮規模雖小,但卻過分安靜,街道和建築物上,佈滿了四散的血漬,還有些許看不出原樣的肉塊上,滿是飛舞的蒼蠅。整個空氣,瀰漫著腐臭死亡的氣味,彷彿剛經歷過大屠殺的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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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個噁心的地方。看來這裡的人差不多死光了吧。」札克一臉嫌惡。他雖然是個殺人鬼,但並不喜歡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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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是這樣,也許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或許還比較好。」瑞依四處張望,「這裡雖然偏僻,不過感覺上物資應該是足夠的。要是警方沒有發現的話,在這裡住一陣子應該也沒問題。我們找個家,暫時住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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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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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隨意選了一棟房屋。屋內的景象,也是一片血腥與凌亂,東倒西歪的家具上,也有大片的血漬,牆上還有數不清的彈孔。行走的時候,必須一直小心腳下,才不至於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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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搜索,瑞依找到了醫藥箱,接著在沙發上騰出一點空間,幫札克做些緊急處置。然後,她檢查屋子裡的水電供應,發現一切正常,除此之外,冰箱和櫥櫃中的食物,更是相當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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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太棒了!沒想到這廢墟還這麼方便!」札克像個孩子般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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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瑞依的死魚眼,顯現一絲光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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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嚕……兩人的肚子不知哪來的默契,發出了相同的聲音。他們先是一陣尷尬,隨即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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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從開始逃亡生活後的連續一個星期,別說比較像樣的住所,根本連一頓飯也沒有吃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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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他們現在一個是全國通緝犯,而一個是被認定為被通緝犯劫走的被害人?能遇上這樣的場所,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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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腸轆轆的兩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準冰箱裡冰冷的熟菜,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飲品的部分,則是把每一瓶鮮奶喝得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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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飽肚子之後,瑞依打算去梳洗一番。雖然這座小鎮,目前沒有看到除了他們之外的活人,可身為一個女孩子家,她多少還是會在意自己的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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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找到這棟屋子的浴室,痛痛快快地淋浴過後,再走到一間專門放置衣服的小隔間,給自己挑了簡約的牛仔洋裝。雖然上面一樣有些血漬,但跟那件已經開始有異味的白色連衣裙相較,實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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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衣服的同時,瑞依也發現,這棟房子裡的衣服,貌似只有女裝的樣子。這麼多房子,看來他們偏偏挑到一戶沒有男人的家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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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的衣服,似乎也該換一套比較好。反正小鎮已經沒有人,而且札克也睡了。悄悄出去一探究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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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如此想法,瑞依換好了衣服,看了一眼倒在沙發上酣睡中的札克。這也難怪,自從逃亡開始,他也是一直沒有吃飽睡好,更何況還是個傷患,即便是鐵打的身子,想必也撐不了。考慮到他的情形,瑞依小心翼翼地出了玄關,一點噪音也沒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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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一片死寂的夜間道路上,她調查著四周的情形。她發現,小鎮的水電供應,尚可正常運作;倒在地上的居民的屍體,不是缺了手腳,就是被開腸剖肚,有些內臟甚至不知去向,沒有一具全屍。此外,她四處調查,沒有找到任何小孩子的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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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普通的住宅區,再怎麼說,沒有小孩實在弔詭,而且根據那些居民們的屍體來看,他們完全不像死於槍傷,反而像是被什麼猛獸咬死並撕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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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又十分奇怪。在可以擁有合法私有槍枝的美國,要是小鎮遇上危險,即便沒有派出所,一般居民也足以利用私槍進行防衛了。依照小鎮所處的地理環境而言,最麻煩的猛獸,應該是草原狼,但是草原狼這種動物,向來又是獨來獨往的,不可能給人類的小鎮,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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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鎮不大,但就居民的數量而言,未免也太少人了……可是怎麼想都不對啊……」瑞依縱使聰明,面對眼前罕見詭異的事實,卻是怎麼樣也想不出個完整的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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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頭緒的情形下,瑞依難得地暫時放棄思考這一切,乾脆先出去,帶套乾淨的男裝回去給札克,還是目前比較務實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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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那麼想的時候,其中一戶民宅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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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不對勁的瑞依,慌忙地左顧右盼,想找個暫時的藏身處,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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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咿呀地開啟,從屋子走出來的,是一名年紀與她相去不遠的男孩。