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澳門的第二天,酒店大堂,中午。
「我來車你出去市區吃午餐。」海濤似是一早已到大堂等著。
「我剛剛已經Check Out,我會坐一小時後的船回香港,我看來不及了。」我冷淡地說,然後步出酒店大門。
「你可以留下來多一陣子嗎?你捨得放棄我們這段感情?你捨得嗎?」海濤走近我說。
「好,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否不會放棄報仇?」我們彼此凝視。
「我有仇必報!」海濤說得堅決,毫無轉彎的餘地。
我走了上前,將項鍊掛到海濤的頸項,它垂著那枚金幣閃閃發亮,我認為應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希望它可以保你平安!」我說完轉身就走。
「Alice!Alice!」海濤在我身後喊,我沒有理睬,繼續向前走我的路。
海濤快步趕上來,從身後緊緊的抱著我,頭埋在我的肩膀與脖子間:「不要再離開我!這段失去你的日子中,我有一種感覺漸漸變得強烈,就是除了你之外,這個世界已沒有任何事物可以使我如此眷戀。我告訴你,我真的不捨得你!」
「你忘記了嗎?你已經選擇了仇恨,而不是選擇我,是你先放棄了我!你放開我,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你放開我!」我明明打從心底不願和他分離,偏偏違心的話語自嘴邊溜出。
海濤鬆開了雙手:「你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對付嘉軒和俊昇。你如果繼續執迷,我想我們是完了!我也不捨得,但我沒有選擇了!」
我已感覺到無限絕望,我問著海濤:「為何你不給大家一個機會?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給我一個機會?」
海濤沒有回答我,他只在後面不徐不急地跟著我。我一直向著海灘旁的馬路走過去。
這時候,有一架白色貨車失控似的朝我們衝了過來,車門突然打開,從上面跳下來幾個載了頭套的彪形大漢,其中一個二話不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連大叫救命也來不及,他已用手大力掩蓋著我的嘴巴,強行拖我進車廂。
「別踫她!放她走!」海濤吼叫著。
幾個人圍著海濤,凶神惡煞。其中一個狠狠地連發兩拳,重擊海濤的腹部,他頓時失去平衡,跪坐在地上。另外一人見機立即朝海濤撲去,一拳就揮向他的鼻樑。海濤站了起來,向對方揮了一拳卻落空了,然後再中了拳,他怦然被摔倒地上。
其中一人惡狠狠道:「你想救她,就拿遊艇的貨來交換她,你不要耍花樣,自己一個人來!否則等著收屍。」
「今晚十時龍華廢置場!」他說著把車門關上。
我無法掙脫,反手被索帶綁住,嘴巴被貼上兩層黑膠帶。不過十分鐘,我就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關在一個似是專門放置舊貨櫃的廢置場。我被帶進一個殘破的貨櫃內。
「我也想看看你的情郎會否來救你,用幾百萬貨來交換你!」一個男人說。
「他若是不來,我可真不捨得就這樣把你殺了!」他用手托著我的下巴,拉了一把椅子在我前面坐了下來。他緊緊盯著我,生怕我會逃脫。
殘破的貨櫃空空蕩蕩似的,四周好像充滿了積水和蚊子,通風很差,空氣中充溢著煤油和鐵鏽的味道。
到了晚上,我已經快暈倒,可能是血糖過低的緣故,空氣陰冷得快要凝固。我變得很虛弱和乏力。貨櫃內的有一隻小窗子,透著微弱的光線。看著這些光線,我估計起碼已經八、九時。
「Alice!」有人輕聲地喊我的名字,我看到窗上有一個黑影。幸好看守的人剛好往了貨櫃的門外。過了一會兒,有兩個男人把我帶到貨櫃外的空地上,我被挾持在一旁。我和海濤遙遙對望著,他站在一群人之中。
「你們要的貨全都在袋子內,立即放她走!」海濤用手翻出袋中的一袋白粉,用口咬破了袋子的一角,白粉灑落地上。他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燃點了的打火機,腳下是兩大瓶已打開蓋子的電油。他命令道:「放她過來,否則我把它們都燒光。」
我快步走到海濤身邊。
「你快出去,阿森會接應你!」海濤不捨的看著我說。
我看著海濤想叫他一同離開,可是卻說不了半句話。
「你快走!」海濤催促著。
「她安全離開後,這批貨就安全!明白嗎?」海濤瞄了瞄地上的貨。
我快步走往門口,見到了森哥,他撕去我嘴上的黑膠紙和剪斷手上的索帶。我立刻說:「我要在這裡等海濤哥出來。」
「不能,你必須現在就走。你快上車吧!」森哥推我上一部私家車。
「阿蟲,我回去幫海哥,海哥吩咐我們必須先救她走。」森哥對阿蟲說。
「我們現在要走了,你不用怕,我是海哥的朋友!我開車帶你先走。」阿蟲將車快速開往公路。
在另一邊廂。
門口站著一個看守的男人,阿森用繩索套到男人的脖子上一拉一鎖緊,他很快就不支倒地。他對付了幾個人,再去找海濤,找著各個廢棄的貨櫃,就是找不著。
「阿海,你今天是逃不掉的!」方傲天走近海濤身邊說。
海濤滿臉是血,憤怒地盯著方傲天:「天有眼,你一直用人命來往上爬,你幹了那麼多見不得人、傷天害理的事,你會有報應!」
曾任職葡警的黑幫老大高杰瞄了海濤一眼,催促正在一旁驗貨的手下把貨全都帶走。
「報應?我從來不信這一套,我只知道凡是和我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這筆帳,我一定和你算!」方傲天的眼神銳利。
「你殺死我大哥,燒死我妻兒,你一定不得好死。」海濤怒瞪著方傲天,憤恨道。
「你放心!你們很快可以一家團聚!」方傲天嘴角流露出邪惡的笑。
「我原本沒有打算殺他們,這是一個意外,本來目標只是你一個人。你要怪就怪自己連累了他們!至於你大哥,更加是吃碗面反碗底,死有餘辜!當年,那批貨本來收藏在水底,怎知有人實在太貪心,串通外人合謀偷偷換掉了我的貨!嘉豪竟敢這樣在我面前耍花招,跟我的對家裡應外合,他跟著我的日子也不短,卻竟敢出賣我!李力用魚槍打死他已算便宜了他!那批貨被人藏在海裡,我之所以找嘉豪,是由於他水性好,怎知他竟然找了你一同去取貨而不是找其他手足,你們和外頭的人串通,害得我雞毛鴨血!一槍解決你真的太便宜你了!」
海濤已陷入昏迷的狀態。方傲天用手槍托起他的下巴!此時,他瞄了瞄海濤頸項那枚小金幣,它在黑暗之中閃著亮光。
方傲天一臉驚愕:「你為何會有這枚硬幣?誰人给你的?快告訴我!」他想了想,阿海好像是姓章?有可能那麼巧合嗎?方傲天在海濤的褲袋內找到了錢包,他翻看了身份証上的出生日期後,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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