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樓下。
「海濤?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疑惑的問道。
「你去了哪裡?」海濤的神色有異,他把煙蒂掉了在地上。地下是一堆煙蒂,看來他等候了好些時候。
「我只是出外見見朋友,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淡然的回道。
「你沒有接電話!為什麼沒有接?你別撒謊,告訴我你去了哪?你知不知道我站在這裡等了你一夜?」海濤帶著憤怒地說。
「Sorry,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我生氣的說。
「Alice,告訴我你去了哪?」海濤追問。
「我跟朋友慶祝生日有問題嗎?我覺得人應該有正常的社交生活。這世界並不是只有我和你,我們的身邊還有很多人需要我們去關心!」我沒好氣的說。
「誰?你和誰人慶祝生日?」海濤追問。
「李嘉軒!」我覺得根本不必隱瞞,直說無妨。
「為什麼又是他?」海濤似在興師問罪。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我和他沒有什麼的!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一同慶生。」我理直氣壯地說。
「你跟著他一整天,然後你告訴我什麼也沒有發生?」海濤捉緊我的雙肩,猛地搖晃我。
「你信不信都好,事實如此,別在這兒拉拉扯扯!」我喊著。
「Sorry,我只是太緊張你。」海濤捉緊我不放手。
「我發覺你根本不愛我,你不相信我!或者你根本就沒有我想像般那麼愛我!你放開我!」我一面掙脫著,一面聲嘶力竭的說。看著每天在善惡邊緣的海濤,我已經太累了!
「我暫時沒有能力全心全意。」海濤低著頭說,不敢直視我。
「我知,報仇比我更重要,我一早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甩開他雙手。
「等我,等我跟方傲天算了帳之後……」海濤連自己也說不下去。
「算帳?報仇之後你還有命嗎?殺人不用坐牢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事了,那我怎辦?」我只想冷靜。
「昨天方傲天的人來找我,他給我一張三百萬的支票,希望我可以就這麼算了,他要我離開香港。」海濤說。
「三百萬那麼多?真奇怪!他大可以花三萬派人把你殺了就可以,真是太奇怪了!」我疑惑的說。
「我沒有接受那三百萬,幾條人命,不可能就這樣擺平!無論多少錢我也不會接受。」海濤明顯不願放棄。
「海濤,你給我一個人冷靜一下!我感覺很混亂,我真不知如何去面對你!」我無奈地說。
「好!你不想面對,我不迫你!你現在後悔仍來得及!」海濤說。
「衰人!你這個衰人!」我給他惹生氣,轉身就走。我明明是愛他的,但面對大是大非,迫得我要把它暫時埋葬。
迷亂撲朔這關係,今晚柔情地了斷……
也許迷霧裡永遠看不透,我對海濤的感覺開始動搖起來。我接受不了他心底那股強烈的仇恨心,我能理解他心中的恨和痛。可是,他要對付的全是我身邊的人,令我感覺太心寒了!
我倚著窗邊,看著窗台上俊昇送我的素描畫。俊昇畫的,不單是形似,更是神似。如果一個人沒有對另一人有一番深層的觀察,應該很難畫得出來!我是如此的無能為力,我沒有力量阻止未來將會發生的不幸!我只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悲劇到來!
我抱著嘉軒送我的攬枕,它是布織的,上面佈滿小豬的圖案,可愛的、軟綿綿的,讓我想起了和嘉軒在公園裡玩了半天的點滴。我是否選擇錯了?這個疑問不斷在我的腦海徘徊。此時,一串電話鈴聲劃破了我的思緒。
嘉軒說:「你回到了家嗎?我不是說過回家後打一個電話給我嗎?我不知你是否已經安全回家,所以主動打給你!」
聽著嘉軒溫暖的關心,我就突然想哭,我忍不住嗚咽,掛斷電話。迷迷糊地睡著,又迷迷糊地被雷雨聲吵醒,此時電話又響起了。
電話又傳來嘉軒的聲音。
嘉軒說:「Alice,你現在快往窗外看看,我在你家樓下的街上。」
我連忙打開了一扇窗子,往大街上望去,窗外滂沱大雨,嘉軒向我揮著手。我立即把窗子關上,穿上一件外套,帶著雨傘飛快地下樓。
我打著傘,對他說:「嘉軒!這麼夜又下大雨,你來這裡幹嗎?傻瓜!」
嘉軒凝視著我問:「你剛才是在哭泣?為什麼?今天不是玩得很開心嗎?為何突然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斷搖著頭,心中盡是委屈,臉上的已經不知是雨是淚。
嘉軒連聲追問:「姓章的欺負你?他欺負你?是嗎?」
強風吹過,我的雨傘從手中滑下,嘉軒一手把我拉進懷裡。
「嘉軒……」嘉軒緊抱著我,讓我放聲哭泣。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FjJfmIj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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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沒有注意到海濤正在步近。
海濤的聲音自我身後傳來:「我想,這不是誤會吧!」
我猛然回頭,看到海濤那張鐵青的臉,雨水不斷打落他的臉上和身上,他全身都濕透,他也是刻意來找我的。
我把嘉軒往外推,向著海濤說:「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有,你聽我解釋……」
「你什麼也不用說!」海濤轉身就走,他冒著大雨,騎上了電單車離我而去。嘉軒捉緊我的手,不讓我追上。
自那夜之後,我好久沒有再找海濤,我希望自己可以忍受思念之苦。可是,思念就是你愈是不想思念,就會愈是思念的東西,海濤的身影是這樣揮之不去。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HdFetlx2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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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我心心念念地想著海濤,我知道他也默默記掛著我。冷靜了半個多月之後,我們最終還是和好如初。我們相約在魚尾石公園見面,一起回憶往昔,懷舊著過去那些單純的日子。我們誰也沒有再提及當晚的爭吵,我也沒有解釋跟嘉軒的事情。我們一個簡單的擁抱,已經盡在不言中。我們都沒法真正離開彼此,我只好等待,等待他有一天回心轉意,不再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