他有一頭蜷曲的亞麻色短髮,如祖母綠一樣的綠眼睛,黑框眼鏡下有些許雀斑,使得看似文弱的他,多了點俏皮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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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看到瑞依時,臉上先是寫滿驚訝,接著是露出滿心歡喜的笑容,直說:「感謝主!還有人活著!」緊接著,他整個人撲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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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瑞依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眼前的男孩,但是從他的反應和言語而言,極有可能是浩劫過後的倖存者,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就可以把這座小鎮發生過的情形問個清楚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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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熱情地招待瑞依進屋,為她端來咖啡和已經受潮破碎的餅乾。相聊之後,瑞依得知,男孩名叫艾利 • 史卡雷特。根據他的說法,小鎮在前兩天遭受到恐怖攻擊似的毀滅,居民們瞬間全被以最殘忍的方式殺害,唯獨他及時躲入地下室,幸運地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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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小鎮已經是這般不堪了。我自己又沒有車,對外聯繫又通通斷絕了。」艾利的臉上,隨即又浮現安心的笑容,「剛知道瑞秋不是倖存者的時候,雖然有些小失望,不過還有活人陪在身邊,實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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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這個詭異的情況下,多了一個夥伴,的確安心許多。總之,我們先想想看,要怎麼離開這個小鎮,向外求救吧。只要不放棄希望,就有獲救的可能。」瑞依點頭附和。她為了獲取更多情報,以及讓對方安心,而說出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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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說得對。我也應該打起精神,看看小鎮裡,有沒有任何可以用於求救的資源。」艾利露出大大的微笑,讓人倍感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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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盡主人之誼,把杯碗洗了之後,便與瑞依一同出門,談天的同時,對小鎮進行更深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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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中,她完全沒有告訴艾利任何有關札克的事情。畢竟現下的狀況,絕對要避免任何節外生枝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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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黑風高的夜晚裡,兩個人一起行動,一方面可以分工合作,一方面也可以壯膽,確實比她一個人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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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探索的過程中,瑞依發現更細微的疑點。這座小鎮的住戶,錢財珠寶方面的損失不大,但是所有的電話和電腦設備,都呈現不能使用的情形,彷彿是有人刻意要將此處徹底斷絕外界往來一樣。此外,她也發現,小鎮有個雖然還有鐵路鋪設,但是從疏於清潔,已經滿滿的塗鴉推測,貌似已經荒廢數年的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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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小鎮的通訊設備,通通不能用了。這會是造成小鎮毀滅的兇手的傑作嗎?」瑞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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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們小鎮,每次有私人物品,或是公共設施壞了,因為對外聯繫不方便,所以都會拖很久才會修好。」艾利嘆了一口氣,「而且這次情況特別嚴峻。畢竟對外的聯繫通通斷了。就像是生活在一座孤島上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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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還有食物跟水電不過也不知道可以撐到什麼時候。這裡的車站,還會有火車經過嗎?」瑞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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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會有的,但是從我很小的時候列車幾乎都只經過而不停,等我再大一點的時候,車站基本上就廢了。我也不清楚這個車站設置的意義何在。」艾利聳肩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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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書上看過製作地面求救信號的方法。不如我來幫你一起逃出這座小鎮吧。」瑞依認為,不管怎麼樣,以現在自己的立場來說,艾利是必須盡早送走的對象。他待得越久,自己和札克曝光的機率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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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在滿是塵埃的地面上,畫了張地面求救訊號的設計圖(SOS),然後跟艾利兵分二路,到附近的住戶拿些色彩鮮豔的衣服,到月台旁的空地,以至少長三公尺、寬一公尺的型態,排起預訂的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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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工作,在光線昏暗的情況下,顯得有些吃力。好不容易,終於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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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來就是等到早上,如果有飛機或直升機飛過,你就向他們求救。」瑞依又再補充,「另外,如果你真的獲救了,可以請你不要向外界,提起任何有關我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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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艾利無法理解瑞依為何會提出如此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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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留在這裡……這是屬於個人隱私……」瑞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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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無意冒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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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其實是我該跟你不好意思。你我素不相識,你還願意幫助我,認識這座小鎮,還熱情拿食物招待我。」瑞依雖然覺得艾利很詭異,但是她依然認為,基本的禮儀應當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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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的話。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啊。」艾利露出溫柔的微笑,「我好高興……還有人願意這樣幫我……對了,可否聽我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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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瑞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艾利搶先一步,緊緊地擁抱住她!這樣的舉動,頓時讓瑞依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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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次見到妳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妳了……」艾利輕柔的告白,彷彿有魔法一般,讓人心醉,「吶,我有點餓了。不如一起吃點東西吧,我知道哪裡有好吃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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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指什麼呢……?」瑞依總覺得艾利的舉動越來越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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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啊!」艾利登時血盆大口,露出底下的獠牙,惡狠狠地往瑞依的肩上咬下!霎那間,清冷的空氣中,多了血腥的甜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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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瑞依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痛大聲慘叫!整個人瞬間跌坐在地,儘管用手摀住傷口,卻怎樣也無法止住滾滾湧出的鮮血,恐怕是肩胛下的大血管被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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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呵呵呵……還真是美味啊……人類女孩的滋味,果真讓人欲罷不能呢。」艾利嘴角上揚,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低語。瑞依抬頭一看,現下的艾利,滿臉噴濺的鮮血和尖銳的獠牙固然讓人心驚,卻遠遠不及那對眼白如墨一般黑,而眼球如血一般紅的雙眼來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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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陶醉地舔過鮮血,說:「啊啊……瑞秋,我說過我很高興看到還有活人,就是為了這個啊!新鮮的小孩子的肉!」他露出極其殘忍的笑容,「妳的肉質柔嫩,脂肪的分布恰到好處,更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像妳這樣的孩子,對我來說,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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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瑞依在心中驚呼!她完全不知道艾利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站在她眼前的傢伙,恐怕是個會食用人類的怪物。她一心求死,倘若就在這裡讓艾利吃掉,雖然可以了了她的願,但是不知從何開始,她在心中已經有了個牢不可破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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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札克所賜的死亡之外,其他離開人世的方式,她一概不予接受!這不只是因為誓約的緣故,更是發自於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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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腎上激素的爆發,她奇蹟似地猛然站起,緊接著像隻受驚嚇的兔子一般,沿著鐵路急速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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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援……她必須求援……!在被札克殺掉之前……她絕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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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的艾利,臉上浮現戲謔的笑,宛若玩弄獵物的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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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呵呵呵……親愛的瑞秋,若想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我可是相當樂意奉陪啊!」說罷,艾利一個蹬腳,以車輛一般的速度,往瑞依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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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依身陷十萬火急的生死關頭之際,另一邊終於開始採取行動。剛睡醒不久的札克,發現瑞依不在他身邊,即便把整棟屋子裡砸過一遍,也沒半點他所在意的人兒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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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瑞依到底上哪兒去了?!」札克因為心情的浮躁,又踹了無辜的櫥櫃一腳。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總之現在的他,只要知道瑞依還活著,而沒有待在他的身邊,或是自己無法確切得知她的行蹤時,他就會覺得超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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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道如絹布撕裂的女孩慘叫傳來。雖然聲音在屋子裡聽來不大,但是他野性的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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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不是說這座小鎮的人都死光了嗎?!」札克心裡甚是驚慌,深怕瑞依有個萬一的他,抄起巨鐮砸破大門,直接在一片漆黑的街上奔走!不過,他很快就厭煩擋人視線的房屋,索性藉著庭院裡的樹木,以忍者一般的技巧,躍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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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樣一來,視野就好多了。他很慶幸自己的雙眼老早就適應黑暗,借助月光和微弱的燈光,仍然可以一覽整座小鎮的輪廓。當他的眼光落在小鎮以西的鐵路大橋時,狠狠倒抽了一口氣——雖然因為距離和光線,沒辦法確實看清楚在上面奔跑的人影,但是那樣嬌小的身軀,及腰的頭髮,他絕對不會認錯;更讓他吃驚的是,那個人兒的身後,有個貌似一名青年的身影,以不輸給汽車的速度,急速逼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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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啊啊啊啊!」札克盡管言行凶狠,卻只是更凸顯他的不安和恐懼。他急忙跳下屋頂,直直往鐵橋的方向瘋狂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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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鐵路大橋上的瑞依,此時宛若風中殘燭。她本身的體力就不好,在大量失血以及用盡全力奔跑之下,沒多久便頭昏眼花,腳步也因此不自覺地放慢。霎那間,她忽然感受到背後一陣強烈的衝擊!緊接著那強大的力量,把她死死地按在鐵軌上!模糊的視線裡,是艾利得意忘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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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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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啊,親愛的瑞依。我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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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艾利張開大嘴,正要享用壓在身下的人兒之際,一道金屬的冷光搶在這之前,劃入他的胸口!那股勁力之大,使他整個人往冷光所閃的方向飛出,就這麼落入大橋之下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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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札……札克……?」幾乎失去意識的瑞依,呼喊出及時趕到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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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妳到底在搞什麼東西?!萬一妳被那怪胎殺了要怎麼辦?!」札克雖然嘴巴上沒好氣,還是蹲下來,檢視瑞依的狀況。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究竟有多麼慶幸,這個表情無趣的死魚眼娃娃還保有小命。他正打算一把抱起她,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一條像是觸手的不明巨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兩人攻了過來!若非札克過人的反應神經,及時用巨鐮擋下攻擊,恐怕兩人都會在這觸手驚人的勁力下被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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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他眼簾的,是完全超乎兩人所能理解的景象!本來應該已經被擊落鐵橋的艾利,此時不只好端端地站在他們的面前,尾椎的部分,多出三條如蟒蛇一般的尾巴,末端的部分,還有銳利的鉤刺!他以帶有鉤刺的尾巴,直直對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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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眼前是什麼東西,札克依照自己的本能,先採取備戰狀態!無論如何,他必須在親手殺了瑞依之前,保護好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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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成年的男人啊?跟成人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小孩子的肉耶。可以先請你讓開嗎?」艾利先是露出些許困擾,然後又是一副欠扁的的笑容,「先生請你放心吧,雖然是粗食,不過你一定會排在瑞秋之後,被我殺了吃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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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這小鬼真的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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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札克正要舉起巨鐮,與眼前的艾利對戰時的瞬間,傳來了列車行進的聲音,刺眼的黃光,同時從艾利的身後,刺進札克的雙眼!當三人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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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身影在強烈的衝擊之下,以拋物線之姿飛上半空,緊接著在物理法則之下,所有人無可避免地,往橋下的黑暗處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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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炸彈開花般的落水聲,在谷底的湍急流水上響起。失去意識的瑞依與札克,以及頭部遭受嚴重撞擊的艾利,全像任人宰割的人偶一般,隨著水流往下游載浮載沉,最後隨著瀑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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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瑞依聽到了某些人對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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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臭小鬼終於回收了,但是死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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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這個女孩子代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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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這樣了,畢竟目前的『實驗體』,還挺缺女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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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血還挺嚴重的,反正血型相符,就直接拿那小鬼的血替她輸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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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個繃帶男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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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關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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